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出生

在醫療條件差的地方,生孩子就好像是在鬼門圈裏逛一圈一般,在醫療條件好的地方,大部分人也都崇尚自然分娩,新生命降臨前的痛苦誰都要吃一次,任何人也免不了。

路克納爾和克勞迪亞斯這兩位多利斯家族的未來女婿,兼現任長工,兼對外打手,在看完那場下午茶的人魚爭鋒之後,這心情一直都輕快飛揚,直覺得這麽多年在貴族軍事學院被設計被打壓的悶氣一掃而空。

他倆也算是看明白了,他們這位手段高超,聰明絕頂的教授,在貌似纖細柔弱的韓曉麵前和他們倆一樣,絲毫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甚至於有隱隱被打壓下去的勢頭……

想也是啊!這樣一個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就算是出手算計,那也要考慮了再考慮,斟酌了再斟酌,在不傷害對方的身體和精神的情況下,小心的下手,可在這一係列的考慮斟酌後,還能剩下多少力道,各位是可以想象的,不然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整個蘭迪斯貴族的罪人,當然最後還要麵對護食野獸的報複,簡直是絕對賠本到家的買賣!

如果說過去的韓曉是人人都想咬一口的美味蛋糕的話,那麽現在的韓曉就一個誰也不敢輕易碰觸的原子彈,輕輕一碰可能大家都一起完蛋!

這兩位還沒有正式上崗的女婿不止一次在心中慶幸,幸好他們下手早,幸好他們遇上韓曉時,他還沒有黑化的如此厲害!

就在大家,特別是賴在城堡裏蹲守護食,在忠犬的路上一去不回的兩位尊貴長工殷殷期盼下,預產期過後的第三天,韓曉的肚子開始發動了。

接到通知,雷克奧斯帶著一顆澎湃洶湧的心來到了多利斯城堡,多年的願望終於有了被實現的可能,對於這位腹黑強大的貴族來說是興奮激動的。

推開產房外廳的大門,一聲慘烈的尖叫聲驚的雷克奧斯跨進大門的腳步一止,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麵不改色的走了進來,身後的仆人飛快的關上了門。

“呦!教授你來了,夫人剛進產房不到半個小時,這淒厲的痛呼離高/潮還早,快過來坐啊!”

看到雷克奧斯的到來,克勞迪亞斯立刻站起身,向他招起了手,隻是這口氣裏滿是不懷好意!

一旁的坐著的路克納爾也一臉促狹的說:“是啊!是啊!生孩子都是這樣的,上次生艾爾特他們用了三個小時,這次不知道要用多久!嗯!三個估計會更長一點,教授這可是您自己求來的,您可要有耐心啊!”

雷克奧斯斜睨了他們一眼,便走近了坐下,帶著一種內斂而又儒雅的笑容說: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想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話音剛落,又幾聲淒厲的痛呼聲傳了出來,其中還伴隨著極快的幾句粗魯的咒罵聲,雷克奧斯笑容一僵,頓時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克勞迪亞斯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如今的這種情況,他拿起身邊的酒瓶,倒入了雷克奧斯麵前的空酒杯,

“教授,喝杯酒壓壓驚吧!這幾聲不痛不癢的叫聲很快就會過去的,現在還是生產的初期,納亞是不會讓夫人喊叫太久的,不然到後麵該發力的時候就會脫力了。”

雷克奧斯執起酒杯,在陣陣痛苦的嘶吼聲中,臉上的笑容怎麽也沒有能維持的下去。

“你們好像對這事很了解!怎麽你們也生過?”

“唉!”路克納爾晃著手中的酒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教授,知道並不代表就經曆過,不過在上次小可愛生卡洛他們時,我們在這裏整整的坐了三個小時,您放心,在經過今天以後,您也會和我們一樣了解的。”

雷克奧斯也淡淡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執起酒杯往口邊送去,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咒罵聲從產房裏傳來。

“嗚……,好痛,已經三次了,為什麽每次都這麽痛,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啊……!”韓曉簡直是痛哭流涕。

“好!好!生完這次,我們就不生了!”奧卡斯滿是心痛。

“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老子也不用受這罪,這麽痛,啊……,怎麽老子還不昏過去,啊……!”

“夫人,您再忍忍,為了小姐和少爺您可千萬不能昏過去,夫人您要控製一點!”

“控製你個頭,丫的這是我能控製的嘛!痛死啦!啊……”

……

雷克奧斯:……

一陣混亂的聲音後,那咒罵聲突然戛然而止了,隻是那低低痛苦呻/吟聲,更是像針尖,一點一點的刺在人的心頭。

“唉!雷克奧斯教授,您學過醫嗎!”克勞迪亞斯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問道。

雷克奧斯將拿著酒杯的手,有點僵硬的放下,

“學過,不過並不精通!”

路克納爾聞言,嗤笑了一下,說:“哎呦!原來我們無所不能的雷克奧斯·亞當斯教授還有不精通的東西啊!真是難得!”

克勞迪亞斯則淡淡的笑了笑,

“那您一定沒有研究過生育科吧!您知道嗎!人類的繁衍都是帶著巨大的痛楚的,這種痛楚據說是已經超過了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並且是越痛越清醒,而分娩的時間多達幾個小時,有的人甚至是一天以上,換句話說,就是分娩時所承受的痛苦比在戰場上被敵人砍斷手腳還要痛上十分,並且不能使用任何麻藥,哼!教授這就是新生命來時,所付出的代價。”

雷克奧斯很清楚克勞迪亞斯和他說這些話得意思,他口氣清冷的回答道:“這些醫學書上都有說,你不必在重複一遍!”

