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皇上駕崩,三殿下登基,新皇已下旨意,要將偕同太子造反的人全部打入天牢,我看你不如跟著我一起走吧。”

一道消息傳到季司空手中的時候,已是青天白日。季司空就連靜下心坐下來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十年苦心轉眼間付諸東流。

季司空一臉蒼白,愣了好半響,才道,“我若是走了,母妃怎麽辦?”

那人淡淡道:“新皇的爪牙暫時伸不到季南王府,更何況季風淩此次立下了汗馬功勞,我看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比較好。”

朝堂之上,新皇除了悼念自己父皇駕崩一事,還將太子弑兄殺父的醜惡事件揭露了出來,與太子走的近的一貫人等全部都被打入了天牢,新皇派人道季南王府抓人的時候,除了季南王妃之外,空無一人。

季南王府的沒落從這一刻真正的開始了。

“報!”

從邊城快馬加鞭送來的捷報,預示了邊城的戰爭也告一段落。楚連在朝堂之上,讓一旁的太監將書信中的內容讀給所有人聽。

邊城之戰,奇跡般的勝利了。

楚連大肆讚揚了遠在邊城的三將以及諸將領,加官進爵已有隱隱之意。同時還額外的提到了對他鼎力相助的慕容山莊。

除了黃金白銀之外,還額外送了兩百婢女。

在慕容青天的要求之下,慕容家並未有人踏足朝堂,勢不為官的決心倒是讓楚連有些惋惜,雙方彼此都知曉心意,於是楚連也不甚在意,隻是在私下接近慕容空的時候,留下了一枚令牌。

邊城,除了逃脫的耶律將軍和木國的鐵甲兵之外,其餘的人全部伏法。戰事順利的讓灰衣人都瞠目結石。

此場戰事的大功臣慕容浩卻是苦不堪言,他是被季風淩這個瘋子給直接橫抱回去的。

原因無他,在兩個人逃亡的路途之中,因為傷口拖得有些久,便紅腫了起來,連路都不甚好走。季風淩急急的將他打包抱起就飛奔回來了,於是大家看到的一幕就是季將軍火急火燎的衝進了軍營中,咆哮道,“快給我把大夫都找來。”

軍營因戰勝本就歡喜異常,如今看到平安歸來的將軍,之後便是一陣兵荒馬亂的。

待禦醫們進入了帳篷,軍營中所有的目光都戲謔的在帳篷外打轉著,兩個人已消失了差不多兩天一夜,難道都是這麽相處的嗎?

他們體魄健壯的將軍vs柔弱嬌嫩的醫師?

光是畫麵上想象,就非常的有感,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醫師是男子。眾人不免歎息。

慕容浩被迫張開雙腿,利箭插入的地方剛巧是大腿根部往下一點點,位置相當的危險,再往上一點,怕是連某個地方都保不住了。

季風淩十分不爽的盯著太醫院的太醫,“太醫,慕容他這傷如何?”

利箭一直插在他的大腿中,傷口已紅腫流濃,看起來十分的可怕。

太醫也是一臉無奈道,“必須立即將督察使大腿上的箭連根拔起,此箭是倒刺箭,拔下來的時候必定會連同皮肉一起,可能會疼痛難忍。”

慕容浩憤怒的盯著太醫道,“拔了它,立即開始。”

他想,端木家的人都是陰鬼,這一箭,他遲早要讓端木翎還回來的。

季風淩想插手,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在別人麵前敞開著大腿,露出那種勾人的表情,衣服所遮蓋的地方也隻有那麽一點點。

他狠狠得瞪著好運氣的太醫,心想,若不是他怕自己拔錯了反而讓慕容更疼,他肯定不會讓太醫去染指的。

兩個人身上散發的強烈氣息讓太醫心沉沉的,深怕自己做錯了什麽,於是在拔箭的過程中,他的手一直抖啊抖,看得季風淩更加不爽了。

“你究竟會不會拔?不會的話,本將軍親自來。”季風淩看他全身顫抖的樣子,哪裏還敢讓他試拔,於是直接將太醫打發走了,他盯著慕容浩的傷口看了良久,皺著眉頭道,“你教我。”

慕容浩恨不能直接一腳把他給踹出去,他幹脆就這麽躺著,眼一閉上道,“無論如何,你掌握三字要訣就行了——快、狠、絕。”

季風淩深呼吸了好幾十下,做出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看著慕容浩的時候立即道,“有沒有更好的法子?”

