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巨賈之患
貪官當道，國家遲早要完蛋。正是秉持著赤子心的狄仁傑，不忘初心，遵循著天地法度，誓要斬盡所有貪官汙吏。
狄仁傑勃然大怒，回到府衙，他巍然地坐在府衙大堂，他已命人將損失的統計上來，卷冊上詳細記載著大雲寺塔傾倒的損失。
案卷記載：死傷十五人、房屋損壞至無法修繕的七間、牛三頭、羊十隻、及其他損壞之物，共計白銀八千兩。
八千兩？對於貪官汙吏而言，算不得什麽，無非隻是動一動手指頭，撥弄兩個算盤的事情，隨手一揮便是上百萬兩。
可是，狄仁傑卻不能那麽認為，八千裏白銀？普通農戶一輩子也是掙不到一百兩？而因為貪官汙吏貪贓建築批複歀，致使今天的結果，金錢尚且不論，那十五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沒了？
“來人呢！！！”
狄仁傑一肚子火氣，極少見他這般模樣，衙役們也能感受到他的滿腔怒氣。
“將汴州近十年的賬本卷宗全部搬到這大堂來，本官要一本一本的查！”
“十年來的賬本？大人，這個工作量可是不小啊。”
狄仁傑冷哼，道：“十五條人命死的不明不白，這些工作量算什麽？十年不夠，那就是二十年！本官發誓，要為十五個人討還公道。”
……
這邊是李牧塵眼中的狄仁傑，大公無私，清正廉明，真正為老百姓做實事，做好事的好官。
無形之中，李牧塵受到他的影響，也加入追查賬本的大營中。
狄仁傑將官府扔到地上，坐在府衙的大堂之上，近十年的賬目清單，從開支到征收的賦稅，卷宗賬本堆積成山。
連續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狄仁傑幾乎快要張倒在地。
就這樣，在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下，狄仁傑合李牧塵、石蘭以及眾人的幫助，總算找到了。
倒頭睡覺的狄仁傑，聽到李牧塵找到之後，‘噌’地從睡夢中爬起來，兩眼惺忪的模樣，他說道：“在哪裏，在哪裏？？”
找到了突破口，狄仁傑喝了一口烈酒提神，稍緩和後，定了定神，沿著脈絡追查下去，果不其然，在八年前，有一筆賬目與事實不符，查到最後，這筆賬目幕後之人，竟然是……
“胡海！”
這個名字，李牧塵並不覺得熟悉，甚至沒有聽說過。對於狄仁傑而言，可並不陌生。
“胡海？果然是他，本官早應該猜到的。”
這胡海，在汴州城可是有名的富商，當然也是官府最大的納稅人，也些都算不得什麽，區區幾個稅收銀子他還不放在眼中。
胡海的背景可是強硬，他的堂哥胡八一，乃是當朝京兆府尹，官居正四品的朝堂大員。
正因為有了這層關係，胡海在當地可以說是胡作非為，勾結官吏，行賄官場人員，早先年，在狄仁傑未上任前，當地的百姓被官府和富商欺壓到生活難以維持，而那富商正說的是胡海。
後來，狄仁傑上任，胡海想要以同樣的方式賄賂於他，結果吃了無數次閉門羹，最為嚴重的一次，胡海被狄仁傑派人打出了府衙，兩個人的梁子就此結下了。
“哼！”狄仁傑怒拍桌麵，不掩飾他的火氣。“來人，速將胡海抓來問案！”
師爺說道：“大人，這恐怕……不太好吧，那胡海雖是百姓，卻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巨頭，而且他的堂哥是京兆府尹，就此將他抓來，會不會影響不好？”
不怪師爺有所忌憚，他不過是說出了其他人的憂慮。
可他狄仁傑是誰？就算當朝王爺犯了法，他也敢登門抓人，何況一個小小商人？
狄仁傑怒斥師爺，“少他媽的跟本官扯影響，十五條人命就那麽沒了，傳我的命令，若那胡海就此乖順的配合還好，若他不配合？砸爛他胡家的大門，也他媽的給老子抓來！！！”
他青筋暴動，難以想象，入仕的狄仁傑，竟也飆髒話，破口怒吼，毫無書生氣可言，倒像是山中搶匪，蠻橫得很。
狄判佐怒火中燒，沒人敢觸及他的眉頭，隻得聽他的話，按部就班的執行。
“我也去！”李牧塵跟著他們一起，想見識見識那位胡海大富豪。
……
汴州，胡府。
不愧是汴州第一富商，就連他們家的大門口裝扮的也是氣派恢弘，兩頭石獅子鎮壓門前，威風凜凜，從胡府門前經過的百姓，皆被胡家惡奴打跑，久而久之，沒人在從這裏走，而整條街也順其自然的變成了他胡府的私人街道。
衙役們來到胡府門前，胡府的家丁見衙門中人，氣勢上絲毫不弱，更甚者厲聲嗬斥：“站住！！”
“我們是判佐府衙的衙役，前來……”
