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進入寶庫

終於,還是輸給他了嗎?從死亡手中逃脫了一次,將前世磨折一一經曆過一遍,終究還是無法逆轉那所謂天命嗎?

看著南宮昀的身影逐漸沒入陰影中,李長歌眼底燃起了濃烈恨意。

她握緊雙拳,跟著走了進去。

在南宮昀手中火折子的照耀下,她看到了眼前空曠的殿堂,和心中所構想的那個寶庫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至少在目力所及之處,她沒有看到一丁點兒財寶的影子。

南宮昀微微皺眉,手中的火折子並不能持久燃燒,因此他去點燃了牆壁上的燭台。在更深入地探索這片區域之前,他首先選擇了返回大門處,將那三枚鑰匙從石壁的凹槽中取出。取出之後,石門沒有任何變化,仍然保持著敞開的狀態。

將鑰匙放入衣內暗袋時,他留意到了長歌的目光,隻是輕蔑一笑:“知道我為什麽要取出鑰匙嗎?”他並沒有期待她回答,略微停頓一下便再度開口,“看來,秦川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們之間所謂的信任,不過如此。”

長歌冷聲道:“我信任誰,不信任誰,無需和你討論。”

“怎麽會沒有關係,難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麽要這樣做?”他收好了鑰匙後走過來,有意無意地把玩著手中染血的匕首,似乎是在警告她,就算他現在受了傷,也不要妄想能夠用武力去搶奪鑰匙或是做其他的事情。

長歌沒有回答,隻是陰鬱地看著他。

他如果想說什麽,就算她不問他也會說,若是想要隱瞞什麽,便根本不會主動提起。況且,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還未可知,如今他這般開口,隻不過是為了占據話語的主導地位,逼她主動開口求解而已。

所以,無論心中究竟有多少疑惑,她都不會主動開口詢問。

對視片刻後,她挑一挑眉:“你還不知道我已經厭惡你到了什麽程度嗎?關於你的任何事,我都不想聽到。”

說罷,為了加重語氣的效果,她漠然轉身,向大殿深處走去。這座大殿的情況一目了然,那麽,所謂的寶藏是藏在了其他房間嗎?

她才剛邁出一步,手肘就被南宮昀抓住硬生生拖了回來。

他眼底流露出異常固執的神情,幾近於粗暴地將她禁錮在臂彎中,語氣也沒有了剛才的玩味,取而代之的盡是偏執與冷酷。

“你什麽時候才能有身為囚徒的覺悟,嗯?”他臉上幾乎帶了咬牙切齒的神氣,“就算你不想聽也要聽,記住,你這輩子都會是我的囚犯,根本就沒有選擇或拒絕的餘地!”

手臂被他抓得很疼,但她臉上的笑容卻燦若雲霞:“那麽,就殺了我,我想,我至少還有選擇生死的權力,就算你不動手,在這種地方,我一樣可以選擇去死,別忘了,經過剛才那一番折騰,我們已經沒有水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他簡短地說了這一句,仍然用一隻手拉住她,迫使她留在身邊,另一隻手卻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竹筒。在李長歌來得及反應之前,竹筒的蓋子已然翻開,一隻約有拇指大小的蟲子便振翅飛了出去,它的速度很快,她甚至都沒看清它的樣子。

仿佛是在解答她的疑惑,又像是在對她施加壓力一般,南宮昀淡淡道:“這也是那個叫李天的道士養的東西,它的耐力比信鴿或其他鳥兒都要好得多,速度也要快得多,所以很快,就會有人來找到我們的。”

長歌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忍住了。

但南宮昀已經察覺了她的心思,輕蔑道:“是不是想說,等他們找來了,也已經遲了?”

他確實猜中了她想要說的話,但李長歌對此隻是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在她看來,對方無疑是在炫耀自己。

“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地來找一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地方嗎?就在我們動身後不久,我的其餘部屬也沿路進了沙漠,現在他們需要的僅僅是確切的方位而已。”

“等著吧,或許沒等我們探索完這裏,他們就已經到了。”

他看了一眼門外,那隻小蟲早已經飛得不見蹤影了。

然而,當他拉著李長歌沿著大殿四周走過一圈之後,他卻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通道、暗門、其他房間,什麽都沒有,這真的隻是一個空**的大殿而已,沒有任何通往別處的去路。

這一點顯然讓他有些氣惱,之前成竹在胸的神情早已消失。

李長歌卻在這時突兀出聲:“你之前想讓我聽的,是什麽?”

“什麽?”南宮昀隨口應了一聲,目光仍然停留在大殿的牆壁上,“你不是不想知道嗎?”

“不說就算了。”長歌的態度一下子冷了下來,剛才僅有的一點熱切也凝結在了冷漠的聲音中,說罷,她便用力甩開他的手,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南宮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伸手重新將她拉回身邊:“你是指,關於我的事,還是關於秦川的事?”

迎上她冰冷的目光,他眼中有一抹得意的神情,似乎是覺得自己終於撬開了她的嘴,讓她主動發問。不過他也沒有因為這個緣故就繼續賣關子,而是直截了當道:“事情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如果沒有他親口告知,我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不相信?”看到長歌臉上明顯露出的輕蔑神情,他高傲地揚起了一邊眉毛,“好,那就說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吧,鑰匙,如果在打開門後不拿下來,一刻鍾之內,門就會自動關閉,那麽還在裏麵的人,就出不去了。”

長歌皺眉:“為什麽?”

“大概是秦家擔心有外人拿到鑰匙進來吧,那些貪圖錢財的人,一打開門一定是迫不及待地進來找寶物,怎麽會再想到拿下來鑰匙?隻要這個秘密隻有秦家的人知道,這樣的機關也算是對寶藏的一個保護措施了。”他解釋道。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注意力仍放在眼前的牆壁上,連一點細微的縫隙都沒有放過。

當他的目光不經意掠過長歌臉上時,神情忽然有了一瞬間的凝定。

“這麽簡單的問題,你不可能想不到,”他眯起眼睛輕聲道,“那麽,為什麽還要讓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