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1/2幹爹

說實話,秦楚對Eric的感情很複雜。

他上輩子談戀愛的次數,手指和腳趾加起來都數不過來,但是真正付出真心的隻有一次。默默地喜歡著杜越,關注著他的一言一行幾乎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杜越”兩個字就像是讓人上癮的精神鴉片,一天碰不到就心癢難耐,久而久之,他適應了這樣的日子,甚至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離開他,找另一個人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可是,Eric出現了,他像一道閃電,帶著蠻橫和執著闖入了他的生活,用完全不同於杜越的熱情將他緊緊包圍,秦楚真的慌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一段畸形的感情,明明下定決心要忘掉過去重新開始,但每一次看到Eric那張跟杜越一摸一樣的臉,他的胃就隱隱作痛。

理智告訴他這兩個人哪怕是完全不同的個體,可是到底跟杜越脫不了關係,要是不知死活的繼續跟這兩個人糾纏下去,最後痛苦的隻能是自己,可是人心畢竟是肉長的,哪怕杜越對他如此冷漠無情,秦楚都做不到恨他,更何況是無辜的Eric。

“小家夥,你怎麽了,為什麽臉色這麽難看?”

Eric見秦楚坐在路邊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裏多少有些擔心。

秦楚搖了搖頭,回過頭來看著他說,“Eric,你早點回去別被軍區的人發現,還有……下次不要再來找我了。”

也許是他的表情太嚴肅了,Eric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高高的個子站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顯得格外突兀,“……OK,我知道今天把你逼急了,說的話也太浮躁,我給你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秦楚已經覺得很對不起Eric了,現在聽他這麽一說心裏更加不是滋味,苦笑一聲說,“你有沒有對不起我,道什麽歉?我很謝謝你願意來看我,還告訴我你和杜越當年的事情,但是這些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之所以離開就是為了換個新的活法,讓自己樂嗬的過日子。”

Eric糾纏了他一整天,如今卻還是得到這樣的答案,心裏不免有些急躁,一把攥住秦楚的手腕說,“就算你想換個活法,我也不會幹涉你,你為什麽還要拒絕我?”

“因為我的未來裏壓根就沒打算有你。”秦楚緊緊地抿著嘴角,態度異常的決絕。

Eric的眼睛收縮了幾下,心口像是被狠狠剜去一塊,沒有流血卻處處滲著冷風,他一瞬不瞬的盯著秦楚,想要在這個總是喜笑顏開的小家夥臉上找到一絲鬆動,可惜秦楚沒有給他半分希望。

他活了大半輩子,一直沒有走出杜越的陰影,好不容易要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卻又因為一個杜越而化為了泡影。

深秋的寒風冷得刺骨,Eric鼻頭發紅,像一株筆直的橡樹一般立在那裏,久久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那……你的未來裏有誰?杜越嗎?”

“……”秦楚咬著嘴唇沒說話。

這個態度在Eric看來等同於默認,他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目光灼灼的盯著秦楚,眼睛漆黑如夜,與杜越認真的表情那麽的相似。

“秦楚,你公平一點,你愛他也好,恨他也罷,憑什麽要把怨氣撒在我的身上?就因為我見不得光,所以你就覺得我沒有心……對嗎?”

秦楚的睫毛劇烈顫抖,垂在一側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似乎在極力克製著什麽情緒。

他害怕自己一旦心軟鬆口,又會卷進杜越和秦宣之間,所以哪怕知道會傷害Eric,他也不敢給自己留一點退路,張了張嘴,剛要承認Eric說的話,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兩人之間讓人窒息的沉默被瞬間打斷,秦楚深吸一口氣,連看Eric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躲開他灼熱的視線接起了電話,“……喂?”

“你這家夥跑哪兒去了,兄弟們都下班了也沒見著你小子的人影,說好請客結果自己溜之大吉,忒不厚道了吧!”

