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活死人
餘澤笑道:“葛神醫,在下末學後進,想要觀摩觀摩您的無雙醫術。”
葛常清一聽,立刻露出不屑:“我葛某人的醫術,豈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看的?出去!”
汪家的人留在這裏他還無話可說,可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子就想近距離觀摩他的醫術,癡心妄想。
餘澤道:“葛神醫,不會這麽小氣吧,隻是看看而已,又沒有什麽,再說,提攜一下後輩,對於您的名聲也好啊。”
他也不介意葛常清的明嘲暗諷,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葛常清露出一絲不滿,道:“哼,我葛某人的名聲還需要宣揚嗎?再說,我葛某人醫者父母心,也不是那種貪慕虛榮之人。你我道不同源,無須多說,出去。”
汪瀟琴為難道:“葛神醫,這位是我的朋友,讓他看看也沒什麽吧?”
現在她在這裏代表的是汪家的臉麵,餘澤既然是他朋友,若是被葛常清趕出去,她汪家臉上也無光。
鄭禹城則朝餘澤訓斥道:“不是說了讓你別說話嗎?葛神醫是你能議論的嗎?不知輕重!”
頓了頓,又朝葛常清道:“葛神醫,這小子也就是個不學無術之人,就算讓他看,他也看不懂,就留他在這裏吧。”
葛常清略微一沉吟,道:“行,幾人鄭公子和汪小姐開口了,我就勉為其難,讓你待在這,但是記住,我診斷的時候絕對不準出聲!”
許多醫道大家都無法窺視到他的醫術奧妙,餘澤這個毛頭小子在他眼中更是不值得一提,他之所以這麽做,隻不過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而已。
餘澤也不介意,點點頭,靜立到一旁,臉上古井無波,看不出在想什麽。
葛常清這才一肅臉色,走到秦觀妻子床邊。
他先是仔細觀察了一番秦觀妻子的麵色、舌苔等處,而後又屏住呼吸附耳傾聽,最後又伸手搭到秦觀妻子的脈搏上感受脈象。
餘澤略微點頭,中醫四道,望聞問切,這葛常清應該還是有些能耐的。
秦觀站在一旁,緊張得不得了,卻又不敢出言問詢,隻得雙手靜靜抓住衣角,一臉關切。
良久,葛常清收回手,麵露沉思之色,不一會,麵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秦觀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再也忍不住:“葛神醫,我妻子到底還有沒有救?”
鄭禹城訓斥道:“秦觀,沒看到葛神醫在思索嗎?不要打擾他,閉嘴!”
“無妨,我心中已經有數。”葛常清擺擺手,道:“你妻子犯病多久了?具體是什麽時候,什麽原因,給我細細說一下。”
秦觀連忙道:“是五年前的一天深夜,那天我有應酬,深夜回到家,就見到她昏倒在地上……”
他這番話應該說過很多次了,雖然此刻心緒激動複雜,但口齒還算清楚,訴說也的順暢。
餘澤見狀,對著葛常清的觀感又略微提升了一些。
中醫四道,望聞問切,秦觀妻子昏迷不醒,無法對她詢問,但詢問病人家屬也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也能了解一些情況。這葛常清雖然態度高傲,但能得到十大隱世宗門玄武宗的推崇,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葛常清詢問時,餘澤也聽不太懂,左右無事,便走到病床邊觀看起來。
“秦觀妻子呼吸基本正常,其他地方好像跟普通人也並沒什麽差別,腦幹應該沒有受到損害,應該難不倒這個葛常清。”
餘澤雖然不懂醫術,但他看過的那本雜誌卻剛剛好有一些介紹植物人的基本知識。通常,患病的人,隻要除了意識之外,一切正常,那就證明腦幹是完好無損的,還是有機會複原。
想到這他又略微有些遺憾,這葛常清若是治好了秦觀妻子,那那幅萬裏江山圖和那古怪符紙就要被鄭禹城拿到,這倒也是個麻煩。
“不過能治好病人,也算是不錯了,我自己也是沒這個本事,那兩樣東西看來隻能再另外想辦法了!”
