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被發現了(1/3)

李三跑的最快,不多會便回來說道:“出口是個荒廢的城隍廟,這裏好像是在一個山裏。四周無人,不過天色已晚,我們今天可能要在此休息一晚了。”

幾人魚貫而出,果然看見夕陽的餘光從濃密的樹葉照下來,地上全是斑駁的光影。

樹林裏不時傳來鳥啼聲和野獸的叫聲。

“既然這裏有廟,附近一定有村落。在這裏也不夠安全,再找找。”朱白露想到那些山下滅了火,一具屍體一具屍體翻看的侍衛,就有些膽戰心驚。

萬一被發現了入口,那就大事不妙了。

當然,其他人也想到了。

“這樣也好,我們先分開探查一下,順便找點吃的,稍作休整就出發。我們以布穀鳥聲音為信號,三長三短,隨時保持聯係。半個時辰後無論怎麽樣,都回到這裏,我們離開。”江德融說著,人已經向西麵奔了過去。

“好。我走北邊。”李劍說著拿著劍向北邊走去。

“那我走南邊吧。東邊應該會回到京都去,我們不去了。”李三說道也消失在麵前。

李劍、李三和江德融三個人向三個方向探路去了,朱白露和柴胡一起將陳氏放在地上,累得也都坐在了地上。

“柴胡師兄,這樣下去,可不妙啊。母親沒有冰窟和水晶床,我擔心……”朱白露依依不舍地望著陳氏的臉,看向柴胡。

“是啊,現在正值夏日,天氣越來越熱,隻怕那蠱蟲會醒來。如果現在醒來就大事不妙了。夫人雖然看起來和常人無異,可是五年來畢竟沒行動過,需要好好休養一番,否則蠱蟲醒來之日,便是……”柴胡一臉擔心,手指頭搭在了陳氏脈搏上。

冬眠的蠱蟲如果醒了,勢必很餓,會大量吸食鮮血來補充營養。陳氏本來就體弱,這些年來他們也隻能讓她保持血脈的暢通而已。如果再被吸食大量血液,估計陳氏會撐不住。

這可怎麽辦?

一盞茶功夫很快就過去了,夜幕漸漸降臨,始終不見三人蹤影。

朱白露總覺得有些不安,道:“柴胡師兄,這座山應該是無塵庵的後山吧?那些官兵包圍了前麵,不會到這邊來吧?”

柴胡正在學古人鑽木取火,等他們回來如果有野味還可以烤來吃。

“沒事,放寬心。”他安慰道。

“如果我們是去找阿晨哥哥他們的話,就會走西麵。不若我去看看。”說著,朱白露便想出去。

“等等。我們再等會吧。你一個女孩兒出去也不合適。等我把火升起來再說。”說著,柴胡加快了手中動作。

不多會,火苗終於從枯木中顯現。他將受傷的手背在了身後,挨著廟堂找了一些枯枝木塊堆了起來。

可是等他將火堆了起來,也沒看見三個人回來。

朱白露焦急站在門口張望。

他暗暗也覺得大事不妙了。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怎麽回事?”說著,他拂去衣衫上的灰塵,舉了火把順著西方尋了過去。

朱白露摸著母親漸漸溫暖的身體發愁起來。

母親暖和了,蠱蟲會不會醒來?

她焦急站在門口左顧右盼,時不時發出他們剛才留下的記號。

布穀鳥聲,三長三短

天色漸漸暗透了下來,整個樹林顯出一片靜謐。

忽然,不遠處傳來布穀鳥的回應聲,朱白露高興喊道:“柴胡師兄嗎?”

沒人回答。

朱白露疑惑道:“衛華哥哥?”

還是沒人回答。

朱白露頓覺不妙。

她離開跑回去,將母親背起來,就往出來的洞口走去。

可是,她走到那個破舊倒在一旁的佛像旁邊的時候,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白露妹妹,你們讓我們真的一陣好找。幸虧母親讓我跟著王大人。要不然我們又走散了。”

這聲音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那是她上一世最親愛的夫君江德永的聲音。

她心裏一頓,一股涼意從腳而上,將她凍住了。

誰出賣了他們?柴胡師兄嗎?

很快,廟堂被火把照的通亮。

朱白露麵無表情地望了一眼圍在她周圍的國公府侍衛,慢慢回過了頭來。

隻見江德永身著黑色短裝,手裏舉著一個錦袋,站在正中,王禦醫在他身旁,而柴胡耷拉著頭,雙手被縛,站在王禦醫身後的陰影裏,不敢出來。

朱白露將陳氏放下,憤怒盯著他:“柴胡師兄,你出來!”

