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綠帽子

聽著那邪肆的嗓音,原本就預料之中的口氣,那簡短卻讓人聽著心裏發毛的話,可是既然已經決定麵對,那麽她也就沒想過在這些事情上敗下陣來。

“脾氣見漲?我以為你應該從來都知道我的脾氣。”冷冷的睨著封邪,絲毫不退讓,呼吸都那麽正常,簡直就是理直氣壯。

一邊的侯夢雲卻已經嚇傻了,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席婧柚落在這個惡魔的手上,竟然還可以活到現在,而且,按照今天這樣的場景來算,前幾年,這個席婧柚也絲毫沒有怕過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的。

可是,這怎麽可能。

這個惡魔男人,她雖然對他了解不深,但是他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驚人恐懼,黑暗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退步。

可是席婧柚竟然絲毫不懼這個男人,反而如此明目張膽,說話口氣那麽直接跟男人碰上。

坐在沙發上的封邪沒有任何生氣的預兆,眼底閃過一抹深意,隨意也沒有再接下席婧柚的話,而是對著將整個臉都埋進了席沛逸懷裏的侯夢雲道:“五年多沒見麵了吧。”露出一口白牙,盡管這已經是封邪最為柔和的口氣了,但是聽著,還是讓人心裏一陣發毛,那陰森森的感覺,讓每個人都覺得後背一涼,雞皮疙瘩頓起。

雖然這話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侯夢雲還是心中震撼,恐懼占據了她的思維,搖了搖身邊大丈夫,努力穩住打顫的牙齒,道:“帶我回房間,趕快,我不想再呆在這裏。”

可是席沛逸這個時候卻沒那心思了,要說剛才他還努力的想要去相信妻子,不去在乎那天駱青城給他說的話,那麽此刻,他就不得不在乎了,剛才這個神秘陰森的男人到來,使得妻子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有了很大變化,而剛才男人那句“五年多不見了”也同樣讓妻子的身體變得僵硬,整個人情緒似乎極為激動,加上此刻妻子那雙恐懼的眸子,裏麵明明白白的盛滿了很多恐懼跟逃避。

妻子為什麽要逃避。

為什麽?

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妻子真的有事兒瞞著她,而這件事情,跟其有關的人,這個男人絕對算一個。

這些年來,丈夫一直很愛自己,侯夢雲一直都很慶幸選了一個這樣優質的丈夫,不僅僅有著強大的家世背景,更有著自身的不凡能力跟成就,他們更有著幸福的家庭,結婚這麽多年,丈夫也從未違背過她的任何心意,可是今天,為何她的話,丈夫卻不聽了呢?

抬頭看去,心中大驚,隻因為,丈夫那雙眼睛裏,明明寫滿了濃濃的質疑,愣愣的模樣,讓她心中警鈴大作。

他們恩愛了這麽多年,她不想自己的美好在丈夫的心目中破碎,如果是那樣,她還要怎樣活下去,拉著丈夫的手臂,已經帶上了祈求的意味,“逸哥,你怎麽了,為什麽不帶我走。”

聽著這話,席沛逸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也在努力的掙紮,徘徊。

可是封邪卻已經不給他們徘徊掙紮的餘地了,對著幾個人露出詭異一笑,隨即慢慢從沙發上起身,他每走一步,都讓周圍的幾個人心提上一截。

這就是這個男人的氣勢,無論走到哪裏,無論是他怎樣的一個動作,都給人無限的威壓之感。

“你到底相信我嗎?”看著封邪朝著自己越走越近,侯夢雲心裏越來越涼,難道男人都是這麽薄涼的人嗎?一旦相信了一些事情,一旦他們開始懷疑,那麽這個女人無論在他們心目中占有多重要的位置,都可能抵消一切,化作陌路嗎?

席沛逸雙眼有些紅,妻子如今的驚慌差不多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很聰明,自然理解得過來,不過心裏卻始終不願意相信,愛他的妻子,竟然會給他戴綠帽子,而且一戴就是這麽多年,他就如一個啥子,被蒙在鼓裏這麽多年。

“怎麽,沒告訴你丈夫,柚兒的真正身世嗎?”這可能是男人說的最具有“人情味兒”的一句話了,而且還是比較長的一句話。

封蕻柚站在不遠處,看著封邪不過幾句話就將席家人給止住,不過一句話就將侯夢雲弄到幾近崩潰,心裏就感歎,封邪這身上的氣勢,還真是與身俱來。

“告訴我,席婧柚是誰的女兒?”盡管席沛逸很想要說“是誰的野種”,但是他也很快反應過來,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他這個綠帽子是戴了將近二十年的,曾經席婧柚也是他的女兒的,野種二字說出來,會禍及到她。