慕容浩差點抽過氣去,他等了半響居然就等了這麽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最好的法子就是將肉一點點的挖開,然後將箭j□j。

這一刀刀切肉的法子,大概會更加折磨人吧。

季風淩被他這麽一刺激,立即握拳,然後眼神凶悍的盯著某隻利箭,仿佛有深仇大恨似的,他的大掌落在慕容浩的大腿上。

炙熱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了過來,慕容浩抖了抖,怒哼道,“快——”

“啊——”

外麵的將士們聽到這一尖叫聲都嚇得抖了兩下,紛紛猜測裏麵發生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

毫無預警的,季風淩一下子就將那隻該死的箭頭給拔了出來,伴隨而來的鮮血也是噴了他一臉都是。

慕容浩真的疼的快要抽過去了,不過好在東西到底是弄出來了,他指了指一旁的醫藥箱道,“給我清洗傷口,然後再上藥。”

季風淩見他臉色白的像一張紙,忍不住湊過去心疼的為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子,“你忍耐會,我讓人為你包紮。”

於是他又將之前的太醫拎了回來,站在一旁看著他清洗傷口,然後敷藥包紮,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之後,他就把人給趕了出去。

“你休息會,我讓他們給你煮湯藥補補。”季風淩倒想的周到,兩個人一路逃亡回來的時候隻來得及吃一些野果子,這不,就兩日光景,慕容浩已整整瘦了一圈,尖尖的下巴都出來了。

慕容浩深深地撫額,他從未見過像季風淩這麽老媽子似的將軍。病來時,是不能亂補的,但是他也不想反駁了他的好意,於是道:“你扶我起來,紙墨筆硯伺候。”

季風淩低低的笑了聲,異常聽話的拿來了他需要的東西,特意端了一塊木板支撐著他寫字,既不會壓到他的傷口,還能更好的觀察對方寫字,一舉數得。

“我把我需要的東西寫下來,到時候你隻需要按照上麵的東西給我熬湯便是。”慕容浩快速的寫下了腦海中的藥物名字。

季風淩就癡迷的盯著他秀氣的字體看,“這才是你的字,真好看。”字如其人,有些張狂,有些迷人。

“上次你是如何知道邊境有外侵之事的?”季風淩好奇道,上次他手持慕容浩寫的信,遞給了楚赫,以假亂真。

慕容浩手一頓,一滴墨就在紙上渲染了開來,他總不可能告訴季風淩,上次的事情不過是他根據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從時辰上推算出來的。

清河縣之事已提前了三個多月,他估摸著外侵之事也相甚不遠也。於是他才連同季風淩一起欺騙楚赫,若是不幸被察覺發現了,他連退路都想好了。

隻不過,他當時並未考慮到季風淩。

他當時完全是為了自救,才迫不得已兵行險招,楚赫這色狼總有一天他要還以顏色給他瞧瞧。

“我當時胡亂猜測的。”慕容浩心情有些複雜,隨意的找了個理由就想搪塞過去。

“嗯。”季風淩淡淡的應了聲,“快寫,寫完了就好好的休息。”

慕容浩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季風淩,若是有一天我們兵戎相見,刀劍相向,你會如何?”

“不會有那麽一天。”季風淩斬釘截鐵的說著。

慕容浩就這麽躺在**,靜靜地想著這將近一年來發生的事。若是真的有那麽一日,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一定會!

“誰。”慕容浩執著床邊僅有的硯台直接砸了過去,力道之大,硯台徑直穿透厚厚的帳篷,直襲在外麵偷窺的人。

漆黑的墨汁灑的帳篷內到處都是,一條涓涓小溪流順著帳篷的洞口劃落,滴在地麵上,暈開了一股淡淡的墨香。

“出來。”慕容浩怒斥著。

他的帳篷外平日裏都有兩個人守護,如今,兩個人毫無動靜不知去向,他又不曾聽見他們遭遇襲擊的聲響,慕容浩的心思千回百轉,大概猜到是被有人故意支開了。

除了軍營內部的人,他還真想不到誰有那麽大的本事。

“醫師好功力。”

慕容浩一聽他的聲音,便立即將心中所猜測的人全部一一的排除,聽聞此人的嗓音,濃厚而磁性,大概年齡不會低於四十歲。

端木翎的嗓音中立十足,而且戰事敗落,即使他來尋仇也暫且不會找到他。程於國和李天鼎也不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特意來找他。

所以慕容浩對此人異常的好奇,尤其是他支開旁人來找他的目的。

灰衣人翩然進入他的帳篷,尋了一處離他不遠不近的距離,“醫師果然如外人所言,豐神俊朗,風度翩翩。”

“……”慕容浩挑眉,冷笑道:“閣下來找我,難道就是為了誇我長的一表人才嗎?”

