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教師節來臨的日子,942班的教室,經過同學們的裝扮,變得比平時漂亮了不少。

十盞仿古台燈一字排開在講台上,古樸高雅的造型,讓同學們一個個暗暗稱奇,梁小奕滿麵春風,向每一個前來打聽台燈出處的同學,耐心解說著。這是屬於她的日子,她沒理由不高興,因為從進入942班以來,她的風頭第一次超過了杜嘯天。

而杜嘯天呢他此時在像一隻死狗一樣趴在課桌上,對於講台上的那美些美麗台燈,他沒有多看兩眼。林紫煙昨天來信了,信上說,她將會被爺爺送到一個部隊裏去,也許很長時間都不能再給他寫信和見麵了,要他好好保重身體。至於是什麽部隊,她沒有說,杜嘯天也無從知道。

對於這個前世並沒有出現過的女孩,杜嘯天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把她放在一個什麽樣的位子上。兩人在同一屋簷下生活了這麽些年,雖談不上兩小無猜,但怎麽也算是半個青梅竹馬了。兩人的感覺,像兄妹,又或不像兄妹,真的很難說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杜嘯天在收到林紫煙來信的同時,李菲兒的信也來到了杜嘯天的手上。信上說她們全家已經搬到了另一個城市,至於是什麽城市,李菲兒沒有寫出來,因為搬家兩個字的後麵,跟著的是一段歌詞,而歌的名字叫做同桌的你。

前世,杜嘯天和李菲兒上初中後就不再同校,也從來沒有收到過李菲兒搬消息,所以杜嘯天並不知道李菲兒搬到了什麽地方。

兩封信都來得如此突然,讓杜嘯天沒由來的感覺到寂落。重生回來後的兩個最好的朋友都走了,走的是那樣的突然和幹脆,甚至連一絲細索都沒有留下。想找何處去找

等杜嘯天回過神來的時候,講台上的台燈已經沒有了。看著雕德依一手抱著一盞台燈離去的,那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杜嘯天很想代她的父母教育一下她。

“雕德依怎麽分得兩盞燈”杜嘯天疑惑的問身邊的路明。以他對雕德依的了解,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幫助別人的習慣,她絕對不可能是幫別人拿的。

“哼,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貪心的人,今天數學老師臨時有事沒來,雕德依把數學老師的燈給占了。”路明哼了聲,一臉不平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這老雕還真夠可以的。”杜嘯天看著雕德依的背影淡淡的道。

“可不是嗎,這也算是老師。對了。你說老雕的那半邊臉是屁股肉補上去的,不知道她老公親她的時候是什麽感覺。要是這燈會爆炸就好了,把老雕的那半邊臉也給炸了,那她就是拿屁股作臉用了。”路明很不爽的把桌堂裏的一把花生扔進嘴裏大嚼道。

也不知道是路明生就一付烏鴨嘴,還是雕德依命裏本該有這一難。

在路明說話的同時,雕德依正抱著兩盞台燈往家裏走。雕德依住的是學校教師公寓。因為公寓建在學校裏,所以雕德依跟本不用等到下班,就可以回家。因為她人沒有出學校大門,按學校的歸定,她並不算早退。

一口氣走到四樓,雕德依重重的呼出了口濁氣。掏出鑰匙打開門,雕德依一臉得意的看著屬於自己的屋子。

兩室一廳一廚一衛,這是整個龍城最好的戶形配置。雕德依對於自己的這所房子相當的滿意。就算是為了這套房子,她得罪了不少人,那也沒什麽。

因為按規矩,她老公分到房,她就不應該再分房的。但她可不這麽想,在她看來,占到便宜,才是硬道理。現在她和老公各有一套房,住一套,租一套,小日子直接奔了小康了。不知眼紅死多少沒房的人。

進到屋裏,雕德依迫不急待的把兩盞台燈放到桌上,接上電,打開。柔和的燈光一瞬間讓整個屋子充滿了溫暖。

“嗯,還不錯。可惜燈光暗了一些。”雕德依自言自語的說道。雕德依雖然是教英語的,但她並沒有出過國,所以她也不知道什麽叫做浪漫情調。在她看來,燈越亮越顯得威風。要是燈不夠亮,人家怎麽知道她有這麽美麗的燈呢

說起來,這燈確實是不算太亮,一來呢,這是台燈,台燈一般都是放在書桌上的,所以設計的時候都不是很亮,也就二十五瓦的樣子。而且這燈因為某種原因,又被張老三換成了低瓦的十五瓦。

隻有十五瓦的亮度,顯然不能滿足雕德依那顆愛現的心。雕德依想了一下,把掛在牆上的那兩隻六十瓦的燈卸下來,裝在台燈上。

本就美麗的台燈,在有了強列的光源後,更顯金碧輝煌,光彩奪目。雕德依對這個的成果很是滿意,得意不已。暗想著到晚上,把這兩隻台燈放到陽台上,別人祈不羨慕得要死。

雕德依正想著美事,突然一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糊味,讓她皺了皺眉。

“一定又是隔壁的那老鬼把飯燒糊了。”雕德依暗罵道。

雕德依的對門住著一退休老教師,兒女都在外地,隻有他一個人獨住。幹了一輩教育事業的他,不是很會做飯,經常會把飯煮糊。雕德依因為和他關係不好,所以每次聞到糊味,都會很開心的等著看他的笑話。

隨著糊味越來越大,雕德依感覺有些不太對。因為這不太像飯糊的味道,而且這味道好像離自己很近的樣子。

雕德依突然一聲尖叫,猛的衝向書桌。此時的書桌上已經不複剛才的美麗,一陣陣黑煙正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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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班的同學們正在上課,課堂上很安靜,除了老師講課的聲音外,基本上就隻有男生咽口水的聲音。

正在給942班上課的,正是在學校裏人氣很高的政治老師黃東。她今天穿了身黑色帶雪花點的絲製超短連衣裙。裙子很薄,薄到杜嘯天他們不用借助鏡子,就能看到裙內的黑色套裝蕾絲內衣褲。

“路明,路明。”杜嘯天用手撞了一下身邊的路明。

“有什麽事一會再說。”路明的雙眼緊盯在政治老師黃東的身上,頭也不回的道。

“那個”杜嘯天剛開口,想告訴路明,他的鼻子下麵掛著兩條紅色的不明物體。

“好了,我知道了。”路明沒等杜嘯天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杜嘯天還想說。

“一會再說,一會再說。”路明跟本沒有心思聽杜嘯天說什麽,因為黃東正在向他們這邊走來,他沒空理會杜嘯天。

“這位同學,你的鼻子流血了。”黃東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看著自己出神的男生。

“嗯。是的。”路明本能的點點頭。

“啊”在黃東拿出紙巾遞過來後,路明才發現自己的桌麵上已經滿是鮮血。

“黃老師,我出血了,出血了,怎麽辦,怎麽辦。”路明慌張起來。

“出去洗洗吧。”黃東很有經驗的說道:“用涼用拍拍額頭,會好一些。”

“好,好。”路明為了小命要緊,也顧不得看春光,轉身就往外跑,剛要衝出教室大門,突然一個黑影從旁邊躥出,和路明撞在了一起。

路明張口剛要罵,猛的看見自己撞到的東西,出口的髒話直接化為一聲驚叫,直直的暈了過去。

班上的同學全被路明的慘叫給嚇著了,一個個抻頭往外看,想知道路明看到了什麽東西。

“是非洲人”一個同學問道。

“不像,非洲人牙是白的。”另一個同學回答。

“那是什麽,不會是鬼吧。”一個女生小心的問道。

“啊,鬼”另一個女生步了路明的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