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1/2幹爹

秦楚這一晚上幾乎都沒有睡著,躺在**像煎餃子似的翻來覆去,腦袋裏嗡嗡作響,之前在高爾夫球場的畫麵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裏一幀幀跳過。

杜越笑著隨著他胡鬧的樣子,杜越摟著他指導高爾夫的樣子,還有……兩人並排躺在草地上,自己偷偷落下的那個吻……

秦楚就像突然墜入愛河的小夥子一樣,仔細體味著過去的一天發生的種種,好像彼此之間的每一個眼神都變得格外微妙,他從沒有正經談過一場戀愛,所以從前總是嘲笑那些戀愛中智商為負的人,可現在想來,他才明白隻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一個小小的細節都能讓自己傻笑一整個晚上。

抬手摸一摸自己的嘴唇,某人傻乎乎的摟著被子翻滾,一直折騰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房間裏安安靜靜,明媚的陽光從淺橘色的窗簾外透進來,把屋裏映的一室溫暖。

“哈……”秦楚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這時候房間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秦楚以為是賓館服務生來打掃房間,嘴裏招呼著“就來了”,隨手套上一件襯衫,頂這個鳥窩頭打開了房門,“打掃衛生是吧?麻煩稍等一會兒,我洗漱完你再來吧。”

“每次都要我來請你,秦助理好大的麵子。”

低沉熟悉的聲音從門口響起,秦楚打了個激靈,瞌睡蟲瞬間就嚇醒了,“你你你……怎麽來了?”

“你說我來幹什麽?”杜越筆直的站在門口,難得穿了一件休閑外套,整個人的氣質都仿佛親切了不少,抬起手表指給秦楚看“我是不是告訴你今天早上要把會議記錄交給我,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十……十一點半!?我的個天,怎麽這麽晚了!”秦楚嚇了一跳,趕忙往外走,“抱歉抱歉,我昨天晚上失眠,所以今天早晨一不小心就睡過了,我現在就去把會議記錄整理出來。”

聽到“失眠”這兩個字,杜越的表情有些玩味,嘴角似乎還噙著一抹笑意,可惜急匆匆往外跑的秦楚沒發現。

“回來。”他大手一伸,把秦楚拽回來,“你連褲子都沒穿想跑哪兒去?”

剛睡醒的秦楚還處在混沌期,反應比平時慢了半拍,這會兒下意識的往身上一看,除了一件白襯衫和**,他的大半個胸膛和兩條腿都露在外麵,想到自己剛才就是以這個德行見得杜越,他當即就囧爆了。

“你先出去出去!別看了!”秦楚惱羞成怒,伸手就把杜越往外推。

杜越也沒生氣,雖然臉上沒表情,可是還是往門縫裏瞥了一眼說,“你**穿反了,記得褲子別再穿反了。”

“%¥(……&……¥……&&”

大門“哢嚓”一聲無情的關上了,路過的服務生忍笑,把他們兩個當成了鬧別扭的小情侶。

等到秦楚收拾妥當之後,杜越直接帶他坐電梯去了樓下,路過那片高爾夫球場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群工人正在拆卸一個剛剛搭建不久的舞台,旁邊的彩帶、氣球、鮮花散落一地,穿著馬甲的工作人員正忙進忙出的擺著東西,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很難看。

秦楚認出這些工作人員就是秦宣劇組裏人,不由得頓下腳步問旁邊的杜越,“這個舞台不是為了秦宣新片的開機儀式特意建的嗎?這才建好幾天啊,怎麽又給拆了?”

杜越麵無表情,淡淡的往遠處看了一眼,“哦,大概開機儀式延後了吧。”

對於這個答案秦楚顯然不相信,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不可能吧,外景都選好了,新聞都撒出去了,又不是因為天氣不好,怎麽會延後。”

“既然你這麽關心這些為什麽不自己去問問秦宣?”杜越挑了挑眉看他一眼,“說起來那天我都忘了問你,你和秦宣是怎麽認識的,他為什麽叫你秦助理?”

秦楚一愣,趕緊訕訕地笑著擺擺手,“軍區裏都知道我是你的助理,他跟你既然認識,當然知道我叫什麽,這有什麽好奇的。再說我跟秦先生又不熟,問他這種問題不被鄙視才怪。”

這種拙劣的借口杜越當然不會相信,正想開口再追問下去的時候,不遠處的大門前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緊接著就看見大批的記者拿著長槍短跑,簇擁包圍著一個人從裏麵走出來。

“秦先生,請問你對這一次建業鋼鐵突然撤資有什麽看法?”

“秦先生,建業鋼鐵一夜之間股票跌停了十個百分點,請問這是他們突然撤資的原因嗎?”

“據說秦先生和建業鋼鐵的趙老板關係密切,是否因為牽扯感情問題,所以才會導致電影胎死腹中?”