慕容浩正襟危坐,全身處於戒備狀態。

季風淩剛離開,暫且是不會回來。若是此人想對他不利,他也唯有自救罷了。

灰衣人的目光在他的臉上轉悠了幾圈,麵巾下的臉卻是一副恍然之色,“老夫此次前來是為了風淩。”

慕容浩嘴角止不住的抽,“有事快說。”

灰衣人見他如此豪爽,也忍不住開門見山道,“風淩他年紀尚輕,難免會做一些令人誤解的事,還望醫師不要太過在意。”

慕容浩默默的咀嚼他的話意,眉頭輕佻的望著他,“你老的意思是?”

灰衣人歎了口氣道,“風淩他從小便有了婚約,已到了婚娶之時,醫師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相信日後必定能夠娶到心愛之人。”

慕容浩恍然大悟,敢情對方是來棒打鴛鴦了。慕容浩眉頭緊的能夠夾死一隻蒼蠅,好久才開口道:“我想你老誤會了,我和季將軍的關係不過就是醫師和將軍,僅此而已。再說了,你老也說我一表人才,師傅早已為我婚定了一門親事,此次回京之後,我便要八抬大轎將他迎娶過門了,所以我們的事情就不老你費心了。”

灰衣人滿意的離開,徒留慕容浩一個人傻愣愣的發呆。

季風淩親自端了熬好的湯藥過來,見他一直坐著,忍不住叨嘮了聲,“為什麽沒有好好的休息?”

慕容浩複雜的望著他,他勾勾手指,之後又有些懊惱,行動往往比他的思維來的更快,他明明是想讓他滾出去的。

季風淩有些習慣他的小動作了,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一旁,走到他麵前,“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

眼前這個人的情意如此逼真,逼真到他竟又傻傻的全信了。

慕容浩手臂一撈,將他拉近了一些,壞心的在他耳旁吹氣,兩個人靠的異常近,“季風淩,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嗯?”

季風淩也順勢摟緊了他的腰身,整顆心都在眼前這人身上,自然就無視了剛才慕容浩僵了的身體。

“慕容,你要讓我說多少遍,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季風淩吻了吻他柔軟的發絲,他受夠了慕容浩的態度,時而疏離,時而親密。

慕容浩強忍住自己抽劍砍死他的衝動,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捧著季風淩的腦袋強勢的吻了下去。

對方如此反應,季風淩都要瘋魔了,這是他的答複嗎?他激動的整個人都顫栗,雙手更加緊的摟住他。兩個人瘋狂的相吻著,舌尖相纏,互相抵住,呼吸也跟著淩亂了,一律銀絲隨著兩個人的嘴角流下。

日愛日末的氣息在帳篷內飄**開來。

“接下來,你不準動。”慕容浩微微喘息的警告著,他覺得自己整個思緒都都亂套了,他心中想的明明是直接砍死季風淩算了,看看,他都做了什麽。

居然主動親吻,還——

季風淩胸膛起起伏伏,他忍不住的點點頭。

慕容浩順勢靠在他的懷中,一隻手探入他的衣內,一手摸到他的腰帶,輕輕鬆鬆的解了開來。

季風淩察覺到接下來他想做的事後,掙紮了很久,一把拉住他使壞的手道:“慕容,太醫說你暫且不能做劇烈運動。”

慕容浩仰起頭,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結,異常不爽道:“閉嘴,我是太醫督察使,我說行就行。”

季風淩身體忍不住顫了顫,身下某個物體直接石更挺了起來。他忍不住挪動了一下,不想被慕容浩這麽快察覺到。被慕容浩這一摸一咬,他就有了反應,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慕容浩冷笑,他一口一口的解開他的衣裳,有些不便道,“你放開我,坐在我麵前。”

季風淩敞開著衣裳,扶著他,坐在他的麵前,臉上潮紅一片,“慕容,此刻不方便,若是萬一有人闖進來,看到了,就不好了。”

“季風淩,你就這麽怕被人撞見我們的好事?”慕容浩整個臉都沉了下來,是他眼瞎了,才覺得他以前說的都是真的。

到如今,才發現他媽的都是騙人的玩意。

季風淩忙不及的搖頭,“不是,我隻是怕你不能接受。”

慕容浩已聽不進他的解釋了,他隻想狠狠的懲罰他,然後再也不能讓他近自己的身了。

這段孽緣,他必須親自斬斷。

“噓,別說話。”慕容浩輕琢了一口他的唇,然後一路從他的頸項處吻了下去,看到兩粒早已堅石更的果子,他便狠狠的含住,撕咬舔了舔,不顧季風淩悶哼聲,小手一路往下滑,直接解開了他的褲子。

裏褲中的大家夥就一柱擎天的彈了出來,慕容浩小手輕輕的把玩著,“嘖嘖,這麽快就有了反應。季風淩,你說女人和男人,你更愛上哪一個?”

