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為了證明她的忠誠

史密斯的手一抖,恰好便按在路瑗傷口的位置,看到路瑗疼得抽了口氣,他情急之下忘了煞的叮囑,“對不起。”

“沒關係,這點疼不算什麽的。”路瑗擺了擺手,“對了,史密斯先生,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易宸他到底怎麽樣了?”

易宸……

易宸不是早就叛變了嗎?

史密斯根本不明白路瑗在說些什麽,隻好匆匆掩飾過去,“這個你還是去問主子吧,我也不太清楚。”

“史密斯先生……”

路瑗還想再問,史密斯已經替她包紮好,匆匆走出了房間。

路瑗剛想追出去,門口便有人走出來擋住她的去路,“路瑗小姐,在主子回來之前,您隻能待在這個房間裏?”

路瑗狐疑地看了看麵前的幾個人,“你們是誰?為什麽我以前沒見過你們?”

那幾人謹記著煞的話,閉著嘴巴不肯與她多說。

路瑗隻覺得處處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坐在房間裏也變得焦躁不安,再加上傷口開始愈合發癢,讓她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撓。

“不是讓你不要亂動嗎?”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煞責備的聲音,因為聲線溫和,聽起來倒是令她恍惚間產生了一種寵溺的錯覺。

“知道了。”看到煞的瞬間,路瑗就像一隻收起利爪的小貓,乖巧地不像話。

煞滿意地勾了勾唇,大步走到她麵前,突然伸手將她抱起來。

路瑗嚇得低呼一聲,整個身子繃成一張弓,僵在她懷裏不敢亂動。

看到他心情似乎不錯,她才小心翼翼地問他,“我們這是去哪兒?”

“有個任務要交給你,所以這兩天我們單獨出去住。”

乍聽到她和煞單獨搬出去住,路瑗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種恐慌。

她緊緊拽著他的袖子,趁著天色還未完全黑,看了一眼她剛才待這個小院,腦子裏卻完全沒有印象,“這是哪裏?”

“M國。”

“M國?”她的小嘴張成o型,“可是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因為組織基地遭受了損失,正在重建中。”

路瑗的眼睛驀地瞪大,“基地遭受了損失?這,這怎麽可能?誰會有這麽多的能耐?”

煞靜靜凝視了她兩秒,沒有說話。

路瑗卻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連聲音都微微在發抖,“怎,怎麽了?”

“沒什麽。”煞收回視線,語氣波瀾不驚,“摧毀基地那個人,你應該曾經也聽說過。那個人就是,司徒淩梟。”

“司徒淩梟?”

路瑗反問了一聲,先是露出略顯困惑的表情,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霍然睜大眼睛,“就是Army軍工集團的司徒淩梟?”

煞沒有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沒錯,就是他。”

路瑗沉默了片刻,忽而重新抬起頭來,“所以,你是想要我去除掉他嗎?”

煞平靜地與她對視,“你敢嗎?”

路瑗低頭苦笑。

如果她說不敢,他難道就不會讓她去了嗎?

“沒有什麽敢不敢,我這條命都是主子撿回來的,隻要是主子吩咐的,我都一定會照做。”

煞微微眯起眼,一雙茶色的眸子如琥珀般,深沉而良久地凝視著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冒險。”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他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現在已經是病入膏肓的程度,你根本就不用擔心不會得手。”

路瑗皺了下眉,“既然他已經病入膏肓,為什麽還要我動手?”

煞勾唇,“為了給你個機會,讓你再次證明下你的……忠誠。”

路瑗沉默片刻,終是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別擔心,我會幫你做好完整的計劃,也會給你安排助手,到時候你隻需要保證將手術刀插進他的胸口裏去就行了!”煞說到這裏微微一頓,似笑非笑看了路瑗一眼,“心髒的位置在哪裏,不需要我教你吧?”

路瑗低下頭,眉眼溫順,“我知道。”

“那樣最好,”煞拍了拍她的小臉,“路瑗,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否則,這後果你承擔不起。”

路瑗心頭一震,不知為何,後背竟爬起了細密的冷汗。

……

當晚,路瑗躺在陌生的**,想到第二天即將進行的計劃,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煞跟她睡在同一間房,隻不過不同床。

他原本睡眠就極淺,聽到她翻身的聲音,直接便醒了,“睡不著?”

“恩……”路瑗的聲音很輕。

“在想司徒淩梟?”

“啊?”路瑗愣了好幾秒,“不是,是傷口疼得厲害。”

啪。

一聲輕響後,漆黑的房間瞬間變得無比明亮。

煞從旁邊的櫃子裏找了個深色藥瓶子,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直接走到路瑗床邊,“哪裏疼?”

