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暴君 037.如妃小產

笑過之後,我緩緩從卓文靜身上坐起身,然後低聲開口道:“擺駕息鳳殿。”

卓文靜也坐起身,看著我道:“皇上,微臣同你一起去。”

聽了他的話,我低低笑出聲道:“你不要去參合這種事了,等朕回來便是了。”卓文靜還想說什麽,我對著他搖了搖頭道:“有些事在這個關口不要說,也不要開口,開了口不管事情如何,終歸是你的錯,所以隻看著不挨著最好。”

卓文靜看著我,眉峰緊皺,我則起身緩緩離開交泰殿。

坐在鑾輦之上,我心裏一片冰涼,頭也難受,大概是這幾夜吹得冷風過多,身體有些發燙,怕是要病了。

鑾輦行走中,我道:“可曾請禦醫?”

“回……回萬歲爺,已經派人請了。”元寶氣喘籲籲的開口道。我嗯了聲,沒再問別的了。

到了息鳳殿,裏麵一片忙碌,內監宮女匆匆忙忙走來走去,下了轎子,我往內殿走,若蘭正跪在大殿之上抽泣,張廷玉等人站在那裏幹著急,這些人看到我忙行禮,我皺眉看了若蘭一眼道:“如妃呢?”

若蘭抬起頭看著我道:“回萬歲爺,娘娘正在房內,不讓人進去,也不讓禦醫去瞧。”

聽了她的話,我甩袖子進去,走進殿內,薛如玉正坐在**哭的撕心裂肺,我則看著床邊的一灘血跡失了神。

這個孩子真的沒有了。閉了閉眼睛,我歎了口氣,走到床頭看著薛如玉梨花帶雨的神色,然後朝元寶吼道:“愣著做什麽,讓張廷玉這些人都進來。”

“皇上……”薛如玉蒼白著容顏看著我抽泣道:“皇上要為臣妾做主。”

我看著她低聲道:“別想這些了,先讓禦醫為你看看,別落下什麽病根了。”

薛如玉拉著我的衣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張廷玉等四名禦醫走了進來為薛如玉診脈,我坐在一旁沉默著沒有開口。

張廷玉為薛如玉把脈後,看了我一眼,然後退下,其他禦醫依次上前,我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他們動作。

幾名禦醫都把脈後,我看著張廷玉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啟奏皇上,如妃娘娘此次小產,怕是因為飲食不周之故。”張廷玉頓了頓站在我麵前低聲道。

聽了他的話,我心裏抖了下,房內除了薛如玉的抽泣聲,一切都靜默起來,正當我張口想說什麽的時候,外麵傳來太後駕到的聲音。

我忙起身準備迎駕,因起的急了些,頭猛然暈了下,心口也隨之一疼,元寶忙扶著我低聲道:“萬歲爺,您保重身子。”

他剛說完這句話,母後便進來了,母後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直直的走到床邊把薛如玉摟在懷裏哀嚎道:“我可憐的兒啊,你怎麽這麽命苦。”

兩人抱在一起哭了起來,我被她們哭的腦袋一陣陣疼,許久後,母後神色一凜看著眼前的太醫道:“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哀家的金孫為何出事?說不出來,今天你們就給哀家的金孫陪葬去。”

張廷玉上前準備說什麽,呂禦醫忙跪下道:“啟奏太後,娘娘小產,像是受了驚嚇,碰著了。”

張廷玉聽了臉色一驚,忙跪下道:“啟奏太後,娘娘小產,乃是因為多食用了涼性山楂之故。”

房內一時爭吵起來,張廷玉說山楂是主因,呂禦醫道是撞擊是最重要的,我的耳中則全是一些嗡嗡之聲。

“夠了。”母後怒聲打斷他們,然後道:“若蘭,你來,你是哀家放在如妃身邊照顧她的,現在你給哀家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若蘭忙進來跪下道:“回太後娘娘,娘娘今日從瓊林宴會回宮,走到這床邊突然身子軟了下,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因此才碰著了,便……太後娘娘要為娘娘做主啊……”

若蘭說罷,跪在地上抽泣,我聽的皺眉,她這麽說,明顯的是想說如妃受了驚嚇,因為小產,若是這樣,母後追究,豈不是要說到有人在宮內使用巫蠱之術?

想到這裏,我道:“那如妃這些日子可曾食用山楂之物?”

“這……”若蘭看了看母後又看著我,麵色猶豫。

“說。”我冷聲道。

“未曾。”若蘭頭磕在地上道。

“皇帝,你這是什麽意思?”母後看著我怒道:“呂禦醫已言明,如妃小產極有可能是受了驚嚇,而且今日乃是驚蟄之日,怕是這宮裏有人眼紅,做些不幹淨的事。”

母後這話說完,我笑了,看著她道:“母後,兒臣知曉你想說什麽,但巫蠱之事在宮內是嚴明禁止的,愛妃小產,兒臣知道母後心裏難受,朕心裏何嚐不難受,但是母後不能因此便道聽途說,隨意栽贓。”

母後聽了我的話大怒道:“皇帝,你這話是說哀家汙蔑了,還是皇帝心裏根本沒這個孩子?”

