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夠壞的。”杜小影吸著手中的汽水,從鼻子裏哼出一句話。

“嗬嗬,過講,過講。”杜嘯天抓抓腦袋,一臉得意的樣子,看來他是把這句話當好話聽了。

“何必那麽客氣”,杜小影揚了揚的中的瓶子,瓶子裏的汽水都已經被她吸進肚子裏了,可她還是覺得不過癮。

“你不喝嗎”她的目光轉了一圈後,停留在了杜嘯天的手上。

杜嘯天看看杜小影手中的空瓶子,又看了看自己一點沒有動過的汽水,咽了口唾沫,把手中的瓶子遞過去:“給你吧。”

“謝謝。”杜小影臉上露出了天使般的笑,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杜嘯天手中的汽水,還不忘順手把空瓶塞進他的手裏。

杜嘯天抱著手中的空瓶,差點沒把它砸到車下去。心中暗罵自己怎麽就不吸兩口,要不吐些口水進去也好呀

睛睜睜的看著杜小影小嘴咬著吸管,一點點的把瓶中本應該屬於自己的黃色**吸進嘴裏,還不時頑皮的衝瓶裏吹氣,發出陣陣咕咕嚕的聲音,杜嘯天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陣的發暈--雖然他並不喜歡這種二氧化碳加色精的汽水。

杜小影用了近二十多分鍾,才把瓶中的汽車喝完,小手一轉,把空瓶子塞進了杜嘯天的手裏,長長的呼出口氣,嬌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杜嘯天抱著兩個空瓶子,真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這瓶子裏的東西,自己可是一口都沒喝呀,為什麽全塞給自己。有心找個地方把瓶子放下,可是看到車上到處都是幹幹淨淨的,別說瓶子,連個紙片都沒有,心中一歎,不能給大陸人民丟臉,還是抱著吧。

“喂,問你話哪。你這是要帶我到哪去。”杜小影用手中的大娃娃頂了杜嘯天一下,心說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有時挺機靈,有時卻傻不如果拉嘰的。

“沙田。”杜嘯天口中不情願的吐出兩個字。他更想說的帶你去賣給怪伯伯,可是想想自己打不過這小丫頭,還是不惹她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沙田沙田柚”杜小影對於沙田柚的映象很深,有一次她流浪到容縣,餓得不行,就到果園裏偷了兩個果子,當時覺得那東西簡直是人間美味,比什麽水果之王,水果之後好吃多了。後來她就記住了這個名字,一直念念不忘。

杜嘯天聽到她的話,差點沒暈過去。這好不容易才到了香港,她到好,什麽都沒做呢,就一竿子把自己給弄到容縣去了。

“我的大小姐,這是在香港,不是在廣西,我們坐的這個是城市輕軌,不是火車,開不了那麽遠。”杜嘯天指手劃腳的比劃著,生怕一個說得不清楚,會被杜小影弄到西伯利亞去。

“那是怎麽樣”杜小影不明白他激動個什麽勁。

“不是怎麽樣,唉,我直說了吧,我們這是要去沙田馬場。”杜嘯天已經沒有興趣去照顧杜小影的理解能力了。

“你早說不就得了。沙田馬場,我知道呀。”杜小影給了杜嘯天一個大大的白眼,一臉你很笨的樣子。

“你知道”杜嘯天有些奇怪的問道。內地是不允許賭馬的,而香港這邊的電視劇也不像幾年後那麽多,所以沒到過香港的人,知道香港有賭馬的不少,但知道馬場在沙田的,還是不多。

“我當然知道。”杜小影無比得意的仰著小腦袋,那樣子就像是等著家長誇獎的小女孩。

“知道就知道吧。”杜嘯天不想給杜小影表現的機會,這丫頭,自從住在石頭記以後,現在是越來越難帶了,有時候比歐陽雪兒還要讓人頭痛。常常讓杜嘯天都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八歲還是十八歲,

“哇,快看,那是什麽”杜小影突然指著窗外的一塊大石叫道。

此時列車剛剛穿過獅子山隧道,杜嘯天順著杜小影的手,向路邊的山頂看過去,隻見右手邊的山頂上有一大塊石頭,最初還看不太清楚是人的形狀,隨著列車向右轉變,卻越來越看它像人的模樣,它給人一種眺望遠方的感覺。

杜嘯天回憶起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記得電影裏好像說過,這塊石頭被稱做望夫石。據說它是一位背著孩子等待出海未歸丈夫的女子化成的。

杜小影聽到杜嘯天的解說之後,沉默了下來,無聲的看著那塊漸漸遠去的望夫石,眼神相當的怪異,似是含著很多的想法,有悲傷,有羨慕,有惋惜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如果知道身邊的杜嘯天,現在正在心裏盤算著,怎麽樣把這塊石頭弄回石頭記待價而沽的念頭,她一定會把他給踢到車下。

車很快開到了沙田馬場站,杜嘯天兩人跟著洶湧的人流,很順利的來到了沙田馬場。今天正是開馬的日子,拿著馬報馬經的人,都快把空闊的街道站滿了。

香港有兩個賽馬場,一個是位於香港島跑馬地的快活穀馬場,另外一個是位於新界區的沙田馬場。兩個場地的投注和設施,都是世界最先進的。沙田馬場位處沙田火炭,環境優雅,是現今世界上設施最完善的馬場之一,世界知名。杜嘯天從來沒有玩個這種真正的賽馬,前世隻是在電子室裏玩過跑馬機,不過是輸多贏少。

“哇,快看,好壯的馬喲。啊,我知道了,你是來賭馬的”杜小影雙眼閃著興奮的光茫,不時的尖叫一兩聲。

“嗯。”杜嘯天輕輕的點點頭,看起來像是回答杜小影的話,又像不是。馬,他今天是會買上一兩注的,可這不是他今天到這裏的目的。

杜嘯天一直沒有告訴杜小影,他今天到這裏來,其實是要找一個人,一個能接手他手中龍首的人,那個被人稱作馬瘋子的人。

馬瘋子是一個傳奇的人物,杜嘯天前世看過關於他的很多報道。這個人十五歲出道,一根香煙,一把牙刷隻身來到香港。隻用了三年的時間,就從一個不名一文的小混混,變成一個社團的老大。成為社團老大後,馬瘋子又進軍商業,依靠著香港的免稅製度,大搞汽車和各種重形機械,是一個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的人物。

馬瘋子有兩大愛好,一是賭馬,二是古玩。凡是開馬,他必到馬場,凡是他喜歡的古玩,他從不轉手,有時候連碰都不讓別人碰。

馬瘋子古玩玩得怎麽樣,杜嘯天不是很清楚,但他的馬運,卻是全香港都知道的,如果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臭字,而且是奇臭無比的那種。傳說他常常用幾天幾夜的時間來講究馬經,但是他從來就沒有中過一次,哪怕是最小的獎。他為了中一次馬,曾經放出過話,誰能讓他中一次馬,他就答應那人一個條件,可是能讓他中馬的那人,一直沒有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