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西涼國的試探
李牧塵一步步朝他走來，李績則一步步向後倒退，他害怕極了，心中恐慌，無所言語的恐懼是內心最直接的獨白。
他一眼望去，目光所及的地方，屍橫遍野，令人聞風喪膽的可怕氣息，整個老宅的空氣都彌漫著血腥氣味。
“誰能想到，帝國的兵部尚書竟是個膽小如鼠的東西？”
李牧塵正是得意，李績更為害怕，看著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其中一側的半張臉被血染成紅色，一張臉兩副麵孔。
一麵天堂，一麵地獄。
昔日，那位溫文爾雅的少年，已是死在流光歲月之中，拋棄單純，剩下的隻有無情和冷酷。
“我乃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你若敢殺我，便是與陛下為敵，與整個天下人為敵！！”李績聲音盡是裝腔作勢，毫無怒腔可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從你帶著人闖進來的那一刻，就注定會是這樣的結局。”李牧塵怒言道，“我與你說過，你可以活著離開，但絕不可能活著完整的離開。”
“並非我不敢殺你，留著你的狗命隻是為了給袁天罡帶一句話，‘待我重生歸來之日，便是他死亡之時’，記住我的話！！”
“沒用的，你不可能是天師的對手，他通曉未來，能知後世五百載，你是鬥不過他的。”李績說道。
李牧塵嗤之以鼻，那袁天罡所謂天地神算，不過依仗他未來人的身份，預知所謂“後世之事”，唐帝國的未來，在他眼中，不過是曆史。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與袁天罡鬥？？他還不夠資格當我的對手。”
袁天罡那偽善的小人，李牧塵又豈會將他視為人生死敵，若真是那樣，不僅高看了他，更是貶低了自己。
李牧塵憑空一抓，一把刀飛到他的手中，他握住刀柄，向李績走來。
“你……想對我做什麽？”
“大人的記性還真是差呀，我之前說過，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大人想要斬斷我的手臂，同理，我也會斬斷大人的手臂。”李牧塵無所謂的聳肩，他聲音平緩淡定，在李績聽來，卻是最具有威脅恐嚇的話。
“不要啊……不要……不……救命啊！！！”
麵對死亡的恐懼，任何都會本能的呼喊救命，那是人類生存法則的潛意識，尤其那些膽小懦弱的人類，最是容易暴露他的缺陷。
李績嚇的癱軟在地上，求生的本能還是使他連滾帶爬，從地上狼狽的往外逃竄。
看著他分離的逃跑，李牧塵哼聲一笑，他沒有著急的追出去，直到他跑出一段距離，以為自己安全了。
在李績鬆懈下的一刹那，突然！！他還來不及慶幸自己逃出地獄，他的一隻手臂被身後飛過來大刀斬斷，血液“迸”裂出來。
“啊---！！”
李績發出慘烈的叫喊聲，與那李晨然的叫聲如出一轍，果真是父子，就連慘叫都是如此的相似。
斷裂的雙臂，就這樣，他托著斷掉的手臂跑回了家，頭都不敢回，忍著劇痛離開了此處。
李晨然和李績，他們這父子倆，隻因平日陰謀詭計用的太多，今此被李牧塵斬斷一隻手臂，也算是懲罰，沒什麽值得好憐憫的，換句話說，那是他們罪有應得，無怪乎別人。
“誰？！出來！！”
李牧塵察覺到此處還有其他人的存在，之前被李績他們所分心，根本察覺不到異樣，等靜下心來，再想要躲過他的探知根本是不可能。
“不出來，是吧？！”
躲在暗處不出來，以為李牧塵拿他們沒有辦法？
喝！！
李牧塵大喝一聲，他的氣息向四周擴散出去，沒有內力的平常百姓感受不到，但對於有內力的人而言，是個不小的衝擊。
咣當！
從房頂之下，果真掉下兩個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在沒有大礙，還能站起來。
“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不說話，互看對方一眼，便想要驅動輕功逃跑。
李牧塵那會給他們機會，二人剛是萌生逃跑的想法之時，他早已來到二人身後，從他們背後一人一掌，收斂力道，不知足以致死，可是想逃根本是沒那個可能。
噗！！
二人同時吐出一口血來。
“好強的力量！！”
僅是一擊，他們已經能夠感受到李牧塵的可怕實力，難怪剛才他以一敵百，大殺四方，一場廝殺惡鬥過後，看不出任何氣喘過度和體力竭盡。
“聽你們倆口氣，好像不是中原人？”
那蹩腳的漢語，就算他們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此刻也已經暴露。
