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朱府受罰(1/3)

隻見趙仲晨今日穿了一身正裝的鑲著朱紅邊的長袖對襟長黑袍,頗有些威嚴,在那裏裝模作樣指揮這那些大內侍衛們:“這裏,那些,記著哈,凡是書簡、畫軸,統統搬走!對,就是這些。”

趙仲晨見是朱白露,扭頭做了一個鬼臉,回頭又變得嚴肅無比,走進裏屋,對陳氏道:“小侄驚擾了夫人,還不要怪罪。聖上口諭:夫人不要有所隱瞞,否則重罪,還要追究當年之罪。”

原來是和母親早有算計好的。朱白露忍了笑,揭開簾子也走了進去。

朱興敬看見一抱抱竹簡出來,心疼地快要暈倒。

他趕緊跑進去,隻見整個屋子都被侍衛們翻來覆去找著。要知道這些侍衛們對抄家這事頗有經驗,那竹地板一片片被撬開來,露出藏在下麵的四幅畫和幾冊紙質書來。

好你一個陳慧敏!是要亡我朱家嗎?這九年來的恩情居然得不到她的信任,這個人的心居然如此冰冷。那個竹溪先生有哪裏好?一個被棄的質子而已,個個都替他賣命!

陳慧敏!

陳嬋英!

我的畫!我的書!我的……

朱興敬心痛無比,後退兩步,靠在門邊喘著氣,若陳慧敏在他麵前,他那眼神可以殺死陳氏。

裏麵陳氏偏生還笑道:“這可是永逸?”

“是!母親今日正好見著公主,得知有此事。怕驚擾了夫人,便求了聖上讓我來辦理。夫人還要看在我母親替你求情的份上,饒過小侄,東西不要有所隱瞞才是。”趙仲晨鞠躬說道。

“這樣,那要多謝謝你母親了。我也很想念她,讓她保重身體。隻是我常年病臥在床,東西也都在這裏。你自己找吧。”陳氏點頭道,很是平靜,扶著朱白露靠在了床榻邊,還放下帳幔蓋住。

“聽見沒有!輕一點。這裏麵的可是我母親的好友,驚擾了她回去都打鞭子。”趙仲晨叫喧著踢了旁邊那個內侍一腳。

那個內侍趕緊踢了旁邊那個兵士一腳:“還不去找!不許驚嚇到夫人!”說著,還笑著放下房間裏的帳幔。

朱白露站在旁邊差點笑出聲來。沒想到阿晨哥哥做起戲來是一套又一套。

等到他們遞上來被抄出來的幾本書的時候,朱白露更是瞪大了眼。就昨晚那麽短短的功夫,製作出來的假的,居然跟真的一模一樣,就連竹溪先生特殊的記號都做的逼真。不愧是平原世子,造假高手!隻是,這幾本書怎麽比她看的薄了許多呢?看來,不僅僅是她偷梁換柱,就連這個平原小世子爺一樣。

永逸!永逸!永逸二字還是當年竹溪先生跟陳氏、以及平原王妃張珍珍所取,都說平原郡王的王妃吃齋念佛多年,什麽時候出來管這攤子閑事了?

朱興敬是早忘記了這個人,現在聽見陳慧敏的聲音就覺得心煩。

他似發泄一般大力掀開帳幔,走了進去。

不料果真是發泄,這力氣嘛就大了那麽一點,帳幔嘩啦一聲居然被扯破了下來。

所有人都盯著他,侍衛們看

了一眼又看看黑了臉的小世子,趕緊低頭繼續做事。

“司農五大夫!你這是想抗旨嗎?”趙仲晨卻不管那麽多,板著臉指著他大聲嗬斥。

他身邊的是大內侍衛,刷一下刀刃出鞘,直逼朱興敬。

朱興敬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跪下道:“世子千萬不要誤會,我夫人這屋裏東西多年未曾更換,年久有所損壞,故而一拉就下來了。下官絕對不是故意的。”

“哦?”趙仲晨長長哦了一聲,麵帶笑容,走到朱興敬麵前,一腳踢去,叉腰嗬斥道“我最看不慣你這種出爾反爾的小人!母妃還說朱府那司農大夫和陳夫人都是她幼年好友,恩愛有加,讓我多照看一二,你夫人屋裏東西損壞多年,你都不知道,還假裝恩愛。我吐!我呸!”