電話那頭傳來洗車行老趙的大嗓門,秦楚在心裏苦笑一聲,之前的心思全被Eric打亂了,要是沒這個電話他還真把請客這事給忘了。

“抱歉抱歉,我家裏出了點事,臨時給老板請了半天假,你們那現在在哪裏?不行晚上大家坐坐吧,我說請客肯定不會食言的。”

秦楚正愁沒有一個好借口逃開Eric的窮追不舍,如今接著請客一說正好能避開他一陣,結果旁邊的家夥看他的神色竟然猜到了大概,湊過來不由分說的奪走他的手機,“你聽好,我不管你們是誰,今兒晚上秦楚去不了。”

“喂!你幹什麽!快把手機還我!”秦楚急了,生怕Eric說出什麽要命的話來,趕緊伸手去搶。

Eric本來就人高馬大,胳膊比他長了一大截,這會兒故意舉高,對著電話那頭的人繼續說,“你別管我是誰,我說了他今兒晚上去不了就是去不了,什麽?炒魷魚,那正好,我的人還看不上你們老板那點錢。”

“Eric你夠了!”秦楚徹底急了,這會兒也不要什麽麵子了,撲上去就跟他搶。他真的很在乎這份工作,現在被Eric這麽胡攪蠻纏一通,他以後還怎麽麵對那幫同事?

Eric寧願秦楚跟他這樣爭吵也比剛才的冷戰要舒服得多,這會兒恨不得時間停在這一刻,當然秦楚也不是吃素的,身手雖然比不過當兵的Eric,但是力氣也不小,兩個成年人就這樣極其沒有形象的在路麵撕扯起來,這時候就聽電話裏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媽呀,秦楚你小子跟個男人在路邊幹什麽呢!”

秦楚和Eric都聽到了這一嗓子,齊刷刷的把頭轉到一邊,看到了五六個石化的男人,他們身上還穿著洗車行的製服,其中一個還攥著手機,下巴驚得差點掉在地上。

秦楚真沒想到會有這麽巧碰上這些人,一時間尷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呃……老趙你你們怎麽在這兒啊?”

幾個人這時候才確定自己剛才的確沒有眼花,互相對視一眼,盯著秦楚身旁黑著臉的Eric,訕訕地抓了抓頭發,“哈,洗車行離這邊不遠,我們哥兒幾個下班之後以為你不來了,就打算自己去前麵的烤肉攤聚聚,沒想到……哈哈,真是巧啊,那個,小秦,你身邊這位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秦楚這會兒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本來想借著同事聚會的事把Eric支走,結果人還沒打發走就撞到了槍口上。如果可能的話,他是真不願意讓Eric牽扯進自己現在的生活,可惜人倒黴連喝涼水的塞牙縫,這時候真是想躲都多掉了。

“呃……他是我一個朋……”

一個“友”字還沒說出口,Eric那邊卻一下子攔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說的開口,“我是他老……”

“老哥!”秦楚猛地打斷他的話,一身汗毛都立了起來,抬起頭狠狠地瞪了Eric一眼,心髒差點都嚇得停擺了,“他是我老哥,這次特意來W市探親的。”

“嗬,知道我是特意來找你的,還跟我鬧別扭,真不乖。”Eric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不動聲色的勾起了嘴角,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的神情。

剛才在這小家夥身上吃了大虧,一口悶氣沒處發泄,這會兒要是不在嘴巴上討點便宜,他還不得憋屈死?

“……”秦楚氣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把這家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甩下來,偏偏在這麽多同事麵前他有苦難言,隻能吃啞巴虧。

兩人一來二去,倒是把剛才的冷戰放到一邊,氣氛至少在表麵看上去異常的親密和諧。

對麵幾個同事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又轉,總覺得他們勾肩搭背的樣子看上去怪怪的,但是轉念一想,兄弟之間不都是這樣嘛,心裏一下子就坦然了,剛才被在電話裏跟Eric嗆聲的老趙這會兒先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你們是兄弟倆鬧矛盾啊,剛才在電話裏我還以為是怎麽了呢,我這人口氣衝,在電話裏得罪了,不知道小老弟怎麽稱呼?”

