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無題

那些人在鎮子附近都挖遍了,什麽都沒有找到,倒是把一些人家的祖墳給挖了,有的人家的祖墳裏確實是有些東西的,比如金戒指,或者是銀簪子,還要銀元什麽的,但是其他東西是沒有的,折騰了這麽久,一點關於蒙古王爺寶藏的線索都沒有,審問了一群人,尤其是陳家的人,陳林澤兩口子,順兒和杜海明,有的時候甚至是連續審問24小時,這簡直是在拷問,順兒的身體本來就是大病初愈,現在更是完全的病倒了。陳林澤和於桂榮也沒辦法承受這麽大的壓力,也跟著病倒了。現在杜海明想帶著家人到省城看病,可是這些人就是不讓。說實話,胳膊擰不過大腿,杜海明心裏也清楚。隻能找了人,先省城的大夫帶著藥親自到順兒家給順兒和陳林澤兩口子看病。

這些年順兒的生活條件好了,也不僅僅是做把魚放生這麽簡單的善事了。村裏誰家有了難事,尤其是看病的事,都找順兒,順兒對縣裏、市裏和省裏的醫院都老熟悉了。過年了,給縣裏的醫院一人送一塊布料,二斤豬肉。給市裏醫院的大夫們,一人兩根黃瓜,一捆小白菜,兩個柿子,一隻老母雞。給省裏的醫院更是厚重了,一人一份青菜,那可是冬天啊,買都買不到的。還有雞和魚,大塊的豬肉。給領導的就好了,從南方弄來的燕窩一盒,拿回去嚐嚐吧!這樣,有了杜海明和順兒關照過的病人,當然都是好招待了,現在雖然市場活泛了不少,可也不是誰在過年都能買上大魚大肉的,有錢是新鮮蔬菜。對於那些領導來說,燕窩啥的這輩子都沒見過,能有不好的嗎?

村裏還有兩個老人走了,就稀罕繡花的綢緞衣服,順兒也沒二話,做好了,給老人送去,看老人喜歡的閉眼了,也得跟著哭上一場。那些人家都感激順兒,不說綢緞料子不是舍都能買的來的,就說上麵的繡花,一針一針繡出來的,那是多大的人情啊!

鎮子上的敬老院實際上都是順兒在供著,偷著雇了兩個大娘給做飯,明麵上就說是沒什麽事兒,幫著照顧一下老人和兩個孤兒。還給買了洗衣機,一年四季,四套新衣服,每個人都有意見羽絨服大衣,一件羽絨馬甲。每隔一天一頓肉食,一個星期吃一次雞或者魚。還請大夫給檢查身體,誰生病了,大夫自己去帶著護士去了,看完病就走,等年終了跟順兒算錢。這些事情老人們沒有不知道的。也正因為這樣。杜家的四個小霸王把這裏當成了家一樣,沒有老人不喜歡他們,都喜歡的不得了。他們也經常幫著順兒給老人送水果或者是奶粉什麽的。

兩個孤兒穿的用的比鎮子上職工家的孩子還好。初中成績都不錯,順兒打算高中送他們到縣裏去念,這兩個孩子,一個叫來興旺,一個叫林智,都管順兒叫幹媽,順兒也沒有阻止他們,叫就叫好了。

現在,幹媽要被整死了,兩個孩子當然氣不過了,這天晚上,就拿著汽油瓶子,砸進了鎮政府的辦公室,正好是辦案人員的房子。等大家滅了火,出來找人的時候,哪裏還能找到啊!又開始了另外一番調查。

可是在這裏調查誰去燒死他們這個案子,那可真是太難了,問了所有人,大家都睡覺了,沒看見。也有人懷疑到了敬老院的兩個孩子身上,覺得他們缺乏管教,很可能幹出這種流氓似的事情來。可是敬老院所有的老人都說,他們當時睡覺了,孩子就在身邊,而且大門鎖上了,根本沒有人出去。問道兩個孩子身上,就占出兩個老人,說這兩個孩子昨天晚上跟他們一起睡的,沒有出去過。

就這樣,不了了之了。隻是有了這個開頭,大家對於工作調查組的仇恨就更深了,在野地裏下老鼠夾子,在他們門口也放。往鎮政府扔磚頭更是常事了。大白天的就開始扔,還有一次,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幾個人一起扔了汽油瓶子。唉呦,這下子可壞了,鎮政府小樓沒有保住。就發生在大白天,因為晚上那些人派人出來巡邏,不好下手。

房子燒了還不算,還有五個人受了點輕傷,這些人又開始連夜審訊了,就沒有放過的人,這下子鎮子上的領導和村裏的領導都不幹了。這是要幹什麽,官逼民反就是這個節奏吧!連夜打報告,給省裏的領導寫信,寫的都挺嚴重,說是如果在不把這件事情擺平,可能真的要死人了。死誰啊?不用想,當然不是他們本村本鎮的人。

這事鬧的挺大,整個縣城都轟動了,連其他的縣裏甚至市裏都知道了,說這些人為了錢,開始打家劫舍,人家不幹了,開始組織武裝反抗了。省裏的領導很重視,問清楚了情況,把所有人都給調回來了。什麽寶藏,找了兩個月連人影都沒有,還挖了人家的祖墳,燒了房子,這樣下去還了得?

