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會治病(1/3)

此時的花香味終於淡去,玲兒和陳碧香也知道此番進宮事大,也下了馬車,去了他的別院。

馬車上隻有趙仲晨一人了,他深呼吸一下,終於覺得舒服了。

趙仲晨百般無聊地望著那扇窗,怎麽還不下來啊。難得有一個跟他比較合拍的少女,雖然醜了一點,總比那些總是話不投機的強。

她穿那一身衣衫進宮,無端也會生禍端。

他可不想為了閑雜人等浪費精神。

一套衣服而已,趙仲晨差人送了去。

江德永等人走了後,看著江德融譏笑道:“二弟,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本事,攀上自以為是的高枝。不要以為這樣,你就能擺脫庶子的身份,記住,你永遠是下等人,你不配住在國公府!”

江德融微微一笑,回頭道:“住不住我都姓江。高枝不高枝的我就不清楚了,隻不過大哥說話忽然像似女郎般滿是醋味,難道剛才喝的是醋不是茶?”

“你……”江德永氣的握緊拳頭,卻不敢亂來。

許久,他瞪了江德融一眼道:“記住,今日不回府,以後也不要回。”說著,他匆匆離去。

隻聽得身後江德融慢吞吞細聲細氣道:“大哥放心,宗主自有定奪。”

江德永腳步一頓,差點從樓梯摔下去,扶住扶手,才站穩,回頭道:“二弟跟那朱白露學的牙尖嘴利,難不成看上她了?待我回家稟明母親,一定成全。”

“縣主的婚事隻怕不由你我她說的定吧,大哥又多慮了。”江德融輕聲笑道。

周圍的人差點沒笑過氣去。

這江國公府的秘密京都可謂是人人皆知。當年鈴木公主為了江國公這個妾室是鬧得不可開交,據說還殺了人。

隻不過沒證據罷了。至於這個妾室留下的孩子,據說也是被百般侮辱著長大。

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啊。

而且江國公世子長於婦人之手,頗有些小氣。倒是江二公子,如傳言中一般風姿卓越,溫潤俊朗,得到不少少女的歡心。

而此時,朱白露正在換衣服。

她深知自己逃不掉的命運,所以這次進宮的目的卻是想保持住自己的身份,她不想住進任何一家人家去,更不想住在宮中。所以不能讓趙王抓到太多把柄去指責。

趙仲晨送來一套白綢衫衣衫,正合心意。

朱白露這次下來,遵守了趙國貴女的風範,帶著一頂白紗的帷帽,緩緩而行,遠遠望去,仿若嫋娜少女盈盈走來,顯得無比靜雅而端莊。和剛才粗野頑皮的行徑完全不同。

是個有趣的女子。

趙仲晨默默看著她優雅地進了馬車,然後端莊的坐好,和剛才那撩了裙子爬上馬車踢翻侍妾的行為大相庭徑,再也忍不住,扶額笑道:“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朱白露此刻挨近了他,才細細看了起來。

隻見趙仲晨這五年來,原本似圓月的臉變廋了,顯得五官深邃起來,本來略帶輕浮嫵媚的桃花眼,因為眼眸的深邃而變得犀利起來,現在忽然的一笑,又讓那冷漠的嚴肅消散了不少,眼神變得安靜起來,這一

來又顯得深遠高貴起來。

看來,這些年他倒變了不少。

趙仲晨揚了揚眉頭,好奇道:“沒見過我嗎?還是我又帥了?”

此話一出,他自己都吃了一驚。這幾年來,他說話都是一板一眼,心底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沉悶和憂傷,什麽時候說出這麽挑逗的話來。這似乎又有一些像他說的,他那個替身不是常常這樣說話的嗎?

難道是剛才難得有的默契的緣故嗎?

朱白露粲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兩眼成了彎月。看來這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忘卻了一切,說話間還是如此輕浮呢。

趙仲晨見她笑了,猶如泥土中忽然冒出一枝嫩芽,綠葉綻放。

他又忍不住說道:“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不用太介意別人的目光。你多笑笑,你母親也寬慰一些,病自然好得快一些。”

怎麽跟她在一起,說話是那麽的隨意?這一下,他閉了嘴。跟著也閉了眼,靠在軟枕上,不敢再多語了。

趙一和範刀聽了,心裏憋得都快笑噴了。

蒼天啦,你終於開眼了。我們親愛的公子爺啊,終於要醒了。最近幾年公子爺是越來越嚴肅啊,說話也越來越少,簡直可以用惜字如金來形容。對他們和對自己更是嚴厲非常,總說當年若不是出現那麽大的失誤,怎麽會幾乎全軍覆沒。

是的,五年前趙仲晨帶走了一笑山莊的一半精英,和自己培養的兵士,在那一場蒙古和老趙王、新趙王以及西域各國勾結起來的接二連三的伏擊中被擊潰,活下來的不足十分之一。之後陳一笑去營救,又犧牲了一大半山莊的精英分子,才導致了這幾年的一蹶不振。

