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男人當到這份上
“我也要進年段前20，你們覺得怎麽樣？”
“你以為你是人家10班的大神啊，別忘了，咱們7班在大神眼裏根本不是盤菜。”
“我覺得我們可能誤會了，許大神說的應該是倒數前20.”
“哈哈，那我賭他行……”
當這些話傳來的時候，“大叔心”的許庭生並不很生氣，他隻是有點困惑，前世的印象中，7班學生的素質沒這麽差啊。
“難道我真的太‘拉風’了？”許庭生苦笑著搖了搖頭。
姚婧怕許庭生難過，扯了扯他的衣角，遞過來一個安慰的眼神。
“沒事。”許庭生微笑搖頭。
黃亞明和付誠擋道許庭生身前。
“你們想找死是吧？”黃亞明沉聲道。
“怎麽，跟鮑明他們打了一架就以為自己是老大啦？你們打我試試？看學校怎麽處理。別忘了你們都背著處分呢，還有人是留校察看。”有人不服氣的挺胸迎上來。
“跟許庭生沒關係，就我想試試……”
黃亞明在即將撲上去的一刻被許庭生拉住了。
許庭生目光掃去，7班的男生群中有個人避開他的目光，不經意的退了一步躲到別人身後，看到他，許庭生就知道7班的人為什麽會這樣做了，感情是有人挑撥的。
這個人就是宋妮的那個人渣前男友，那個被副校長在廣播裏問“你也算男人？”的傻X玩意，許庭生想了想，記不起他叫什麽名字。
“劉慶，你太過分了吧？”
說話的人居然是姚婧，對方最衝的那個劉慶恰好是她高一時候的同班同學。
“哧，靠女人出頭。”劉慶沒直接回答姚婧，嗤笑了一聲。
姚婧的男兒氣還是爆發出來了，迎前一步道：“別搞得誰不知道你怎麽進的重點班似的……你爸這個段長當得可真無私公正。”
付誠的老爸是縣工商局副局長，可能他並沒有去運作付誠進重點班，也可能是付誠自己拒絕了。
這個劉慶的成績同樣不夠進重點班，但是他的老爸恰好是這一屆的段長，所以，7班的人數由原定的50人變成了51人。
他確實沒資格趾高氣揚的嘲笑誰。
看那個劉慶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再加上內心真的無法接受一個女孩子為自己出頭，許庭生上前一步，和氣道：“算了，你們笑也笑過了，我們還趕著吃飯呢。”
說完，許庭生轉身一手拉著姚婧，一手拉著黃亞明，往餐廳走去。
沒走兩步，身後響起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你們想比成績的話，可以跟我比呀，雖然我低一屆，還是理科生，不過語文、數學、英語還是可以比一下的。”
許庭生轉身，吳月薇站在那裏。
她本來是氣鼓鼓的模樣，但見許庭生看來，頓時換了神情，尷尬吐了吐舌頭，紅著臉有些擔心的看著許庭生，似乎在害怕他不滿意自己剛剛的做法。
“她不是個溫柔淳樸的小丫頭嗎？怎麽這麽彪悍？”許庭生頭痛不已。
許庭生知道吳月薇初中考第一能甩第二60分，知道她後來漸海大學研究生畢業，但她現在的成績，他倒不知道。
“我之前八卦打聽了一下，她現在還是能甩第二名60分，高二理科第一王牌，麗北中學近十年來最有希望的清北火種。”黃亞明靠過來嘀咕道：“如果是她跟7班那些人吵起來，我猜學校會處理7班那些。”
“你妹。”許庭生一會工夫兩次靠女人出頭，自尊心快完全崩潰了。
“不好意思。”許庭生對仍在氣憤加茫然中的7班一群人搖了搖手表示歉意，又轉向吳月薇道：“……，一起吃飯去。”
責怪她的話，許庭生說不出口。
……
關於許庭生的議論，核心內容開始由他62分的數學成績轉向先後兩個女人為他出頭的“傳奇事跡”。