衙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家丁打斷，道：“我知道你們府衙的衙役，可這裏是胡府，沒有我們老爺的命令，誰也不準踏進胡府大門半步，官府中人也是不行。”
這胡府實在囂張跋扈，先且不說他們是否將官府放在眼中，就連那看門的小小家丁，亦如此強橫無理。
“我乃奉汴州判佐狄仁傑狄大人的命令，來府上抓拿胡海前去大堂會審，識趣的趕緊讓開！！！”
家丁們就好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有家丁狂笑道：“哈哈~~，我沒有聽錯吧，抓我們家老爺？那狄仁傑腦子讓驢給踢了，知道我們家老爺的堂哥是誰嗎？一群傻了吧唧的衙役，要抓人？好啊，讓你們大人親自來，然後從我的褲襠地下爬過去，我就讓他進府，哈哈！！！”
那家丁說話實在囂張氣人，沒見著他那氣焰，根本沒將官府中人放在眼裏。
衙役們氣的咬牙切齒，恨不能衝上去將其暴揍一頓。
李牧塵走上前來，對著那家丁，冷冷的說道：“滾開！！！”
那家丁的笑容戛然而止，一臉囂張的看著李牧塵，沒穿官服，定然不是官府眾人，不悅地道：“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胡府門前鬧事，趁爺爺我還沒有動手之前，有多遠滾多遠。”
李牧塵豎起三根手指頭，說道：“我數三聲，三聲後，若還不讓開，後果自負！”
“喝！好大的口氣……”
李牧塵才懶得與他說話，道：“一！”
“二！”
“三！！”
“想見我們家老爺，從我的**爬……”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時，李牧塵從身旁其中一個衙役身上，突然拔出巡邏用的大刀，他揮動著大刀，不給那家丁說完話的機會，從上而下，一刀將他劈成兩半。
嘭！
鮮血嘭出，濺到了門框上，還有其他家丁的臉上。
方才那個滿嘴叫囂狂妄的家丁，就這麽被李牧塵一刀劈成兩半，死的不能再死。
這一幕，所有人都傻了。
就連隨行的衙役們，也各個睜的目瞪口呆，合不攏嘴。
“我草，奶奶的，也太血腥、太暴力了吧。”衙役們心中發出這樣的呼喊，簡單粗暴，以最直截了當的方式，解決一切，幹淨利落。
隻是，一刀殺了胡府的家丁，是否不太好？
李牧塵對衙役們說道：“狄大人有言，不聽話的，直接踹門。”
眾人狂汗，人家說的是踹門，你倒好，一刀殺了人家，還真是直截了當。
李牧塵可是沒有顧及很多，他提著刀，對著府門內的其他家丁，冰冷地說道：“不想死的都滾開！”
其他家丁，見那被殺之人，嚇的兩腿發軟，血色全無，哪還敢阻攔？此刻，他們恐怕是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嚇的癱軟在地上，不敢吱聲大喊，任由李牧塵率領著衙役們進入府中。
胡海聽見了門外嘰嘰喳喳的聲音，他來到堂前，不悅地喊道：“一大清早的吵什麽吵？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說著話，李牧塵他們已是來到了堂前。
“你是胡海吧？”
胡海瞧了瞧吧，根本不是他，便問道：“你是誰？”
李牧車拿出狄仁傑簽發的傳召令，說道：“狄判佐有請你到府衙一敘，請跟我們走吧？”
“誰請我？狄仁傑？”胡海冷笑。
“跟我們走一趟吧？”
胡海與狄仁傑有過節，今兒是他擺明著抓自己，胡海也是個不好惹的主，那肯乖乖就範？他說道：“想要我跟你們走，讓他狄仁傑親自來，派幾個雜毛衙役就想要帶我走？他把我當成什麽了？？”
“一個區區百姓，敢違抗官府簽發的傳召令，膽子不小啊。”李牧塵說道。
瞧他打扮，不是官府眾人，胡海更是不悅，以為狄仁傑瞧不起他，來抓自己，隨便從大街上派個人來，他怒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我趾高氣昂的說話，知道我是誰嗎？”
李牧塵聽他說話語氣，難怪門外家丁說話也是如此囂張，根本是從他哪兒學來的。
“不就是一個稍微有倆破錢的百姓嗎？不然嘞？”
“哼！無知的狗東西，你聽好了，我的堂哥，是當朝的京兆府尹胡八一，而我胡海是這汴州城的首富，得罪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牧塵撇嘴，哼道：“京兆府尹算什麽，那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