沒人知道他內心的煎熬,加上老郡王為了救他而亡,急火攻心下,他失憶了。

但是,他清晰記得那一連串的伏擊,那血腥的場麵深刻刻在了他記憶裏。他殺了多少人自己都忘記了。

他隻知道要活下來,要變強。他的一個失誤,導致了無數人生命的終結。

他無法原諒自己。

自那以後,他便很少笑了,嚴肅起來,身邊的人也越來越怕他。

可惜,回京遇見的第一個人便是朱白露,而且她一點也不怕他。

朱白露瞅了他一眼。沒想到他失憶後,良善的心倒沒變。

用冷漠來偽裝自己,其實是內心軟弱的表現。看來,我們的阿晨哥哥心靈受到了重大的打擊,留下了深刻的創傷啊。

她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傲嬌的阿晨哥哥一些,最起碼更有生氣一些。

因此,朱白露自言自語道:“當年,那個阿晨哥哥幫我出謀劃策,鬥老夫人、周旋於鈴木公主和老趙王之間,遊刃有餘,朱府在他的安排下終於支離破碎,我們成功獲救。我的阿晨哥哥臨去前說幫我找到解藥回來,還用千年寒冰草凍住了蠱蟲。還說讓表哥留下來保護我們,結果都跑了。白露等了五年,阿晨哥哥回來了,卻沒有解藥回來。等來等去,等回來一個忘卻一切的郡王爺。所以,阿晨哥哥,以後我該你叫永逸哥哥呢,

還是阿晨哥哥呢?還是叫郡王爺?”

“阿晨哥哥。”趙仲晨幾乎是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一出聲,他又立刻察覺自己失言了,趕緊閉了嘴,不語。

朱白露還想在說話時,馬車外響起了侍衛們的聲音:“郡王,宮門到了,按宮規,請郡王和縣主下車。”

真快,朱白露遺憾地起了身,卻被趙仲晨一把拉來坐下。

他漫不經心嗯了一聲,哎呦叫了起來:“我不舒服呀。走不動,怎麽辦?”

侍衛們麵麵相窺,果真是個賴皮的大懶蟲。

這時趙王聽聞了消息,知道要這個堂弟下馬車很是艱難,再說了朝堂一等公候王爺都可以改為小馬車進出,到了內宮城門再換坐軟嬌,進了內廷後才落轎。

他可不想為這點小事以後被言官上奏,被宗主追問。

因此趙仲晨和朱白露按照了公候的待遇順順利利進了內廷。

直到此刻,趙仲晨才舒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額頭,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握著朱白露的手。

而朱白露也沒反抗,隻是靜靜看著他。

見他眉頭緊鎖,臉色不虞,看似真的不太舒服,才悄悄道:“我給你揉揉。”說著,按照竹溪先生留下的穴位圖,逐一按了過去,又從懷裏取出針線包來,拿出兩根繡花針,分別紮在他的百會穴、陰陽泉穴。

“沒想到你這幾年還學了這些。”趙仲晨頗有些意外,小聲道。

“那是,就等著給你治病。”朱白露故意笑說,趁他不注意,一把拉過他的腳,大力捏在了他的穴位上。

趙仲晨臉色頓變,一腳踢中朱白露腰間,正要斥責她,卻聽她細細道:“待會見趙王必定耗損精力,養精蓄銳才是。你這個是有淤血在腦,這幾年憂思過重所致。”

這些話草堂夫子也說過,隻不過說的可沒這麽溫婉罷了。

趙仲晨聽她說的倒也都對,看她手法熟稔,忍不住好奇道:“你平日裏給誰看病?”

“師太為此特意對女子開了義診。我就偷師學來了。”朱白露氣喘籲籲說著。別要以為按摩和刺穴位不費力氣,其實需要手指柔和有力才有效果。

果真有效,比鈴兒那個藥還管用。

趙仲晨哪裏知道草堂夫子配了藥後,鈴兒每次給他服藥都少服了一半的劑量。按照鈴兒的想法便是,少服一些,就可以在他身邊多待一些時候。反正是藥三分毒,趙仲晨的症狀也的確越來越好了。

趙仲晨舒服閉了眼,隻可惜好時光不長,一刻鍾後他們來到了內宮門口,都下了馬車,換坐小轎。

不少宮女和內侍紛紛偷偷看過來。

那個紈絝漂亮的郡王爺回來了。這次回來不僅僅變得更帥氣了,還變得有些犀利和風霜的感覺,居然有了男人味。難道西域的風沙果真更能培養出男人嗎?

當然這個郡王爺的嗜好還是沒有變,那麽醜的縣主也要抓著,趁機輕薄一二。

好在趙仲晨馬車的薄紗隱約透明,看得見裏麵除了拉拉手,按按頭外,並無出格之事發生,否則朱白露這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