老趙本來就是個爽朗的漢子,知道Eric是秦楚的親戚之後就打消了顧慮,笑嗬嗬的伸出手跟他打招呼。

看著懷裏秦楚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Eric身心俱爽,這會兒脾氣也不像剛才那麽暴躁了,笑著握住老趙的手,人模狗樣的一副君子做派,“我姓杜,你叫我小杜就行,剛才跟我弟弟吵架,口氣一時沒收住,多有得罪,大哥你別見怪。”

不管Eric這人平時多麽像個痞子,頂著那張英俊的臉和身上的衣服,還是能糊弄人的,再加上他態度謙和有禮,一下子就打消了對麵幾個大老粗的戒備,沒幾句話就跟這一群人打成了一片,倒是秦楚反而成了多餘的那個,立在當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弟弟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勞煩格外大哥照顧了,我這個當哥哥的也不會說什麽好聽的,不如今天晚上就我做東,大家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Eric一邊說,一邊摟著秦楚,兄長的態度端的極其到位,秦楚一個勁兒的在心裏翻白眼,心想著Eric和杜越不愧是“一體同胞”的好兄弟,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還真是信手拈來,睜著眼睛說瞎話連氣都不帶喘一下。

本來洗車行幾個人就是打譜出來聚餐的,碰上秦楚隻能是意外驚喜,現在有人主動請客他們當然不會推辭,樂嗬嗬的同意了Eric的建議。

秦楚心裏當然一百個不願意,他本來都跟Eric說清楚了,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牽扯誰,結果就因為這幾個“不速之客”,他的計劃全都被打亂了不說,還讓Eric這家夥抓住機會趁虛而入,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趁著幾個同事聊天的功夫,秦楚一把抓住Eric的衣角,低聲威脅道,“我告訴你,你別想著耍花招,我剛才說了咱倆沒可能就是沒可能,你要是嘴巴縫不嚴實在他們幾個麵前說漏了嘴,看我不收拾你!”

Eric當然不會把秦楚的威脅放在心上,他好不容易找到跟秦楚光明正大共進晚餐的機會,哪怕有幾個電燈泡圍觀也無所謂,“哦?你想怎麽收拾我?用上麵還是下麵?”

某人說葷話簡直是信手拈來,臉色都不帶紅一下,秦楚被狠狠地噎了一下,除了罵一句“臥槽”還真不能把他怎麽著。

Eric嘴上占了便宜,可算是要把這一天的委屈都補償回來,勾著嘴角湊到秦楚耳朵邊,低聲說,“你不說我也能想象得到,某人下麵的嘴是真緊啊,夾的我都動不了,還是熱乎乎的自己會動,每一次我抽出去都水汪汪的流‘眼淚’呢。”

“!”臥槽尼瑪!

秦楚氣的耳朵嗡嗡作響,他就知道不能相信流氓說的任何一句話,之前扮苦情裝可憐給誰看啊!剛才自己竟然會為這種人心軟簡直是豬油蒙了心!

Eric見欺負的緊了,也不再多嘴,趁著前麵幾個人過馬路的時候,偷偷湊到他耳邊認真的說,“秦楚,我從來不騙你,我是認真的,不管你相不相信,隻要你願意回頭我都在原地等你。”

話音剛落,沒等秦楚反應過來,他先大步向前跟前麵一個同事聊起天來,留下秦楚留在原地,一時回不過神來。

一行人步行到了不遠處的燒烤一條街,選了一家生意最紅火的烤肉攤子,要了不少肉串和啤酒之後,幾個大老爺們就扯開腮幫子胡吃海塞起來。

啤酒度數不高,但是架不住喝的太多,沒過兩三個小時,幾個人酒喝得臉紅脖子粗,嘴裏一邊吃著鹽水花生,一邊吱吱歪歪聊了起來。

秦楚被Eric剛才說的話擾亂了心思,啤酒灌進去不少,這會兒腦袋有些發昏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他能感覺到旁邊Eric一瞬不瞬的目光,身上多少有些不自在,把眸子轉到一邊正好看到老趙接電話。

“慧珍,你一個人小心一點,我晚上得晚點回去。”

“對,跟幾個哥們聚一聚,放心我沒喝多,就喝了半杯啤酒,你的話我哪兒敢不聽?”

“你眼睛不能受累,毛衣我也不急著穿,你早點睡覺,再為了我折騰自己,我可要生氣了。”

他一個將近四十的老爺們接到老婆的電話,連聲音都柔軟了下來,目光裏流露出溫柔的神色,一點也沒有平時粗魯大咧的樣子。

周圍的幾個人都神色曖昧的盯著他,直到他打完電話才一起怪叫起來,旁邊兩個人甚至一唱一和的表演起來。

“老趙你個死相,這麽晚了還不快點回來陪人家。”

蘭花指一翹,另一個人幸福的被擊中,捂住胸口般癡情狀,“慧珍,我也好想你,可是我今晚喝了五六杯啤酒,剛才卻騙你喝了半杯,我不敢回家嘛,嚶嚶嚶。”

“操,你們兩個傻逼夠了啊!”老趙笑著罵了一句,臉上的神情還透著甜蜜。

秦楚看著新奇,試探性的問道,“趙大哥,剛才是嫂子來的電話?我聽你剛才的意思,嫂子似乎……眼睛不太好?”

