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在得知是白霄之後,文頃一下子放鬆了所有警惕,他幾乎是立刻倒在了白霄獸化的絨背上,整個人都有點沉。

“怎麽現在才來?”他問。

獸化後的白霄竟然開口了,“我看到鎮長進來了,後來又看到他家仆人帶著一大幫人火急火燎往宅子趕,想來應該是為了你的事情而來,不管他們是怎麽知道的,我覺得可以利用這次機會磨磨鎮長的骨頭,畢竟,他曾經騙過我們的錢,還出手打過你,我怎麽著也咽不下這口氣。”

“嗬嗬,”文頃幹笑兩聲,“所以你把他的人馬攔在了外麵對嗎?目的就是想折騰他。那你怎麽知道他會甘心為我折下尊嚴?”

“我有一個小幫手,……奇二的兒子,他來來往往通風報信,非常方便。”

文頃笑笑,“服了你了,這下鎮長和奇二是徹底反目成仇了,就算我們不出手,鎮長也會想方設法除掉他。你這一計,一石二鳥啊。”

白霄道:“不是你說的嗎,凡事要以最優化的方法解決。我這麽做,還說得過去吧?”

文頃知道他是想要誇獎了,就像很久以前一樣,白霄會把自己的話牢牢記在心裏,然後時不時露一手,哄自己開心。

文頃伏在他的背上,伸手撫摸他的額頭,說出那句似乎久違的詞:“乖。”你很棒。

白霄不說話了,帶著文頃一路飛奔,很快出了府邸,往山林的方向跑去。

月光透過雲層照射而下,文頃整個人都浸在銀色光域中,這不禁讓他的灼熱感更為強烈。

耳邊是白霄疾行帶來的嗖嗖風聲,文頃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盡管灼熱異常,但這並不能抹消酒精在他血液裏的瘋狂蔓延。

文頃睡過去了,準確來說,是醉了。

白霄把文頃帶到了後山,這裏最危險,也最安全。猛獸和錯落的樹木是最好的天然屏障,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文頃度過轉化期的十天,這裏是個不錯的選擇。

白霄躺在一堆枯枝敗葉之中,文頃已經睡著了。他的身體足夠溫暖,厚實的絨毛可以為文頃提供源源不斷的熱源。

文頃倚靠在他身上,鼾聲漸起,他連翻身都不願意,想來是醉酣。

圖騰已經爬至文頃的臉頰,零零星星的光澤在黑暗的夜色裏顯得格外顯眼。白霄沒有閉上眼睛,他時時刻刻注視著文頃的變化,這種程度的絢麗紋身,已經足夠引起他的關注。

嚴格來說,不是所有獸類都會有轉化期這個階段,若以前文頃是三等劣獸,他便不會經曆這個時期。對於三等劣獸而言,他們沒有獸化的概念,即便到了成年期,也與獸化一詞是絕緣體。

若不是文頃中途受到了白霄的幫助,他估計到現在也不會長出野獸的利爪來。

有些獸類是需要外物催化的,尤其是高等的物種,或者是不同獸類交.合生出的混血兒。

至於文頃屬於哪一種,怕是隻有遠在家鄉的奇岐知道,或許連奇岐都不知道,不然她不會認為自己的弟弟是不能獸化的三等獸類。

很快,那些火焰色的圖騰慢慢消焉下去,文頃依然沉睡。白霄的修長豹尾輕輕拂過文頃的身體,第一階段的變化已經結束了,接下來便是野獸特有氣味的外放。這個階段,會吸引來很多山中的猛獸,保護好文頃的安全是白霄的職責。

文頃很可能在整個過程中毫無知覺,一直沉睡,直到獸化開始,他才會醒來。這個過程與酒精無關,是獸化的綜合反應。

山中夜風帶著草木泥土的清香,然在這清香中,一股極其濃烈的野獸雄.性氣味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特有芳香,像串流的絲線一般開始迅速蔓延。