“母後。”我皺眉喊了一聲,母後臉色鐵青的站起身看著我道:“如若哀家查出果真有此事呢。”

果真有此事,那也是你和薛如玉合夥弄得,我怒氣之下,此話差點吼了出來,最後還是殘留的一絲理智把這事從嘴裏蓋了過去。

深吸一口氣,忍住身體的不適,冷眼看著眼前的幾個禦醫,又看了若蘭一眼,我開口道:“母後既然要追究此事,那就追究到底,巫蠱之說,朕是萬萬不信的。”

“皇上可願把整個後宮都交給哀家來查?”母後亦是冷冷開口道。

“可以。”我揉了揉額頭道:“不過,這樣一來,朕可就要查這息鳳殿了……若蘭,你是跟在母後身邊長久的人,朕今日再問你一句,如妃小產到底有沒有吃山楂之物?”

若蘭跪在那裏沉默不語,薛如玉突然哭道:“皇上,依皇上之意,難不成是臣妾的錯?既然如此,臣妾還不如死了的好。”

說罷要起身,母後忙扶著她,看著她們這樣,房內又是一片吵鬧,心煩意亂之下,我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房內一片寂靜,我看著薛如玉道:“夠了,你們到底想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朕把後宮有巫蠱之事坐實了才和你們的意?才能消停?如妃,不管這次是何原因落下小產,終歸是你不嚴之過,你不思悔改,反而在母後麵前添油加醋,到底是何居心?好,既然你非要個說法,那朕現在就給你個說法,元寶,你現在立刻親自帶人搜查,這屋內要是有半顆山楂,休怪朕無情。”

元寶聽了我的話忙領旨去了,等他離開後,我怒氣衝衝的站在那裏,母後和薛如玉都不吭聲了。

其實我也不想說話這麽嚴重,但是我也知道,若是由著他們坐實巫蠱之事,母後勢必把所有髒水都往卓文靜身上潑,在宮內證明一個人清白不容易,可是誣陷一個人就如同捏一隻螞蟻。

想到這裏我閉了閉眼睛。

不多時,元寶回來時,手裏端著山楂和其他酸甜之物,我揮手把果盤甩落在地上,看著地上跪著的若蘭冷哼一聲道:“你不是說如妃未曾食用過山楂之物嗎?一個小小的宮女,如此心計,簡直是放肆,十惡不赦。”我本還想含沙射影的說些什麽,隻覺得頭一陣眩暈,然後在元寶的尖叫中,我眼前一黑,暈倒了……

頭一直很沉,隻覺得自己渾身軟綿綿的,心口有風在吹,隻聽呼呼的聲音在耳邊,肺部很熱,朦朦朧朧的聽到有人在耳邊低聲抽泣,也聽到有禦醫再說,什麽怒極攻心和受了風寒之類的。

我想自己這次是病了,病了倒也好。病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不會出現了,這麽想著心裏倒是舒坦了。

不過我這麽一病,在**躺了好幾天,期間喝不下任何東西,連藥都喝不下去,也不知道多久,我感覺卓文靜來了,他的氣息很獨特,很暖,他喂我喝下藥,本來不打算喝的,可是想起他的樣子,忍了下苦藥味,把藥喝了下去。

雖然是沉睡著,可是我還是知道這麽幾天他一直照顧著我,隻是自己醒不來,也不想醒。

這天感覺有些冷,然後是雨聲,我心裏一寒張開了眼。醒來的時候,卓文靜正趴在床案上睡著了,英氣的眉峰輕輕皺著,容顏很柔和,隻是有些消瘦。

看著想伸出手撫摸下他的臉頰,可是伸出去了手又恍然放下來了。怕驚醒他罷了。

小心的起身,然後把人抱在**,自己批了件衣服站在窗戶口,看著外麵的雨,滴滴答答的響著。

風吹過,有些冷,我拉了拉衣服,看著細雨綿綿突然想這個秋天終是到了。

“皇上……”正在我胡思亂想時,卓文靜突然出聲了,我回頭看他,隻見他已經坐起身,看著我,神色驚喜。

我朝他笑了笑道:“醒了。”

卓文靜嗯了聲,下床走到我身邊把窗子關了起來,然後看著我道:“皇上,你身體剛好,吹著冷風,會再次著涼的。”

我點了點頭,許久後道:“朕沒事了,你回去。”

文靜看著我,眸子閃了閃,然後低聲道:“皇上心情若是不好,可以說給微臣聽。”

我淡淡的嗯了聲,卓文靜行了個禮離開,等他走後,我吩咐宮內放了些熱水,洗了洗身體,然後去了廟堂。

去廟堂之內贖罪。

作者有話要說:想斷更有木有,(⊙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