萬裏江山圖和符紙他誌在必得,絕不能落在鄭禹城手中。
又看了一陣,餘澤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不對啊,這就是一個普通人啊?怎麽會是病人?”
餘澤眉頭越鎖越深,他不懂醫術,但他的修為已經是第四重初期了,並且由於他修煉的功法是玄天錄,所以對於人體的感知無比強烈。
他暗自感知了一番,發現秦觀妻子除了人是昏迷以外,基本就是一個正常人。植物人雖然也同樣也是沒有知覺,但身體總歸要比活人虛弱一些。
但秦觀妻子卻是根本沒有一點虛弱的樣子,呼吸勻稱,體內各處器官更是充沛有力,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健康。
“咦,這是什麽?”
餘澤再次觀察之下,忽然在秦觀妻子脖子根處發現了一絲異常。
那是一道黑氣,隱藏脖子的經脈之中,若隱若現,如果不是非常仔細觀察的話,根本就無法發現。
他還想在繼續查看,可看著秦觀妻子,卻是愣住了,對方是女的,他總不能脫光人家的衣服去看吧?
“怎麽樣?看了這麽久,看出什麽了麽?”
真糾結著怎麽跟秦觀說,葛常清帶著濃濃譏諷的聲音響起。
“要不要再給你多點時間,讓你看個夠啊?”
餘澤平靜道:“隻是隨便看看而已,還不能確定。”
鄭禹城不滿道:“還不快讓開點,葛神醫要開始治療了,別礙手礙腳的!還不能確定?真把你自己當神醫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一開始他還有些忌諱,以為餘澤是不是看出了那畫的奧秘,不過現在看來,這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子而已,不足為懼。
秦觀也搓搓手道:“那個,餘先生,麻煩先讓開一下,不要耽誤了葛神醫治療。”
汪瀟琴也是有些鬱悶,這餘澤這是怎麽了?以前挺穩重一個人,怎麽現在這麽毛躁,大話張口就來,連累她也跟著臉紅。
餘澤也不在意眾人眼神,聳聳肩退後了幾步。
葛常清走到床前,沉聲道:“你妻子病的時間太久,完全就是一個活死人,所以,想要讓她恢複清醒,難度極大。”
聞言,秦觀普通一聲又跪下了:“葛神醫,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妻子,隻要能將她治好,就是做牛做馬我也願意!”
“哼!”葛常清不屑道:“要是做牛做馬就能讓老夫出手的話,那我恐怕天天得換坐騎!”
他看都不看秦觀一眼,眼神卻是有意無意的放到了鄭禹城身上,世俗都市的一個普通人而已,就算把命給他,他都不屑一顧。
鄭禹城沉吟片刻,道:“葛神醫,若是你能將秦觀妻子治好,我代表玄武宗欠你一個人情。”
他剛剛心裏暗自盤算了一下,若是那幅畫真是那個寶貝,就算是十個人情也值得。
“鄭公子嚴重了,老夫一生行醫,心懷天下,濟世為民,豈能見死不救,你放心,隻要我出手,保管藥到病除!”
葛常清心裏已經樂開了花,這可是玄武宗天驕的承諾,價值非凡啊,但麵上依舊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
鄭禹城恭維道:“葛神醫號稱回天聖手,有起死回生之能,區區植物人,自然不在話下。”
他們修煉之人,結仇有怨,打打殺殺的,難免會受傷,所以對於葛常清他還是盡可能的討好。
站在後麵的餘澤冷笑,這個葛神醫臉皮也太厚了,明明就是為了好處來的,偏偏還裝出一副聖人模樣,還真是無恥。
“好了,各位請退開些,老夫要出手了!”
葛常清從懷中拿出針包緩緩展開,上百根不同大小的銀針整齊排列。
他臉色一肅,眼神瞬間變得淩厲,拿出其中一根細如毛發的針,手腕輕靈的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