很快窸窸窣窣的樹葉摩擦聲從四麵八方響起,伴隨著沉悶的獸吼,往文頃的方向聚集。白霄保持著一百分的警惕,他知道已經有不少野獸被吸引過來了。

文頃在白霄柔軟的毛皮內翻了個身,本能地蜷縮起身軀,像個在母體內汲取營養的嬰兒一般,此刻他正努力尋找著可以暖身的熱量。

“文頃……”白霄嚐試著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

野獸紛至遝來,一隻兩隻三隻……眨眼工夫便將他倆圍城一個圈。他們露出尖利的獠牙,顫抖著唇皮,發出威脅性的警告。

他們並不想滿足食欲,隻是想把文頃驅逐出去——轉化期是散發出來的雄.性(或雌性)氣息,會激發他們的某些深層次欲.望,比如說愛.欲。

在這片森林裏,嫌少有能夠化成人形的野獸,他們同樣屬於三等劣獸,與文頃先前被鄙夷的理由截然相反,這兩種極端型獸類都被能文能武的自由轉化型獸人所不齒。

在獸人世界,進化不完全的獸人比比皆是。這不僅僅是大自然優勝劣汰,也有本身基因的問題。

白霄不敢輕舉妄動,當然他也不可能這麽簡單便受威嚇而離去。野獸會受文頃氣息的影響,會相互尋求愛.撫,白霄甚至可以想象,他們再不過多久便會散開,這座森林會迎來前所未有的交.配期。

當然不是所有獸人在轉化期都能散發出如此麝香一般迷人的氣味,這完全視情況而定。白霄之所以會認為文頃的氣味屬於這種類型,純粹是因為他也有了這種難以抑製的反應。他不能幸免,同樣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不過他需要更強大的忍耐——這裏顯然找不到可以排遣情.欲的對象。

文頃再次翻了個身,這回他沒有再睡去,他醒過來了,完全被金色渲染的眼睛似乎有一種天然的威懾力,讓眾多野獸本能地後退。

從未見過文頃獸化的白霄,此刻正無比期待著這個神聖的時刻。

白霄雖然知道白虎族非一般獸類,但即便年少時與奇刃呆在一起過,也從未見那男人展現野獸的英姿,因為從未有人是他的對手,他的長刀如同他的尖爪和利牙,幾乎所向披靡。

文頃伸了個懶腰,姿勢與以往相比,有些詭異,不是直立著的,而是像野獸一樣,四肢著地趴伏著的。

白霄趕緊站立起來,揮舞著尾巴在文頃周身踱步,天知道他的生.殖器已經從白色絨毛裏伸展出來,他的鎮定完全是逼迫自己做出來的。

越是接近野獸的形態,文頃的雄性氣息越是濃烈。

很多野獸已經離去,他們一邊奔跑一邊嘶吼著,向森林深處發出求.歡的特殊信息。

率先轉變的,是爪子,緊接著是脊椎暴漲的後背,一節節撐破皮膚;然後是頭首,從赫然抽出的尖牙開始,整個臉部慢慢變形。那條比自己還要粗的尾巴從尾骨猛然抽出,使勁擺動的時候,文頃終於完成了整個獸化過程。

白霄看著他在自己麵前一點點變高變大,直到那如同掙脫牢籠一般的獸吼驟然噴出的時候,眼前早已不見瘦弱的人類軀體,而是遒勁有力、線條充斥著無與倫比的張力的白色猛獸。

白霄有那麽一刻呆滯。如此形態的文頃,他能控製得了?發誓要成為盡職引導人的白霄,有點懷疑自己的能力。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圍繞在周身的不同獸類已經四散開去。

文頃揚起了脖頸,大半身形印在月光裏,從遠處望去,便如同這山林的王者。隻要他嘶吼一聲,幾乎沒有野獸敢接近。

白虎族天生便是高等的獸類,他們的曆史可以追溯到獸人大陸剛剛開辟的時候,幾乎獸人大陸大半的神話傳說都和他們沾點關係。即便是征南戰北的赤獅族,也不見得能有白虎族的地位。

然而,隨著很多新興族類的壯大,白虎族開始漸漸沒落,一旦他們徹底淡出曆史的年輪,便不再會被獸人們所尊崇。

獸人大陸的虎族確實是越來越少了,像文頃這般純血正統的,那真是少之又少。

在獸人聚居區,獸人們懂得從事生產,懂得經商,對他們而言,古老的毫不實際的傳說,根本比不上源源不斷的金錢和趨於穩定的美好生活。

他們開始討厭戰爭,一般情況幾乎不會獸化,也正是由於獸化的機會越來越少,很多方麵的能力已經開始退化。但這並不影響他們正常生活,他們認為這樣的日子更讓他們滿足。

文頃圍著白霄踱步一圈,眼神裏的金色光芒非常濃烈,唇下的獠牙時不時露出來,這是一個危險的新號,代表著判定與揣測。

白霄就知道他不可能真正記得自己,轉化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時期,這個階段一過,記憶會自然而然恢複,沒有任何影響。

