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呸!渣男

何寧忱到唐家的時候,唐雲朗正在家等他,仍舊是一身亙古不變的黑西裝,熨燙的妥帖平整,筆挺筆挺的貼在身上,顯得整個人挺拔結實,怎麽看怎麽養眼。

何寧忱走過去親了親他唇角,“什麽時候走?”

唐雲朗沉默了一下,感受著唇邊柔軟的親吻,心裏忽然翻江倒海的酸澀,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回道:“明天就走。”

兩個人之間瞬間沉默了下來,最後到底還是何寧忱勉強著笑了笑,伸手解下脖子上從撒哈拉帶回來的護身符,硬是在唐雲朗不讚同的目光中戴在了他的脖子上,又藏進衣服裏放好,這才說道:“這個護身符救了我一次,這次送給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不用。”唐雲朗緊蹙著眉峰,說著又要伸手進衣服裏將護身符拽出來,倒不是不相信這東西,畢竟上次發生的事情他也在現場,親眼見證了那神奇的一幕,但是這麽好的東西就應該留給他,他槍林彈雨這麽多年都過來了,這次也不例外,倒是他,他這麽長時間不在,就沒有人護著他了。

何寧忱哪能如他的願,連忙按住他的手,誘哄道:“我不放心你,你一走就是這麽長時間,這個護身符就代替我看著你。”

他那一句我不放心瞬間讓唐雲朗飄飄然了,本來離別的煩悶一掃而空,剩下的全是被關心的欣喜。

“何寧忱。”唐雲朗摸了一把他的腦袋,沉聲在他耳邊喚道。

“怎麽了?”何寧忱抬頭望他,和他目光相接。

“等我回來……”

“我知道。”

“我帶你去看我媽。”

自從跟何寧忱在一起後,他有很長時間沒有想起他媽了,從前,他媽死前的場景每天晚上都往他的夢裏鑽,讓他日日夜夜泡在悔恨的煎熬中。

他媽叫李萍,是個可憐的女人,因為長的太漂亮了,所以十八歲那年就被唐峰,也就是唐雲朗的父親強*暴,然後就生下了唐雲朗。雖然這個孩子不是她想要的,甚至是毀了她一生的人的兒子,但她卻盡了她所能盡到的一切去疼唐雲朗,讓他受到最好的教育,並且為了防止唐家人對她的兒子不利,從唐雲朗記事起就找人教他槍法,甚至狠心將他扔進叢林中。

李萍很聰明,雖然年紀小,卻一點都沒有大家小姐的驕傲和任性。她不溺*她的兒子,卻給了他以後可以和唐家同輩人逐鹿的資本,以至於她的兒子以後真的像她所希望的那樣,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李家原來是一個很有名的家族,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家族,在唐家眾人各懷心思的擠壓下最後變得支離破碎。

唐雲朗親眼看著疼*自己的外公外婆死在唐家人的槍口下,他媽在後麵狠狠的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叫出聲,眼淚卻決堤了一般往下掉。

從那時候開始,唐雲朗心裏就發誓,要變強!要變得更強!直到能夠保護所有他在乎的人為止!

他十九歲那年,他媽重病,其實他媽才不到四十歲,可惜生活的困難已經將這個堅強的女人壓垮了。唐雲朗一滴眼淚的都沒掉,隻不過將本應該兩年後才發動的計劃提前了。

盡管準備的不充分,唐家的人還是一個個被他殺掉了,都是他親自動的手,全部都和他有血緣關係。

每殺掉一個人,他都會去他媽床前告訴她一聲,那時候她的精神已經稍稍好了些,對於兒子的殘忍絲毫沒有阻止,反而溫柔的叮囑他一切要小心。

最後,在殺他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時,卻出了問題。唐家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唐峰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唐家那可是傳承了很多年的大家族,哪裏是唐雲朗一個人能夠抗衡的。

那個禽獸當著他的麵親手將他媽一槍爆了頭,旁邊,負責保護他媽的唐安目眥欲裂,看著他的目光惶恐而歉疚。可是他都沒在意,他瞪著眼睛看著他媽一點點倒下,那女人一向溫柔美麗的臉已經變得麵目全非,可怖的緊,可是那還是他媽。

那時候他腦子裏就剩下一個念頭:為他媽報仇,管他過了今夜是死還是活,隻要能殺了唐峰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明天他就是死了也值了!

最後他還是成功了,從小腿開始一直到肩膀,唐峰渾身上下都被他的子彈穿過,他那個時候特別有耐心,每一槍都避開了要害處,就那麽一直站在那裏看著他的生父在他麵前生生疼死了,他覺得痛快極了。

再後來他就成了唐家的當家,唐家曾經參與過迫害李家的人全部被他殺了個幹淨。李萍這兩個字也成了唐家的禁詞。

這是十多年來,他第一次想要敞開心扉對他一個好好說他自己的事情,隻是他本就不善言辭,又怕他覺得他太殘忍,好多話堵在腹中爭先恐後的想要往外冒,最後說出來的卻是一句,我帶你去看看我媽。

何寧忱眼裏閃過些訝異,在唐家呆了這麽長時間,他也知道了很多事情。知道唐雲朗的母親叫李萍,是死在唐雲朗和唐家人奪權的那一晚,也知道唐雲朗從來不許別人提這件事。

不過管那些東西幹什麽,既然唐雲朗跟他說了,就不介意他知道這一切,何寧忱笑,“好,說起來我也算吃虧了。”

唐雲朗不解的看著他。

“你都見過我爸了,我卻沒有見過你的家長,你可要盡快回來帶我去見她啊!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不許生氣!”唐雲朗將他攬進懷裏緊緊的摟住,“我走了以後,你不許跟許琛走的太近!不許跟其他男人好,女人也不行!”唐雲朗很少一口氣說這麽多話,這次他有幸聽到了,竟然是在向他霸道的宣示所有權!