“腦袋,”路瑗咬了咬唇,“還有手腕。”

煞將她的手臂抬起來放進掌心,看到雪白皓腕上那道又深又長的傷口,他隻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連帶著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就加重了許多。

路瑗疼得快出冷汗了,卻不敢出聲,隻能死死咬著下唇強忍。

不知道煞在她手上抹的是什麽,剛開始隻覺得火辣辣的疼,到後來卻漸漸變得清涼無比。

“後腦的傷不能擦這個藥,隻能忍著。你要是實在難受,就吃兩顆安眠藥吧。”

路瑗搖搖頭,翻了個身,將後腦勺對著屋頂趴著,也沒有再亂動。

開始仍舊覺得難熬,隻是她強迫自己不翻身不出聲,到了下半夜,倒也漸漸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

第二天一早醒來,便已經有人將早餐和醫院的布置圖。

煞便直接司徒淩梟病房周圍的情況指給她看,“我們已經找了內應,到時候你就以護士的身份進去,沒有人會懷疑你。等你進入司徒淩梟房間後,我們的人會把其他人引開,不過最多隻有三分鍾時間,並且要保證一刀致命,明白嗎?”

“三分鍾足夠了。”

路瑗一邊啃著早餐,一邊快速地思考著他的計劃,“三分鍾時間完全足夠了。”

“那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煞站起身來,隨即將候在門口的幾個人叫進來,一一給她介紹,“這些都是負責接應你的人。”

路瑗抬頭掃了眼,立刻看出這些人是從昨天那個小院裏抽掉出來,雖然都是生麵孔,但既然是煞親自派給她的,想必不會太差。

她點點頭,很自然地伸出手,“合作愉快。”

誰知道那幾人卻是遲疑了幾秒,才伸出手與她一一握過,“合作愉快。”

……

早上十點。

院長及一幹專家正滿世界找路瑗,但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路瑗此時此刻其實就在他們眼前。

因為戴了眼鏡和口罩,一路上根本沒有人認出路瑗,所以她很順利就跟著一位主治醫生進入司徒淩梟的病房。在給司徒淩梟測量身體指標的時候,負責接應的人果然找理由將那個主治醫生支開了。

路瑗立刻拿出藏在袖子裏的手術刀,然而在看到**那個瘦骨如柴的男人時,心髒卻驀地疼得一下。

那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就像是手中的刀子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一刀刀剜掉她的心頭肉般……

滴答,滴答……

聽到腕表上飛速旋轉的時針,路瑗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她強壓下心頭那股劇痛,一把將男人的身子反過來,然而在對上男人那張臉時,她的動作再次滯住了!

明明臉型已經瘦到硌人,卻絲毫不影響他如墨般的五官,仍舊是俊美如天神。

長得好看的男人路瑗也見過不少,可是從來沒有哪張臉,給她帶來如此強烈的衝擊。

那種感覺如此熟悉,熟悉到仿佛刻進了骨血了,可是她卻總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

就仿佛有人刻意將他的臉從她的記憶裏遮了張簾,任她如何努力也無法掀開看仔細。

滴答,滴答……

來不及了!

路瑗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明晃晃的手術刀在眼前閃過刺眼的光,手起刀落,刹那間便沒入了男人的胸膛!

明明不過是一刹那的功夫,明明四周仍舊跟剛才沒有區別,可路瑗卻像是從生死線上走了一遭下來似的,渾身幾乎都被汗澆透了。

望著**雙眼緊閉,胸口暈著大片血花的男人,路瑗身子忽然一震,心髒像是被人突然掏空了一般……

“砰!”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高大威猛的男人持槍衝進來,在看到床前傻站的路瑗時,先是一怔,隨即將視線移到**……

在看到司徒淩梟胸口插那把手術刀時,傅雲轍像是瞬間掉進了冰窟裏,渾身的血從頭到腳徹底凍住,連聲音都像是從地獄裏傳出來的。

“這是你做的?”

“砰!”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又傳來一聲槍響!

傅雲轍下意識轉頭看了眼,卻見外麵根本就沒有人,再回頭時,果然看到路瑗已經被人連拖帶拽跑出幾百米了。

傅雲轍的眸子驀地眯起來,手中的槍緩緩抬起,對準那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砰!”

“砰!”

又是兩聲槍響落下,一個身影便立刻倒在血泊裏,另一個則瞬間停下了腳步,拖著一條傷腿費力地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