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奪愛之戰

常騰下車後,並沒有直接走向肖霜,而是從最外圍的顧客開始,每桌上灑幾張百元大鈔,後麵跟著的司機就一一好聲好氣的對顧客解釋說包場,雖然吃飯中途被打斷,讓人很不爽,不過人都是有眼色的,看得出常騰這人身上冒黑氣,不是好惹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看在錢的份上,於是有些人很怕事的拿著錢走了,有些人覺得麵子下不來就說幾句酸話,在司機的一番勸說下,也拿著錢走了。

熱熱鬧鬧的十幾桌客人瞬間走光了,肖霜一直抱著雙臂看著,既不阻止也不氣急敗壞。常騰有錢,有錢的不得了,不過他的錢大多都是見不得人的髒錢。開夜總會,開地下賭場,開地下錢莊,上一世,為了洗錢,肖霜不得不在他的授意下,一茬茬的換金主。最後,也是因為掌握了他涉/黑涉/黃涉/賭兼洗錢的死證,才扳倒他的。

“怎麽不跑了?”常騰像是堵住了老鼠唯一出路的老貓,踱著悠閑的步子到肖霜跟前,伸手就鉗著她的下巴,手指用力,肖霜不得不抬頭看他。

“你想做什麽?”肖霜神色平靜的看著常騰,盡管她現在處境不妙,不過輸人不輸陣,她逃避了這麽久常騰還是找來了,那就麵對吧。

“我頭疼。”常騰薄唇勾出一抹邪笑,摸了摸頭,“看見你,我的頭就疼。”

“說你的目的。”肖霜不耐煩道。

“小丫頭,大哥哥我有個怪癖,凡是看中的東西,那就一定要得到,你說我想要什麽?”他的指腹摩挲著肖霜柔軟的嘴唇,笑的十分不懷好意。

“小老板,你……不做生意了?”店裏請來的張阿姨適時的走出來,警惕的望著常騰。

肖霜適時的扭頭,掙開常騰的鉗製,有外人在,常騰略微收斂了點,到沒再難為她。

“我有個朋友來找我,你們先下班吧。”肖霜換上平時和藹的笑臉,對張阿姨說。

“你沒事?”張阿姨不放心的看了眼常騰。

“沒事,你們路上小心。”肖霜笑了笑。

常騰適時的伸臂摟著肖霜,露出了鱷魚的微笑。張阿姨雖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不過她隻是個打工的,老板既然讓走了,也不好磨蹭,就拉著一直躲在屋裏的陳阿姨一起走。

肖霜注意到張阿姨經過常騰的跑車時,看了眼他的車牌號。張阿姨真是個細心又熱心的人,肖霜頗覺感激,不過她不打算拉張阿姨下水。

張阿姨剛走,肖霜就甩開常騰往屋裏跑,常騰愣了下,追了兩步,瞧著小店裏一目了然,除了門,連個窗戶都沒有,就停下了腳步,哼哼,難道還準備跟上次一樣,換個裝扮就打算溜走?那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肖霜這次沒換裝,而是握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出來。

常騰失笑,這小丫頭真是太不自量力了,一把水果刀就想撂倒自己,她看來是太天真了。

“怎麽?拿著把刀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常騰嘲笑。

肖霜不言不語,走到常騰跟前,瞧著他微微戒備的樣子,頓時笑了:“瞧你怕的,我這一個弱女子,就算拿十把刀也不是你的對手。”說完,她就把刀橫在自己脖子上,神色立即變成豁出去不要命的冷戾。

“你想做什麽?”常騰吃驚,他發覺自己根本猜不到這小女孩的心思。

肖霜收了冷戾,換上溫婉的笑容:“騰哥,上次不小心傷了您是我不對,現在我就在這裏,您說吧,想要我哪裏流血,我立即放血,隻要您消了這口氣,以後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條活路,我一定對您的感恩戴德,時刻銘記您的恩情!”

