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海他們正聚首討論這個新冒出來的鬼幫時,南星區的一家酒樓卻上演了另一場好戲。

一輛桑塔納來到酒店門前,後麵還跟著一輛白色麵包車。

車停穩後,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人從桑塔納上走了下來,而後麵麵包車上則是下來了七八個壯漢,他們的懷中鼓鼓囊囊,一看便知道揣著什麽東西。

大肚男抬頭看了眼酒樓的招牌,輕哼一聲正準備邁步進入,突然一陣刹車聲傳來。他不由得回頭望去,卻見到又是一夥兒人馬來到了此處。

看著那帶頭的人,大肚男微微一愣隨後皺眉道:“丁豹?你怎麽來了?”

“呦,這還真是稀奇了,你王胖子能來我就不能來?”丁豹冷笑一聲。

他和王胖子都是在南星區混飯吃的,平日裏多多少少都有些摩擦但誰又都奈何不了誰,因此根本不用給什麽麵子。

王胖子雙眼微眯道:“你該不會也是收到了那什麽閻王的邀請吧?”

“是啊,我還真是有些好奇了,南星區這地界兒上什麽時候又出了這麽個人物。”丁豹嘴角噙著些許冷笑。

王胖子聞言眉頭鎖的更緊了,就在前不久他接到一個自稱叫閻王的人打來的電話。

在電話中對方邀請他來這間酒樓,說是有生意和他合作。

起初王胖子還沒當回事兒,可是對方卻在電話中告訴他昨晚白山區發生的事情是他們做的,如果王胖子覺得他比龍門更拽那可以不來。

這下王胖子不淡定了,昨晚的事情今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現在整個安平黑道都在討論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新勢力。

龍門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發展雖然其主要勢力範圍還是局限於白山區,但是實力卻著實不弱,放眼整個安平也算的上是最為頂尖的勢力之一。

人家既然連龍門的麻煩都敢找,那自然是不會將自己放在眼裏。在短暫的考慮之後王胖子便決定來看看,說實話他也很好奇這個新冒出來的勢力究竟是何方神聖。

至於安全問題王胖子並不擔心,如果人家真想對他做什麽,完全可以直接打上門去,根本用不著將自己約出來這麽麻煩。

因此王胖子掛了電話後隻是帶著幾個心腹小弟便趕了過來。

可現在不但自己接到了邀請,就連丁豹也來了,那什麽閻王到底想幹什麽?該不會一會兒麻子張也會來吧?

正想著呢,隻見又是兩輛車來到了酒店前。

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走了過來,見到王胖子和丁豹他也是眉頭微微一挑有些驚訝道:“感情不光是我接到電話了啊。”

三人相視一眼,眼中均是有些玩味的神色。

他們三個是目前南星區最大的三個勢力,可以說整個南星區的地下勢力就捏在他們三人手中,現在對方一次性把他們全請了過來,這事兒可真是有些意思了。

“真是沒禮貌啊,既然把咱們三個都叫來了,門口卻連個迎的人都沒有。”丁豹道。

“人家連龍門都敢惹,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也正常。”王胖子道。

麻子張撇了撇嘴道:“這什麽閻王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昨晚龍門完全是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換成是我們也能做到同樣的事兒。”

這話還真不誇張,其實昨晚鬼幫隻不過是三四十個人突然襲擊了龍門的場子,打了龍門一個措手不及才讓龍門吃了虧,這並不代表這個鬼幫就會比龍門更強。

相反,在麻子張看來這個鬼幫肯定不如龍門,否則他們又何須以偷襲的方式去找龍門的麻煩?他們要是真的強大到足以不把龍門放在眼裏那完全可以拉開陣勢明刀明槍的和龍門幹嘛。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問題是人家敢,你麻子張敢嗎?”。丁豹不屑的看著麻子張道。

麻子張聞言冷哼一聲,他還真沒這個膽子去找龍門的晦氣。

“狗還敢吃屎呢,你敢嗎?有些人啊,就是沒腦子的蠢貨,我看這個閻王也不過如此,敢找龍門的麻煩他恐怕也到頭兒了。”麻子張繼續道。

丁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道:“你剛說什麽?”

“怎麽?不爽?來啊,老子怕你不成?”麻子張眼鏡一瞪道。

兩人的小弟見狀也紛紛圍了上來,王胖子道:“行了,其他的事兒回頭慢慢說,咱們還是先上去看看這閻王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

“哼!”

“哼!”

麻子張和丁豹同時冷哼一聲,隨後三人帶著人馬進了酒樓。

此刻其實早已到了打烊時間,酒樓一樓除了兩個服務生無聊的坐在桌前閑聊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見到麻子張一行人進來,服務生連忙起身迎了上去道:“幾位是來找閻先生的吧?”

“嗯,人呢?”

“閻先生在二樓包廂,您幾位直接上去就行。”

麻子張三人也沒有廢話,一群人浩浩****的上了二樓。

“小鄭,你先上去招呼著,我燒點開水給客人泡茶。”一個服務生道。

另一人聞言點了點頭,臉上掛著樂嗬嗬的笑容跟著麻子張等人上了樓。

此刻他心情著實不錯,今晚輪到他和小孫在店裏值班,就在剛才準備關門之際小孫突然告訴他說他一個遠房親戚晚上想在這兒和人談點兒生意,為此願意拿出兩千塊作為好處費。

聽到這事兒小鄭覺得有些奇怪,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好事兒?什麽都不需要就是找個地方談點兒事兒就給兩千塊?這簡直無異於天上掉餡兒餅啊。

小鄭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可小孫卻告訴他那位遠房親戚做的不是一般生意,需要找個安全、清靜的地方和對方談。至於那兩千塊的好處費小孫表示他可以分文不取就當是給親戚幫忙了,全部都給小鄭。

聽到他這麽說小鄭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點頭答應了,兩千塊啊,這對他來說著實不是一個小數字,基本上相當於他三五個月的工資了。

而且他和小孫關係向來不錯,小孫都開口了他也不好不給麵子,反正晚上店裏就隻有他們倆,這事兒隻要他倆不說也沒人會知道。

再說酒樓內也沒什麽值錢的玩意兒,他也不擔心會出什麽事兒。

麻子張等人上了二樓,可包廂裏麵卻空無一人,他們眉頭一皺轉過身不解的望著小鄭。

“您幾位稍等片刻,閻先生他們馬上就來。”

“哼!這個閻王還真是有意思啊,客人都到了他卻不在,這是打算給咱們下馬威啊。”麻子張冷笑道。

王胖子和丁豹麵色也有些不太好看,顯然對於閻王的這種行為很是不滿。

三人坐定,小鄭很熱情的給他們上了瓜子、花生,心中卻是盤算著明兒一早去郵局把錢給遠在老家的父母匯過去。

樓下的小孫見到所有人都上去後,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邪笑,他脫掉身上的工裝丟在桌上,直接離開了酒樓並且從外將大門死死鎖住。

隨後他快步小跑來到酒樓對麵馬路邊停著的那輛黑色雅閣前。

敲了敲車窗,他低聲對裏麵的人道:“老板,你們交代的事情搞定了。”

“嗯,很好。”車內傳出一個男聲,隨後裏麵的人遞給小孫一個信封。

小孫打開看了看,臉上滿是燦爛的笑意衝車內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