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番外1上

轉眼二十五年過去了,瑪塔星球一如既往的平和繁榮,自從二十多年前這個星球被他的原所有者作為禮物送給了多利斯夫人,星球上的經濟更上了一層樓,因為原所有者將原本在星球上持有的商業股票,也一並送給了多利斯夫人,與多利斯家族有了這層關係,使得這些商家在商界更是混的如魚得水,畢竟沒有一個貴族會不給多利斯家族麵子,

在瑪塔星球阿塔市商業中心地段,一座座高樓大廈衝入雲霄,這些大廈基本上都是眾多公司的駐紮地,每一分每一秒中都有大量的金錢流過,隻有實力的雄厚的企業才能在這裏占有一席之地,以寸土寸金來形容這塊地,一點也不為過!

維特坐在光滑透亮的辦公桌前,雙手十指交叉放置在桌麵之上,他身前離辦公桌不遠處,正站著一名妙齡的少女,微濕的頭發,蒼白的臉色,憔悴的神情,那略顯狼狽的美麗麵容上,卻是一臉的堅定!

“你都決定好了嗎!”

“嗯!”

纖細柔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的少女,好似給自己打氣一般,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你不怕落到你哥哥法蘭一樣的下場嗎?更何況這幾天並不是你出現的好時機!”

“我不怕,雷謝特是個講理的人,法蘭的事,我不怪他,這完全是法蘭自作自受,”說到這裏,少女低下了頭,語氣苦澀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他這幾天就要舉行婚禮,見到過去百般傷害他的安曼斯家族的人,會更加的不快,可是我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維特歎了口氣,“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

少女緊握雙手,牙齒不自覺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片刻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的說出了她來找他的原因。

原來當年法蘭曾經口無遮攔的到處宣揚自己和羅切斯特家族之間的血緣關係,雖然大部分人都以為他在說大話,炫耀而已,可最近那個人似乎是查到了什麽,前天少女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有人刻意的想撞死她,她嚇壞了,就現在這種情況之下,估計她恐怕還沒有走出瑪塔星球,人就先死在了這個星球之上了,無奈她隻能來尋求她的堂兄維特的幫助!

維特聽完她的述說,皺了皺眉,拿出一張便簽紙,寫了一個號碼,遞給了少女,然後又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了一本銀行存款單,填好數字之後也遞給了她。

“維特堂哥,你這是……?”

“沙菲爾,拿著,這號碼上的人價錢可不低!”

少女,也就是沙菲爾猶豫了一下,接過了存單,“我以後一定會還給你!”

“不用了,就當我是給未來堂妹夫的投資吧!”維特擺了擺手說道。

他是個商人,曆來政府和商界都是維持著一種相互依賴扶持的關係,沙菲爾的未婚夫為人正直,能力也不錯,正好是這個星球所有著喜愛的那種人,所以隻要他能夠度過這次難關,在上層展露頭角,那麽他的前途一定會萬分輝煌!

最終沙菲爾還是拿著存單和號碼離開了,她明白,她確實需要這筆錢,今時今日不是她能任性清高的時候。

維特站起身,慢慢的向前走了幾步,靜靜的站在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凝視著窗外正淅淅瀝瀝下著的小雨,整個的阿塔市就好像籠罩在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之下,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大廈下偶爾會有幾個渺小到如同螻蟻般得人走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二十多年了,他又再一次站在了大廈的頂端,再也不用逼迫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強行待在自己不喜歡的地方,他的婚姻和人生的掌控權終於回到了他的手裏。

回想當初他母親一身狼狽的回到家裏,收拾了所有的細軟,拉著他甚至於連個理由都來不及說,就倉皇的逃離了蘭迪斯本星,直到她覺得安全了,才顫抖著將所有的事告訴了他。

他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沒有任何回去救父親的想法,在很小的時候,第一次看到母親悲傷流淚的臉龐時,他就知道他的家生病了,而他無可奈何。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原本美麗溫柔的母親,終於被絕望的生活,無邊的寂寞折磨成了一個刻薄自私,緊抓著手邊僅有的一點權利不放的女人,他傷心,痛苦,卻不敢反抗,隻能懦弱的選擇妥協,盡量的使自己更加優秀,更加聽話,好換取父親對他們母子的重視!