沒人回答。

江德永嘴角彎了彎。

“柴胡師兄,你出來!”朱白露放下陳氏,加重語氣,向前走了兩步,憤怒地盯著王禦醫。

如果這會說她的毒跟這個王禦醫沒關係,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江德永等侍衛搜查完石廟,才背著手道:“連夜走。”

“站住!誰敢動,我就自刎!全部後退,柴胡師兄,你出來!”朱白露將早藏在袖子裏的匕首比在了自己脖子上。

所有人都望著江德永,見他揮手,全部後退兩步。

王禦醫也向側麵一站,露出身後的柴胡來。

柴胡低了頭,走到她麵前,跪下,不語。

朱白露蹲下來,又氣又痛,這一世她再次相信一個人,難道又錯了嗎?這五年來他風雨無阻地來往在無塵庵的山路上,是他的溫溫關切漸漸溫暖了她。

她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大師兄,大哥哥一樣。

這時,卻告訴她,他就是那個背叛者,欺騙者,讓她很難受。

今天這會他們肯定逃不掉了,但是她卻還是不願意相信柴胡師兄背叛了她。或許離開這個石廟後,他們將再無見麵的機會。

她兩眼含淚地望著他,一字一問:“是?你?不是?”

她難過的幾乎說不出多的一句話來,最孤獨的時候,是柴胡師兄陪伴著她。他就像是她的良師益友一般。

眼淚順著臉龐滴落在柴胡麵前的地上,輕不可聞地濺起小小水花,瞬間又消失。

柴胡望著那一滴一滴的淚水,他猛地抬了頭。

隻見柴胡滿臉是血,淚水流出一條路來,他無聲的搖著頭,張開了嘴。

隻見嘴裏的舌頭被人一刀砍斷,那滿臉的血便來自此。

難怪他一直低了頭站在王禦醫身後。

“是誰?是誰?是誰!”怎麽會這樣?朱白露嚇了一跳,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一刀隔斷了捆著他的繩子,使勁搖著他的肩膀。

隨後,她憤怒地眼神掃過王禦醫和江德永,她的眼神猶如嗜血的狼一般,讓所有的人打了一個寒顫

她的聲音一聲比醫生高,最後接近呐喊。

可惜沒人回答。

就連江德永也隻是別過臉去,抽了抽嘴角。

柴胡搖了搖頭,輕輕拉了拉朱白露的衣服。

望著他哀求的眼神,朱白露心軟了軟,接著問道:“那我的毒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或者是他?”

說著,她指向了王禦醫那邊。

王禦醫尷尬地咳嗽兩聲,左右張望。忽然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些可笑,趕緊有嚴肅地站直。

朱白露望著他欲蓋彌彰的舉動,冷冷笑了,扶著柴胡站了起來。

這時站在江德永身旁的一個帶刀侍從輕蔑笑道:“幸虧我們世子爺解除了婚約,像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怎麽配得上我們世子爺?對吧?”

“住嘴!”同時響起幾聲響。

隻聽啪的一下,他被江德永一巴掌打倒在地。

朱白露認得他,一個常年跟在江德永身邊的侍從,武藝高超,專門幫他做壞事。上一世,她一直在他的監視下。那時候她以為是江德永派來保護她的,其實是監視她的。在那一段日子裏,他不許她這樣,不許那樣,美其名曰危險,世子不讓。甚至還調戲了她身旁的丫頭,卻被江德永輕輕帶過。

朱白露掃了一眼屋裏,估算了一下屋裏屋外大概二三十個侍衛,這些都是江國公府的高手,有些她認得,有些她不認得。

看來,江國公府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也不看看他們消受得了不。

看來他們是不敢殺了她的,他們一定在等她身上的秘密。

這會她隻要堅持一下,等李三他們三個回來就好辦了。

她抹了眼淚,站起來,高傲抬了頭,匕首比著胸口,道:“殺了他!我就跟你走!否則,你們就等著收屍吧!”

什麽?江德永一臉不信的望著她,很是沉痛地說道:“白露妹妹,你怎麽變得如此殘忍,居然想殺我侍衛?就算他失了言,最多打幾下罵幾句就可以了。更何況剛才我已經打過他。你這樣是不是不妥當啊?”

“是啊。露姐兒,你這個妹子怎麽能這樣?為了維護我這個徒兒,殺了國公府的侍衛,讓老夫情何以堪啊?”

“是嗎?”朱白露冷笑起來,不自覺挺直了腰背,露出高貴的表情,高傲道,“就衝著我是聖上親封的安慧縣主,師太的女兒,你們統統沒行禮,我沒治你們不敬之罪便罷了。他小小一個侍衛,居然口出狂言,誣陷縣主我,不知道該當何罪?還是說本縣主處置一個侍衛都不行!”

她這一說,大家頓時想起這回事來。

不少侍衛腿一軟,跪了下來。

江德永此時此刻才想起這檔子事來。

媽的,這朱白露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氣才會憑空得到一個縣主的稱號?雖然就是一個毫無實權,空殼的稱謂,可是它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皇權。

傻妞就是有傻福,那麽稀罕這個稱謂,卻不知道名頭有時候也會害死人。傻丫就是傻啊。

自幼在帝王家長大的江德永,不知不覺遵守了這條皇命二十來年,所以這會想都不想就抱拳跪了下去:“參見安慧縣主。”

“縣主安康。”其他人一見他跪了,自然都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