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安分的心(1/3)

慧媽媽和雪蘭疑惑地互相望了一眼,跟著進了屋。

“媽媽,你想想,門口那個媽媽你用了多少東西去打動她,她可曾收過一絲半毫?你的東西珍貴點還是曦姐兒的好點?而且院子就巴掌大,她難道聽不見嗎?如果沒有她跟雲媽媽說話,估計雲媽媽早衝進來了。所以,這個媽媽是個難得的明白人。二來曦姐兒一般是心情不好才會到我這裏來出氣。今兒您剛說了姨母病了,她就來了。可想而知,姨母這個病不尋常。最起碼是不敢聲張的病。媽媽您想想,姨母哪一次來不是鬧得人仰馬翻,巴不得我們府裏的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如果生了病會怎麽樣?為何這次例外?”朱白露笑眯眯望著慧媽媽。

有以往的先例在前,雪蘭立刻點頭道:“這次肯定有鬼。一肚子壞水。”

慧媽媽摸了摸雪蘭的頭,欣慰笑了,露姐兒的做法,總算了有了一絲硬氣。

至於高若蘭可是個高調的人,都上吐下瀉了還不敢聲張,那這病肯定是不能見光的。既然不能見光,肯定就會偷偷請大夫,如果有辦法找到那個大夫就好了。

這時,外麵想起一個朗朗笑聲:“這有何難,十之八九啊是有孕了。才不見光嘛。”

三人齊齊看向門口,隻見趙仲晨披著一件孔雀毛做的披風走了進來。

慧媽媽趕緊上前行禮,隨便輕手輕腳將那件披風解下,理順掛在了木施上。

披風在燭光下發著盈盈暗光,朱白露想起前世裏鈴木公主就有這麽一件禦賜之物,防風不說,還不沾水,在陽光下能發出絢爛的七彩色。

她坐在桌旁笑道:“陳大公子,你怎麽來了?穿著那麽個稀罕物?”

趙仲晨側目望著慧媽媽,聽朱白露如此譏諷,趕緊回頭笑道:“我可是聽聞了有人來找茬,趕緊跑來。那這可是西域王剛進貢的孔雀羽衣,都來不及脫下就來了。”

“原來一笑山莊那麽厲害啊,剛進貢的雨衣就能到手。不愧是一流山莊。”朱白露盯著趙仲晨的眼睛。

趙仲晨眯了眯桃花眼,麵不改色,挑眉道:“沒辦法啊。本少爺麵容出眾,討了平原小世子的喜歡,就送我了。”

“哦?平原小世子麽?據說風流多情比平原郡王過之而不及啊,好像才十一二歲,居然懂這個?看來長得太好也不好哦?”朱白露手輕輕撫摸著披風,長長的哦了一聲,頭還隨著聲音轉了轉。讓人聽著怎麽都是意味深長地歎息。

房簷上的趙一差點笑倒。他們來了好一會了,朱白露和高曉曦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這朱家大小姐可一點都不像個六七歲小孩,這話感覺就差點說破趙仲晨是平原小世子的禁胬似得。

這孩子六歲?趙仲晨盯著朱白露好會,見她麵不改色,才尷尬咳嗽了一聲,扭過頭去,喝道:“還不去把那個老頭兒給我抓了來?”

這下就連嚴肅的範刀都差點破功,趕緊兩個跟頭翻了老遠。

“露姐兒!”

慧媽媽見狀趕緊端著茶進去,輕輕喝了一聲,又回頭對趙仲晨說道:“陳公子喝茶,這露姐兒最近是越來越頑皮,這些話也渾說。仔細改明兒老夫人找你要你抄寫的經文。”

朱白露也知剛才過了一些,翹了小嘴,拉著慧媽媽的手撒嬌道:“我沒有偷懶,我隻是每日隻抄寫了一篇而已。好媽媽,不要說我。”

裝的?還是本性?還是早熟?趙仲晨眼轉著,麵上卻是帶笑道:“慧媽媽,你還是叫我永逸好了。別老是陳公子來陳公子去的,怪生疏的。”

永逸,這個應該是本名的字號吧?朱白露的手指頭在桌子上畫了畫。

雪蘭機靈道:“一般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們別說這個了,說其他的。”

且知,果真聽見院門口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老夫人說大小姐在院子裏也有快半個月了,始終不見抄寫的經文,不知道悔改的怎麽樣了。今日還對來探望的曦姐兒無禮,所以,從明日起,大小姐必須在末時最後一刻交上所抄寫的金剛經一篇,在院子裏大聲讀此佛經。否則不會有晚飯吃。”

好傲氣,傳個話都在門外不進來。就連皇家也不過如此。趙仲晨剛展開的笑容立刻冷了下來。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隻不過這一世她不怕了。朱白露對他們做個鬼臉,扔了一塊糕點在嘴裏,笑嘻嘻對外說道:“這位媽媽,煩你回去告訴老夫人,我一定聽話。”

趙仲晨搖了搖頭,看向了樹上。

趙一做了一個手勢,趙仲晨點了點頭,對朱白露說道:“那個李大夫死了。”

“什麽?死了?”朱白露手一抖,糕點落了桌上和地上。

那麽巧?慧媽媽也是吃了一驚,趕緊讓雪蘭出去,守著大門口。

“是的,剛剛在飛燕樓跟威武大將軍侄子搶花魁飛燕,不幸從樓上掉下來,摔死了。”趙仲晨說著冷笑兩聲,手握成了拳頭。人命似兒戲,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朱白露小聲道:“就算是懷孕了,也沒必要殺人啊?”