“秦先生……”

“秦先生……”

…………

一個又一個問題像洪水一般將秦宣包圍,閃光燈連成一片,即便是白天也晃得人眼睛生疼。

秦宣帶著一個能蓋住半邊臉的墨鏡,雙手抄在口袋裏,臉上雖然帶著往日溫潤的笑容,可是嘴角已經明顯僵硬。他被大批的記者圍堵的有些疲憊,臉色也不近乎蒼白,擺擺手作了個暫停的動作,笑著說,“首先,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不過作為電影的男主角我都不知道撤資這會兒事,不知道各位是從哪裏聽來的?電影撤資一說純屬謠傳,我的新片正在緊張的籌備中,相信很快就能跟大家見麵,也請各位媒體朋友不要聽信謠言,以訛傳訛。”

“那秦先生能解釋一下,劇組為什麽要拆除剛剛建成的開機儀式舞台嗎?”

“因為我的檔期問題,開機儀式才會延後,這裏畢竟是休閑度假村,占著地方總歸不好,所以公司才決定拆掉,並不是大家想的那樣。”

“有人昨天還拍到趙剛先生與您結伴同遊,如果電影撤資是謠傳,那麽趙剛先生為什麽不親自出來解釋?”

“趙先生公司出了點小問題,現在並不在這裏。”

“也就是說您承認趙先生的確陪您一同來度假村度假是嗎?”

…………

問題越問越尖銳,秦宣的臉色越來越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下去,一旁的秦楚看到這一幕氣的不得*?了,恨不得上去跟那些多嘴多舌的記者理論,可杜越卻在這時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不遠處的一家餐廳走去。

“喂!你拉我做什麽,這時候你難道不應該去幫一下老……秦宣嗎?”

杜越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偏過頭看了看不遠處應付記者的秦宣,淡淡的開口,“電影的問題隻能讓他自己來解決,這時候別人如果插手隻會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糟,更何況趙剛那種人實在沒有合作的價值,秦宣離開他是件好事。”

秦楚愣了一下,接著陡然反應過來,“你早就知道趙剛會出事?!等一下……不會趙剛公司股票大跌就是你搞出來的鬼吧?!”

杜越不鹹不淡的看他一眼,雙手抄著口袋慢慢的向前走,“建業鋼鐵在W市占了將近40%的比重,全市的高樓大廈有多少是用的他們家的鋼材恐怕都計算不清了,這種連石頭都能砸彎的劣質鋼材如果用來建房子會死多少人你計算過嗎?這種昧著良心做生意的人渣早就該反省一下了。”

秦楚聽了這話,瞬間驚出一身冷汗,不敢置信的盯著他說,“你……承認了?可……可昨天一天你都跟我在一起,你怎麽對趙剛下的手?”

杜越罕見的笑了笑,覺得秦楚有時候真是單純的像個傻瓜,“你隻要在我身邊把分內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操心。”

秦楚盯著杜越英俊的臉,渾身冷得厲害,這是有多麽深沉的心思才會在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整垮對手?

他知道杜越勢力大,深藏不露,但是沒想到隻是動動手指就輕鬆捏死了那個趙剛。

“你……不是秦宣的好朋友嗎?你這樣折騰他新電影的投資人,有沒有為他考慮過?”秦楚不願意相信杜越是這種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但是還是忍不住問出這種傻逼問題。

果然話一出口,杜越的臉色就變了,他似乎並沒有生氣,可是眼睛卻深沉的可怕,“我就是為他考慮才不會讓趙剛接近他。”

“你說什麽?”他的聲音太低,秦楚沒有聽清楚。

杜越歎了口氣,勾著嘴角笑了笑,“如果你是秦宣,如果知道自己拍電影的錢都是非法得來的,還會心安理得的拍下去嗎?”

一句話噎的秦楚啞口無言,他承認杜越在這個問題上是對的,任何事情隻要跟法律抵觸了,就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如果杜越沒有發現假賬,就不會知道趙剛在賣劣質黑心剛才,如果等房子塌了,死了人,再去追究一切都完了,所以杜越的手段盡管決絕,秦楚卻找不到責備他的理由,哪怕他心裏真的很擔心秦宣,此時也無能為力。

遠遠地看了一眼被記者包圍的秦宣,秦楚心裏焦急,瞥了一眼已經走遠的杜越,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快看!建業鋼鐵的趙老板來了!”

