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總統也保不了

好在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司徒淩梟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路瑗,走到門口去開門。

“三少,這是修改後的周日剪彩流程,請您再過目一下。”

路瑗聞聲望過去,隻見門口那人戴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竟是許久未曾謀麵的蘇秘書。

蘇何說完之後,一扭頭也看到**坐著的路瑗,立刻就猜到兩人剛才在做什麽事情……難怪剛才三少開門的瞬間,臉色那麽難看。

他略微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原來路瑗小姐也在這裏。”

路瑗挑了挑眉,朝著他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原來是蘇秘書,好久不見。”

看到路瑗對蘇何舉動親昵,司徒淩梟不由得淡淡掃了兩人一眼。

於是蘇何被這兩個人一拍,一掃,感覺背上冷汗都要出來了,苦著張臉對路瑗笑笑,“確實好久不見,路瑗小姐又變漂亮了。”

“是嗎?”路瑗勾了勾唇,忽然挽起司徒淩梟的手臂,對著蘇何點點頭,“我也這麽覺得,大概是因為有愛情的滋潤吧。”

蘇何差點沒一口水嗆著。

他當然知道路瑗這話時故意嗆他的,誰讓他之前不知死活,將那個小經理放進總裁辦公室。

隻是他著實沒想到,這件事都過去這麽久了,那個小經理也被開除了,路瑗卻還記著這筆賬,要不怎麽說最毒婦人心呢?

蘇何側頭看向司徒淩梟,卻見司徒淩梟像是完全沒有聽見路瑗的話,也沒察覺到她的動作似的,仍舊麵無表情拿著翻著手中的文件。

但蘇何心裏很清楚,三少既然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許了路瑗的行為。

因此,他隻能苦哈哈地朝著路瑗賠了笑臉,繼續將這馬屁拍下去,“嗬嗬,恭喜路瑗小姐得償所願。”

路瑗卻覺得他那個得償所願,怎麽聽怎麽別扭,擰著眉不冷不熱堵回去,“要說恭喜,那你可弄錯對象了,真正得償所願的,應該是你們家三少才對!”

司徒淩梟聽到路瑗這麽說,終於蹙了下眉,直接將手中的文件遞給蘇何,就隻說了三個字,“繼續改。”

蘇何那張秀氣的俊臉了立刻就皺了起來,他當然能看出來,三少這是在嫌棄自己礙事了。但是三少就說個繼續改,他怎麽知道要改哪裏?

司徒淩梟見他還杵在那裏不走,不由得挑眉冷睨,“怎麽,還要我一點點教你怎麽改?”

蘇何被那冰寒滲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一哆嗦,立刻就斂了眉眼,規規矩矩道,“不用,我這就去改。”說完也不敢再多留,立刻轉身離開。

路瑗看著他那副色厲內荏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司徒淩梟,你當初到底是看上他哪點?”

她曾經在凰城集團待過兩周,也見識過這個蘇秘書的本事。雖然說他做事確實細心耐煩,但卻是個缺少主見的,基本上什麽事情都要靠司徒淩梟拿主意。

而以司徒淩梟的身份地位,什麽樣的精英找不到,怎麽偏偏就讓這個蘇何在首席秘書的位子上坐那麽久呢?

司徒淩梟沉默片刻,徐徐解釋道,“我跟蘇何,其實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那個時候他幫了我許多。”

他說到這裏微微一頓,像是刻意跳過他和蘇何從前的事情似的,直接話鋒一轉,“更何況,這世上沒有誰是完美的,蘇何雖然有時候看著笨了點,但對我的衷心卻是別人都比不了的。”

路瑗聽到司徒淩梟這麽說,倒也覺得能夠理解,畢竟她也很清楚,衷心比才華更難能可貴得多。

也正因為如此,她對蘇何那點不爽也消減了許多,畢竟他是司徒淩梟的人,當然是處處為司徒淩梟著想,雖然有時候多管閑事了點。

逛完公司總部後,因為才下午三點多,司徒淩梟又讓蘇何訂了兩張歌劇院的票。

路瑗對這種高雅藝術向來沒有多大興趣,但是既然她這一世也算是出身名門,好歹得裝裝名媛的樣子,於是便也耐著性子,故作端莊陪著司徒淩梟觀看。

然而因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的緣故,她到底還是裝不下去,第二幕才剛剛開始,她就已經開始看得眼皮直打架。

司徒淩梟一偏頭,恰好看到身旁那個小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正往下磕,眼裏閃過一絲寵溺,將小家夥的腦袋拖住,然後放到自己的肩頭。

此時舞台上剛好正演到整部劇最危急的時刻,音樂聲也有些跌宕起伏。

司徒淩梟正準備回過頭繼續看,突然感覺到肩頭有一處涼涼的,像是有什麽冰涼的**砸落下來。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緊接著聽見耳側忽然傳來一聲啜泣,聲音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不……不要殺我……我沒有背叛……”

司徒淩梟隻覺得腦子有根弦嗡地一聲斷掉,身子僵硬地端坐著,卻再也聽不進外界任何聲音。

他隱約記得,十年前也曾聽到路瑗說過這句夢話,當時隻以為她是在煞風被嚇怕了,所以並沒有多想。可是路瑗現在已經脫離煞風這麽多年了,為什麽還會說這樣的夢話?

