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符紙和古畫

一張不大的桌子,上麵沒有其他任何古玩,隻是靜靜的擺放著一副書畫卷軸,卷軸紙質古樸,再加上餘澤感受到的年代氣息,足以證明這卷軸的來曆非凡。

但,餘澤關心的不是卷軸,而是卷軸上包裹著的一張符紙!

紙質枯黃,像是浸泡過醬油般難看,符紙上鬼畫符般塗鴉著一些晦澀的圖案,帶著淵源蒼莽的氣息。

這種符紙餘澤一共得到過三章,一張讓他得到上古玄天宗的傳承,習得玄天錄,另外一張他得自苗疆,現在還放在身上,至今不知道有什麽妙用,想不到在這裏竟然也發現了一張。

雖然他不知道這符紙的來曆,但連福祿珠都無法檢測出來東西,絕不會是破爛貨,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符紙極其珍貴,超出了福祿珠的檢測範圍。

不管怎麽樣,既然看到了,就一定要得到!

汪瀟琴也發現了他的異樣,有些怪異的道:“你眼光不錯,這幅不知名的畫卷確實不錯,不過我估計,你就算是散盡全副身家也沒法得到。”

餘澤一愣,他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符紙上,倒是疏忽了畫卷,聞言奇怪道:“為什麽?”

就算這幅畫卷價值連城,也得有個定價吧,這個世界,除了情義,沒有什麽是無價的。

汪瀟琴道:“你看到那個攤主沒有?”

餘澤光顧看符紙了,哪會注意其他,聽到汪瀟琴說,這才將眼光移到攤主身上。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他看起來很憔悴,雙眼深深陷入到眼眶之中,並且毫無神采的發著呆,像是經受了什麽沉重的打擊,暮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機。

特別是他身上的衣服,髒呼呼的,似乎是很多天都沒有洗過一樣,跟大廳中其他的人比起來,天差地別。

“這人……”

汪瀟琴歎息道:“他叫秦觀,原本是燕京一個望族子弟,紈絝霸道。但之後家道中落,他也因此陷入困境。不過他好命,遇到一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在他危難的時刻,不離不棄,陪著他相濡以沫。”

“秦觀也在那女人的支持下東山再起,創下了不小的家業。但很可惜,五年前,那個女人忽然一病不起,變成了活死人,秦觀發了瘋似的,遍請國內外名醫,花掉無數錢財不說,可卻都束手無策。”

“秦觀也再無心家業,最後,所有家財都被人設計奪走了,而他也抱著這幅所謂的傳家寶,到我們這裏。他隻有一個條件,隻要能救活他的妻子,他便將這幅畫雙手奉上。”

餘澤感慨道:“這也是一個癡情人,可悲可歎。”

“誰說不是啊,原本是嬌娘柔情感天地,浪子回頭金不換,好好的一對璧人,就讓這現實的殘酷給毀了!”汪瀟琴似乎想到了他和蘇眀辰,變得有些傷感。

餘澤奇怪道:“那他這幅畫就沒人感興趣?沒有肯出手幫忙嗎?”

汪瀟琴道:“他那幅畫卷雖然是古物,可並不是名家所作,根本就值不了幾個錢,來這裏的人都知道他,漸漸的,大家也就懶得理會他了,他就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待在這裏……”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道:“不過,倒是還有一個人對秦觀的這幅畫特別感興趣的,但是那人去尋訪名醫已經很久了,我估計也是沒有辦法……”

餘澤點點頭,笑道:“既然這樣,我也去看看。”

說完大步朝那秦觀走去,汪瀟琴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不過沒有多說,也跟了上去。

“秦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你這幅畫?”餘澤走到桌子前,禮貌的問道。

秦觀眼皮都沒動,隨意道:“你隨便看吧,別弄壞就好。”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聲,充滿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

餘澤臉色平靜,拿過卷抽揭開用來當做膠紙的符紙,並沒有多看一眼,直接將畫卷緩緩攤開到桌子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巍峨壯觀的山河圖,山澗雲霧繚繞,宛如仙境,山巒疊翠連綿起伏,如龍似虎。

山腳一條河流如奔騰的巨龍在兩山之間咆哮奔騰,竟然隱隱有種隨時都會騰飛而起的感覺。

山頂一隻大鵬鳥展翅而翔,乘風破浪,氣勢非凡。

“真是栩栩如生,霸氣壯觀啊。”餘澤不禁感歎道:“如此佳作,不是名家勝名家!”