如果白虎族的遺傳性夠強,白霄可能根本不需要做什麽,他隻要跟著文頃,保護他不被其他野獸攻擊就行。

事實也正如白霄想的那樣。

然而此刻,白霄還不能產生這樣的判斷,他隻知道,文頃在防備著他,在判斷自己是否具有攻擊性。

白霄要與他同行,必須要放鬆對方的警惕心。如此一來,保持野獸的姿態自然是不行的,他不得不化成原來的模樣,人形的模樣。

之前獸化時,衣服已經全部撕裂,盡管他銜著那些碎布帶離了奇二的宅子,但明顯不能穿了,現在的他隻能保持赤身裸.體的姿態,包括他兩腿間昂首挺立的生.殖器,都一覽無餘。

白霄站著沒有動,文頃的巨大鼻子很快湊近,他在白霄周身努力尋找著安定的氣味。或者說,他會選擇在這句赤.裸的完美軀體上刻上屬於自己的印記。

白霄忽然覺得,他可能要衣不蔽體在這深山老林呆上十天。

很快,文頃確定這具身體是無害的,他用身體的毛皮磨蹭著白霄的肉.體,用最簡單的方式表示自己的友好。

似乎僅僅就是這樣一個短暫的摩擦,竟讓白霄抑製的欲.望瞬間增大了好幾分。文頃當然不會知道白霄需要紓解,他本身是沒有欲.望的。

白霄不可能這麽快就噴.射出來,他的自控力向來很好,但自控力是一回事,性.欲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當初白霄在轉化期的時候,是沒有經曆性.事的,他沒有任何做.愛的經驗,那個時候,他還在戰鬥的緊要當口,可沒有什麽閑情雅致來體會轉化期的美妙。平均十天的轉化期,硬生生被他縮短到五天,很多東西,他都沒有來得及體味。

如今這個契機,他能夠教導文頃的,大概隻有如何去捕獵了。

實際上他算不上是個稱職的引導人,當然,他完全可以中途去學習,山林裏到處是野獸,很方便。

隱隱約約的呻.吟從不遠處傳來,對任何事都好奇的文頃自然第一個奔跑過去,白霄及不上他的腳力,但也很快跟了上去。

搖晃著的灌木叢和野獸發.情期特有的低吼,昭示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那是兩隻有著褐色皮毛的物種,體型要比虎豹小很多,趴伏在底下的雌獸正以她特有的姿態詮釋著交.合的美妙境界。

盡管暴露著獠牙,吼聲不斷,連爪子都嵌進泥石裏,但脊背卻拉伸到了難以言喻的流水行雲似的弧度,尤其是高翹的後臀和纏住後方雄獸的尾巴,無一不顯示著她正沉浸在歡.愛的深淵之中。

雄獸的後腿有力地定在身後,他的動作有些粗魯,前爪幾乎劃傷了雌獸的毛皮,甚至連獠牙也禁不住在情酣時滑刮著前方的雌性。他進進出出的動作顯得純熟而粗野,前方的雌獸好幾次想要逃離,卻被勃.起至極致的性.器深深拉住——精.液不射出來,便沒有抽出的可能。

文頃目不轉睛地看著,身旁的白霄早已麵色通紅,身下的性.器更顯盎然,他敢保證,可能隻要稍微觸碰一下,他就能立刻射出來。他忽然想起那日在獸人村看到的情形,那是人形之間的交.合,以他與文頃現在的情況,可能嗎?況且,他們兩個,都是雄.性。

白霄開始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卻沒有意識到,文頃已經轉過來看向了他。

忽然一股巨力將白霄按倒在地,沒有及時收回去的利爪幾乎劃傷了他的皮膚。文頃向他噴出了帶著強烈腥味的鼻息,腳掌一下子按在白霄勃.起的陰.莖上,白霄猛然一個挺身,白.濁噴濺到了兩腿間的草坪上。

他再也沒忍住。

他的胸部起起伏伏,氣喘籲籲,那一刻,他幾乎沒有任何感覺,毫無預兆,**。

文頃正在嗅著他腿間精.液的味道,很快他朝著白霄“吼”的一聲,舌頭伸出,在白霄腿間來回濕潤。然後整個身體壓上來,從白色絨毛裏伸出的生.殖器在白霄曲起的膝蓋上摩擦,白霄一愣,竟有些手足無措。

不遠處的性.愛仍在進行,儼然已經勾起了文頃的強烈欲.望。

“吼……”這吼聲裏帶著一絲迫切。

剛剛泄過的白霄腦中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該好好配合文頃,可是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突破口,他從未有這方麵的經驗。

然而很快,白霄便想出了法子,他可以學著雌獸的樣子翹起臀部,之後的一切由文頃來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