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天,劉秋燕早起來,就看到杜嘯天坐在餐桌前,洋 俄羅斯當天的報子,正很認真的看著。

桌麵上,放著兩個盤子,盤子裏分別放著兩個雞蛋,兩片麵包。盤子邊上還有熱氣騰騰的牛奶。

“你醒了,過來吃早餐吧。”聽到動靜,杜嘯天放下報紙,微笑著說道。

“嗯。”

劉秋的應了一聲,不知道怎麽的,她突然感到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感動。早晨,陽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餐早,很簡單,卻很充實。一個人,一輩子,究竟在追求什麽,很多人,一開始是茫然的,等經曆過太多太多之後,人們才會知道,原來自己最想要的,不過是這種普通的平靜。

“在想什麽呢,看你一臉很感懷的樣子。”杜嘯天很伸士的為劉秋燕拉開椅子。

“謝謝。”劉秋燕優雅的坐進椅子裏。今天的椅子,似乎要比往日坐起來更舒服。

杜嘯天回到自己的坐個坐下小拉椅子這種事,他很早就學過。不過直到今天,還是他頭一直這樣做。沒有什麽原因,也許是環境關係吧,杜嘯天就想這麽做一次。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麽”劉秋燕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或是說,她心裏的答案,還沒有想好。

“我說你怎麽看上去很感懷的樣子。”

“哦。應該是看到你的早餐吧小影呢,怎麽沒有看到她”

劉秋燕盡量的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可是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得很快。該死的,早就過了初戀的年紀了,該做的,也都已經做過了。怎麽會還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杜嘯天答道:小影說要出去賣些小圓餅,已經去了很久了。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嗯。”劉秋燕拿過手邊的牛奶,透過水晶般的玻璃杯,她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牛奶的熱度。

杜嘯天又把目光轉回到了報紙上,今天的新聞還真挺多的。

“你什麽時候還會俄文了”劉秋燕看杜嘯天不看自己,心裏沒由來的感覺到酸酸的。很久以前,她看到過一個故事。故事裏的老太太,總是抱怨丈夫早餐的時候看報紙,都不看她。劉秋燕以前不是很理解那老太太的意思,不過現在,她似乎有些了解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能看懂。”對於這種找不到答案的問題,杜嘯天也懶得去多想。記憶恢複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突然間會了很多之前不會的東西。沒有任何理由的,反正就是會了。

“報紙上有什麽新聞嗎”劉秋燕繼續發問。實事上,她並不關心報紙上的新聞,她隻是想杜嘯天的目光。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這一次,杜嘯天終於放下了報紙,表情嚴肅的說道:“昨天晚上,有兩個銀行家,因為破產而跳樓。”

“啊”劉秋燕驚叫一聲。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可是真正發生了這樣的事,還是很讓人吃驚的。

杜嘯天說的這個消息,讓劉秋燕又想起了昨天的俄羅斯股市。昨天的股市,跌得那叫一個慘啊。擋都沒法擋,一家夥泄下去一千點。整整一千點,足足比前一天跌下去的三倍還多。如果不是收市的時間到了,劉秋燕不敢想像,它還會跌多少。

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表情有些不當,劉秋燕平靜了一下,道:“生意場上就是這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也不用太過在意了。再說,你也不是故意的。”

杜嘯天放下手中的牛奶。苦笑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樣的事,我早就已經想到的。小時候看電視。每到股災,這種事,總是會發生。

我隻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也會親手造成這樣的悲劇。放心吧,我不會鑽牛角尖的。”

劉秋燕道:“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

“嗬嗬,我可不是小孩子。嗯小影回來看,咱們的早餐,又可以多些花樣。”

杜嘯天的目光轉到窗外,杜小影此時正好從車上下來。她的手裏抱著一個食盒,看來收獲不錯。

劉秋燕離坐起來道:“我去給小影倒牛奶。”

“哥,我回來了。”杜小影一進門,就甜甜的叫道。

隨著與人交流越來越多,杜小影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不愛說話的冰美人,變得活潑了很多。有時候活潑過份了。還會像林紫煙那樣對杜嘯天撒嬌。不過有一招,杜小影還是學不來。就是林紫煙經常會在車裏睡著,讓杜嘯天抱她回房這招,杜小影是做不到的。每次跟杜嘯天出去,她的精神總是會很集中,隨時準備為杜嘯天應付可能發生的危險。

杜嘯天看了眼杜小影抱著的食盒笑道:“嗯,怎麽樣,賣回什麽好東西這麽大一包。”

杜小影也笑了起來,臉上還有些小得意:“我賣了不少東西喲,有小圓餅,有蛋糕,還有六

杜小影耍寶一樣,把各樣的小點心,一樣樣的拿出盒子,擺在杜嘯天麵前。

劉秋燕把牛奶放到杜小影麵前道:“喲,好香呀,都

杜嘯天道:“那個就是小影最喜歡的小圓餅了,挺不錯的

“那可要試試劉秋燕接過杜小影遞來的小圓餅,銀牙輕咬,咬下一小塊,細細的品嚐。

“嗯,真不知道,好吃。”

