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一枝梅花(1/3)

這時,張皇後和朱白露也知道不妙了。

他們商量的計劃要等幾天呢。

他們都知道鈴木公主要報仇,或許她還圖謀不小。如果趙王和趙仲晨都死了,鈴木公主將會是唯一的皇家後人。畢竟趙國也出現過嫡係無人過繼其他皇室子弟的例子,更何況老太後還在。所以他們才想讓雪蘭提前被發現,任何牽出背後的鈴木公主,讓趙王的注意力轉到江國公府去。這樣的,到趙王毒發還有半年,不出意外的話,趙王也將江家清理的差不多了。

而張皇後這一胎沒了後,如果她能活下來,趙王自然會冷落她和張家。所以張家要在半年內全身而退,這是張家投靠郡王爺,他的保證。

到時候大家就會看著唯一還有孕的含笑。含笑這一胎也是生不下來的。而趙仲晨做為趙王室唯一嫡係的後人,便會名正言順繼位。

這樣做是損失最小,大家都能得到保證的做法。這都是計劃好的事。

他們都知道張皇後中了毒,就算孩子生下來不是死的也是傻的,所以才用針和藥保住讓她延後幾天生產。這種最粗淺的醫術,在王禦醫和柴胡師兄的指點下,朱白露是再三確認過的啊。

但是現在,在張皇後忽然要生了。

計劃有變,但是問題出在哪裏呢?王禦醫和柴胡師兄可都是他們的人啊。自從懷疑雪蘭後,張皇後的藥也沒經過雪蘭的手了啊。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不管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現在宮中都很危險。

朱白露擔心地望了趙仲晨一眼,想暗示他快走。

可是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來報:“禦膳房死去的小鄧子是甲乙年進宮,入宮五年,一直跟著李禦廚。李禦廚現在專門負責皇後娘娘和含笑姑娘的膳食,所以認得雪蘭。最近和小鄧子接觸最多的是雪蘭和含笑姑娘。”

是的,這兩位有孕在身,故而專門有一個禦廚負責兩人的膳食。如果這樣說倒也沒什麽奇怪的。

“聖上,這是剛整理小鄧子遺物時發現的。”說著,侍衛遞上一張畫來。

這是一枝盛開的梅花,是以前梅夫人最愛的記號,幾乎她的用品上都有這個記號。

小鄧子落水而亡,大家給他換鞋時,在他腳底發現了這個記號。雪蘭是受刑時,撕開衣服在腰間發現了這枝梅花。

趙王緊緊捏住手中的圖。

還有一個人有這個記號。那就是含笑。

含笑是趙仲晨送進宮的,她自己都承認了是趙仲晨的人,盡管她是個瞎子知道的不多,性情又單純,像小兔子一樣乖巧柔順,才討了他的喜歡。

難道說趙仲晨的人身上都紋上一枝梅花?如果是的話,那就好查了。

趙王將圖扔了下去,不動聲色道:“查到了記下來。切勿打草驚蛇。大過年的先過了明天。”

是啊,明天初一,是最重要的一年一度的祭祀。正好皇後娘娘要生產了,估計祭祀完了就要大赦,所以不管什麽事都要等著過

了明天。倒黴的他們卻要在宮中搜查有這種記號的人,得了趙王這句話,侍衛自認為是明白了怎麽做,便退了下去。

趙王站了起來,麵部表情地拉住趙仲晨道:“堂弟啊,這些年都沒這樣叫過你了。難得現在有空,今晚就留宿宮中,我們像小時候一樣,下下棋,看看煙火和歌舞。明天直接在宮中參加了祭祀再走。”

說著不由分說已經拉著趙仲晨離開了。

朱白露急的眼淚都快留下來,手卻被張皇後緊緊掐住,疼得她回頭看向她。

張皇後剛陣痛過,現在好多了。她對她搖搖頭。

她們必須知道剛才那個圖畫的是什麽才知道趙王要做什麽。

隻不過,現在看來,的確是大事不妙了。

這時又一陣痛楚襲來,侯在偏殿的王太醫帶著柴胡匆匆趕來,把了脈,搖搖頭說還早。

宮中有經驗專門接生的醫婆子也看了看,說還早。於是,張皇後被指揮著抬回她的寢宮。剛才,來抬她的人給她暗示,趙王發現的圖是一枝梅花。而且正好雪蘭和小鄧子身上都有這個記號,含笑身上也有。這個圖案可是梅夫人專用。在朱怡梅住的怡梅殿裏有這樣的圖案。

這次可是真的大事不妙了。趙王肯定會以為雪蘭是趙仲晨的人,她們本來是想暴露出雪蘭是鈴木公主的人。

怎麽辦?

