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有什麽開心的事嗎。說給我聽聽,讓本少爺也樂一個。”

就在眾人都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一句帶著三分嫵媚,三分作做,三分扭捏,一分男兒氣的聲音在辦公室裏響起。這叫什麽聲音

這聲音剛響起,劉秋燕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有些惡心的看了一眼正推開門走進來的人,額頭上閃過一絲黑線。

杜嘯天頭一回頭到這個聲音,身上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種聲音實在是太有特點了,讓杜嘯天直接聯想到了小刀在玻璃上劃過的聲音。

杜嘯天一行沒見過這聲音主人的人,全都好好奇的傳過頭來,想要看看究竟是誰。是誰長了這麽肥的膽子,生了副欠板磚的嗓子,居然還好這麽的招搖。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真嚇人。看清來人,連杜小胖都張大了嘴。這人的打扮,真是太能讓嬰兒止哭了。

白色的西裝穿成套,下麵是白色的皮鞋。頭上打了蠟,臉上嗯,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打了一些粉或美白霜之類的東西。脖子上還掛著條金色的狗鏈子。看樣子足足有半斤之沉,要是取下來拴狗,估計小點的藏獒都得壓趴下。再看那手,左手放在褲兜裏,單看這,應該還算正常。但是再加上右手的蘭花指,那就真是讓人有種想吐的感覺了。

在古代,翹蘭花指是男人的專利,是他們顯示男子氣概的標誌。在那個年代,如果一個男人有一翹就令人驚豔的蘭花指,就會身價百倍,無論是就業上崗、登踏仕途或談婚論娶,都會順順當當,無往不利。所以男人們不但想方設法使自己擁有符合標準的蘭花指,還很注重保養工作。許多人專門做蘭花套戴在指頭上,使之不受風塵雨露的侵蝕,為了讓蘭花指顯得白皙。

一代京劇大師梅先生,被世人尊為在台上比女人更女人,在台下比男人更男人的人,更是把蘭花指的精髓發揮到了及至。他表演的花旦,把女人的嫵媚,妖嬈,動人發揮得淋漓盡致。居說他老人家,可以比劃出幾百種各種風格的蘭花指手勢出來,讓人歎為觀止。

可是拜托,這裏既不是古代,也不是唱京劇的台上,你老兄弄這麽一手,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這萬一誰心髒不太好,嚇死一個兩個的這應該算是謀殺吧。

“這極品是誰”杜嘯天強忍著暴打那人一頓的衝動,含笑的問劉秋燕道。

“馬公子,咱們新接的一個客戶。”劉秋燕白了杜嘯天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公司客戶那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了。”杜嘯天笑得有些猥瑣。

馬公子進門之後,無視了所有的人,包括杜嘯天在內。直著跑到了劉秋燕的麵前,蘭花指一點,說道:“秋燕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馬公子說著,從身後拽出一把花,遞到劉秋燕的麵前,繼續用他那讓人作嘔的聲音說道:“秋燕小姐,這是送給你的。”

“謝謝。”劉秋燕強作笑臉的接地馬公子手中的花,指了指身邊的杜嘯天,給馬公子介紹道:“馬公子,這是我們天紫的老板,杜嘯天先生。杜總,這位是馬公子。”

“哦。”馬公子斜眼瞟了杜嘯天一眼,從嘴裏輕哼了一聲,就把目光轉走了。似乎多看杜嘯天兩眼,他會長針眼一樣。

杜嘯天對邊上不滿的眾女憂打了個眼色,讓她們全都不許亂來,身子一躬,作出一副討好的嘴臉道:“原來是馬公子,真是久仰大名呀。今天得你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們天紫蓬篳生輝呀。”

杜嘯天邊說著,邊跑上去,拉過他的手,熱情的搖動著。

“得了。得了,得了,搖幾下就行了。”馬公子很不屑的抽回自己的手,飛快的找出紙巾,當著杜嘯天的麵擦了起來。直到地上扔了三張紙巾,他才擺手。

“馬公子,咱們到辦公室裏坐坐,慢慢的聊吧。”杜嘯天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一般,依然笑臉如花。