杜卜影也挺高興,道:“好吃你就多吃幾塊吧,我這裏還有很多呢。哥,你也來一塊吧。”

杜嘯天嘿嘿笑道:“看你這麽乖,我分給你一個蛋吧。總不能讓你太吃虧了

“謝謝哥杜小影喝了一口牛奶道:“哥,你還記得那個蘇斯托克夫嗎”

“記得。怎麽了。杜嘯天問道。昨天還和劉秋燕提起他呢,怎麽會不記得。

杜小影道:“今天我又看過他了。他似乎滿懷心事的樣子,連咖啡倒到身上都不知道。吸煙的時候,還把桌布給點著了

“有這樣的事”

杜嘯天和劉秋燕對望一眼,看來這個經貿部長大人的日子,不太好過呀。

蘇斯托克夫的日子當然不好過,股市兩天跌了 勁多點,他的日子怎麽會好過。昨天晚上,他又得到了一筆資金,兩百億美元的外匯儲備。上麵說得很清楚,這是最後一筆資金了。前後一共三百個億,這事弄好了,把股市拉起來,一切好說。弄不好,卷鋪蓋下台。

下不下台的,蘇斯托克夫到不是很在呼,可是俄羅斯的金融弄成這樣。他這個做經貿部長的心痛呀。他是經曆過兩次金融風暴的人。那次盧布大跌,多少人奮鬥一輩子的才積蓄下來的僅有財產,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那種欲哭無淚的慘狀,他直到現在想起來,心都還在顫栗。

好不容易,這經濟才剛剛恢複了一些。這些外國的資本,又殺進來。蘇斯托克夫實在不是敢相像,再出現一次金融風暴,俄羅斯的民眾會怎麽樣。

歉意的給店老板陪了不是,蘇斯托克夫走出了茶樓,剛準備上車,電話響了起來。蘇斯托克夫現在有些電話恐懼症。這幾天每次電話響起,總是給他帶來不好的消息,弄得他都有些不太敢接電話了。

來電很陌生,蘇斯托克夫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你好,請問哪位

“蘇斯托克夫先生嗎前天在茶樓,我們聊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道。

前天在茶樓聊過蘇斯托克夫腦中靈光一閃,是那個金融知識很豐富的年輕人。是了,應該是他,剛才似乎還見到過那天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伴。

電話那頭停會了一會,問道:“想起來了嗎”

蘇斯托克夫道:,“是的,我記得你,你是那個年輕人。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雖然是身為經貿部長,蘇斯托克夫的語氣,還是很客氣的。國家的官員,那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工作而已,沒有什麽架子好擺。

杜嘯天對蘇斯托克夫的客氣,也挺有好感。不管他的能力怎麽樣,至少這不是一個小以官壓人的人。這一點,就很不錯。

杜嘯天道:“蘇斯托克夫先生,我想馬上和你見一麵

“見麵。如果換成平時,蘇斯托克夫到是很樂意和這個年輕人見麵,好好聊聊關於金融方麵的問題。可是現在麵對那些焦頭爛額的事,他哪裏還有心情。

蘇斯托克夫說道:,“見麵的話,我是很榮幸的。不過這幾天,恐怕不行

杜嘯天的聲音又從電話裏傳來:“蘇斯托克夫先生應該是在頭痛貴國金融市場的事吧,如果可以的話,我也許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這

蘇斯托克夫有些猶豫,幫助他當然是想要的。現在的金融市場,他簡直是拿著錢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好。相比那些專業的玩錢高手,他這個半路出家的經貿部長,還真是玩不過他們。

可是,那個年輕人信得過嗎,他是否真能給自己幫助呢。要知道現在的局勢很緊張,而且馬上就要開市了。蘇斯托克夫是很難抽得出時間的。他怕與杜嘯天見麵,跟本不會有任何的成果。如果在這期間,股市又出現什麽問題,那他這個經貿部長,就要直接下台了。

電話那頭的杜嘯天,似乎知道蘇斯托克夫的想法一樣。他在電話裏說道:“你可以選擇你覺得合適的地方。相信隻要一切順利,用不了多少時間的。

另外,我想告訴你。昨天的股市,是我造成的

什麽都不用說了,隻憑這最後一句話,蘇斯托克夫就非見杜嘯天不可。就算是杜嘯天不願見,也不行了。

杜嘯天見到蘇斯托克夫的時候,蘇斯托克夫眼睛裏冒出來的那種怒火,讓他想起了電視裏麵對日本人艦隊進攻,卻發現炮彈裏裝著沙子的北洋水師。那是一種屈辱和憤怒交織的怒火。杜嘯天更願意把這個,稱之為一種民族的氣節。至少,他還會憤怒。

杜嘯天沒有被蘇斯托克夫看得半點的不自然,他大步走向蘇斯托克夫,伸手出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杜嘯天。”

