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殺人

威力與絢麗的結合——佛怒火蓮。

被祭出後,整個空間被點燃,數不清多少朵蓮花於空氣中燃燒。

洶洶之火,無數燃燒地火焰如同繁花落雨,於空中形成無數小型火蓮組合形成一朵巨大的“花朵”。

花火雖美,卻是致命的。可遠觀望之,任何看見它驚豔絢麗的外表的人,他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小小火蓮,蘊含著“毀天滅地”地可怕力量,觸之即死,無一幸免。

“快跑啊!!”

人群中多數人激喊著,在佛怒火蓮的威力下,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是人性之本能,根本無需思考。

蓮花登時變成墜落的流星,燃燒著熊熊火焰撲向大地,誓要毀滅一切。

火蓮飛行過程中爆炸開來,哪怕是爆炸餘威亦可使人魂飛魄散。

被護送逃跑的石中玉,聽到背後傳來的爆炸聲,駐足腳步,轉過身去,從遠方遙望,朝堂大殿冒著滾滾黑煙,不時從裏麵傳來大小不一的爆炸聲音來。

持續約摸一刻鍾,那大殿終是支撐不住,轟然倒塌,可見佛怒火蓮的可怕威力。

一座好大十多米的殿宇就這樣被強行摧毀,幸是石震海等人及時逃離出來,可惜大殿中的兵衛們,幾乎無一人寸。

大殿倒塌,發出響天般地聲音和強烈地震動。

不明所以的百姓,慌忙中以為是地震,皆紛紛跑之空地田間。

劇烈地聲音,甚是百裏之外薛仁貴大軍也能感受到這股波動。

“佛怒火蓮的威力更強了。”唐山驚駭道。“為什麽?”

相比月前,與唐青對戰之時,佛怒火蓮之威尚不足以摧毀整個宮殿。

之前,李牧塵所用的佛怒火蓮,根本就是殘次品,其威力不及佛怒火蓮的二成。

就算今天他們看到的,亦不過是稍好些的殘次品,依舊不是完全品。

真的無法想象,當有一天,施展真正的佛怒火蓮,會是場麵會是何等壯觀!!

恐怕祭出的那一刻,便是國破家亡的那天。

“不知那小子死了沒有?”石震海說道,看不清周圍的一切,揚塵遮住了天空,身處這方天地下,視線被模糊,一切混沌。

良久,揚塵消散不少,從遠處映入一個黑影,黑影行走在塵埃中,他漫步淡然,漫天的灰塵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他……他還活………活著!!”

活著,比什麽都重要,李牧塵才不會自取滅亡,與他們選擇同歸於盡那是蠢人的做法。

身形有些難堪,形象略顯狼狽,好在他跑的夠快,否則也會變成廢墟中的亡魂。

從廢墟中走來,李牧塵那張天真無邪的麵容之上,帶著一種邪魅狡黠的味道,眉眼輕輕地眯著,嘴角微微上揚,他在笑,衝著石震海他們笑。

此刻,暴雨梨花針已再次安裝完成,他們剩餘之人,輕微扣動開關,二十七枚銀針飛射出去,石震海他們將會一命嗚呼。

“你輸了,王爺!!”李牧塵冷笑說道。

石震海心有不甘,他敗得如此幹脆決絕,毫無防備,一切太過突然,好似眨眼的功夫,所有事情都已經了解。

“我不明白,你為了什麽?”石震海說道,“論朝堂勢力,本王隻手遮天;論軍中權利,軍隊大部掌握在我的手中,他石中玉不過是我的嘴邊肉;論治理天下的才能,本王自認不會輸給他。一個處處弱於我的人,實在想不出你幫他的理由?”

“想知道為什麽嗎?”

石震海很是嚴肅的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話,但是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李牧塵豎起食指來,道:“一個字‘仁’,隻因他懂得何為仁義德道,何為仁政愛民?以民之憂,思民之所想,愛民之所愛。所謂好君主,不正是這樣的嗎?”

石中玉算不得聰明人,也算不上曠世明君,但他始終牢記一點,“得民心者得天下也”,民心之所向,國家之所向。而他呢,隻懂得暴政斂財,不顧百姓疾苦,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宣判他的“死刑”,幫助這樣的人,等於自掘墳墓。

聽完李牧塵的“陳述”,不算理由的理由,他嗤之以鼻,很是不屑,顯然對這個理由並不認可。

“百姓如螻蟻,低賤是他們天生的本質,本王高興的時候扔給他們一塊骨頭,不高興的時候他們就是供本王消遣娛樂的狗。”

“所以你不是王上,也不會成為王上。”

石中玉揮手下令,集合殘餘部隊,準備以人海戰術,和李牧塵死戰到底。

“如果我是你,就會苟延殘喘的活著,隻有活著才會有奇跡發生;隻有活著才資格說話;隻有活著未來才是未知。我喜歡這種未知的感覺!!”