同時,他心中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就是這幅畫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似乎另有玄機。

“看完了就離開吧,別打擾我。”秦觀冷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餘澤一笑:“秦先生,怎麽我價錢都還沒出,你就要趕我走?”

秦觀眼睛一亮,驀然抬頭一看,可一見到餘澤一副小年輕的模樣,眼中立刻露出失望之色,不耐煩道:“我要的價錢,你出不去,別煩我,走開吧!”

餘澤也不介意,徑直道:“活死人,在現代醫學上稱之為植物人,無非是意識、知覺、思維消散,大部分的患者是神經係統壞死,腦幹受損,但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某些急性損傷引起的,也未必不能治療。”

“同時,也有可能是一些其他的……”

“你真的懂醫術!”沒等餘澤說完,秦觀已經唰的一下站起,激動的撲了過來:“你真的能救我老婆?”

他現在的狀態像極了落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就拚命的拽住。

“你先冷靜一下,我隻是這麽說,不一定能救。”餘澤解釋道:“並且,我也不是醫生,隻是略懂而已。”

他沒有撒謊,玄天錄中確實是有記載了醫術的篇幅,可他根本就沒有修習過,關於植物人的這些知識,他還是一次看雜誌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

聞言,秦觀又無力的癱倒到地上,喃喃道:“我就知道,哪會有這麽容易……唔……”

說到後麵,他竟然放聲大哭起來,淒慘無比。

“怎麽回事,怎麽有人哭了?”

“你們看,是秦觀那裏,那個青年是幹什麽的?”

“難道他是醫生?開玩笑吧?二十出頭的醫生能幹什麽?叮囑病人吃藥嗎?”

“真是掃興,沒事去招惹那秦觀幹什麽,他那幅畫又不值錢。”

“那個年輕人也真是的,我估計也就是個誇誇其談的紈絝子弟,見畫起意,又沒有真材實料,把秦觀給弄哭了。”

大廳中的名流們一聽到哭聲,立刻被吸引過來,紛紛議論道。

汪瀟琴臉色也有些不自然:“餘澤,還是到別處去看看吧。”

餘澤搖搖頭,輕輕蹲下:“秦先生,我並沒有欺騙你的心思,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先去看看你的妻子,沒準我真有辦法呢。”

秦觀止住哭聲,長長一歎:“算了,不必了,我已經再經不起折騰了,你走吧。”

多少名醫都診斷過,都是束手無策,他不相信這麽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能有辦法。

餘澤堅持道:“秦先生,去看一下也沒什麽,我真不是戲耍你的,不信你問瀟琴姐。”

不說那張符紙,就是那幅畫,他現在也要想盡一切辦法弄到,當然,不會再送給韓清瑤的爺爺了,因為他有一種直覺,那幅畫,對他至關重要!

汪瀟琴臉色有些怪異,可又不能不回答,隻好硬著頭皮道:“秦大哥,他是我朋友,或許,或許他真會有辦法。”

此刻她心情有些複雜,既憧憬餘澤能隻好秦觀妻子的病,卻又不希望餘澤能成功,因為餘澤成功了,那,另外一人就……

“真的?”秦觀一喜,立刻站起來:“好,好,走,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

說完,他拉著餘澤就像往外走。

汪瀟琴是這裏的管事,她的話秦觀還是相信的,萬一這個青年真有辦法也不一定。

汪瀟琴眉頭不自覺的一皺,卻又不得不跟上去。

可是,秦觀還沒走兩步,大門忽然打開了,一個挺拔俊逸的男子快步走了進來。

他風塵仆仆,臉上帶著難以抑製的喜色:“秦觀,你的妻子有救了,我給你找來了回天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