“蘇斯托克夫

心咒灑蘇夫的聲音有此冷,握年的力度也有此州臘爾八是軍人出生,當了十幾年的兵,才轉行做的經濟。所以他不太同於一般的專家學者,他的身上,有一股特性鋼氣。

杜嘯天之所以對蘇斯托克夫有好感,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股鋼氣。這樣的氣質,在官場上見到的,實在是太少太少了,至少杜嘯天就很少見的。

杜嘯天也沒有介紹身後的劉秋燕和杜小影,握了手之後,就和蘇斯托克夫一同落坐。這個地方,是蘇斯托克夫選的,地點有些特別,也可以說不太特別。政府辦公樓一層的大堂牆邊的一組沙發。

這個地方,是杜嘯天怎麽也沒有想到的。在杜嘯天看來,蘇斯托克夫至少會選擇一個酒店包間什麽的地方,或是辦公室。可是蘇斯托克夫偏偏就選擇了這麽一個人來人往的大廳,來談這個幾乎可以說是關係到整個國家的大事。

坐下之後,杜嘯天喝了口一個臨時充當秘書的保鏢送上來的茶,笑了笑道:“蘇斯托克夫先生,我覺得你大可不必這樣。商人重利,我完全是用合法的手段,在貴國的金融市場上,做了一筆交易而已。這是相當正常的事,任何的開放市場,都是允許的。”

蘇斯托克夫哼了哼道:“這個我知道,不然的話,我們也就不會是在這裏見麵了。杜嘯天先生,我是個直人,不喜歡玩太多的花樣。你今天的來意,還請當麵告知才好。”

杜嘯天沒有對蘇斯托克夫的態度,有任何的反感。放下茶杯,杜嘯天直言道:“蘇斯托克夫先生,我今天來。是想要和你做一筆交易的。”

“交易,什麽樣的交易。”蘇斯托克夫的表情,明顯變得警惕起來。占了優勢的人。出來漫天要價的事。他已經不隻見過一次兩次了。

杜嘯天拿出煙,給蘇斯托克夫散了一支,看了眼牆上的禁煙牌,把玩著手裏的火機道:“我可以幫你把指數重新拉回到原來的位子,並把那些在貴國打金融戰的國際熱錢給趕出去。”

蘇斯托克夫全身一震,一臉不信的說道:“你為什麽要幫我,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救世主,也沒有那各多的好心人。杜嘯天剛才自己也說了,他是商人,重的是利。蘇斯托克夫可不相信杜嘯天是本著國際人道主義來的。

杜嘯天笑道:“我的錢,也不是水裏撿來的。這個世界,講究的是等價的交易。不怕告訴你,我之所以幫你,事實上,也是在幫我自己。

至於我想要什麽,你就不用管了。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去拿。”

蘇斯托克夫搖頭道:“你不說清楚你要什麽,我是不可能跟你合作的。”

杜嘯天收起笑臉道:“蘇斯托克夫先生,我希望你要弄清楚。以現在貴國的金融市場情況,我們無論合不合作,我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到手。

唯一的區別就是,在我拿走我需要的東西之後,俄羅斯的金融市場,是還以風平浪靜,還是再一次暴發金融危機。

我想有一點,你是不會否認的。

相比起那些國際熱錢,我至少要好得多。”

蘇斯托克夫沉默了,他無視那禁煙的牌子,自己點上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一支煙就去了小一半。

不可否認,相比起那些國際熱錢,杜嘯天是希望俄羅斯的金融穩定的。如果不是這樣,杜嘯天今天也不會來。以他昨天輕易把指數打下一千點的能力,他隻要在多做幾次,整個俄羅斯的金艘就垮掉了。他實在沒有必要跳出來搞什麽合作。

這些東西,蘇斯托克夫是知道的。可是在保證了金融平穩的同時,這個杜嘯天要在俄羅斯拿走什麽,這個就是蘇斯托克夫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蘇斯托克夫的頭很痛,他想來想去,得出一個結論。無論怎麽樣的決定,對於杜嘯天來說,就是一個合法搶劫和非法搶劫的問題。搶他肯定是要搶的,不然他也不會來這裏。夏威夷海灘可要比俄羅斯這冰天雪地要爽多了,誰沒事喜歡跑這種地方來受罪。這個杜嘯天可不是俄羅斯人,他沒有保護俄羅斯的義務和責任。他來這裏,為了就是一個利字。

一支煙,沒用幾下,就已經抽完了。可是蘇斯托克夫現在還是沒有答案。左右都是為難,這個決定,真是太難下了。

“杜嘯天先生,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蘇斯托克夫的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杜嘯天點點頭,示意蘇斯托克夫可的。

蘇斯托克夫問道:“你想要的東西,會不會對我們俄羅斯的民眾有傷害”

杜嘯天回道:“當然不會,我可是合法的生意人。”那些企業可不是民眾的,這算不上對民眾有傷害吧。

蘇斯托克夫不質可否道:“還有一個問題,你打算讓我怎麽跟你合作”

“簡單,把你手上的資金,交給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