一路上,張皇後緊緊握住朱白露的手,不鬆開。等陣痛過後,她吃力地在朱白露的手心裏寫著撤退兩個字。

朱白露搖搖頭。

如今,她真的走不掉了。

而且,阿晨哥哥還在宮中。他在,一定會護她周全。她堅信他能有辦法。

大殿上琴聲悠揚、舞蹈翩翩,歌姬手中一支梅花發出幽香。這時,後宮中有品級的夫人都在殿中坐下。

含笑做為有孕的寵妃,自然而然坐在了趙王身旁。

趙仲晨望著大殿上跳起的舞蹈,覺得很有意思:居然是一枝梅。在宮中自從梅夫人去了後,再無人跳這個曲調了。這會跳這個的,應該是他的人。那這是在暗示什麽?

不多會,他就知道了。

有人用一枝梅花做記號。

一枝梅?

他的人可不會用這麽複雜而詩意的記號。作為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高尚的現代人,暗號自然是古人看不懂的英文啊,或者是土豆之類的,用什麽梅花,還一枝,他要用也是一朵!

是誰在陷害他?

陷害他就夠了,還用他母親的徽號,活得不賴煩了。

該死的趙王,以為這樣就抓住他了?

想得美。

現在他反而擔心朱白露那邊。之前有皇後娘娘護著還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現在發生這樣的事,張皇後那邊能不能撐得住啊……

想著,他笑著站了起來,怒道:“哪裏來的樂師?一點點意境都沒有。這支舞曲幼時常常聽母親彈奏,滾一邊去,本王來。”

樂師嚇得磕著頭,摸著額頭的汗珠子。

這首曲子都快七八年沒彈奏過了,自然有些生疏。本來今天排練的曲目

不是這個呀,是趙王身邊的栗內侍忽然來說趙王要聽這個,他們這是臨時趕鴨子上陣啊。

哎呦,今天可是巧了,什麽都跟梅花有關了。

趙王瞳孔微縮,笑著將酒喝盡,搖著酒杯,道:“好呀,孤倒是還記得幼時讀書,先生讓你作詩,你當時你念過一首詩,把我們樂壞了。”

是啊,古人要作詩,偏偏他不會。幸好當年年幼,他急中生智,便來了一首:“作詩韻要壓,過年要回家。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夫子領回家,一堆胖娃娃。”

當時氣得夫子舉起尺子就是一頓打。那些皇家子弟自然笑歪了嘴。

那是趙王作為太子還起來說了那些人幾句。

趙仲晨自然記得,他微微一笑,坐下彈起琴來。

雖然他其他不行,但是彈個琴還是可以的,再加上這個曲子是母親常彈得,自然彈得不錯,雖然還比不上樂師的。

大家自然還是鼓了掌。

趙王舉了杯道:“不錯不錯!你很有進步了。”

大家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郡王爺果然最近一年很有進步,看來愛情的力量是強大的,把一個五音不全的郡王爺居然逼到了這一步。

接下來的幾個節目趙王都看的有些心不在焉,內侍也不停地跑進跑去,大家猜想是因為皇後臨盆的緣故,也不敢大聲說話。

敏感的含笑發現了不對勁,低頭不語,手心裏卻全都是汗。

時間很快就到了子時,殿外響起了鞭炮和煙花的聲音。

趙王站了起來,邀請大家一起出去看煙花。

煙花在空中綻開,像一朵朵**美麗。忽然,出現了一朵紅色的煙花,像梅花一樣綻放在黑色的夜空中。

**裸地打出信號嗎?趙王捏緊了拳頭。

今天什麽都不對勁,先是雪蘭被發現偷了東西,接著發現她是細作,然後就是小內侍的死亡,大過年的多麽不吉利。估計他們被發現了,背後的人慌了,居然明目張膽地跳起了一枝梅不說,現在煙花也用一枝梅。

太不把他這個趙王放在眼裏了。

趙仲晨抬頭望著天上的那一朵梅花,忽然笑了。

他一直不能確定是不是他的人做的。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不是。鈴木公主不如如此,餘蓋齊章,反而露出了馬腳。

他扶著人拍著手叫著好看,笑著說:“哎呦!好看。聖上,我渾身疼,剛才彈了琴,現在手指頭也疼,讓我回去歇著吧。反正這歲也守了,老族長也走了,你看,老太後也回去了呢。”

趙王醒悟過來,回頭一望,果然他們不知何時都走了。

他忽然想起來剛才還在看歌舞的時候,他們就告辭了。瞧他這個記性,估計是被氣得。

想到那一枝梅的事,他拉著含笑的手道:“孤看這個花很熟悉呢。”

含笑側過頭,聽身旁宮女描述了一番。當聽到雪蘭已經被關起來受了刑,她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再一聽小鄧子落水而亡,她臉色頓變,站立不穩,腳下晃了晃,軟軟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