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有毒的罌粟花

“我來了,我弟弟是怎麽死的?誰殺的?”

雲眉開口了,聲音清冷得不似凡人,帶著一絲縹緲無塵的味道。

天門豹規矩的坐好,不敢有一絲的馬虎,額頭上的汗珠滑下,卻不敢用手去抹。

因為他知道麵前坐的女人有多恐怖。

謹慎的斟酌了一下用詞,他這才有些顫抖的開口:“是一個叫餘澤的年輕人,雲烈因為和他結怨,所以……”

雲眉淡淡道:“我不需要知道原因。”

天門豹立刻住口不言。

雲眉忽然問道:“今晚喝酒了?”

天門豹一愣,道:“喝了一點。”

雲眉點點頭,有些遺憾的歎道:“為什麽不多喝點?”

天門豹有些奇怪,雲眉關心他喝酒的問題幹什麽。

可下一秒他就不奇怪了。

因為他的眉心已經綻放了一朵血花,美麗妖豔。

他緩緩的倒了下去,雙眼還睜著,帶著滿臉的震驚。

罌粟花美,終究有毒。

這是天門豹腦中最後的想法。

雲眉將手中的筷子丟掉,拿出一條手絹,輕輕的擦拭著蔥白般的手。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眉頭也未曾皺一下,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確認手上沒有沾染血跡後,她淡淡的說道:“去查清楚這個叫餘澤的人。”

“好,查清楚後要不要我出手做了他。”

一個男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雲眉身後,他樣貌普通,沒有什麽出奇的。

唯一會讓人覺得有些怪異的就是,他長得很像女人,不漂亮的那種。

雲眉平淡道:“不需要,我想親自去看看,這個殺了我弟弟的男人。”

……

西門酒吧,位於錦江內城河邊上,是這一帶數一數二的酒吧。

朱立站在酒吧二樓,俯瞰著下麵瘋狂的人群,春風得意。

坐了幾年二當家,現在終於扶正了,隻等老大雷衝一走,這裏,乃至錦江的夜場都是他說了算。

忽然,眼尖的他看到下麵一個角落起了哄鬧,可是由於燈光角度問題,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他皺起眉頭,心裏很是不爽。

剛剛接手這裏,就有人鬧事,他的臉麵放哪裏?要是被現在逗留在錦江的雷老大知道,那是會質疑他的能力的。

“阿力,下去看看,誰敢鬧事就給我打殘!”

一個男子點點頭,走了下去。

阿力是他眾多手下中,最得力的一個,有他去處理,應該沒問題的。

可是五分鍾後,哄鬧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有擴大的趨勢。

“特麽的,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朱立臉色陰沉,親自走了下去。

扒開人群,見到兩個人正扭打在一起,桌子都被掀翻,酒水灑得滿地都是。

朱立怒喝道:“草!特麽的敢在我的場子鬧事,不想活了?”

可扭打在一起的兩人不但充耳未聞,動作還變得更加激烈了。

朱立火了,走上前罵道:“麻辣隔壁的,找……”

話說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嚨,再也說不下去了!

低頭看看腹部,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插在上麵。

這時,打架的兩個人中的一個走了過來,衝著他一笑:“抱歉,醫院躺幾天就好,要報複就找我,我叫餘澤!”

朱立感覺氧氣供不上腦了,就這樣倒了下去,閉上眼之前,他看到酒吧一片混亂,人群瘋了一樣跑了出去,酒吧裏昂貴的吊頂燈被砸得稀爛……

……

“餘澤,你個混蛋,快起來吃飯了!”

餘澤正睡得迷迷糊糊,卻被一陣河東獅吼吵醒了。

揉了揉還有些發腫的眼睛,壓製住想要殺人的衝動:“盧徽音,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吵醒我!還有,下次進我的房一定要敲門!”

盧徽音叉著腰吼道:“睡、睡、睡!這都什麽時候了,十二點多了,還要不要吃飯啊!”

餘澤身子一歪,又躺倒**:“你有病嗎?吃飯你自己去吃就行了,還怕別把你拐賣了不成?”

他昨晚一連掃了雷衝幾個場子,忙到大半夜,累得實在不行了。

“咦?怎麽沒聲了?”

餘澤有些奇怪,盧徽音不是這麽容易打發的人啊。

坐起身一看,就見她正一臉委屈的站在那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過來。

“我,我沒有錢。”

“我靠!”

餘澤完全被她打敗了,購物起來專注執著而瘋狂,就連吃飯的錢都用了。

“我就是撿了一個債主回來!”

“大姐,你沒錢你能不能省一點?你買那麽多衣服,穿得了那麽多嗎?留點錢吃飯會死嗎?”

盧徽音羞澀一笑:“女人嘛,你懂的,看到衣服就會失去理智的。”

餘澤無語,把床頭的錢包扔了過去:“拜托你別在煩我了!”

盧徽音拿著錢包,抽出五百塊,滿意的走了。

餘澤繼續蒙頭大睡。

可沒睡幾分鍾,電話又響了。

“這真的要命了,還能不能讓人睡啊!”

餘澤抱怨一聲,接通電話。

“作為天門豹死了!”黑哥的聲音傳了過來。

“什麽?”

餘澤瞬間坐起,睡意消失大半。

昨晚他動了許家,動了雷衝的場子,就是沒有去動天門豹。

一是因為天門豹一直很老實,沒有什麽異動,暫時還沒發現什麽威脅。

再一個,他現在還不行和顧永年正麵對壘,他還沒那個實力。

拍了拍腦袋,餘澤冷靜下來,沉聲道:“是誰動的手知不知道?”

“不知道,天門豹守在門外的手下全部被殺,而且天門豹被一擊致命,完全沒有反抗。”

餘澤道:“那外麵有沒有什麽消息?”

黑哥苦笑:“還能有什麽消息,當然算到了你的頭上。”

餘澤大感頭痛,又和黑哥討論了一下,還是不得要領,隻能掛了電話。

想了想,又撥通柳詩的電話。

“喂,詩姐,你到了沒有?”

“已經到了,弓不放正陪著我去許家。”

餘澤道:“那你抓緊時間,盡快做好交接,現在臨時出了點事,我怕會有什麽意外。”

柳詩道:“我明白了,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搞定。”

掛了電話後,餘澤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

起床洗漱後,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難道是段若廣下的手?”

餘澤暗自想道,不過很快又推翻了這個結論。

不說段若廣沒有這個動機,就算是有他也不敢冒著和顧永年結怨的風險,去幹掉一個沒有什麽價值的天門豹。

“難道是趙百川?也沒有可能。那到底會是誰呢?”

想到頭都有些痛了,還是沒個結論。

這時,門開了,盧徽音兩手共提著八個飯盒回來了。

“你不是說不吃飯嗎?”

餘澤一瞪她:“還不是被你吵醒了,害得我想睡也睡不著了。”

盧徽音笑道:“那正好,睡不著就別睡了,我幫你打了飯回來。”

餘澤有些狐疑:“你這麽好心?”

盧徽音怒道:“難道你認為我的心是黑的?吃不吃?不吃拉倒。”

餘澤連忙道:“吃,吃,不吃的話怎麽對得起你一番好心呢。”

打開飯盒一看,餘澤呆住了。

“我靠,你買的這是什麽東西?滿漢全席嗎?”

八個飯盒,隻有兩個是裝飯的,其他六個全部都裝滿了菜。

“你到底拿了我多少錢?”

盧徽音不高興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就拿了你五百而已。”

“你全部買飯了?”

“嗯!”

餘澤長歎一聲,最後咬牙切齒的道:“晚上你就給我上班去,否則你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