還有她說的那句沒有背叛,到底是沒有背叛誰?是他,還是煞?

司徒淩梟忽然很想將眼前這個女人的腦袋叫起來問個清楚,但他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因為這個女人不會對他說實話,至少現在不會。

用她的話說,這是時候未到。

所以最終,司徒淩梟隻是不動聲色地放開路瑗,然後起身去休息室點了根煙。

硬邦邦的凳子自然沒有司徒淩梟的肩膀來得舒服,路瑗睡了沒幾分鍾就醒了,迷迷蒙蒙睜開眼,發現司徒淩梟不在座位上,隻當他是去接電話了。

正好她對這格局也不怎麽感興趣,於是也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門口回來的時候,恰好便看見休息室裏,正站在窗口抽煙的男人。她剛想走過去,忽然看到男人腳邊已經有好幾個煙蒂,不由得微微一怔。

直覺告訴她,司徒淩梟此刻好像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她皺眉思索了片刻,想不出會有什麽事情,能讓這個權傾亞洲的男人都感到煩躁。

正準備邁腿朝他走過去,卻忽然看見側門裏又走出個人影,讓她驀地便收住了腳步。

那是個年輕的男孩,金發碧眼,一身深黑燕尾服,看起來紳士而高貴,以至於路瑗差點就以為自己看錯人了。但是男孩那張臉,她相信自己不會認錯——Veblen。

司徒淩梟聽到腳步聲,以為是路瑗,掐滅了煙轉過身。

然而看清來人之後,漆黑的瞳孔微微眯起,流露出冷冷的嘲諷,“你居然還敢出現?”

“哦?我為什麽不敢?”

路瑗聽到V的回答,不由得微微挑了下眉。

她早就猜到這個Veblen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否則怎麽可能會知道司徒淩梟,還知道給她發短信提醒她司徒淩梟查她的事情?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司徒淩梟說話,看來這個人絕對不隻是心機深沉那麽簡單。

司徒淩梟尚未說話,Veblen卻主動上前一步,拉近了他們倆人的距離,“還有興致來看歌劇,看來你真的沒有把我上回的警告聽進去!還是說,你的公司已經放棄在M國上市了?”

雖然V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路瑗耳力極好,還是將他的話聽得一絲不落。

她不由得微微皺起眉來。

Veblen到底是什麽人,明知道司徒淩梟是凰城的總裁,還敢這麽威脅他?

就在這時,裏麵忽然傳來一聲驚呼,路瑗立刻探出腦袋看了眼,卻見司徒淩梟竟然直接反抓著Veblen的手臂,然後猛地用力卸了下來!

路瑗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這個男人下手還真狠……恩,跟她有得一拚……

“你,你居然敢傷我?”

Veblen的聲音帶著絲氣急敗壞,看向司徒淩梟的眼神,也不複剛才的倨傲。

他好歹也是練過跆拳道的人,可是剛才這個男人一出手,卻根本沒有他還手的餘地,可見這個男人身手有多好!

“傷你又如何?”

司徒淩梟冷笑,不但沒有放鬆力度,反而狠狠踩在Veblen手上的胳膊上,居高臨下望著他,“我不僅能傷你,也能傷你的父親,而且還沒有人敢來追究,你信不信?”

Veblen猛地瞪大眼,“司徒淩梟,你以為自己是什麽人!”

司徒淩梟仍舊冷笑,隨即彎下腰,貼在Veblen的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緊接便見Veblen的臉色徹底白了。

考慮到某個女人還在裏麵,司徒淩梟並沒有繼續為難Veblen,放開他後,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才冷冷說道,“我今天不想動手,所以算你走運。好好享受你最後這幾天的健康生活吧。”

直到司徒淩梟轉身走進歌劇廳,路瑗才不動聲色鬆了口氣,看了眼休息室裏,滿臉痛苦趴在地上的Veblen,眼裏閃過一絲同情,卻並沒有走上去扶他。

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個Veblen到底是什麽身份,但是司徒淩梟絕對不是那種看誰不爽就會動手的人。

隻有做了不可饒恕之事的人,才會逼司徒淩梟親自動手。而他一旦決定了要動的人,就是總統也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