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呸!渣男

滿後背的鞭傷頓時映入眼簾,還帶著微微的血跡和藥膏塗抹的痕跡。那人微微一愣,這鞭傷看起來很嚴重,實際上隻是皮肉傷,一點都沒有傷筋動骨的痕跡,他伸手輕輕的觸摸著那些凸起來的痕跡,頓時聽到何寧忱疼的抽氣的聲音。

下手的那個人一點都沒有往死裏打,這樣的傷痕絕對不可能是世家的刑堂造成的……可是若是普通人怎麽會有鞭傷?那人放下何寧忱的襯衫,沉靜幽暗的黑眸中閃過一抹深思。

額……這個人就是想看看他後背的傷痕?何寧忱有些不敢置信剛剛還一臉猙獰的人竟然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不過不管怎麽樣,他不壓著他就行了。

他略顯狼狽的爬起來,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衫勉強維持住表麵上的風度,“先生,你……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穿著規整的俊秀少年毛茸著腦袋仰起頭佯裝嚴肅的樣子讓唐雲朗微微一怔,陌生卻清新的氣息迎麵撲來,帶著些微讓他興奮的血腥味,唐雲朗伸出一隻腳向前邁了一步,似是想要再多聞聞這樣的味道,不料少年卻隨著他的腳步後退,眼中帶著極力掩藏的驚慌。

“你是誰?”唐雲朗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半盒蛋白酥皮忽然開口問道。

何寧忱未防備他忽然開口,愣了一陣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店裏老板的兒子,”像是怕他不相信一樣,何寧忱又傻不愣登的加上了一句,“我是好人。”

唐雲朗沒再說話,嘴角的笑紋一掠而過,像是晴天後的雨燕,瞬間就消失不見,他點點頭,伸手拿過桌子上的半盒蛋白酥皮,幾步就消失在了店裏。

就像是他忽然的到來一樣,要不是七扭八歪的桌子和碰撞到一邊的椅子,何寧忱甚至覺得這就是一個夢。他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扯了扯被冷汗浸透的襯衫,任命的將桌子椅子恢複到原來的位置上才鎖了餐廳的門,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慢的往家裏走去。

剛剛的經曆讓他身心俱疲,恨不得現在就到家一頭拱到**睡過去。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他回去後必須麵對父親層層的盤問,甚至若是不小心露了餡還會再挨一頓鞭子,父親最討厭的就是說謊,偏偏他最不擅長的也是說謊。

好在他並不是真正的二十歲,不然今晚還真不知道怎麽才能對付過去。

果然,何寧忱回去的時候,何父正臉色陰沉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看見他回來了立刻責問他為什麽會回來這樣晚。何寧忱定了定神,整理好了思緒才道:“羅煜不知道怎麽忽然跑到餐廳去了,將我做的蛋白酥皮提前吃光了,所以才耽擱了一會。”

何父目光犀利的和何寧忱對視,看他眸子中坦坦****並不是像是說謊的樣子,才大手一揮讓他上樓,但卻警告他下次必須要在十點半前回來。何寧忱連連答應,心裏發誓以後再也不晚上獨自一個人呆在空****的餐廳了。不然出了事就算後悔沒用。就像是今天,若是今天那人有了歹心他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的。

冒著霧氣的熱水從頭頂上淋下來,何寧忱狠狠的搓了一把臉,伸手撫上鏡子裏自己紅通通的臉頰,死過一次才知道生命的可貴,這一輩子他再不要拋棄所有為了所謂的愛情不顧一切,他隻要父親平平安安,自家的餐廳生意興隆,而他自己,何寧忱微微闔上眼簾,大概隻要好好研究廚藝就行了。

唐雲朗回到唐家的時候,手上還拎著那個蛋白酥皮的盒子,這讓出門迎接的唐安和唐宇頓時震驚的站在原地,一步都動不了了。當家竟然喜歡甜點?唐安使勁的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那個小盒子,仿佛那是潘多拉魔盒,一打開就能冒出千千萬萬的妖魔鬼怪。

唐宇雖然沒有唐安表露的那麽明顯,但是那眼睛中的震驚也是掩蓋不了的,這種甜膩的東西怎麽看都和鐵血的當家不沾邊啊!怪不得從前他們吃飯的時候,當家吃什麽東西都是一個表情,原來是他們沒有研究好當家的喜好。

自己竟然剝奪了當家這麽多年享受自己喜愛東西的權利!唐宇覺得深深的懊悔,作為當家最得力的助手,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誤。

於是,第二天晚上,唐家的餐桌上被各式各樣的甜點占據的滿滿的,中式的西式的,應有盡有,從桌子另一頭擺到另一頭,看得人眼花繚亂。唐安和唐宇站在桌子的兩邊,看著唐雲朗下樓深深地鞠了一躬,“當家,吃飯。”

唐雲朗緊皺著硬挺的眉,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下,這兩個人在搞什麽,怎麽弄了滿桌子甜膩的甜點?這種東西能吃飽肚子?唐雲朗的神色不變,隻是那雙黑眸中的神色冷了幾分,微微後仰著頭躲過這些甜膩膩的味道,冷冷的吩咐道:“撤下去!”