“不去了,你這個破公司沒什麽好坐的。”馬公子頭也不回的說道。

“那是,那是。”杜嘯天連連點頭。

“馬公子,咱們上次淡的生意,我已經讓人整理好了,我這就去拿給你看。”劉秋燕強作笑臉的說道。

馬公子沒有接劉秋燕的茬,轉移話題道:

“秋燕小姐,我已經訂了位於,特來邀你共進午餐。”

“這,咱們還是先談生意吧。”劉秋燕微微側開身子,躲開馬公子想要摸過來的手。

“不就是一百幾十萬的事嗎,咱們今晚找個地方再慢慢談好了。”馬公子一臉yin像的說道:“秋燕小姐,我看你還不如來我們馬氏好了。我給你個經理當當,如果不想上班,掛個頭名也行,我每月給你兩萬家用。”

劉秋燕的臉色當既就變得難看起來,要不是杜嘯天連著打了好幾個眼色,她那穿著細高跟皮鞋的小腳,肯定要招乎到馬公子的小兄弟上。

馬公子這話的意思算是非常露骨了。家用是什麽意思那指的就是每月兩萬,我包養你。

“哇,一百多萬的生意呀。那可一定要好好談才行。那誰,林秘書,快給馬公子泡茶來,讓馬公子潤潤嗓子,慢慢談。”杜嘯天在一旁一驚一詐的叫道。

林紫煙在一旁看得好笑,大眼睛不停的亂轉著。她是最了解杜嘯天的人,自然知道杜嘯天心裏在想什麽。

“太有意思了。”林紫煙在心裏偷笑道。

“是。”林紫煙嬌聲應道。一溜小跑,到了茶水間裏,泡茶去了。公司因為杜嘯天愛茶的關係,茶水間裏準備的茶葉,雖然不是金絲猴魁那種特極品,但是也是一般市麵上不多見的。

時間不大,林紫煙端著茶出來。把茶遞給馬公子道:“馬公子,你請用茶。”

“嗯。”馬公子看了林紫煙一眼,目光再次回到劉秋燕的身體上,很隨手的要把茶接過去。

林紫煙是用茶碗泡的茶,茶剛泡出來,非常熱。馬富貴平時都不怎麽喝茶,跟本就不懂要連著下麵的小碟一塊拿。伸手過來就抓茶碗,直接就被燙了一下。

“馬拉戈壁的”馬公子張嘴就罵。突然發現劉秋燕正看他,這才想起自己是上流社會的人,於是把後麵難聽到硬給吞了回去。

“馬公子,你沒事吧。”劉秋燕收到杜嘯天的眼色。很不情願的關心道。

“沒事,沒事。這小秘書太不懂事了,茶泡得太燙,也不說給冰一下。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她的層次不夠,不知道我們世家子弟,平時都是喝冰紅茶的。

那個杜什麽來著,小杜呀,你可不能為這事難為這小妹妹。”馬公子很大方的直接把杜嘯天的老板身份給改了。再他的眼裏,這種小公司的老板,跟本上不得台麵。

在場的人。全被馬公子的話,弄了個目瞪口呆。一個個想笑,又全都硬鱉著。實在是太難受了。

杜嘯天到是對這個馬公子很感興趣,這不用錢就能看小醜表演,多有意思呀。這個節目得好好保留著,沒事弄出來看看,挺有意思的。

馬公子大名馬富貴,是馬氏集團馬良軍的公子。馬良軍是早年間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主,後來硬是找了關係,弄了個小礦,想找點營生。沒想到那礦居然儲存量豐富,讓他發了財。

有了第一桶金之後,馬良軍巧取毫奪,很快成了山西的煤老板之一,在家鄉也弄了小幾千萬的家財。前兩年,礦上出了事故,他把礦賣了之後,來到深城發展。深城這幾年經濟發展迅猛,馬良軍在這裏也混了個風升水起,短短幾年,資財就翻了好幾倍。