老趙點了點頭,摩挲著手機笑著說,“慧珍二十歲的時候換過眼角膜,雖然已經恢複了視力,但我還是擔心她用眼過度,所以打個電話心裏也踏實。”

“啊?趙哥,以前沒聽你說起過,嫂子當年是怎麽回事啊?”聽了這話周圍幾個同事也驚訝的挑起了眉毛,秦楚是新來的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們幾個老夥計也從不曾聽老趙提起過妻子的事情,這會兒難免好奇,甚至連盯著秦楚不放的Eric這會兒都把視線投到了這邊。

老趙畢竟是爽朗性子,心裏擱不住事,再加上喝多了酒,一看這裏也沒外人,索性竹筒倒豆子般都說了,“其實沒什麽大事,都這麽多年了說了也不怕你們笑話。”

“最開始我有一個挺喜歡的女朋友,我們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結果她遇上了車禍就給……”老趙笑了笑,神情有些黯然,“眼看著張羅的紅事變了白事,我當時真是受不了這個打擊,一度消沉的不成樣子,女方那邊怕我難受,就沒把她捐獻遺體的事情告訴我。直到我後來在遇上了慧珍,跟她訂了婚之後才知道她從小眼角膜缺失,而當時做手術用的眼角膜就是我女朋友的捐獻的,你們說巧不巧?”

這種萬分之一的巧合竟然會發生在身邊,讓周圍一圈人全都傻了眼,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其中有一個年紀小的大著膽子問道,“趙哥,那你知道這事兒心裏什麽感覺?會不會有一種我終於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甚至看見嫂子就……就把她當成了替身?”

這話一出口就引來旁邊幾個人的白眼,恨不得拿膠帶封住這個家夥的嘴,老趙倒是沒生氣,笑嗬嗬的往嘴巴裏灌了幾口酒,搖著頭說:

“當然不會,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管以前有再多的感情,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也沒必要太執著。慧珍對我很好,我很知足,你這小子還年輕當然也不懂這些東西,感情這玩意兒不存在替身這一說,我喜歡過以前那個女孩,也很愛現在的老婆,這些並不會因為一副眼角膜就改變,更何況,誰找對象不都是找個對自己好的,沒人願意腆著臉為一個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付出一輩子。”

Eric聽了這話眼睛眯了起來,下意識的看了秦楚一眼,卻發現他有些魂不守舍,摩挲著酒瓶子半天才慢慢開口,“趙大哥,你的意思是與其選一個你愛的人,不如選一個愛你的人?”

老趙看著秦楚那副認真的表情,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要是願意這麽理解也沒錯,不過小秦,你才二十三就想著找媳婦了,我們這些死老頭真是死在沙灘了!”

“切,這年頭小學生都好幾個老婆了,我偶爾思春還犯法啊?”

秦楚笑著擠了擠眼,引得周圍人跟著大笑起來,拿著啤酒瓶大喊一聲“幹”,一口氣下去又喝了個臉紅脖子粗,一會兒工夫話題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秦楚笑著跟一群大老爺們起哄,沒一會兒功夫就徹底喝高了,坐在旁邊的Eric看他還想繼續喝,連忙抓住他的手腕,“夠了,別喝了,你已經喝太多了。”

“別……別管我,我還能喝,大……大家今天難得高興必……必須喝個不醉不歸!”

Eric眯著眼睛,很顯然有些生氣了,攥著他的手腕也收緊了幾分,“秦楚,別讓我說第二遍,再喝下去你身體受不了。”

“哎呀我說小杜啊,你管的也太多了,小秦都是成年人了,大家樂嗬嗬得了,你別攔著啊,否則就他媽不是兄弟!”旁邊一個同事也喝高了,這會兒湊上來就給秦楚勸酒。

誰他媽要跟你當兄弟!Eric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嘴角緊緊地抿著,他看出了秦楚的不對勁,自從剛才老趙說了跟妻子的事情之後他就變得不對頭了。

他不想讓自己想太多,也不想再給秦楚壓力,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Eric也猜不透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萬一秦楚真的厭惡了他跟杜越,像老趙說的那樣找一個看著順眼的人過一輩子,他該怎麽辦?