“男人當到這份上，咱們還有什麽可說的。”善意一些的男生們說。
“男人當到這份上，真他-媽丟人。”這是惡意的說法。
女生們要更津津樂道些，她們本就有著無窮的八卦天賦，再加上超強的想象力，一個堪比宮鬥的故事就出來了。
“高二年段第一的學霸美女在和高三學姐搶一個學長。”
可是，這個男的說了大話但是數學隻考了62分，正在變成一個徹底的笑話。
“他到底憑什麽？”
這個問題，高二段的段長和吳月薇的班主任也很想問，消息傳到耳朵裏，他們隻盼著許庭生趕快高考完了滾蛋。
主管政教的副校長聽完了來自政教處的匯報，故作神秘的笑道：
“是那小子啊，那很正常啊，我接觸過他，他可不是一般男孩子，討女孩子喜歡一些也正常。”
“處理他？什麽理由？……胡搞，人犯什麽錯了？都快高考了，你們給我消停點。我在這裏說句重話啊，隻要他不惹事，誰都不許動他，否則你得跟我好好解釋一下。”
在這位憨直的副校長眼裏，許庭生是對自己有恩的，若不是他那天及時出現製止自己，……
其實，正在埋頭吃飯的黃亞明和付誠額很想問一下許庭生：“憑什麽？……不公平啊！”
麗北中學的餐廳分三層，一二兩層沒什麽差別，隻是承包給不同的人經營，用競爭來提高飯菜質量。
第三層特別一些，有點外麵的中檔飯店的意思，提供小炒，火鍋之類的“奢侈”消費。多數時候，這裏是老師和有錢人家的孩子才會來的。
6人的小圓桌，5個人，兩個女的挨著坐，中間坐著許庭生，再過去，才是黃亞明和付誠。
這一頓飯吃得氣氛“詭異”。
黃亞明和付誠本還打算調節下氣氛的，但是很快就放棄了。桌上的兩個女生，學姐學妹禮貌的叫著，不時還親切的聊上幾句，但是在他們看來，暗潮洶湧。
許庭生淡定的吃著飯，至少看上去很淡定，盡管桌上的四個人看他的眼神都是滿滿的小心翼翼和擔憂。
這一路上的那些議論，他們也都聽見了，在他們之前的印象中，許庭生並不是一個豁達沉穩的人，所以此時他表現的越平靜，他們越擔心。
許庭生感受到了這種氛圍，所以他說：“青菜好好吃，茭白也是，你們多吃點。”
聽了建議的4人都很配合的去夾了幾次青菜和茭白，許庭生自己則抓緊時間一個勁的拚命吃肉。
“靠，瞧你這不要臉的。”
黃亞明和付誠終於反應過來，開始和許庭生爭搶幾盤葷菜，餐桌上的氛圍因為三個男生彼此鄙視唾棄的吵鬧聲和兩個女生清脆的笑聲而變得輕鬆起來。
“等等……停”，付誠說，“搶什麽搶，都你們吃了，人家女孩子怎麽辦？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
付誠把自己擇了個幹淨，又把一盤新上的大蝦擺到兩個女生麵前：“這盤交給你們了。”
然後，姚婧做了一件許庭生絕對想不到她會做的事，因為在他的概念中，姚婧絕對不是這一款的，哪怕是前世在一起的那一個月，她也保持著“男兒本色”，兩人相處得像哥們遠多於像情侶。
現在意外出現了，姚婧夾了一隻蝦，放到許庭生碗裏，她沒有吭聲，但是桌上的每個人都默默看著。
然後，吳月薇也夾了一隻蝦，剝好，放到許庭生碗裏，同樣沒有吭聲。
“我也想吃蝦。”黃亞明說。
姚婧說：“誰讓你不把譚青靈帶來。”
說完姚婧就臉紅了，其餘四人也是各有表情，這句話裏麵的信息實在是太豐富了——譚青靈是黃亞明的女朋友，姚婧的意思黃亞明想吃蝦讓他自己女朋友來夾……可是她剛剛給許庭生夾了……還有，吳月薇也夾了。
……
這頓飯就在這樣的氛圍中，一直持續到付誠忍俊不禁笑出來的同時，把一口飯噴到滿桌的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