“你們是伊力亞斯派來的吧？”
那二人同時看向李牧塵，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問題，李牧塵用腳趾頭也都能想到，如今這個時候，已是過了萬國進貢來朝的時節，長安城他域之國的來客少之又少。而如今，長安城唯一的他國來客隻有前兩日進京的西涼國使臣。
“我與你們將軍可是朋友，又怎會不知是他派你來的呢。”
李牧塵又開啟了大忽悠之術，他與伊力亞斯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根本不足以算的朋友。
恐怕也隻有那二人傻乎乎的以為他真是將軍的朋友。
“說吧，你們將軍派你們二人前來跟蹤我，難不成想從我身上探聽些什麽？”
“我們將軍隻是想要……不對，你如果說將軍的朋友，又豈會派我兄弟二人跟蹤你？”其中一人剛想說出實情，腦袋一轉，忽地開竅了。
“公主說的果然沒錯，你們中原最善狡辯言辭，稍有不慎，便會落入你們的圈套，辛得大哥機智，識破你的詭計。”另一人說道。
這兄弟二人，當真是一人聰明，另一人笨。隨隨便便就透露出了本次進貢隊伍的領頭人，不是伊力亞斯，而是西涼國的公主，實在有趣。
“我基本已是知曉你們此次前來的目的，無非想探知我的底細。”李牧塵一邊說，一邊觀察他們二人的表情。
一個人，最不經意的微表情，最能說明事情的真假，好在李牧塵學過心理學，對人體的微表情有過初步了解，識地一些。
在李牧塵說出探知底細的事情後，他們的微表情有了輕易的變化，我們俗稱所說的“動容”，會做出這樣的表情，也就說李牧塵猜對了。
“你們偷偷摸摸也是不容易，藏了半天，恐怕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吧？”李牧塵說道，“我叫李牧塵，當今聖上第十五個皇子，曾經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如今被貶落為乞丐，奉命討飯，別的本事，除了有點兒力氣，沒有其他特長。”
“我能告訴你們的隻有這些，走吧，回去複命吧！！”
他們兄弟，見著李牧塵回答的如此爽快，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中原人還真是人心難測，使人捉摸不透。
“還有，替我向你們將軍轉告一聲，想知道什麽，或者任何想不明白的事情直接問，派人偷偷摸摸的跟蹤，實在玷汙他將軍的美譽。”
……
回到下榻的驛館，那兄弟二人將李牧塵說過的話，一個字不落的告訴了伊力亞斯。
伊力亞斯聞言後，他哈哈大笑，沒想到這中原少年，說話著實有趣的很。
“將軍還有心情笑出聲來，若那少年所說非虛，他便是唐王的親兒子，如今落得個乞丐討生活，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是啊，虎毒尚且不食子，那唐王如何狠心貶黜自己的親生兒子，縱然他有千般罪過，又何故落難至此？”
西涼國第一公主，艾米爾說道：“我現在更是好奇，那位少年到底經曆了什麽？”
從高高在上的王爺，落難至豬狗不如的乞丐，那位少年沒有悲觀，化作其他人，兩者之間的落差，恐怕一輩子也是無法適應的。
“我倒是不好奇他經曆了什麽，我更興趣的是……”
伊力亞斯“磨刀霍霍”，他不禁地活動著手腳，好像與之大幹一場。
艾米爾無奈感歎，“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伊力亞斯最大的就是與高手過招，尤其是他那日見到李牧塵一拳擊飛“紅鬃烈馬”的畫麵，至今念念不忘，想要跟他比試一場。
正是印證了他的名字，伊力亞斯（漢語翻譯：真主的力量，無窮無盡）。
“明日便是覲見唐王的時間，此番我們從西涼遠道而來，倒要領略一下大唐帝國的風采，看它是如何能在這片大陸之上屹立不倒！！”艾米爾說道。
“公主大可安心，我敢保證，那匹紅鬃烈馬無人可以降住它使之馴服！！”
那匹被李牧塵一拳擊倒的紅鬃烈馬，如今已恢複正常，不日便可進貢朝堂。到時候，唐帝國找不出一人降服此馬，也算殺殺他們的銳氣，依次試探帝國真正的實力。
而如今，唐王晚年垂暮，帝國內部空虛，正是需要新鮮血液的注入，可被袁天罡搞的朝野上下烏煙瘴氣，國不將國。今西涼進貢又是別有用意，這一次，大唐真的危險了。
“大唐？！這片廣袤的土地，遲早要歸入我們西涼的版圖。”艾米爾陰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