這畫風轉換的太快,饒是常騰見慣了大場麵,也對肖霜這變臉的速度適應不良。

“把刀放下,小心傷了臉。”常騰不得不放柔了語氣。

“我不想再躲了,不管好壞,這件事今天一定要有個結果,你說吧,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肖霜緊盯著常騰,她手很穩,刀尖就對著大動脈,隻要常騰有任何異動,她立即劃破大動脈。

常騰從沒遇見過這種狀況,也沒見過這麽奇怪矛盾的女孩,他怔了一會兒,終於苦笑:“算了,我算是服了你了。快把刀放下,我以後不會再強迫你了。”

“說話算話?”肖霜依然戒備。

“哼,我常騰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犯得著跟你個小丫頭過不去?既然你寧願死也不讓我碰,我硬來也沒什麽意思。”常騰後退幾步,“快把刀放下,別真傷了臉後悔就來不及了。”

肖霜才算是放下心來,她知道常騰這人壞的冒黑水,就是有一點好處,說話絕對算數。

看著肖霜把刀子放下來,常騰又湊上前來,雙臂環胸,薄唇勾出一抹魅惑的笑:“小丫頭,你看你每天這麽辛苦才掙多少錢?不如跟著大哥哥,每天吃香喝辣什麽都不用做,還有大把的錢花,比開這小店好多了?”

肖霜拒絕:“我喜歡自由,不喜歡做籠中鳥。”

“呦,你還挺傲氣嘛。”常騰哼笑了一聲,“信不信,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心甘情願的爬上我的床?”

肖霜很想回他一句你做夢,不過為了不激怒常騰,還是咽下了這句話。

“謝謝常哥抬舉,不過小妹我什麽都沒有,就是有骨氣。”

“你說的啊,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氣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常騰眼中閃著興奮的光,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挑戰不可能的事,最喜歡玩的女人就是信誓旦旦絕不會看上他的女人,這小丫頭年紀雖然小,不過已經成功的激起了他的征服*。

常騰走後,肖霜收拾了桌椅搬到店裏,因為時間還早,她不想睡,就到路邊走走。她的身手隻要不是碰上常騰這種練家子,普通的地痞流氓還是看不到眼裏的。

解放路往南再走五十米,有一條護城河,河堤上種著一排排柳樹,肖霜就在河堤上慢慢走著,夜風吹過,稍微緩解了一下酷熱。

常騰答應不會再強迫,那就不會再明麵上強迫她,他接下來會使賤招逼迫她不得不求他。像上一世,常騰也是先對她感興趣,被她斬釘截鐵的拒絕後,就勾引了好友曉曉,設了圈套讓她鑽。最終她背負巨債,隻得找常騰幫忙解圍。最可恨的是,她欠的所有巨款其實都是來源於他。

走了一會兒,肖霜看了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她往回走。快走到店門前時,發現一輛十分熟悉的黑色奧迪停在店門不遠處,下意識的,她停下腳步,躲在一棵粗壯的楊樹後,默默的看著那輛車。

楊帆今晚跟著父親參加酒會,結束的晚了。來到時,肖霜已經關了店門。他已經習慣每天過來看看肖霜,突然沒見到,心裏就有點不安。在車裏坐了會兒,始終等不到肖霜來,他忍不住下車。

躲在樹後的肖霜,見到楊帆下車後,心裏一暖,直覺的就想走出去,邁了兩步,她又退回來。就躲在樹後,一直看著楊帆。話說盡,事做絕,他還是沒有放棄。想到這裏,肖霜心裏又酸又甜又澀。更加迫不及待的想擺脫常騰了。

楊帆等了一會兒,始終等不到肖霜回來,就走了。肖霜看到楊帆離開,才慢慢踱步開了店門。

“肖霜。”突然在背後響起的叫聲,嚇了肖霜一跳。她扭頭,見是個穿迷彩軍裝的年輕人,仔細一看,居然是熟麵孔。

“林哲?”肖霜再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這時候遇到林哲。

“是我,嚇到你了嗎?”林哲一貫不苟言笑,穿著軍裝更顯硬朗冷峻。

“你怎麽會在這裏?”肖霜怎麽都想不通。

“我暑假在735部隊接受特訓,天天都會從這條路過,你第一天來我就知道了。”林哲眼中微微帶了一絲笑。

“你……特訓?”肖霜瞪著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林哲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我出身軍旅家族,爺爺和爸爸都是軍人,我以後也要進部隊的。”

“哦……這個我真沒想到。”肖霜露出一副恍然的樣子,靦腆的笑了,“怪不得總覺得你看起來和別的同學都不太一樣呢。”

“我出來一會兒就要回去。”林哲指了指不遠處停放的一輛自行車,“我就來問問你,是不是有麻煩了?”