想到那段過去,維特的神情開始變的無比的嘲諷。

安曼斯家族就是一塊從內散發出濃濃腐臭味的爛肉,夫不夫,妻不妻,為了和利益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拋棄,這樣的家族還有什麽凝聚力。

雷謝特……,和所有的安曼斯家族的人都不一樣,他謙遜,沉穩,充滿了才華,想到了他,維特的眼中出現了敬佩的光芒。

維特很久就知道,雷謝特是拯救這個沉屙已久的家族唯一人選,沒有之一,他的睿智和勇敢都讓他為之傾倒,可家族裏全都是一些鼠目寸光,愚蠢自傲的人,他們居然都選擇了那個心胸狹窄,狂傲任性的伊墨爾,看不見那個人的才華和絕豔,他人輕言微,沒有人願意相信他所說的話,直到某天發現他的父親和二叔居然利用他的名義,將雷謝特約出軍營,預備暗殺時,他才徹底的對這個家族失去了希望。

這個家族已經從核心腐爛成了一攤臭水,肮髒不堪,除了一副外表好看的空殼和滿身的臭氣,什麽都不剩了!

二十多年後,巨龍一飛衝天,這時這群愚昧短視的笨蛋,才知道當初的決定有多愚蠢!隻可惜他們絲毫不懂得吸取教訓,還不死心的妄圖想要控製,最終換來了毀滅!

也是從四十多年前絕望的那天起,他開始瞞著家裏的人,將自己的私有財產慢慢的轉移了出來,父親是個控製欲很強的人,母親看上去光鮮華麗,實際上能掌握在她手中的金錢並不多,而他也一樣,不過十幾年的點點積攢下來,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就因為這個,二十多年前他們母子才能順利的度過了難關,並且有了今天的家業!

窗外的雨還在不停的下,維特轉身回到了辦公桌前,打開抽屜,他的心一下子柔軟了起來,在一張以複古手法拍攝,印製在紙上的相片裏,依偎在繼父身邊的母親笑的如同回到了少女時代,那樣純美,那樣歡樂!

在離開了那腐朽奢華的世界之後,他美麗溫柔的母親又回來了!

他還記得,在母親再婚的前一天,拉著他的手,懇切的求他,不要去怨恨,不要去報仇!

這些年隱姓埋名的奔波和忙碌,已經讓她想明白了,過去的一切不過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而後來甜美的愛情更是讓她知道了,她當初錯的有多徹底,多愚蠢!

維特看著相片笑了,他怎麽會去怨恨,不,他不但不怨恨,他還由衷的感謝著雷謝特兄弟兩,如果不是他們那片緊緊約束著他的黑暗世界,他絕對沒有勇氣走出來,那麽他和母親隻怕到現在還過著過去提線木偶般得生活,品嚐過自由滋味的他,如今連想也不敢想一下,那會是一種怎樣可怕的生活!

對於他的父親,他隻能說抱歉了,他既沒有能力,也沒有意願去救他!再說了,和他弟弟,也就是過去的安曼斯家主一起在監獄裏蹲著,也沒什麽不好,至少有吃有喝,安曼斯的毀滅也打擊不到他,多好!

說來好笑,這涼薄正是安曼斯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而作為感激,維特決定一生都不會再踏上蘭迪斯本星一步,再也不會讓雷謝特看到這張曾經差點害死他的臉孔!

維特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相片上母親幸福的笑顏,拿出他需要的文件,關上了抽屜。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遇到過家族中其他人員,這群已經被家族寵的不事生產好吃懶做的白癡,不是已經淪落如塵,要麽就是在生存線上苦苦掙紮,再來就是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仇家追殺,離開了那個腐朽的外殼,這群依附著腐肉生存的蛆蟲,被現實生活打擊的七零八落!

對於他們,維特母子冷眼旁觀,當初在家族裏時,他對他們就沒有任何的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充滿了痛恨,這群仗著手中權力而作威作福的渣滓,如今也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但沙菲爾不同,她和他一樣,是家族裏難得的幾個清醒的人,當初她也曾經勸誡過她的父親,隻可惜,被權力衝昏了頭腦的堂叔根本不聽,最終也隻能落得個和他父親一樣的下場。

在沙菲爾找上他時,他還是有些意外,畢竟當年將他父親當祭品拉去送死的,正是沙菲爾那個自以為聰明的父親,兩家可以說是仇家,可沒有想到小丫頭居然找上了他,隻能說這丫頭真真是有幾分本事和眼力,幫幫她也沒有壞處……

想到這裏,翻開了文件,維特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這丫頭可真敢啊!就不怕我報複她嗎!嗬!希望她順利吧!這樣我也算為我的公司又找到了一個可能的靠山!”

