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殷菲眼中的驚駭之色,寧寧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問:“你可知他為何會叫影子?”

殷菲茫然的搖了搖頭。

寧寧道:“這個人很可怕,如果單論身手我絲毫不懼他,但是殺手的實力往往和身手強弱關係並不大,殺手更多的是靠出其不意的襲擊達到目的,很多殺手的實力甚至並不比普通人強,可他們卻能做到很多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尤其是影子,他更是這其中的佼佼者。”

頓了頓,寧寧繼續道:“曾經在殺手界有人發布了一個天價任務,在長達幾年的時間內數十個殺手界的高手先後接了這個單子可最終這些人連目標人物的麵都沒有見到便橫死街頭,漸漸的這個任務成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再也沒有人敢去觸碰。直到有一天一個殺手界的新秀再次接了這個任務,當時人們都以為這個家夥不知天高地厚,可誰能想到他僅僅用了三天不到的時間便將目標人物的腦袋割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寧寧又都:“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瘋狂了,那個目標人物住在鐵通一般的城堡中,他身邊的保鏢們個個實力高強,每一個接近他的人都會受到嚴密的排查。在人們看來即便是一支全副武裝的部隊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卻被一個剛剛出道的新人給解決了,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門窗完好無損,守在門外的保鏢也沒有見到任何人進去,甚至就連和目標人物同床共枕的妻子都沒有感覺到身旁的丈夫已經斃命,直到清晨起床時才發現!”

“那個人就是影子?”殷菲問。

寧寧點了點頭道:“是他,那是影子出道後的第一次任務,也正是因為那次任務使得他在殺手界名聲大噪。就連他的代號影子也是因那次任務而起,因為在此之前大家都認為在那種情況下能殺死他的恐怕也隻有他的影子了,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人能有機會接近他。”

“好可怕,那個目標人物是誰?”殷菲眼中帶著些許好奇之色又問。

寧寧看了看她,隨後緩聲道:“他便是黑暗議會曾經的首席大長老。”

殷菲一愣,心頭更為駭然,先前寧寧說的那些雖然讓殷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感官卻並沒有那麽強烈,畢竟事情總是越傳越邪乎,或許真實情況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神秘。

可是此刻聽到寧寧說那目標任務是黑暗議會的首席大長老,殷菲頓時心中不再有絲毫輕視和懷疑。

黑暗議會是什麽?那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神秘、最為強大的勢力之一,傳承數百年之久是歐洲世界當之無愧的王者!

和莫少坤在一起這麽久,殷菲對於黑暗議會的事情本就有所了解,再加之這段時間她和寧寧關係改善,寧寧也很難得的跟她分享了一些關於黑暗議會的事情。

她知道黑暗議會的七大長老均是歐洲頂級豪門的掌舵人,他們的家族一個比一個顯赫,曾經都是統治過歐洲大陸的王者家族!

據說這七大長老平時行事頗為隱秘,他們很少會暴露在人前,通常情況下也隻有每次的議會時七大長老才會露麵,其他時候根本沒有人知道七大長老究竟在哪兒,又在做什麽。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身邊的保鏢有多強自然不用多說,能在這種情況下殺掉首席大長老,那影子還真的是很可怕。

“那件事被列為議會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之一,在議會的曆史上曾經也有長老被人暗殺,但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距離現在最近的也是發生在二戰時期。當時議會和羅斯家族打的是難解難分並且那個時候的議會遠沒有現在這麽低調,長老們也會經常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想要暗殺他們雖然難度不小但也並非不可能。但是自從二戰結束議會徹底隱於幕後之後,長老們的行事越來越低調,即便是議會的高層想要麵見長老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他們的家人和身邊最為親密的人外幾乎沒有人能夠靠近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首席大長老被人暗殺那對於議會而言簡直就是難以洗刷的恥辱!”

“黑暗議會沒有找影子的麻煩嗎?”殷菲問。

寧寧輕笑一聲道:“怎麽可能?那件事出了之後議會的人便一直想要將影子揪出來洗刷恥辱,鷹組、刺組幾乎精英盡出,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沒能抓住影子,雖然有幾次憑借鷹組的情報能力刺組的人在刺的帶領下差一點點就將影子擒獲,但遺憾的是每次都是差那麽一點點。”

“這……有些太不可思議了,黑暗議會那麽強大,卻連一個殺手都抓不住。”殷菲喃喃道。

寧寧雙眼微眯道:“影子雖然很厲害,但也不至於讓議會這麽多年都拿他沒辦法。之所以一直沒能抓住他主要是長老們要求抓活的,他們想要知道影子究竟是如何成功得手的,這使得被派去抓他的人投鼠忌器錯失了好幾次將其斃命的機會,倘若議會僅僅隻是想要殺死他,恐怕他早已經成為一個死人了。另外,在議會內一直流傳著有內鬼暗中幫助影子的說法,否則他不可能每每在議會對他圍剿之前突然逃離,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運氣好,但次數多了顯然那就是有人在給他通風報信!隻是議會內部能準確知道每次行動計劃的人隻有幾位長老,因此在沒有十足的證據之前沒有人敢亂說什麽。”