“啊,我……沒什麽麻煩。”肖霜有些吃驚,卻沒打算對林哲說太多。

林哲也不說話,就用他鷹一樣銳利的目光盯著肖霜,肖霜很快抵擋不住,心虛的低下了頭。

“我今晚從這裏過時,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很邪氣的男人來這裏鬧場,你……不想給我說說怎麽回事?”林哲說。

肖霜抬頭看著林哲,林哲身形頎長,肩寬腰窄腿長,有一副標準的模特身材,一身軍裝將他冷峻的氣勢襯得更多了一份軍人的堅毅,看起來安全感爆棚。

肖霜有一瞬間的動搖,不過她很快就搖了搖頭:“沒事,我能解決的。”

林哲定定的看著肖霜好一會兒,她都不再說話,他神色柔軟下來:“既然你沒法信任我,我也不強求。”他越過肖霜,從店裏找到點菜的筆在點菜單上寫下一串號碼,遞給肖霜。

“真要解決不了了,就打這個電話,會有人來幫你的。”

說完,他就走了。

肖霜目送他騎著自行車飛速的消失在黑暗中,心裏百感交集。這一夜,肖霜一直輾轉反側睡不著,到天快亮才朦朧的有了點睡意。睡足之後,她到服裝店裏和萍萍盤查了這個月的貨,算了下帳。七月份除掉一切開銷和成本,她淨賺一萬七千多。照這樣下去,再過一年多,她就可以考慮買房子的事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掌控中,隻除了常騰這個意外。可就這個意外,就足以攪得她不得安生。

自從常騰那晚走後,肖霜發現,晚上她的火鍋店裏總會來一些奇怪的一看就是走黑道的顧客。這些客人各個身形剽悍,滿臉橫肉,一臉凶相,身上紋著大片大片恐怖的紋身。這樣的人也不多,三四個吧,分四個方位,每人占著一張桌子,然後,附近前後左右就沒顧客敢坐。每天她一開始營業,他們就來了,點一個鍋一瓶白酒,慢騰騰吃著,一直到她下班。然後這一個晚上,她就幾乎沒別的顧客了。

沒什麽可猜的,這一看就是常騰的風格。如此維持了三四天,有一個人先受不了了。

楊帆每晚都會來看肖霜,他再天真,也知道這是有人找肖霜的麻煩,忍耐了幾天,他終於先沉不住氣了。再也管不了是不是分手了,也管不了肖霜會不會冷漠,他下了車,直接走過去,拉著枯坐在椅子上的肖霜,將她用力的抱緊,在她耳邊說:“到底是誰?是誰在跟你過不去?”

肖霜沒想到楊帆突然出現,猝不及防下差點出於本能的回抱他。在這樣的被動處境中,他充滿保護欲的衝過來,有一瞬間,肖霜真的很想抱著他,緊緊的抱著他,臉貼在他火熱的胸膛上,將一切煩惱痛苦都說給他聽,然後將一切的麻煩就交給他處理。可這緊緊隻是一瞬間,她還沒來得及實施,理智就回來了。

“這是我的事,和你沒關係。”肖霜堅決的掙紮出楊帆的懷抱。

“肖霜,我可以保護你的,你相信我好嗎?”楊帆炙熱的目光追著肖霜躲閃的目光。

“說了跟你沒關係,你走吧,以後別來找我了。”肖霜狠下心拒絕。

“你為什麽?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楊帆痛苦的看著肖霜。

肖霜抬頭,目光卻凝在楊帆身後的一個點上。楊帆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穿著迷彩軍裝十分眼熟的男孩推著一輛自行車站在不遠處。楊帆眼眯了下,認出竟然是死對頭林哲,頓時滿腔的不解有了答案,頓時滿腔熱情被從天而降的一盆冰水澆了個透心涼,頓時所有的深情眷戀成了笑話。

“哈,原來如此。”楊帆氣的渾身發顫,憤恨的盯著肖霜,肖霜則別開頭並不看他,似乎心虛的樣子。盡管上次曾親耳聽肖霜承認和林哲在一起了,可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抱著肖霜是在氣他的念頭,以他對肖霜的了解,他覺得她絕不是這麽朝三暮四的人。

可現在,事實擺放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絕望充斥在心尖,楊帆失去理智,失去判斷,滿腔的恨意全部都凝聚在拳頭上,趁著林哲走過來沒防備,狠狠的向著他臉部擊去。

肖霜看的分明,大叫一聲,撲身而上,要替林哲擋住楊帆的拳頭,這一舉動更加坐實了楊帆的猜測,楊帆惱死了,避開肖霜,瘋了一樣撲向林哲。林哲反應很快,側頭避開楊帆的襲擊,腳一勾,將撲上來的楊帆一腳絆翻。

楊帆摔倒在地上,還不肯罷休,卻被林哲一腳踩著後心,動彈不得。楊帆雖然從小習武,可都是花架子,哪裏能跟林哲這個從小被當作特種兵王培養的軍旅家族子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