第196章 你現在是我的女伴
三天後。
因為是總統女兒訂婚,北宮上下空前熱鬧,來自世界各國的主流媒體早在一天前就開始在外麵蹲點。
早上十點,各國代表陸續進入北宮,緊接著是M國的政商名流,再接著是總統布魯斯及其夫人,最後才是司徒淩梟和司徒玫。
司徒玫便是布魯斯總統的女兒May小姐。
自從知道Z國有女人出嫁後隨丈夫姓的傳統,她就給自己取了這個中文名,明確要求Z國媒體在報道兩人訂婚之事的時候,刊登自己這個中文名。
司徒淩梟和司徒玫隻在門口露了個麵,便進入了北宮,消失在了攝像機的攝影範圍內。
“路瑗……”
薩繆爾剛拿了藥進屋,便看到路瑗坐在**,望著電視機發呆。
看到電視上在報道司徒淩梟和May的婚事,薩繆爾一把將路瑗手中的遙控器搶過來,直接將電視關掉,沒好氣地瞪著他,“不是讓你別看了嗎?早知道我就該直接讓人把電線給拔了!”
路瑗別過頭沒理他。
薩繆爾猶覺得不解氣,繼續說道,“不就是個破男人,隨便找一個都不像他那麽濫情,真不知道你有什麽課留戀了!”
路瑗終於有了點反應,“你覺得你有資格說他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將薩繆爾堵得啞口無言,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壓低聲音嘟囔道,“我跟你們觀念不一樣。”
L國的世界上少有的實行一夫多妻製的國家,在這樣的男權社會裏長大,薩繆爾自然也免不了會受到影響,認為女人如衣服,想要時多多益善,不想要了就隨便換。
說來也奇怪,他自己雖然抱著這樣的感情觀,可是看到司徒淩梟跟別人訂婚,他的第一反應卻是為路瑗抱不平,認為司徒淩梟是始亂終棄。
正因為觀念不同,路瑗也不願與他爭執,轉頭看向窗外,“今天天氣看起來還不錯。”
薩繆爾坐到床邊,“乖,來把藥吃了。”
“薩繆爾,我在這酒店裏待了有三天了,待會兒出去逛逛好不好?”
“好,隻要你乖乖把藥吃了,我就帶你出去。”
自從上次薩繆爾將路瑗帶回酒店,路瑗就變得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傀儡娃娃般,不言不語,不哭不笑,不吃不鬧,就連喂她吃藥都十分艱難。
難得路瑗今天說這麽多話,薩繆爾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自然是想方設法順著她。
出乎意料地,路瑗聽完他的話,竟然真的將藥接過來,一小口一小口吃完,才抬起頭來朝他微笑,“都吃完了,現在可以出發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看到她笑的緣故,薩繆爾隻覺得她臉上的神采明媚得有些刺眼。
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不過答應過她的話還是要作數的,“我這就叫人給你找套衣服,再送午飯上來,吃完飯再出去。”這幾天路瑗天天待在酒店,幾乎沒有下過床,穿的還是酒店裏備的浴袍。
薩繆爾深深覺得,看到路瑗這個樣子,還能強忍著不直接把她上了的,這世上除了他也沒誰了。
路瑗點點頭,乖巧地有些過分。
薩繆爾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狐疑地看著她,“要不年先說說打算去哪兒玩?”
路瑗答地理所當然,完全沒有要瞞他的意思,“北宮。”
薩繆爾的臉色立刻陰到了極致,“路瑗,你瘋了是不是?北宮是什麽樣地方,能容許你隨便進去?”
“我當然沒有那個資格。”路瑗微笑,“可是你就不同了呀,你是L國的上將大人,帶個女伴去參加司徒淩梟這樣的訂婚宴,肯定不會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那就是他根本不想去!
薩繆爾眯起眼,眸子裏閃著陰鷙的光,“說到底,你還是放不下司徒淩梟?”
路瑗咬著唇不肯說話。
薩繆爾隻覺得心頭像是燒著把火,不由分說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抬起頭來對上自己的眼,“路瑗,你怎麽這麽賤!全世界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你還準備將自己送到鏡頭底下,任由別人嗤笑?”
“我不在乎!”路瑗猛地打開他的手,因為沒有梳頭,一頭烏黑的長發,此時卻顯得淩亂而狼狽,“除了司徒淩梟,我什麽都不在乎!”
“可是他已經不在乎你了!”薩繆爾氣得低吼,恨不得將路瑗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到底是堵了什麽,“路瑗,你忘了你們離婚協議上怎麽寫的?婚前婚後,所有財產歸他司徒淩梟!他連一分錢都不肯給你,你到底還在奢望什麽!”