當年的事情是侯夢雲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如果當年不是封邪身邊的人將她的記憶封印,恐怕侯夢雲當年就挺不過來自殺了,盡管多活了這麽多年,但是這多活的日子並不代表侯夢雲就是感恩的,這些日子,隻能更多的證明著她曾經所受的恥辱。

看著丈夫激動的模樣,血紅的雙眼,侯夢雲心一涼,嘴角勾出一抹蒼涼的笑,“我說不說有什麽區別呢,你不是都已經完全相信認定了嗎?我確實給你戴綠帽子了,席婧柚是個野種,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沒有這個女兒,一切都隻是一個意外,意外知道嗎?席婧柚根本就不配來到這個世界上,她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巨大恥辱,我恨不能要了她的命……我為什麽沒能早點兒記起來,如果我早點兒記起來了,早些年我就該給這賤種斷藥了,那樣,她還能夠活得到今天嗎?賤種,席婧柚你這個賤種,害人精……”說到後麵,完全已經語無倫次了。

封邪盡管已經冷心冷情,但是聽著這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睨了一眼後麵的席婧柚,盡管他不承擔,但是他的心裏始終是對席婧柚產生了關心之情,就算跟侯夢雲沒有感情,但這個女人始終都是他女兒的母親,竟然會這樣說自己的女兒,想到這裏,他就直接伸手,將侯夢雲從席沛逸的懷裏奪了出來,一把就掐上了她的咽喉。

“你放手……放手……”侯夢雲突然感覺身體被人向外一扯,喉嚨一緊,腦袋暈暈乎乎,說不出的難受和痛苦,努力的睜開眼睛,看清楚了麵前的男人,竟然是封邪掐住了她的咽喉,讓她呼吸不暢。

“你剛才罵的不是挺得意?”聽著這話,封邪滿是輕蔑的聲音響起。

死亡突然間圍繞上了自己,侯夢雲突然間就又怕死了,她記得最開始遭受這個男人侵犯的時候,她就恨不能一刀解決了自己,可是後來因為記憶被封印才會繼續活下來,可是如今,她再次記起來,卻已經沒有了那個去死的勇氣了,這難道就是人越活越怕死的表現嗎?

看著侯夢雲那模樣,封邪當年還真是有些納悶了,怎麽就找了這麽個女人暖床,雖然有副皮相,可是這樣的心,簡直太惡毒,想著就這麽把她給掐死了隻會髒了自己的手,現在更是連一刻都不想跟她有肉體接觸,眉頭一蹙,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將人給甩飛了出去。

“咳咳咳——”被甩飛出去的侯夢雲一下子倒在了後麵的沙發上,並沒有摔疼,隻是喉嚨的痛苦讓她認不出咳嗽出來,麵色由青轉白,看起來懨懨的。

席昱寒看著母親讓神秘男人給甩飛,連忙奔過去扶起自己的母親,眼裏寫著心疼,盡管剛才母親的一席話讓他感到震驚,但不管如何,這是女人是他的母親,曾經給了他滿滿關愛的母親,除開所有的錯,她都是他的母親,“媽,疼不疼,哪裏疼了告訴我啊。”

身體雖然疼,但是也比不過侯夢雲的心疼,偏頭看向一邊的丈夫,卻看到丈夫隻是愣愣的站在那裏,根本沒有動過身體分毫,就那麽眼睜睜看著她讓人這麽欺負,心一下子涼了起來,眼裏盈滿淚水,雙唇微顫,“席沛逸,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難道一個男人的愛,真的就這麽廉價嗎?

“有。”這一點席沛逸從來不會反駁,因為他曾經真的愛過這個女人,可是愛過跟女人背著她跟其他男人發生關係,並且懷孕,還生下了這個孩子,讓他做了這孩子將近二十年的便宜老爸,給他戴了將近二十年的綠帽子,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他一向高傲,原本引以為豪的老婆,卻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讓他一時間怎麽能夠接受。

席昱寒有些憤憤的看著自家的父親,父母向來恩愛,可是今天卻因為這個陌生的男人,來家裏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就讓父親成了這個樣子,盡管他也聽到了他的母親剛才說的一席話,但是他卻不怎麽相信,一直認為那可能是母親說的氣話。

現在什麽事情都尚未定論,他的父親卻已經開始完完全全相信,懷疑起來自己的母親來。

“爸,你怎麽能夠這樣看媽呢?”

“昱寒,你不懂。”作為一個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麽,恐怕問所有的男人,他們都明白,而兒子還未戀愛,自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