何寧忱哭笑不得,卻還是點點頭,“好。”能怎麽樣呢?這個人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依了他吧,反正他從來都隻有他一個。

唐雲朗聞言這才滿意了,拉著何寧忱親了又親,一番酣暢淋漓的情*事過後,呼吸還沒平複就趴在何寧忱耳邊道:“這次的事情很重要,不能開聯絡器,你要想我,每天都想!”

何寧忱迷迷糊糊的恩了一聲,也沒仔細琢磨他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唐雲朗走了之後,他怎麽也聯係不上他,這才回憶起那天他在**對他說的話。何寧忱苦笑著放下手機,斂目摩挲著屏幕上唐雲朗的名字,良久都沒有抬頭。

時間一晃而過,四月份的a市,天氣變化的很快,一個星期之內都能將一年四季體會了個遍。月末的時候,彼得給何寧忱打電話,告訴他這次的博爾頓大賽中評委有他,並且讓他提前兩個星期去法國,熟悉熟悉環境。

其實法國何寧忱呆了三年,也算是熟悉了,但是他那時候幾乎都是在普羅旺斯,而博爾頓是巴黎舉行的,何寧忱想想也有道理,掛了電話和彼得約好了時間便開始收拾行李。

博爾頓大賽是五月中旬在巴黎舉行,此時已經是四月末,算算時間他也應該出發了。

跟他爸說了一聲,又習慣性的給許琛打了電話,雖然還是接不通,卻給他留了言,最後又去唐家附近走了一圈,何寧忱這才飛去了巴黎。

一下機場就看到了彼得,何寧忱笑著跟他打了招呼,便被彼得領著去了他家,彼得雖然五十多歲了,卻仍舊是單身漢一個,不過房子還算整潔,也不知是為了迎接何寧忱特意收拾的,還是本來就是這樣。

“忱,你安心在這裏休息吧!”彼得將何寧忱推進收拾好的房間中,拍了拍何寧忱的肩膀道。

何寧忱點點頭,其實他心裏是有些疑惑的,據他所知,為了防止作弊的行為,博爾頓大賽的評委名單一向是絕密的,就連評委本人都不得泄漏,可是彼得現在卻大大方方的將自己接到了他家,這真的沒問題嗎?

不過彼得雖然一向不靠譜,但是在正經事上他是不會開玩笑的,何寧忱這麽想著也就淡定了,去浴室洗了個澡便躺在**準備睡個覺,睡覺之前又給唐雲朗發了短信,雖然知道他收不到,可是這樣起碼能讓他自己心裏安慰一點。

隔天,何寧忱一覺睡到中午才起來,身上還有些疲憊,但是架不住彼得的熱情,隻好被他拽著出了門。彼得說要帶他見識一下純正的巴黎味道。何寧忱也挺感興趣,便由著他去了。

在此之前,何寧忱也走訪過巴黎各處很有名的飯店,但是這次彼得帶他去的卻是一個特別小的甚至隻能稱得上是酒館的地方。這個小酒館坐落在一條昏暗的巷子中,若不是知情人絕對找不到。

“忱,你就等著吃美食吧!”彼得朝他擠擠眼,一副得瑟的樣子。說罷又向酒店的女招待喊了一聲,“要一瓶茴香酒,不要馬賽產的,就要巴黎本地的。”

何寧忱抽了抽嘴角,沒說話,反正他對這裏不熟悉,一切聽彼得安排吧!

“嚐嚐,這絕對是茴香酒中的極品。”彼得倒了一大杯茴香酒遞給何寧忱。

說到茴香酒,還是馬賽產的最有名,彼得這次竟然要了巴黎本地產的!何寧忱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接過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眼神熱切的注視著杯中不同於普通茴香酒的淺綠色**,忽然對接下來的食物有了很濃厚的興趣。

果然沒讓何寧忱失望,這家小酒館真的是非常與眾不同,香腸烤的噴香卻不油膩,鬆露也十分地道,吃一口簡直滿口香,蝸牛也是各個肥嫩鮮美。但是最讓何寧忱滿意的還是飯後的甜點,樣子雖然一點都不精美,甚至叫不上名字,卻各個美味,讓何寧忱的吃的簡直都停不下來。

離開的時候,何寧忱拚命在心中記著這家小酒館的路線,沒辦法,路癡想要再重新瀏覽一次到過的地方簡直是天方夜譚。

下午跟彼得一起去遊了一會泳,將中午吃的東西都消化後,又接著在彼得的帶領下品嚐美食,這一天過得簡直像是在天堂,除了吃就是玩。身體很疲憊,大腦卻十分清醒,何寧忱躺在**輕輕的歎了口氣,若是唐雲朗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