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小朋友,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歐陽寒雨拍著滿頭的火硝灰對杜嘯天說道。

杜嘯天前前後後把歐陽寒雨看了個遍後,心裏直嘀咕,怎麽隻有她一個人,她的女兒怎麽沒見,難道說,前世她們遭遇的那個事件,不是今天這次

“小朋友,小朋友。”歐陽寒雨看杜嘯天兩眼直直的看著自己,也不回自己的話,還以為他被那些流氓嚇到了。

“啊,嗯,姐姐,你說什麽”杜嘯天被歐陽寒雨推了一把才回過神來。

“我說謝謝你剛才的幫忙。”歐陽寒雨微微笑道。

別看歐陽寒雨現在很狼狽,但笑起來還是非常美的。

“哦,這是我應該做的。生為一個男人,我怎麽能坐視那些流氓傷害我們的同胞。”杜嘯天正氣凜然的說完,還不忘擺出一個打土豪分田地的經典造型。

“咯咯咯啊。”歐陽寒雨看杜嘯天那稚氣的聲音說出如此的話,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還不小心牽動了背部的傷口。

“小心點姐姐,你的背後有傷。你等等,我去給你找些藥。”杜嘯天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歐陽寒雨想攔都沒攔住。

杜嘯天離開後,四周靜了下來,歐陽寒雨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有些害怕。她不知道杜嘯天會出去多久,不知道那些流氓會不會找到這裏。今天晚上真是太危險了,還好女兒留在了客店,沒有帶出來,不然今天真不真知會怎麽樣。

想到女兒,歐陽寒雨不由的一陣心痛。雪兒跟著自己,真是吃了不少苦呀。唉,都怪當初自己,瞎了眼,看上那個混蛋,以為他會對自己和女兒好,誰知道,他居然要把雪兒賣給別人。

歐陽寒雨今年二十歲,還沒有結婚,雪兒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至於她們怎麽成為母女,那還得從兩年前說起。

記得那天,天氣很冷,天空下著密密的小雨,寒風吹在人的臉上,如刀割一般。歐陽寒雨外出回家,發現家門口的房簷下,蜷縮著一個衣衫單薄的小女孩。女孩很瘦弱,看起來也就兩三歲的樣子。

歐陽寒雨加快步伐來到門口,發現那女孩的衣衫大部份都讓雨淋濕了,一雙小手也被凍成了紫色,小臉紅紅的,不是熱,因為她在發燒。

歐陽寒雨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小生命就如此消失她把小女孩抱回了家,又是找醫生,又是喂藥,足足兩天,女孩才醒過來

從女孩口中,歐陽寒雨才知道,女孩的名字叫招弟,問她家是哪裏的,她說不知道,歐陽寒雨聽口音判斷,覺得像是湖南一帶的。據小孩說,兩天前,她的爸爸把她帶上火車,說是要帶她去大城市裏玩。火車開了一天一夜後,她一覺睡來,發現爸爸不見了,她在坐位上足足坐了一天,怕爸爸找不到她,她連廁所都沒敢去,可是直到被列車員趕下火車,她也沒有看到爸爸的出現。

歐陽寒雨組織起小女孩斷斷續續的話語後,大體已經明白到,招弟肯定是讓她恨心的爸爸給拋棄了。

隻從小女孩家裏給她起個名子叫招弟,歐陽寒雨就可以判斷出,這女孩肯定沒有哥哥,她爸爸是想生個兒子,所以給她取名招弟。這後麵的事,那就很容易得到答案了。小女孩的爸爸,後來肯定連生幾個都不是兒子,最後孩子太多,養不起,而國家又實行計劃生育,不讓再生,她爸爸為要個兒子,不給她上戶口,把她偷偷給扔了,好接著再生兒子。這在八十年代的農村是很正常的現像,跟本就不算什麽新聞。

開始,歐陽寒雨雖然覺得招弟很可憐,可也沒有想過收養她。因為她自己都還是一個黃花閨女,怎麽可能去收養一個孩子呢她決定等待招弟病好後,把她給到孤兒院去。

可是有一件事,讓歐陽寒雨澈底的轉變了自己的想法。那次,一個喝醉酒的男人,突然闖進歐陽寒雨的家,欲對她不軌。那小女孩居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從**衝起來,死死的咬住那男人的手,直到那男人把她打暈過去,她都沒有鬆口。

從那以後,歐陽寒雨收養了招弟,並幫她改了名字,叫做歐陽雪兒,因為在她看來,招弟沒有爸爸,是雪的女兒。

“在想什麽”杜嘯天回來的時候,發現歐陽寒雨在發呆,於是問道。

“嗯,你回來了,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歐陽寒雨從沉思裏醒來,看到小男孩抱著一大把草站在身前,不由奇怪的問道。

“你說這些這些是草藥。”杜嘯天很自然的回答。

“草藥”歐陽寒雨驚奇道。她怎麽也不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孩子會用草藥。

杜嘯天看到歐陽寒雨的表情,猜到她心理想什麽。笑著肯定道:“是的,草藥,止血的草藥”

“那個,我能不能不用”歐陽寒雨皺著眉頭,擔心的問道。藥這東西,可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要不是看在杜嘯天剛才救過她的份上,她說不定會破口把這小家夥給大罵一頓。

“放心吧,這個對你有好處。”杜嘯天淡淡的說完後,就拿著采回來的草藥,搗鼓起來,不再理歐陽寒雨。

歐陽寒雨有一種被雷到的感覺。她傻傻的看著杜嘯天熟練的把手裏的草藥分成幾類,有些用東西砸碎,有些放進水裏泡著,還有些直接塞進嘴裏嚼,看起來真像那麽回事。

“來,張嘴。”

歐陽寒雨正發愣,突然聽耳邊傳來聲音,條件反射的把小嘴張開。剛張開一點,歐陽寒雨就感覺杜嘯天把什麽塞進自己嘴裏,苦苦的。

“別吐,這對你有好處。”杜嘯天把一種止疼的草藥塞進歐陽寒雨的嘴裏,看到她想吐出來,趕緊阻止道。

“你這都是些什麽。”歐陽寒雨含含糊糊的問道。

“放心吧,不是毒藥,含在嘴裏就行了。把身子轉過去。”杜嘯天邊說著,邊把處理好的幾種藥混在一起。

“你要幹什麽”歐陽寒雨緊張的道。

“幫你上藥。”杜嘯天突然發現,這個前世的商界女強人好像傻傻的,心想會不會是救錯人了。

“我自己可以。”歐陽寒雨臉紅紅的說道。她現在已經相信杜嘯天會用草藥了,因為嘴裏含的草藥涼涼的,感覺很舒服,連背上的火辣都感覺好了很多。可是要讓一個男人幫自己上藥,她還是很不自在的。雖說這個人還算不上是男人,但他的行為說話,好像比自己都要成熟,完全沒有小孩子的感覺。

“傷口在背上,你跟本構不著,這傷要不快些上藥,將來要是留下疤痕,你可別怪我。”杜嘯天看歐陽寒雨不合作,隻得拿出撒手鐧。

這女人,特別是美麗的女人,沒有不怕在身上留下疤痕的。歐陽寒雨也不例外,為了美麗,隻好委屈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