路克納爾冷冷一笑,說道:“書上的東西都是死的,隻有坐在這裏,才能明白妻子為了生育我們得後代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虧得你一直口口稱稱說你喜歡孩子,卻不知妻子為你的這一願望需要付出多少的痛楚,難怪小可愛一直不看好你,你完全是活該!”

這時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呼聲傳來,但很快再次沉寂,那低低痛苦呻/吟任然高一聲低一聲的從產房裏傳出。

雷克奧斯坐在產房外,默不作聲,他必須承認,在有些方麵他確實如所有男人一樣自命清高,他需要反省。

產房外的大廳裏開始進入了一片沉靜,除了產房裏斷斷續續傳來壓抑的痛苦呻/吟,一切都安靜的詭異。

隨著時間的推移,產房內的動靜開始慢慢的大了起來。

雖然路克納爾和克勞迪亞斯看到雷克奧斯愈來愈蒼白的麵孔心中無比的痛快,可同時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報仇的法式實在是損敵一千,自傷八百。

聽到這慘烈的痛呼呻/吟,想到將來自己的妻子也要經曆這場無法避免的痛楚,他們兩個就感覺渾身難受的無法想象,哪怕明知道不會出任何的問題,可這心中的擔憂卻沒有減少半分,坐立不安,心如刀割就是他們現在心境的最佳形容。

過了四個小時,在那最後衝刺的一刻的到來,在那劇烈的尖叫仍壓不住的痛楚中,第一個小生命哇哇落地,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終於大廳裏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可雷克奧斯沒有絲毫血色的臉上任然僵硬沒有反應過來。

另外兩人畢竟已經有過一次經曆,有了心理準備,情況相對好的多,他兩了然的相視一笑。

“教授,您還好吧!沒有關係,第一次都是這樣,多聽兩次就習慣了。”路克納爾調侃的說道。

雷克奧斯並沒有理他們,努力的平息他內心的震撼,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奧卡斯當初會答應的如此痛快,看著身邊兩個正幸災樂禍的人,他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沉默的消化他今天所得到的信息,為他美好的未來藍圖進行修改。

很快,奧卡斯又一付搖搖欲墜的模樣出來了,坐在椅上,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下去,感覺平靜了不少,休息了一會,然後轉向雷克奧斯笑的有些不自然的說:

“教授,孩子剛剛被送去喂奶了,要看還要等一會,您不會介意吧!”

雷克奧斯搖了搖頭,難得的表情嚴肅。

奧卡斯挑了挑眉,看來!他這位陰險毒辣的二貨老師,這回真的是受刺激了。

奧卡斯隻是稍微的坐了一會便回到了產房裏,不久納亞就出來告訴三人,孩子已經喂好奶,抱到韓曉休息的內室,奧卡斯請他們三人到內室裏去,三人站起身,走向了產房。

一推開產房的大門,眾人鼻子一抽,一股子劇烈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納亞笑了笑,說:“大人們,不要介意,孕夫分娩都是會出點血的,這是正常的。”

三人:……

正常什麽,這麽大的血腥氣,得要出多少血啊!難不成分娩中的人身體的含血量特別高嗎!

走到內室,關上門,隔離了那令人窒息的血腥氣,眾人吐了一口氣。

韓曉睡在**,雖然虛弱,但精神總體的還很好,三個可愛的嬰兒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正放置在他的身邊得搖籃裏。

看到孩子們雷克奧斯立刻兩眼發光,將剛剛的震撼和感悟統統扔到了九霄雲外。

他快步走到了搖籃邊,仔細端詳著三個孩子,三個孩子吃飽了,靜靜的睡著,漂亮可愛,但完全看不出性別,可雷克奧斯還是一眼就看中了最右邊唯一銀發的一名小嬰兒,他是那麽恬靜可愛,就連雷克奧斯感覺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毛病,明明還是個嬰兒,可他就是覺得,這個小嬰兒就該是他的妻子。

就在雷克奧斯正對著銀發小嬰兒留著口水時,一邊的韓曉臉黑了。

“老師,你已經看到孩子們了,現在是不是可以出去讓我休息了。”

哼!果然是個變態,居然對著個剛出生的小嬰兒露出那種眼神,這種變態一定要讓孩子們離得遠遠的。

雷克奧斯將目光從小嬰兒的臉上移開,戀戀不舍的說:“自然,關於孩子們得見麵禮,過兩天我就親自送過來,希望您能收下。”

韓曉頭上三條黑線下來了,送見麵禮,需要你親自來嗎!你這目的也太明顯了,

“這就不要破費了吧!從第一次見麵起老師就告訴我,您的家境不好!還是算了!我很累需要休息”

“再不好,見麵禮還是要送的,畢竟他們三個出生的全過程,我可是都聽到了,意義不同!請你休息吧,我也不打擾了!”

韓曉翻了白眼,這妖魔看來今天受的刺激還是太小了,他也懶得和他煩,遞了個眼色給奧卡斯他們,就決定睡了,他實在是太疲勞了,很快他就睡得不省人事,至於奧卡斯他們怎麽解決的,他也不得而知。

不過韓曉不得不承認,這不要臉的妖魔,眼光實在是賊精,那銀發的嬰兒正是他這一胎唯一的女兒——安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