說完就埋首到了工作之中,他現在可不是坐著享樂的富二代,作為奮鬥的富一代,是沒有權利一直沉溺在過去的回憶中的!

幾天後,

沙菲爾站在羅切斯特府邸的門口,焦急萬分,她必須見到雷謝特,可無論她如何的懇求看門的仆人,得到的答案永遠都是否定的,羅切斯特家主早在很多年前就禁止任何安曼斯人的到訪,雷謝特和韓曉兩兄弟對安曼斯的痛恨,整個上流社會都有名!

沙菲爾絕望的看著緊閉的大門,內心充滿了焦灼感,她不怪雷謝特的絕情,她隻怪安曼斯家族當初的無恥,寒了雷謝特的心,如今也絕了她的路!

前路無門,沙菲爾轉過身看著來時的路,保護她的保鏢,在將她送到門口時就完成任務,離開了,如今的她,要麽進入到這座巨大的府邸裏,要麽就是離開,很快就會橫屍街頭!

她該怎麽辦!?

她不怕死,可她怕她的死,斷了愛人的最後一線希望!

“我該怎麽辦?”沙菲爾低低的自問,曆盡千辛萬苦,至始至終都沒有落下的眼淚在眼眶中滾動著。

“咦!”她抬頭遠眺,突然發現在麵前這條路的盡頭出現了幾個黑點,然後黑點越來越近,那居然是一個龐大的車隊!

沙菲爾也曾經是官家嫡出小姐,眼力還是有一點的,這清一色黑色的高級懸浮車,小型戰鬥車開道,無論從車子的高級程度,還是車隊龐大程度,都說明了這車隊主人身份的高貴不菲。

沙菲爾咬了咬下唇,捏緊了拳頭,這些天來不及修剪的指甲深深得陷進了手掌中,這種疼痛減緩了她的緊張!

隨著車隊越來越靠近,沙菲爾心一橫,突然迎著車隊疾步跑了過去,站在路的正中間,張開雙臂!

由於車隊快到達目的地,車速並不快,領頭的車子堪堪的就在她的腳邊刹住了車,一邊護衛車立刻圍了上去!

領頭車得司機很惱火,但是他更擔心身後車裏主人的安全,

“夫人,對不起!有人攔車!”

司機立刻拿起通訊器,向身後坐著主人的懸浮車報告情況。

“是誰攔車!”

“是個少女,我們並不認識!”

“嗯!知道了!”

當車隊中最大的懸浮車打開了車門,一個清俊淡雅的少年伴隨著一個美麗冰冷之極的女子走了出來時,少年那滿身的尊貴氣息讓沙菲爾知道她賭贏了,她的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顫抖,隱忍了好幾天的淚水唰的一下落了下來。

“冤枉……”沙菲爾淚流滿麵的低嚀道。

少年的表情愣了一下,很顯然沒有弄明白她的意思。

於是沙菲爾又提高了音量喊道:“大人,冤枉,冤枉……”

說著,已經撐到極限的身體一晃,倒了下去!

少年,也就是韓曉同學頓時傻在了那裏,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還有被人攔路喊冤的一天,這不是地球華夏族古代才會發生的事情嗎!

他抬頭又看了看麵前不遠處的羅切斯特府邸,立刻就明白,這姑娘八成是求見雷謝特不成,才攔住了他。

他歎了口氣,吩咐道:“抱她上車,進羅切斯特府邸再說吧!”

說完,轉身上車。

車隊又慢慢啟動,進入了羅切斯特府邸。

下了車,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雷謝特和葛麗泰正在不遠處候著,韓曉笑了,走上前說道:“哥哥,葛麗泰,恭喜啊!”

聽到這聲恭喜,雷謝特的臉上立刻笑顏逐開,葛麗泰則帶了幾分羞澀,她向後看了兩眼,

“咦!多利斯公爵怎麽沒有來!”

不可能啊!那位粘妻粘那叫一個緊啊!怎麽可能放著嬌妻一個人回娘家!

提到這個,韓曉臉黑了,

“哼!不要和我提他!”

韓曉這架勢,這兩夫妻不會吵架了吧,葛麗泰一臉好奇的想,這對恩愛的出了奇得夫妻,還會吵架,二十多年前,她可是親耳得到韓曉的承認,奧卡斯公爵收了防禦,還賢惠的遞了長槍,隨便韓曉揍,就這樣,這兩人還能吵的起來!?