“啊?”唐安和唐宇傻了,當家難道不喜歡這些甜點麽?可是不對啊,他們昨天明明就看見當家珍重的將點心盒子提到了自己屋子裏,等今天早上傭人收拾房間的時候隻剩下了空盒子!可是當家現在為什麽又不吃了?

唐安百思不得其解,倒是唐宇,偷偷瞥了一眼唐雲朗的臉色,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當家一向以鐵血狠辣而出名,道上的人每每提起唐家最小的兒子無不色變。而他們這次竟然發現當家喜歡吃甜點!這種一向是小女孩才喜歡的東西!

所以說……當家今天其實惱羞成怒了吧?是吧!不是他們做錯了,而是當家竭力隱藏的秘密被他們發現了,所以當家才這個反應!唐宇頓時覺得自己真相了,連忙拉著還懵懂的唐安彎下腰,“當家,前幾天的和俄羅斯交易的那批軍火還沒處理好,我和唐安先去做事了,不能陪當家吃飯了。”說完就腳步匆忙的跑了出去。

這是在搞什麽東西?唐雲朗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眸光森冷盯著滿桌子的甜點,那眼神像是在看仇人一樣。讓一旁站著的傭人頓時冷汗涔涔,不過幸好,唐雲朗隻是看了幾秒鍾就起身走了出去,傭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開始撤桌。

唐雲朗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開始去了lp,後麵還跟著唐安和唐宇,雖然對於自家當家不吃他喜歡的甜點有些好奇,但是他們必須要無條件的服從當家的命令,貼身不離的保護他。

再次踏入lp,唐雲朗仍然選擇了昨天晚上的那張桌子,隻是卻沒遇到何寧忱。昨天回去之後他就調查了何寧忱的背景,果然是餐廳老板的兒子,而且才剛剛回國,和他說的沒有一條出入。不過調查資料裏有一條讓他很吃驚,沒想到那個長相清秀的少年竟然是同性戀!

不過手藝卻不錯,至少甜點做的很不錯。唐雲朗慢慢的舉起手中的水晶高腳杯,看著金黃色的吉恭達酒纏繞著晶瑩的酒杯內壁緩緩流動,一圈又一圈旋轉出漂亮的漩渦,和頭頂橘黃色的的燈光交相輝映,美的令人炫目。

濃烈的酒香如同柔軟寬大的絲綢匹練,在空氣中盡情的舞動著,就連偶爾摸到的邊邊角角都能讓人沉醉不已。唐雲朗慢慢的飲了一口酒,獨屬於吉恭達酒的狂猛味道瞬間衝入喉嚨,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酒的品質非常好,絕對不亞於新教皇城堡的典藏,而且已經有些年份了,看來這家餐廳的老板很不簡單啊。

何寧忱剛剛放學回到餐廳,何父就將他叫了過去,讓他做幾個自己拿手的主菜,他的老朋友今晚在這裏吃飯,他必須要好好招待。

何寧忱點點頭,一邊換衣服洗手一邊思考菜單,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已經胸有成竹的進了廚房。鵝肝肯定不能少,但是父親的這位老朋友是不吃海鮮的,所以不能用鮮貝來烘托鵝肝,需要用別的東西來代替。焗蝸牛同樣不能少,幸好餐廳才剛剛從普羅旺斯運回來一批小灰蝸牛,這種蝸牛雖然個頭比不上勃艮第白玉蝸牛,外觀也要差一些,但是肉質十分鮮美,不像白玉大蝸牛那麽肥膩,剛好適合中年人吃。最後再上一個鬆露煎蛋餅就行了。

何寧忱手上不停的忙碌著,幾道菜分步驟同時做,恰好趕在前菜上完之時將三道主菜全部都完成了。因為是父親的老朋友,何寧忱不得不重視,所以最後一道主菜他親自給人端了上去。

父親的這位舊識他也曾經見過,而且還很熟悉。但是此時餐廳安靜的氣氛顯然不適合攀談,所以他隻能將菜送上去之後,抱歉的朝這位和藹的中年人笑笑,表示以後有時間會親自登門拜訪後,就要轉身準備回後廚。

沒想到,腳才剛剛邁出了一步,就察覺到一股犀利的視線投射在他身上,他順著這股視線轉頭一看,頓時渾身一顫,手中的托盤差點不受控製的掉落在地上。

昨晚那個可怕的男人為什麽又來了這裏?而且還盯著他不放?何寧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住由於過度緊張而砰砰狂跳的心髒,佯裝沒看見的就想要轉過頭去。

誰知剛才還麵無表情的男人忽然眼神一凜,朝他招了招手,顯然是在示意他過去。何寧忱抓著托盤的手緊了又緊,在心裏權衡再三,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不管怎麽樣這也算他惹下的麻煩,他不想父親察覺到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