馬良軍生有一子一女。大兒子就是馬富貴,是和前妻生的。女兒是二奶所生,來到深城之後,他又娶了一個二十歲,比自己女兒還小一歲的女人做老婆。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家庭。

馬富貴從小不愛讀書,家中長輩文化也不高。在家鄉的時候,因為家裏有錢,在別人麵前從來都高人一頭。來到深城之後,家裏雖然比以前更有錢,但是他們這種暴發戶卻被很多人瞧不起,很難容入上流社會的公子圈,這讓他產生了很大的落差。

馬富貴很羨慕公子圈裏的生活,於是想盡辦法的要進入那個圈子裏。雖然現在勉強的進入了這個圈子,不過因為各方麵的問題,他隻不過是圈子裏的一個笑話而已

馬富貴有戀母情結,喜歡比較成熟的女人。幾天前,他無意中見到劉秋燕。驚人天人,於是馬上想盡一切的辦法來接近。

又享受了好一會馬富貴的小醜表演,杜嘯天、林紫煙、劉秋燕一塊跟著馬富貴出了公司。

馬富貴非要拉著劉秋燕去吃飯,劉秋燕沒有辦法,隻得把杜嘯天也帶上。誰讓這家夥這麽喜歡看戲。杜嘯天閑著也沒事,於是就跟著來了。而林紫煙這丫頭,自然也吵著要來,於是乎,就變四人一塊下來。

公司的樓下,停著一輛白色的寶馬。馬富貴剛出電梯,就很得意的拿出了鑰匙,遠遠的就連按了好幾下開鎖鍵,讓那寶馬鳴叫得那個歡呀。生怕別人不知道那車是他的一樣。

馬富貴滿臉的得意,正等著劉秋燕誇車好呢,沒想到一回頭,發現劉秋燕跟本就沒看過這邊來。這讓他多少有些不爽。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因為他想到,劉秋燕可能是認不出那是寶馬車。

在他看來,這劉秋燕在這種小小的公司打工,認不出寶馬,也是很正常的事。以後得多加強這方麵的培養才行。在公子圈裏,認不出名車可是很丟臉的事。

杜嘯天把馬富貴的所做全看在眼裏,以他的生活經驗,一眼就看出了這家夥是在耍帥。於是很羨慕的看著那個白色的寶馬車,高聲的叫道:“哇,是寶馬車耶。我在雜誌上看到過,這是今年最新款的呢。”

杜嘯天的話,讓馬富貴的臉瞬間就亮光多了,下巴抬得比原來更高了不少。要不是後頸擋著,他那腦袋恨不得彎到背後去,以顯視自己的高人一等。

“馬公子,我們能坐你的車嗎我從來沒坐過寶馬車呢。”林紫煙的大眼睛也閃動著星得,一副無知少女見到大明星的表情。

“這有什麽問題,寶馬而已嘛,像這種車,我家有好幾輛呢。”馬富貴被杜嘯天和林紫煙這一和一唱的誇講,樂得嘴都快裂道耳朵後麵去了。對於他們硬是要來蹭飯的不滿,都已經扔掉了。心想著這倆人窮是窮點,但還是有些眼力勁,以後有什麽事,把他兩叫上,做個跟班,自己多有麵子呀。

“真的嗎,哇,真是太好了。早知道今天能坐寶馬車,我就把家裏那台相機給拿來,好好的拍上幾張,回去讓他們羨慕去。”林紫煙高興的尖叫道。

劉秋燕有些無語的看著杜嘯天和林紫煙兩個人,真不知道應該哭好,還是應該笑好。一輛寶馬車,你們也不用裝成這樣吧。家裏買菜的傭人開的都是寶馬,你們會沒見過

劉秋燕在想著,杜嘯天和林紫煙已經走拉手跑到寶馬車前,仔細的趴在那裏研究車輪去了。看杜嘯天那一副看摸又不敢摸的樣子,劉秋燕恨不得脫下高跟鞋,一人給他們的腦袋上來一下。