她剛想再問,可卻被韓曉截斷了話語。

“雷謝特,我今天被人攔車喊冤了!”說著韓曉讓人從車中抱出了沙菲爾,“這女孩你認識嗎!”

雷謝特定睛一看,眉頭緊皺了起來。

一看他的表情,韓曉就知道雷謝特確實認識這名少女。

一旁的葛麗泰看清了少女的臉龐,也發出了一聲驚呼,“咦!雷謝特這不是你那個妄圖把垃圾硬塞給你的,那個什麽堂伯母的女兒嗎!”

雷謝特表情肅然的點了點頭,很顯然他對於這位小堂妹的到來並不歡迎。

韓曉將雷謝特的表情收入眼底,看來雷謝特比他還要更厭惡安曼斯家族,想來也是,過去的幾十年,他們的卑鄙無恥,雷謝特都是一一親身體驗過了。

“雷謝特,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該受到懲罰的也都得到了報應,你也該放下了,我看著女孩到是和她的父輩有點不一樣,她見到我,從頭到尾就隻是重複著兩個字“冤枉”,我估摸著真的可能有什麽事,於公於私,你都因該聽聽她怎麽說!”

雷謝特複雜的看了那消瘦的臉龐一眼,他承認他並不討厭這個小堂妹,正如韓曉所說,這個小堂妹是個難得的明白人,隻可惜她有那麽一對父母,這也使得他的心中無法對她真正的公平對待,但對於韓曉的要求他從來都不會拒絕。

“嗯!好,先抱她進去,過會我找個醫生給他看看,等她醒了我就去問問她到底什麽事!”

說完一群人走進了府邸。

坐進大廳的軟椅裏,韓曉手執著一杯香茶,將自己的來意向雷謝特他們說了一下。

不得不說葛麗泰作為一個女人,這方麵的直覺那是非常的準的,韓曉的確是和奧卡斯吵架了,確切的說是韓曉單方麵的發火,人家公爵大人那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隻要妻子消氣,插他幾刀都沒問題,這更讓韓曉氣的發抖,於是一氣之下,打包,回娘家了,而且還打算多住幾日,反正過幾日就是雷謝特婚禮的日子了。

他臨走之前不忘警告公爵,敢跟過來,他就到法院起訴離婚,就算離不成,他也一定會弄出個合法分居,讓他自己看著辦!

於是公爵閣下立刻就歇菜了。

至於是什麽事將韓曉同誌氣的連離婚都搬出來了,這還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

二十五年前,在戰艦飛船裏情不自禁之後,韓曉發現又懷上了,這時的他對自己這易孕的體質徹底折服了,於是他強迫公爵,逼著萬能科學家納亞發明了各種無害的避孕工具,生下小九小十之後,依靠著這些避孕工具,韓曉快快樂樂的過了二十多年的美滿夫妻生活,隨著他年齡的增長,各方卻越來越著急,等到他成年,外界的這種著急到達了一種頂峰。

但這又怎樣,你們著急關老子麽事!

本這種思想,韓曉任然過著自己快樂的小日子。

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想念軟包子的不隻是外麵那群盼崽子快盼瘋了的神經病,還有家裏整天被兒女嫌棄的倒黴爸爸。

橫眉豎目的多了,公爵大人萬分的想念他們還是嬰兒的時候,那可真是想怎麽著就怎麽著,有意見也說不出來,多好啊!

再加上身邊還有一個整天眼淚汪汪的納亞,於是這兩人一合計,就在避孕工具上做了手腳,等韓曉發現時,一切都太遲了。

聽說韓曉有孕,頓時雷謝特就慌了神,立刻招來了管家,吩咐將府邸裏的地麵都鋪上地毯,實在鋪不了的全部改成防滑地麵,家裏的邊邊角角都包上……!

韓曉撲哧一下的就笑了起來,遣走了管家,

“都生九個了,哪那麽嬌貴呢!不要忙了,我也就隻是住幾天而已!”

雷謝特搖了搖頭,緊張的說:“還是小心的好,畢竟懷孕可不是小事!”

韓曉放下手中的茶杯,無奈的說:“隨便你吧!不過我想念那片白潔草了,你們不介意陪我去花園裏走走吧!”

“當然!”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真是抱歉了,更的這麽晚,一家子感冒,小正太更是發燒到40度,夜裏跑了兩次急診,掛了三天鹽水,哭的我心都碎了!

快過年了本就事多,還這麽黴,唉!一語難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