這一聲格外洪亮,剛才還纏著秦宣不放的記者們,一聽到這個瞬間追了過來,秦楚趁亂趕緊躲到一邊的大樹底下,偷偷摸摸的溜進了餐廳。

中午的午餐吃的異常沉悶,杜越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拿著筷子默不作聲的慢慢進食,秦楚心裏以為之前的事情有疙瘩,也一改話癆的本性,悶著頭,味同嚼蠟一般吃著麵前的一碗米飯。

要說杜越背地裏暗整趙剛這件事情,秦楚其實沒有一點意見,反而覺得這人罪有應得,但是一想到杜越這種深沉可怕的性格就尤為的害怕。

自己作為他的助理,還跟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都能這樣無聲無息的把一個人扳倒,沒有透出半天風聲,甚至晚上還能雲淡風輕的陪自己在高爾夫球場打球,這種魄力和強大的心計,讓秦楚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似的被欺騙了。

高爾夫球場上的記者不知道什麽時候散去了,度假村又恢複了寧靜。因為餐廳的環境非常好,又有無線網絡,杜越就幹脆包下了場子,吩咐手下不許閑雜人等入內,帶著筆記本在餐廳裏一邊喝下午茶一邊辦公。

正當秦楚在鍵盤上敲著會議記錄的時候,一個大兵模樣的人急匆匆從外麵走進來,見到杜越之後敬了個禮道,“司令,外麵有一位自稱是您朋友的先生找您。”

秦楚心頭一跳,似乎料到了來人是誰,下意識的回頭看杜越,隻見他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挑著眉問道,“他是不是姓秦,叫秦宣?”

“是的,司令,用現在把他請進來嗎?他似乎找您有很重要的事情。”

“不必了。”杜越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回絕了大兵,“出去告訴他,我現在很忙抽不開身,等有空的時候再約。”

“是的,明白了。”大兵機械的點了點頭,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

“等一下!”

秦楚趕忙叫住他,回頭緊緊盯著杜越說,“他都已經上門來找你了,你為什麽不見一下?”

杜越摩挲著咖啡杯,眸子晦暗不明,“我們現在在工作。”

秦楚在心裏罵了一句“臥槽”,口氣再也沒了剛才的克製,“工作的明明隻有我!你一直閑在那裏喝咖啡!”

杜越聳聳肩膀,依舊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你要是累了可以停下來休息一會讓再寫。”

“我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秦楚被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搞毛了,之前心裏的火氣也冒了上了,“你肯定知道秦宣找你是為了什麽事情,趙剛的事情是你弄出來的,難道你就不該給他解釋一下嗎?虧他還把你當朋友!”

杜越愣了一下,突然眯起眼就微微低下頭說,“我發現隻要跟秦宣扯上關係的事情,你就會變得特別容易激動,怎麽,你暗戀他?”

秦楚氣的漲紅了臉,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才開口,“你明明有能力幫他,哪怕一句安慰也好,為什麽要拒絕他?剛才你也看到了,他被記者圍追堵截,你現在又把他拒之門外,換做是你被好朋友拒絕之後心裏會怎麽想?”

“我跟他的事情你一點也不了解,所以就別在這裏挑戰我的耐心。”杜越不鹹不淡的放下杯子,盯著秦楚眼睛說,“要不要打個賭,秦宣來找我肯定不是為了找安慰,他隻是在想辦法幫趙剛說情,這個忙我不會幫的。”

“你都沒見到他怎麽知道!”秦楚氣的臉色都變了。

秦宣這個人性格溫良,又極其要麵子,不到萬不得已從不低頭求人,如今他主動來找杜越肯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杜越怎麽能見死不救?

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自私,才能未達目的不惜傷害自己多年的朋友?

杜越兀自笑了笑,眼底卻莫名透出些苦澀,“不論你現在怎麽想,我都不會見他,當然你也不準,想想誰才是你的雇主,別自討苦吃讓我收拾你。”

秦楚倏地站起來,椅子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轉身就往外走。

杜越挑著眉道,“你到哪裏去?我說了不準去見秦宣。”

“老子去拉屎!你他媽管的著嗎!?”秦楚氣的肩膀都在抖動,狠狠地甩上玻璃門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立在當場的大兵低著頭腦袋不敢吭氣,倒是杜越盯著他離開的背影良久,禁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到底是個沒長大的傻瓜。

走出餐廳的時候,秦楚特意在周圍找了一圈也沒看到秦宣的影子,之前碰上也沒有問他現在住在哪個房間,一時也不知道去哪裏才能找到他。

秦楚沒了主意,又不想回去問杜越那個老王八蛋,幹脆決定回賓館去睡大頭覺,結果到了樓上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早上走的急,把房卡落在了房間裏。

該死的……人倒黴真是喝涼水也塞牙縫!

秦楚在心裏把老王八蛋從上到下“問候”了一遍,一時間無處可去,隻好去賓館樓下的小花園打發時間。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在客房裏午休,花園裏寂靜無聲,他找了一張椅子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麵曬天陽。

自從跟杜越住在一起,他就沒有再碰過香煙,這會兒心裏煩躁,煙癮又竄了上來,順手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煙,剛要點上火,草叢後麵卻突然由遠至近的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秦楚手指一頓,不願意讓人家發現他在這裏聽牆角,隻能夾著香煙訕訕地離開。

結果剛邁出一個步子,草叢裏突然傳出一句氣急敗壞的聲音,讓他當即愣在當場。

“趙剛你別得寸進尺!”

這是……秦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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