當馬富貴一臉得意的和劉秋燕來到車前的時候,杜嘯天弱弱的從地上抬起頭,指著車輪問馬富貴道:

“馬公子,我能不能摸一下。”

馬富貴今天是賺足了麵子,自己很大方的說道:“想摸就摸吧。”

“啊,太好了,謝謝你,馬公子。我還從來沒有摸過馬蹄子呢。嗯,我的意思是說,寶馬車的輪子。嗬嗬”杜嘯天傻笑道。

“老板,你車輪上有個洞,還能看嗎”林紫煙嬌聲的問道。

“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以為寶馬車和一般的車是一樣的這是寶馬耶,能不特別嗎寶馬就是好呀,連車輪都和別的車不一樣。

紫煙呀,今天我就教你個乖,你聽好了。別的車子,車輪上開了一個洞,肯定開不了,而寶馬這個洞,是特意開的,是裝飾。這就叫做與眾不同,知道嗎。”杜嘯天對著林紫煙說教道。

馬富貴聽得兩人的對話,感覺到很奇怪。自己的車子,什麽時候在車輪上弄個洞做裝飾我怎麽不知道

馬富貴站得離兩人有一些距離,又被他們的身子擋著,看不到車輪的情況。於是往前走了幾步,想看看他們究竟在說什麽。

剛一看到車輪,他的臉一下就綠了。因為他的車輪上,確實有個洞。在上樓這麽一會的工夫,不知道誰那麽壞,居然在車輪上挖了一個洞。這個洞挖得很不錯,隻傷了外胎,內胎一點事都沒有,而且還是挖成笑臉的樣子,怪不得他們說這是裝飾呢。

一個車輪對馬富貴來說,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在美人表麵扔臉,這讓他怎麽能不生氣。

本來還想在美人麵前表現一下,可是現在這車被弄成這樣,還怎麽開。

馬富貴雖然腦子比因斯坦小了一點,但是還不會愚蠢的認為這車還能開走。這車的外胎已經傷成這樣了,雖然沒有漏氣,但是開不出一百米,它就得暴胎。

這車胎怎麽會變成這樣那就要問我們的林大小姐了。你看她笑成那樣,不是她,還會有誰

“馬公子,我們可以上去了嗎”林紫煙強忍著暴笑,裝成急不可待的問道。

馬富貴的臉色一下就轉白了,本想打電話在家裏另開一輛車來,可是家裏能炫耀的好車就兩輛,小妹的那輛已經開出去了。老爸的那輛黑了吧幾,不符合他的審美觀,王子都是騎白馬的,怎麽能開個黑的呢。而且讓美人在路邊等著,萬一生氣了怎麽辦。

“那個,我剛剛想起來,忘記給車加油了。我們打個車過去吧。”馬富貴說出這話的時候,委屈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這樣呀。”林紫煙一臉失望的看著馬富貴。

看著林紫煙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樣子。馬富貴暗暗的在心中可惜。多好的一次出風頭的機會,就這麽錯過了。

“這次都怪我,太大意了。改天我一定把油回得滿滿的,讓你好好坐個夠。”馬富貴對林紫煙說道。他這可不是想安慰林紫煙,而是想在劉秋燕的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愛心。

如果讓他知道,林紫煙是舍不得自己的那個傑作,想多看上兩眼,順便借回頭的機會,把鱉不住的笑給釋放出一些,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深城的出租車很多,很快就有一輛車停了下來。馬富貴本想和劉秋燕坐後麵的,誰知道林紫煙的杜嘯天兩人的動作極快,兩人夾著劉秋燕一下就把後坐給搶了。要不是因為劉秋燕在場,馬富貴當場發火不可。

沒搶著好坐的馬富貴坐到了副駕上,心情極度不爽。口中嘮嘮叨叨把出租車從方向盤到發動機,一樣一樣的數了個遍。什麽這也不好,那也不好。恨得出租車司機差點沒當場把他給踢下去。

不過司機大佬有他的辦法,他讓那表跳得跟風車似的。到了地頭,多賺了馬富貴三百多塊不說,還送了他兩個字--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