一旦有了在乎的東西,人心就會變得患得患失,等到接近午夜的時候,酒局終於散了,洗車行的幾個同事喝的東倒西歪,三三兩兩的攙扶著走了。

秦楚醉醺醺的坐在原地傻笑,黑色的眼珠迷迷糊糊的,一看就喝大了。

Eric頭痛不已,付過賬單之後,攬著秦楚就往外走。

深秋的午夜,天氣冷得更加徹底,秦楚身上仍舊穿著那件沾著油汙的單薄工作服,剛才出了汗被冷風一吹凍的打了好幾個噴嚏,Eric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裹在他脖子上,歎了口氣道,“你這小家夥什麽時候能讓我省點心,你為什麽就不能乖一點?”

雖然心裏因為秦楚不聽他的勸告喝多了酒而生氣,但是看到某人酒醉後乖順的樣子,Eric心裏有再多的火氣也煙消雲散了,看著他迷迷糊糊的靠在自己懷裏,時不時吸鼻涕的傻樣,Eric覺得自己的心又柔軟了幾分。

這樣的人真的讓他沒法放手,他知道秦楚心裏的顧慮,但是卻不想放棄,畢竟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並不多,大多數時間他都安靜的沉睡在杜越背後,當一個毫無存在感的“死人”,但是當遇到自己真正在乎的人,他不想再繼續對杜越妥協。

明明他們是獨立的個體,杜越已經占據太多的優勢,在秦楚這件事情上他不想有絲毫的退讓,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陰暗的設想過,若是杜越能死了記好了,這樣他就能完整的占據這個身體,永遠的把秦楚留在身邊。

摟進懷裏的人,Eric凍的頭皮發麻,但是心口卻是溫熱的,走到跨江大橋的時候,不遠處開過來一輛出租車,他伸手就像攔下來,秦楚這時卻突然拉住他的手腕,迷糊糊的搖了搖頭。

Eric頓了一下,低下頭吻了吻他的發漩,“太晚了,我得把你送回去,要不明天就趕不回軍去了。”

“……不,我不要回去……”秦楚拉著他的胳膊,坐在旁邊的一個石墩子上,說什麽都不起來。

Eric覺得這家夥喝醉了酒的樣子很新鮮,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低下頭湊到他的嘴角偷了個香說,“你要是不回去隻能跟我回去了,到時候你可的說話算數,要用下麵的嘴收拾我,知不知道?”

秦楚聽了這話竟然沒有生氣,反而自顧自的悶笑起來,夜風吹過,他的頭發被吹得亂七八糟,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那雙明亮的眼睛。

或許是喝過酒的原因,又或許是什麽別的緣故,他的目光竟然比原來任何時候都有神采。

Eric看的微微失神,一瞬間竟然挪不開視線,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秦楚就盯著他笑,當即某流氓臉上有些掛不住,撇過了視線。

這時候一雙手拉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擺正,湊上來親了一下他的鼻尖,“喂,我們來做吧。”

Eric瞳孔驟然收緊,接著又苦笑一聲,“你知道我是誰嗎?”

秦楚“嗯”了一聲,一張俊秀的臉透著酒醉後的紅暈,在灰格子圍巾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帥氣,他攬住他的脖子,似乎放下了什麽提防,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你是Eric。”

話音剛落,Eric就猛地捧住他的臉,吻上了他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端午節快樂,這一章有七千多字了,算是雙更了,就當過節的小禮物吧,哈哈~~

不想卡肉,所以明天會更新

PS:最近貌似各地都中考了,考試黨加油嘍!【如果這裏還有中考黨的話,乃們也素用繩命在看文!QVQ】某雪當年中考文綜那一場竟然沒有帶一支筆就進場了,還好監考老師發善心借給我一支筆才不至於交白卷ORZ,大家千萬表學我,一定要帶齊東西啊!!

PPS:謝謝空城、bbdfs、墨染鴉羽筒子的地雷,(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