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沒有說話,隻是盯著楚懷沙那一雙美眸,他心中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一種形容不上來的感覺。

“你是誰?你認識我?”他問。

楚懷沙聽到大牛的話傻傻的望著他,她確定眼前這人一定是莫少坤,盡管如今的莫少坤蓄起了胡須,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但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認錯!

“少坤,你……怎麽了?你不記得我了?”楚懷沙喃喃道。

大牛眉頭微皺道:“很抱歉,我隻是覺得你有點眼熟。”

“我是楚懷沙啊,你忘了嗎?我們在羅斯號上認識,在安平相遇,就在過年前你還去了羅斯莊園,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楚懷沙麵色蒼白,眼中滿是委屈的淚水望著他。

聽到楚懷沙的話大牛眉頭越發的緊蹙,盯著楚懷沙看了許久,他腦中似乎是多出了些許莫名的畫麵。

“楚懷沙……”他喃喃道。

“是我,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這樣?”楚懷沙上前一把抓住大牛的胳膊哽咽道。

大牛死死的盯著她卻沒有說話,突然,楚懷沙看到大牛脖子上掛著的銀色鏈子。

她顫抖著伸出手去撫摸,然後緩緩將那十字架掛墜拉了出來。

“你一直帶著它嗎?我以為你早就將它丟掉了。”看到那銀色十字架楚懷沙終於沒能忍住淚水狂湧。

盡管她不知道少坤究竟是怎麽了,竟然連自己都忘記了,可是少坤卻一直將她送給他的鏈子戴在身上,這讓楚懷沙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你見過它?”大牛低頭看了看那鏈子問道。

這是他醒過來後唯一保留的兩樣物品之一,對於他有莫名的意義,此刻見到眼前這漂亮女孩兒看著掛墜流淚,大牛心中不由得一顫。

“它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也是唯一一件禮物。”楚懷沙抬起頭望著大牛道,眼中滿是濃濃的深情。

大牛聞言瞳孔微微一縮,他一直堅信這個掛墜和那張相片對他而言意義非凡,肯定都是和他很親密的人給他的,否則他不可能一直將這兩樣物品放在身上。

但此刻眼前這漂亮女孩兒卻告訴他這掛墜是她送給自己的。

眼瞅著大牛愣愣的望著自己,楚懷沙看著那十字架臉上滿是柔情道:“那次我以為我們永遠都沒有可能再見麵了,所以我在上飛機之前讓麥克將這個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掛墜送給了你,我希望它能代替我陪在你身邊。”

“我們……是什麽關係?”大牛眼中帶著些許複雜之色望著楚懷沙。

他能肯定眼前這女孩兒和他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可是此刻她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但自己卻想不起來,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連最熟悉最親近的人都想不起來,還有什麽能比這更悲哀的事情嗎?

楚懷沙聞言頓了頓,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也看的出來少坤似乎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難怪他這麽長時間了也沒有和任何人聯係,讓人誤以為他已經死在了馬來。

自己是第一個見到他的,在此之前他對以前的事情是一片空白,楚懷沙有種衝動想要告訴莫少坤他是自己的未婚夫,這就如同在白紙上滴下一滴墨水,很可能會讓她占盡先機。

但最終她還是沒能這麽做,若是真的這麽做了就算最後得到了少坤那她也會看不起自己,更何況倘若少坤恢複了記憶隻怕也會很討厭她這麽做。

深吸一口氣,楚懷沙望著他道:“我們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朋友?”大牛皺了皺眉眉頭。

那地上的保鏢此刻已經掙紮著站了起來,看到小姐的樣子,聽到她的話,這保鏢顯然也明白了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難怪覺得麵熟呢,原來他就是他們這段時間一直尋找的人,那個傳說中小姐的未婚夫?

細細的盯著大牛看了半天,盡管大牛和照片上有些差別,但總體還是能看得出是同一個人。

隻是他不是小姐的未婚夫嗎?為什麽小姐會說他們是朋友?他不由得有些狐疑的望著楚懷沙。

大牛剛想要再次開口,身後的槍聲突然停止。

他回頭朝那邊看了一眼,強壓下心頭想要去追問更多關於自己過去事情的渴望,冷聲問:“我們得走了,你們的人應該已經全掛了。”

楚懷沙聞言眼中含著些許傷感之色,這些人都是羅斯家族秘密部隊的精英,這次她來泰國一共隻帶了八個,除了那四個先一步去找鄭欣梅的以及現在身邊這個貼身保護他安全的,剩下的三人為了給他們爭取離開時間留下阻攔敵人。

現在那邊槍聲停息,很顯然他們已經凶多吉少了。

那保鏢眼中也帶著些許傷感之色,不過卻並不是很明顯,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麽能比小姐的安全更重要的,他們的命是羅斯家族的,自從進入羅斯家族秘密部隊後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我留下來盡量拖延時間,你帶著小姐快走。”他看著大牛道。

大牛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受傷了,留下來也沒有半點用處。”

“他們的人比我們多,如果讓他們追上來小姐就危險了。”

“我知道,但是你確定你能給我們爭取到時間?以你現在的狀況恐怕一個照麵就被對方解決了,留下來隻是白白送死。”大牛很不給麵子的道。

那人眉頭一皺眼中帶著些許不滿之色,不過他也知道大牛說的沒錯,以他現在的狀況確實無法阻攔敵人。

“行了,別說廢話了,趕緊走吧。”大牛深吸一口氣。

看了看楚懷沙,他將背上的背包拿了下來丟給那個保鏢,隨後直接背起楚懷沙朝前狂奔。

那保鏢身上有傷,而楚懷沙也扭傷了腳腕,想要盡快離開顯然隻能這樣。

楚懷沙趴在大牛的背上將腦袋貼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雙眼微微閉起,嘴角微微上翹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她知道等到她將少坤帶回去後她就無法在像現在這樣和少坤親密的接觸了,因此她格外珍惜這一刻,甚至希望這一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就那麽一直跑下去。

三人穿梭在林間,不知身後的人是放棄了還是根本就沒有追過來,總之他們並未聽到任何從後麵傳來的響動聲。

跑了許久,大牛停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看著後方道:“對方似乎沒有追過來。”

那保鏢點了點頭,扶著一棵大樹坐下,此刻他麵色顯得有些難看。

大牛將楚懷沙放了下來,上前蹲在保鏢身邊一把撕開他的衣服。

隻見保鏢上半身已經被血水浸透,在他左胸下方有一個彈孔,也算他運氣好,倘若在稍稍朝上一點點恐怕他就直接掛了。

奔跑了這麽久血液流動加速,此刻保鏢顯然已經失血過多,他能堅持到現在著實不容易。

“他不要緊吧?”楚懷沙上前有些擔憂的問。

大牛神色略顯凝重道:“情況不太好,要盡快處理傷口,要不他可能……”

楚懷沙聞言眼中浮現起些許焦急之色問:“那怎麽辦?”

“我們得盡快趕回清盛。”

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看,大牛深吸一口氣道:“我有一輛麵包車停在前麵不遠處,不過現在去那邊很危險,如果碰上剛才那些人那就不好辦了。”

“但是如果不去他會死。”楚懷沙補充道。

大牛點了點頭,看了看那靠在樹上的保鏢,又看了看楚懷沙,他道:“走吧,先過去看看情況,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