消停了,鎮政府的房子燒了也沒有錢蓋房子,讓大家集資,整個鎮子下屬的所有村莊都遭了土匪似的。哪裏有那麽大的心胸給鎮裏蓋房子,哭窮,這個大家都會,尤其是許昌,那演技就更精湛了,說道,

“我們村裏是有錢,可那是過去,現在我們村裏,家家都有墳地被刨了,都來找我算賬,這筆錢我要是不出,我家也得著火。再說村裏其他幹部也是同意的。我們村現在實在是沒辦法。”

“挖墳能用幾個錢,許昌,你別給我哭窮啊!”鎮長大人說道,

許昌瞪大了眼睛,說道,“鎮長,你開玩笑哪?重新安葬,哪是挖個坑,把骨頭往裏一扔就完事兒大吉了嗎?棺材得要吧?能用膠合板釘個棺材嗎?之後還得重新舉行儀式。墳也不能用土的,至少得是磚石的吧?弄不好還得是水泥的。還有,我們村被刨的亂七八糟,我總得雇人平了吧!不然左一個大坑,右一個土包,以後大家出去也不方便啊!還有那些沒主兒的墳墓,我也得管吧?不然就這麽扔一邊,別人得怎麽看我們村兒啊?”

不得不說,許昌的理由很充分,與會代表中有婦女主任陳順兒,此時就被鎮長點名了,說道,“陳順兒,這事兒可是你們家引起的,你也不差錢,總得有點表示吧?”

“你放屁哪?什麽我家引起的,我家引起什麽了?上頭都沒事兒了,你們非得給我們家扣上一個挖了寶藏的帽子是吧!告訴你們,誰也沒有我的火氣大,被自己的親弟弟告了黑狀,我還有理沒地方說去呢!村裏被刨的墳,我自然幫忙,給你們蓋辦公大樓,還大樓?我問你們,要那麽大的茅坑有必要嗎?”

“陳順兒,你不要太囂張了!”鎮長怒了。其他村的代表們一個個都偷著樂,憋的身子都發抖,這個比喻實在太形象了。

許昌趕緊拉住順兒,大吼道,“陳順兒,你也是村裏的領導幹部,怎麽跟領導說話呢?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這件事情,我會跟村委會成員好好的探討,嚴肅處理你……”

一邊說,一邊就把順兒給拉走了,等出了那些人的視線範圍,許昌就鬆開了順兒,說道,“快中午了吧?完了,趕不上去縣裏了,明天再去吧!不行的話,這棺材用的木材還是從外地弄吧!”

“我看也是,估計附近幾個村子都得買,我回家和我家那口子問問……”

聲音漸漸的遠了,兩個人根本沒把這事兒當回事兒,回家蓋幹什麽幹什麽去了。順兒又病了一次,好在這次有外界壓力,反倒是激發了順兒的鬥誌,身體好的還算挺快的,點了半個月的吊瓶,喝了一個星期的參湯才算好了。隻是陳林澤兩口子就沒那麽幸運了。到現在還躺在**呢!杜海明就兩邊跑,平平也從學校回來了,幫著照顧父母,一個星期以後,又讓順兒給送回去了,現在正是考高中的關鍵時候,怎麽能分心呢!大姨那邊也是知道了,但是大梅生的兒子們實在是太小了,送不開手。大姨夫這邊也有祖墳被挖了,所有這邊的事情都是大姨夫在處理。當然,上告的事情,大姨夫也是聯係了一些人的,不然僅僅是他們一個鎮子的上訪資料,上頭不會那麽重視。

大梅生了兩個兒子,起名叫陳繼祖,陳繼業。因為當時盧平已經改了戶口了,姓陳的,現在也是叫陳盧平,所有孩子姓陳也沒有關係。順兒想著,將來出了差頭,陳鋼生的孩子也是女兒的話,就把大梅的兒子弄一共過來當承重孫。

至於陳磊,他和沈明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村裏的人早就放話了,如果見一次就打一次,不把他骨頭打斷了,都對不起祖宗,這話說的不假。而沈家也受到了波及,他們家也有先人的墳被挖了,不但這樣,村裏人見到他們家人就沒有好臉色,過去關係不錯的,現在都對他們極其明顯的疏遠了。沈家的人也是有苦說不出啊!不過也是活該,他們當初攛掇著陳磊跟家裏要分財產,可沒想到這個陳磊這麽蠢,犯了驢勁兒,裏外都不分,把自己的親姐姐告了,還連累了父母,鬧出這麽打的動靜,得罪了多少人啊!再說了,告了自己的姐姐,就沒有想到姐姐可能麵臨什麽嗎?能做這樣事情的人,說明什麽,說明他根本沒有一點兒人情味兒,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