路瑗愣住。
薩繆爾說得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司徒淩梟早就不在乎她了。
離婚協議上,白紙黑字,再分明不過的事實,她卻仍舊不肯相信,他真的會這麽狠心。
他明知道她是病中偷跑出來,明知道她的燒還沒有退,明知道她被薩繆爾帶走。可是迄今為止,他都不曾打過一個電話,不曾問過她半句。
血淋淋的事實,就這麽被殘忍地剖開放到她麵前,讓她根本無處可逃。
冰涼的淚,再次從眼角滑落,花了臉,濕了枕頭,也亂了薩繆爾的心。
每每看到她流淚,薩繆爾便覺得手足無措,伸手將她摟進懷裏,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頭,“路瑗,別哭,別哭,咱忘了那個混蛋不就好了。”
路瑗哽咽難言,推開他,別過頭重新鑽進被窩裏。
望著那一團微微**的被子,薩繆爾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像是被揪在了一起,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有這麽大的魔力,能如此牽動他的心緒。
他走到外麵,輕掩上門,默默點了根煙,心裏卻想著,或許,他這輩子真的是要栽在這個叫路瑗的女人手裏了。
一根煙抽到盡頭,他驀地將煙蒂扔進垃圾桶,大步走回房間,一把將被子裏的女人撈了出來,扛在自己肩膀上。
路瑗被嚇了一跳,張口想要罵他,聲音卻哽咽地幾乎說不出話,“混蛋,你放開我!”
薩繆爾火了,“再說話信不信老子吻你!”
路瑗果然被嚇得變了臉,死死咬著唇沒敢再說話。
薩繆爾唇角勾起一絲苦笑,直接將她扛進浴室,一把扔進浴缸裏,“洗個澡,收拾幹淨點!”
路瑗警惕地望著他,“你想做什麽?”
老子想做你!
薩繆爾望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和身體裏的火都憋到了極致,“還想去北宮的話,就給老子收拾幹淨點,我薩繆爾可沒有你這麽邋遢的女伴!”
路瑗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你答應帶我去北宮了?”
回答她是摔門的聲音,以及隨後從門外傳來的,“是,老子算是怕了你了!”
路瑗這才打起點精神來,抹掉眼淚,擰開水龍頭開始洗澡。
十分鍾後,路瑗裹著浴巾從浴室裏出來,看到房間裏空無一人,但是**卻擱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從頭到腳,連內衣都有,周全到讓她覺得有些臉紅。
換好衣服後,她打開門走出房間,看到薩繆爾正在陽台上跟人講電話。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說得是L國的話,帶著些地方口音,卻不顯得難聽。路瑗聽起來雖然有些費勁,但是隱約也能聽懂個大概,似乎是金三角那邊的生意出了點什麽岔子。
看到薩繆爾掛掉電話,路瑗想了想還是關心了一句,“那邊還好吧?”
誰知道薩繆爾不但不領情,還扔給她一個白眼,“托你的福,一點都不好。”
路瑗被噎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他這火又是從哪兒起的。
不好就不好吧,怎麽又成托她的福了?
然而路瑗不知道是,剛才那通電話,還真的跟她有關係。
正是因為薩繆爾為了她的事情,一怒之下跟司徒淩梟鬧翻了臉,金三角那邊才會出現問題。
司徒淩梟的貨原本都是由他的人護著,現在他下了命令抽走了人,司徒淩梟的貨物便被人劫了,好巧不巧還是被他的一個死對頭給劫了。
因為司徒淩梟運的不是槍支彈藥就是軍用設備,所以這回算是平白讓那個人撈了好處,而他和司徒淩梟的關係反而更加僵化了。
“行了,你這燒剛剛才退,少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薩繆爾見到路瑗臉色不太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說重了,立刻又改口去哄她,“再說了,你又不是我女人,就算我出了什麽事,也跟你沒關係是不是?”
路瑗原本隻是好心才多嘴關心他這麽一句,聽他這麽說,自然是沒好氣,“你說得對,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是我多管閑事了!”
薩繆爾隻覺得自己越說越錯,幹脆抿著嘴不說話,隻招呼她坐下吃飯。
親眼看著她將自己夾的菜一口一口吃完了,薩繆爾才站起身來,牽著她往外走。
路瑗掙開他的手,語氣淡淡的,“我自己會走。”
薩繆爾賞她一個白眼,“你有手有腳,我當然知道你自己會走,可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女伴!”
路瑗雖然不樂意,但也知道他說的話有道理,而且自己今天有求於他,最終還是沒有再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