殷菲點了點頭,片刻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麽突然問:“被刺殺的大長老身邊的女人呢?有人在她身旁割下了她丈夫的腦袋,她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該不會就是她做的吧?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這一切也太玄乎了,除了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隻怕也沒有人有機會這麽做了。”

寧寧聞言道:“所有人都和你有同樣的想法,那個女人在事發後就被議會執法隊帶走連續審問了七天,直到最終死在審訊室中,但事實證明她並不是凶手,因為在她死去之後沒多久影子便再次出現了。”

看了看殷菲手中的匕首,寧寧繼續道:“這個圖案是影子的標誌,他每次執行完任務之後都會在目標人物身上刻下這個標誌。”

殷菲再次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不知為何此刻看著這把匕首她心中不由得有些發寒。

說實話,她並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在那種情況下輕輕鬆鬆的割掉別人的腦袋並且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弄明白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可是連黑暗議會都搞不清楚的事情她就算懷疑也沒有絲毫的理由。

不過不管那些傳言究竟有沒有誇大的成分,總之他今晚能從寧寧手中全然而退這已經讓殷菲心中有些擔憂了。

這麽可怕的一個人,他究竟來這裏要找什麽?如果他再次過來怎麽辦?

看見殷菲眼中的擔憂之色,寧寧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這段時間我會和你住在一起,稍後我會和傑克聯係讓他也住進來,有我們兩個人在不管影子有多厲害想要傷害你都不可能。”

殷菲看了看寧寧,隨後點了點頭道:“謝謝你。”

寧寧搖了搖頭道:“不用,保護你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莫少坤吧,或許他能有更好的應對方法。”

殷菲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道:“還是算了吧,少坤現在正在美國忙,我不想他因為家裏的事情而擔心。況且如果那個影子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那麽厲害,那我想就算少坤在恐怕也是防不勝防。”

寧寧看著殷菲,許久後輕歎道:“也不知道莫少坤那家夥究竟有那點兒好,能這麽有福氣讓你處處為他著想。”

殷菲輕笑一聲道:“少坤其實人很好的,雖然他現在一直很忙陪我的時間很少,但我知道他在乎我,隻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他,而我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不讓他因我而擔心,如果有可能的話能給他提供一些幫助那就再好不過了。”

寧寧看著殷菲那模樣有些無語,這丫頭該不會是被莫少坤關了湯了吧?不過不管怎樣這也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她也不適合說太多。

況且通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盡管她表麵上依舊對莫少坤不冷不熱,但她心中對莫少坤顯然那已經沒有剛開始時那般排斥了。

四下看了看,寧寧道:“今晚去我房間睡吧,這邊等明天讓管家打掃一下。”

“嗯。”

就在殷菲和寧寧離開主臥的同時,距離莫少坤家不遠處的一個巷道內。

一輛商務車靜靜的停放在漆黑的巷道中,車上,兩個黑衣人並排而坐沉默不語。

沈月嬋此刻已經取下了她的麵具,那美豔的麵容此刻卻顯得有些難看,眉頭緊鎖眼中也滿是擔憂之色。

在她一旁,依舊帶著麵具的影子正用紗布將胳膊上的傷口緊緊纏起。

沈月嬋看了看影子,伸手道:“我來幫你。”

影子身子一晃避開她的手,抬頭看了她一眼沙啞著聲音道:“不用,我自己來。”

沈月嬋輕歎一聲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

影子沒有說話,直到將傷口大概的處理一番之後這才道:“我答應過會幫你做三件事,現在還剩下兩件。”

沈月嬋見狀眼中滿是複雜之色,她咬了咬下唇有些幽怨道:“我們之間一定要這麽生分嗎?我以為你會幫我是因為你將我當做朋友看待。”

影子輕哼一聲道:“朋友?那對我來說太奢侈了,影子是沒有朋友的,而且做影子的朋友對你來說也不是好事。”

頓了頓,影子看著沈月嬋道:“雖然我不知道那條項鏈中有什麽秘密讓你如此重視,但我奉勸你還是放棄吧,殷菲身邊的那個小女孩不是一般人,有了今晚的事情她一定會提高警惕,想要得手隻怕會很難。”

“她是誰?竟然連你都這麽忌憚?”沈月嬋微微蹙起秀眉問。

影子沉默,片刻從座位上拿起那先前一直紮在她手臂上的小飛刀緩聲道:“她叫寧寧,曾經是黑暗議會的王牌之一。”

“黑暗議會?!”沈月嬋眉頭一皺眼中帶著些許茫然,顯然她並不知道黑暗議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