都說平原小世子荒誕、性情奇異,果真如此。據說平原王妃常年在吃齋念佛的,偶然出來一下,還遇見這種事。他什麽運氣啊。

朱興敬是哭笑不得,磕頭解釋道:“我夫人念舊,不喜更換。世子您母妃最清楚了。我夫人一支筆都可以用十幾年。一支簪子更是帶了十幾年。”

“我呸!你撒謊!我母妃說了,她難得出來過一個年,就聽見說你對陳夫人不好,還虐待她的女兒,才叫我來看看的。果然如此,你看看,你堂堂一品大員的夫人屋裏沒有一點擺設,陳舊不堪,還重病在塌,一看就是你做得不對!你看看這個妹妹,陳夫人的女兒,是吧?麵黃肌瘦,穿著哪裏像世家大小姐?連個丫頭都不如。對了對了,母妃說聽說你寵妾虐妻,氣的都不行了。說自幼一起長大,怎麽沒看出來呢。嘖嘖嘖,世子我也覺得看不出來啊。司農大人儀表堂堂,不像啊。”

說著,趙仲晨還圍著朱興敬走了一圈。

朱興敬氣的吐血,卻又不敢反抗,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冠上一個抗旨的罪名。

但是朱貴曦卻是個不知道輕重的,聽見斥責母親,一下就衝了進去。

她拉著趙仲晨長長的衣袖,仰了小臉,露出自認為是最好的笑容,道:“這位世子哥哥,傳言不可信啊。我這個姨母的確是最不愛鋪張浪費的一個。還有我母親不是妾啊。”

趙仲晨厭惡皺眉。

他身邊的內侍知平原世子不喜歡她,立刻從她手裏扯出平原世子的衣襟,尖叫道:“這是誰家女郎,怎麽這麽沒規沒距?”

高若蘭早進了屋,見勢不妙,立刻拉著朱貴曦跪下叩拜道,“見過平原世子。”

朱貴曦卻生怕這個平原小世子不知道她是誰,依然不屈不撓道:“朱府大小姐朱貴曦拜見平原世子。”

趙仲晨有心羞辱她,便嫌棄地脫了長袍,張開了手臂。

旁邊侍者立刻吼道:“世子爺要更衣,快快出去,出去。”

邊說邊將所有人都趕出去,到了朱白露時,趙仲晨不急不緩道:“你,對就是你,過來伺候本世子更衣。”

完全醉了。居然在這裏擺架子。朱白露又是好笑又是無可奈何搖頭

,站起來結果外麵侍女遞進來的長袍,給他穿上,然後跪下了整理好衣襟、玉鉤、玉佩、裙……

趙仲晨一把拉住她,不讓她繼續。

朱白露抬頭疑惑望著他,隻見趙仲晨做個手勢,得意洋洋點著頭,一副求表揚的模樣。真是好笑,她忍著笑搖搖頭,跪拜下去,才起身站在了一側。

這時,外麵的人也進來道:“世子爺,裏裏外外都檢查過。一共書簡108卷,書本17冊,畫軸31幅,飾品兩盒,其中一盒有著內務府製造字樣,還有地契四張,錢幣一百零七枚。”

這個陳氏混的真是差勁啊。整個屋子居然隻有一百零七塊小錢,合起來不過十兩銀子。那地契據說是昨天公主給的三張,另外一張說不定就是他趙仲晨給朱白露的。

趙仲晨搖搖頭,心裏是真有些怒了,站起來,一拍桌子,吼道:“司農五大夫,說,是不是你都藏起來了!”

朱興敬就立在門口,聽見隻有這些物品的時候,也嚇了一跳。望望母親,又看看高若蘭。之間兩人互相打著眼神,想起平日裏的朱老夫人的話,隻得歎氣。

有誰會專門等著被抄查啊。

小世子威嚴的模樣竟然有幾分趙王的影子,果真是帝王家的人。

朱興敬這才嚴肅起來,跪下解釋道:“隻因我夫人自幼吃穿用度都在高府,出嫁之時便是高府做了嫁妝。這嫁妝便由我母親掌管。”

內宅的事還是由她來說吧,再說當年朱府可是助了趙王登基一臂之力,所以就是當今趙王也還給她留幾分薄麵。

所以朱老夫人是不怕事的。她拄著拐杖,站了出來,行了禮道:“小世子,既然陳夫人的身世瞞不了了。那我就實話說了吧。當年陳家被查抄,已沒留什麽物件。所以作為她的姨母,出嫁時就替她做了嫁妝。這反正又是嫁回我家,所以這嫁妝不過是一進一出,沒它物,也沒有聖上所指的竹溪先生的東西。老身鬥膽,聖旨並沒提及嫁妝一事啊。”

吊騷眉、三角眼,果然是個奸詐狡猾的又老與醜的老婦人!趙仲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決定要敲詐一番。

“哎!朱老夫人這話說的,誰相信啊。當年陳夫人出嫁,我都記得那可是十裏紅妝啊。怎麽幾年光景下來就說嘛都沒有了啊。你說是不是?”他對身旁的內侍做了一個眼色,扭頭走向了陳氏床邊,不理她們。

內侍當然十分明白,這種有好處的事他們幹多了,當然順著趙仲晨的話來:“我說朱老夫人,世子爺是給您麵子,還在這裏好言相勸。您老人家想想去年王府抄查,對吧?再說了,這事也該朱大人出麵才是。這說好聽點是保管,不好聽點,可真還沒聽說過誰家能霸占了兒媳婦的嫁妝。”

這就是宮裏的閹人才能說出的話來。意思就是嫌她一個婦道人家在這裏多管閑事。

朱老夫人氣的後退一步,扭頭就走。跟這個毛孩子說不清楚,她要進宮!

可是,她被長刀攔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