季風淩被他說得臉都紅了,他一把摟住他,兩個人緊緊的貼著,他的家夥直接抵在了慕容浩小腹部,“慕容,我喜歡的是你。”

女人什麽的,他從來沒想過。大概是在絕塵穀中看到慕容浩的第一眼,他就心動了。

慕容浩撇了撇嘴,他狠狠的握住他的大家夥,“我想聽實話,女人和男人,你更愛哪一個。”

“唔,輕點。”他柔軟的小手狠狠的一捏,差點讓他直身寸出來,他舔咬住慕容浩的耳垂道,“你,隻要你。”

慕容浩毫無反應,隻是雙目射出一道寒光,“說謊。”

正陷入情*欲的人壓根就沒聽清楚他這句話,他全身心想的都是快點,快點。

“走,別讓我在看到你。”慕容浩猛然間將人推開,用了十足的力道,一下子就把防不勝防的人推倒在了地上。

季風淩震愣的同時,慕容浩的劍就直接刺向了他,“滾,聽到沒,不然我就殺了你。”

室內的溫度,陡然間下降。

“慕容,是不是剛才不小心碰到你傷口了?”季風淩將自己的衣服裹好,這才發現對方衣服整齊。

他無奈的望著自己高隆的褲子,將擺在一旁有些涼了的藥湯又端了出去,“你別動怒,我去幫你熱熱,很快就好了。”

慕容浩見他走了,才鬆了一口氣。

他強撐著身子,從**爬下來,一瘸一拐的走向另外一個帳篷。自從華生跟著他從京城來到這裏,遇到了很多傷病人士。華生善良,不僅主動的為他們治療,同時還會去不遠處的樹林尋找可用的藥材。

慕容浩想到戰事已結束,也是他們該離開的時候。

初聞季風淩從小便有婚約,一股氣就直接竄到了慕容浩的腦門。既如此,當初又何必招惹他?

慕容浩心頭亂亂的,什麽都不想,隻是想暫時離開這裏,遠離季風淩存在的地方。

更何況,他大仇未報,真相未查明,他還要和季司空算一算這筆血賬。慕容浩暗罵自己糊塗,來到這竟卸下心房。

“華生,收拾一下,我們立即離開。”慕容浩撩開帳篷,對著正在忙碌分辨藥物的華生道。

華生嚇了一跳,看到慕容浩一瘸一拐的樣子,忍不住道,“浩哥,我聽他們說你們回來了,本想待會去看你的,你怎麽突然就來了?”

“京城必定出了大事,我想我們應該立即離京,我擔心風老前輩出事。”慕容浩糊弄道。

京城發生了何事他完全不知,慕容浩隻清楚自己必須離開,而且是馬上。

華生對風塵揚還是很有感情的,被慕容浩這麽一嚇便嚇唬住了,他摸摸腦袋,有些不確信道,“浩哥,不是吧,老前輩的武功很厲害的。”

慕容浩忍不住撬開他的腦袋,不過為了穩住華生,他繼續道,“可是他身體有病,萬一被人偷襲什麽的,就說不定了。”

華生一聽,這還得了,“浩哥,老前輩生病,我怎麽不知道?”

慕容浩有些急切道,“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走,如果你決定留在這裏,我可就把你直接交托給季風淩了。”

提及季風淩,慕容浩心口的氣息有些紊亂,非常的不舒服。

“走,走,肯定走。可是浩哥你怎麽辦?你之前來不是打算把你和風淩哥之間的婚事告訴他嗎?你們什麽時候成親呢?”華生忍不住多嘴的問道。

據他目測,風淩哥和浩哥還是挺搭的,兩個人一個高大,一個嬌小。他很期待兩個人的成親之日。

慕容浩煩躁道,“此事不準再提,你收拾收拾,我們隔日啟程。”

這章卡了我一上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