說話之際,李牧塵已是撥動暴雨梨花針的開關。

嗖嗖嗖!!

銀針筆直朝著石震海射來。

……

石震海死了,他臨死前,根本連閉眼的時間都沒有,而非死不瞑目,是他罪有應得,僅此罷了,不值得外人憐憫,當他種下過去的因,才會結出今天的果。

樹倒猢猻散,石震海死了,死在暴雨梨花針下,全身被銀針鑽成無數個窟窿。唐山等人見之,全部四散逃走。

而此時,石蘭和水兒聞聲趕來,她們二人離開王宮不過半日,那響徹天地的巨響,她們扔下手中的東西,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正好看見李牧塵殺死石震海的一幕。

“公子,有受傷了。”水兒見他有些許狼狽,身體上多處有擦傷,衣服上有著斑駁血跡,匆忙上前關切的詢問。

“不礙事的,都是一些小傷口。”李牧塵幹巴的笑著說。

石蘭走過來,對他說道:“謝謝你!”

“王宮被我折騰成這個樣子,你還謝謝我,有沒有搞錯?”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牧塵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說的感謝正是死掉的石震海,李牧塵幫她兄妹二人除此禍患,“謝謝”兩個字顯得太過羸弱,不足以表達她的心意。

“他想要殺我,那就殺了他,僅此而已。”李牧塵訕訕然,說道,“如果你真的過意不去,非得謝我的話,以身相許好了。”

前半句正經,後半句沒個正行,使人哭笑不得。

“無恥!!”

李牧塵並無所謂,他問水兒:“我無恥嗎?”

“有時候水兒覺得公子不無恥。”

“還是我們家水兒會說話……慢著,什麽叫做有時候?”小丫頭話裏有話,也是懂得玩笑般的委婉,果然是長大了。

……

拔營前行,日行兩百,夜行一百,薛仁貴帶領的部隊,行軍速度可怕的驚人,難怪敵人聽聞“火頭軍”的名號,皆聞風喪膽,他“戰神”之名果真不是蓋的。

一天一夜奔行,唐軍已然來到峨眉山腳,薛仁貴命令部隊就此紮營安寨,暫且修正一日後再次進發。

站於山腳下,俯仰這座巍峨險峻的高山,令人為之驚歎,那驚險陡峻的絕壁山崖,萬仞高山平地起,遠處,從岩石峭壁高處傾瀉飛流的瀑布如天河傾落,於半空處已經化為漫天的牛毛細雨,偶爾山風吹過,便帶來絲絲水滴,清涼徹骨。

景雖美,奈何凶險難攀登,堅岩峭壁,青苔滿布,滑不留手。想要入境蜀國,唯有通過蜀道棧橋這一條道路。

莫敢當從後麵走來,兩位站在從瀑布流淌下的河岸旁,神色不由得凝重,此次出征第一道難關就不知如何克服?

“莫將軍,如果你是敵方將領,會在何處設防?”薛仁貴問道。

莫敢當沉默一會兒,他縱觀周圍地形,思索片刻,旋即說道:“入蜀唯蜀道之,各處萬仞絕壁,非人力可能攀登。如果我是敵方將領,需在半程設下埋伏,斬斷棧橋,對麵縱有萬般變化,亦無計可施。”

一旦軍隊踏足半程,突遭埋伏,棧橋斷落,軍中將士皆當墜落懸崖,五十萬大軍頃刻間毀滅葬送。

“蜀道依山而建,曲折蜿蜒且呈螺旋上升之勢,本將佩服當年修建蜀國的工人們,他們用血肉開辟了一條通往另一個國度的天塹之路。”

莫敢當不解,不是詢問設防埋伏之事,不懂薛仁貴為何提及這事。

“莫將軍所言,當是常規做法。”薛仁貴笑著說。

“何解?”

“本將方才說過,這是一條用血和汗水修建的道路,凝聚著無數蜀國先輩們的英靈,所以我敢斷言,蜀國寧可國破,亦不會斷道自保。”

薛仁貴提出的想法,莫敢當根本連想都不敢想。莫敢當以眼睛看到的說話,而他不僅用眼睛看,更能用心感受。

……

“傳我命令,今晚子時,五十萬大軍分十波進發,所有入蜀登頂之人,就地隱藏,切莫打草驚蛇。”

神兵天降,薛仁貴行事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說幹就幹。

莫敢當笑說道:“你啊你,真的是輸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