“哎!姐兒良善,主子有福。可是,露姐兒啊,人心叵測呢,這件事估計是怕泄密吧。那這個李大夫做的壞事可能不止這一件兩件。”

“公子!”這時範刀走了進來,在趙仲晨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便走到院門口,和雪蘭一左一右站著。

雪蘭擠擠眼,小聲道:“那人很壞嗎?”

範刀抱著劍側身不理她。

雪蘭跑過去狠狠在他腳上踩了踩,趕緊跑開在門縫看了看,鬆口氣,又尖著耳朵聽見屋裏趙仲晨說道:“原來這個李大夫早被人盯上,就算沒今日之事,他也命不久矣。”

範刀才小聲道:“這人專門給那些豪門宅子裏的丫頭們看病的。”

“哦。”雪蘭恍然大悟。

朱白露點頭道:“陳公子?”

趙仲晨斜目不滿瞪著她。

朱白露好笑道:“永逸,永逸哥哥。”

“這還差不多。”趙仲晨傲嬌昂起了頭。

朱白露道:“永逸

哥哥,之前她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母親有孕的事,現在她們不想讓人知道姨母有孕,你說我們要不要也想個法子讓別人知道?隻不過這樣可好?畢竟姨母還是寡婦,這個孩子怎麽來的?”

慧媽媽不屑恥笑道:“除了那人再無他人。她的心思太明顯了。隻怕人家還不知道呢。”

說著,忽然她回過神來,瞪大了眼:“露姐兒,你怎麽知道這些?”

這……朱白露反應倒是敏捷,一下拉住了慧媽媽,撒嬌道:“媽媽隻當我是小孩,我聽你們說多了,這幾日也看多了,就明白了。”

好吧,自古也有早慧的孩子,露姐兒的處境讓她早早明白這些,倒也不是什麽壞事。隻是可憐了她的露姐兒了。慧媽媽憐愛地摸著朱白露的脖子。

趙仲晨似笑非笑慫了慫肩頭,幸好他知道古人早慧。

他的手指頭在桌上畫了兩個圈道:“不過嘛,露姐兒說的有道理,媽媽還不知,老夫人那日壽宴那日,我跟平原小世子一時好奇,躲了樹上看朱府稀奇,正巧聽到了一點點貴府的熱鬧事。這事啊,人家隻怕是早有籌謀。所以,依我之見,隻有讓她們真的吃了虧,才能打消這念頭。”

“這幾年是奴婢疏忽了。”慧媽媽噗通一下跪倒,忍不住淚流滿麵,“奴婢一直以為姑爺是個好人,不說別的,最少這些年對小姐還算相敬如賓。可是,這次壽宴……”

趙仲晨冷冷一笑,讓她跪著自己想。若是他的乳母這樣大而化之,早被鞭笞而亡。

他拉著朱白露走到了院子裏:“要不,這樣,我找人趁機鬧上一鬧?這李大夫死了,他總有家人嘛,要點錢是正常的。”

朱白露不忍地不停回頭望著慧媽媽,聽得他這樣說,趕緊擺手:“你幫我夠多了。這次姨母鬧肚子,是不是你們下的手?總讓你們插手到這些內宅的事裏,我們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好,不好。”

房頂上的趙一趕緊點頭再點頭。朱大小姐小小年紀看得最透徹,公子爺呀,最近辦事讓大家看不懂啊。明明是查竹溪先生的事,怎麽就在朱大小姐這些內宅的事絆住了呢?

其實朱白露想的是趙仲晨是她的寶劍,這等小事怎麽能老是麻煩他呢?

“要找就要找一個能斷根的法子才好。”朱白露咬著指甲蓋,默默想著。

“罷了罷了,你們注意點吃食上,其他我會安排。”趙仲晨看了一眼被關在這裏的弱弱小小的三位,無奈搖搖頭,不吭聲地跳上了房頂,沒了影。

趙一和範刀立刻跟著消失。

“這,這,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個,下次來我不理你了。哼!真是的。哎呀!永逸哥哥,你的披風……”朱白露才說話,幾人都沒了影,始終還是不敢大聲呼喊,生氣地跺腳。

趙仲晨其實在房梁上坐著,看著朱白露的小動作,嘴角倒是不經意流出溫暖的笑。

他要怎麽下手好呢?想了想,他招了招手,在趙一耳邊低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