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簫聲綿綿，流觴曲水
左希之不甘落後，他先取來一根似簫樂器，悠然吹奏起來。
“此為夜簫！”有樂師說道。
夜簫聲起，其音色柔和、優美，甚是動聽，曲調細膩有餘，然則明亮不及，低中圓潤甜美，高音之處卻顯尖銳刺耳。
而非他之所過，隻因夜簫局限所致。
在這威風拂麵的安靜環境下，三五成群學子靜坐湖畔青石上，那質樸委婉的曲調於空中飄**，有如仙樂一般動人心弦。
他玉手輕輕，嘴含吹口，雙手無名指和食指於管孔間跳動，如女子纖纖玉指，技巧絢麗。
“簫聲綿綿，流暢至極，若配以琴色合奏，更是相得益彰，委婉而動聽，其意境深遠更是妙不可言。”
李牧塵聽聞，便是取琴來，於草地之上就坐，琴至腿上，配合左希之的夜簫，不多時，從中央向四周傳來優美動聽的音樂。
左希之見他竟能附和自己的簫聲，頓時激起了他的好戰之心。
琴藝高超者，能否彈奏出高難度曲子固然算作其中一個方麵，而另一麵，對方能夠即興附和彈奏才更能突顯高超技藝。
左希之以為受到挑釁，於是他改變音律節奏，忽快忽慢，節奏時而輕緩時而緊張，然而，無論他如何變化，李牧塵總能找到一個契合的切入點，與他的簫聲合奏共鳴。
他們兩人通過樂器暗中較量，甚是周圍之人都能感受到他們的爭鋒激烈。
“哎！！”
說好的比賽，結果又一次演變成為二人的針鋒相對，與汜奎激烈的肉體碰撞不同，左希之和李牧塵，更是隱約內外的戰鬥。
無聲之戰才是最為可怕的。
馮汝冰驚地瞠目結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李牧塵撫琴的模樣，他傻傻地說：“哇哢哢！！這也太逆天了吧，他真的是人類嗎？”
人長得帥也就罷了，麵相是天生父母給的，改變不了，可是實力修為更是沒的說，如今他連音律樂器更是精通甚深。
“牧哥簡直就是妖孽，讓我等之人情何以堪？”馮汝冰自言自語地說道。
……
李牧塵和左希之之間的較量，終於伴隨著最後一個音符彈奏完畢，代表著一曲罷了。
左希之撇了他一眼，冷哼說道：“算你厲害！”
“一般一般，大唐第三！”
而後李牧塵取來夜簫，旋即吹奏起來，左希之心有不甘，於是他效仿李牧塵，自顧彈琴以輔奏。
過程中，李牧塵節奏輕緩快慢掌握的恰到好處，韻律起伏跌宕可見非常。
而左希之同樣能夠跟上他的節奏變化，很顯然比較吃力，不能如李牧塵那般隨心所欲。
左希之吹奏巴烏，李牧塵便緊隨其後，左希之彈奏琵琶，李牧塵亦彈琵琶；又或是二胡、牙箏和嗩呐，……
接下來一段時間，彼此互相較勁，無論左希之表演那種樂器，李牧塵都能夠完美複製表演，看他們的表演可以用“精彩絕倫”四個字形容。
胡琴、蘆笙、雲鼓、簫、塤、瑤琴、瑟、箜篌等等，在場之人見識到許多他們見過和沒有見過的樂器，而他們彈奏的器樂，甚是樂師們也僅會其中三兩中，不得全部。
與其說是比賽，不如說是看一場演奏會，免費聽他們二人互相競爭吹拉彈唱。
好在他們的表演還算有趣，不僅沒有冷場，反而使得現場氣氛高漲，同學們興奮不已。
“校長，他們二人比賽，真是難得的奇才，熟知華夏各種樂器，讓我等校中樂師們自愧不如。”有樂師與商之舟說話。
商之舟淡然笑道：“我等之人不必妄自菲薄諸如他們二人，試問天下如他們一般又有幾人何？若遍地皆為天才，那誰來當傻瓜？我們亦不必傾羨，有時候天才也是非常寂寞的。”
“校長說的極是，就是不知他們的極限在哪裏？總不會無休止的比賽下去吧？”
商之舟又是笑著說：“天才也是有極限的，而他們的極限往往出人意料，但也快了！”
“校長，您知道他們的極限？”
“不知道！”
“那您是如何清楚快要結束了？”
他計算著，他們二人合算起來，樂器高達幾十種，已是超出極限，不僅如此，似乎超出極限的還有……
“因為學校收藏的樂器快要到達極限！”
終於，當國子監從帝國各處網羅的樂器皆沒有難住他們，他們全部玩的轉，真是可怕驚人。
若不是學校之中所有樂器都被他們演奏完畢，恐怕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他們的腳步。
沒有樂器可以比賽，意味著二人將會是平局的結果，可以說是最出乎意料的事情，但也是最好的結果。
“平局？！”
所有人浮現腦海中的兩個字，當然，他最驚訝的莫過於李牧塵，能夠與“樂癡”較量不分上下，誰人能有如此本領？
恐怕整個長安城，也隻有李牧塵能夠做到。
商之舟身為裁判，說道：“本場比試，二人算是平局，不分勝負。”
對於這個結果，左希之並不滿意，他對李牧塵說道：“這一次算是便宜你了，下一次你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被他如此譏諷和瞧不起，李牧塵本想就此作罷，不願再與他計較，可他說話的態度，格外囂張和令人火大。
見他想要離開，李牧塵從背後說道：“你怕了嗎？”
怕？這個字眼，對於左希之而言，可是非常刺耳的，他不悅側身過來，反問：“你說什麽？”
李牧塵又說道：“你害怕了，想要夾著尾巴逃跑？”
“我害怕？哈哈！！”這好像是左希之聽過最好笑的笑話，道：“不要以為跟我戰成平手，便是目中無人，廢物永遠都是廢物，哪怕翻了身，也不過是有點本事的鹹魚廢物！”
在他心中，從未真正瞧得起李牧塵，真正的天才就應該如同自己、朱軒轅和皇甫天陽一般，天資聰慧，非後天努力。
“那就讓看我這條鹹魚是如何打敗你！”李牧塵說道。
“如今沒有樂器，如何再能比試？”
“沒有不代表著不存在！”
“你這話何意？”
“切，枉你自稱天才，熟不知老子說過的話，‘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身為後輩的你竟是不知，真是愧對先祖。”李牧塵說道。
左希之似是明了他想要表達之意，說道：“你想要憑空創造樂器，你以為那是小孩子家的兒戲嗎？”
“兒戲不兒戲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一點，你造不出而我可以。”
“口出狂言！”
“是不是狂言，稍許便知。”李牧塵冷笑說。
李牧塵故意賣弄關子，引來眾人們好奇討論，其中有人說道：“那李牧塵還真是不自量力，憑空製造樂器，他以為他是誰啊？”
“以為自己受封親王，更是忘記了自己姓什麽，不知輕重，忘了自己的斤兩！”
“他那是典型的忘乎所以，自信心爆棚，以為勝了汜奎，就當自己天下無敵，最後若不是汜奎放水，不然他怎會勝出？”
“廢物狗！就算他是王爺，老子也要罵他！”
……
此起彼伏的聲音，從未在此消停過，當然，多數是希望不同的聲音，皆為學生們的“口誅筆伐”和無情辱罵，那些任何難聽的話可想而知。
麵對外界的質疑聲，李牧塵全然當做沒有聽見。
而這個時候，現場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很是小巧玲瓏漂亮的小女孩出現在這裏。
她的出現引來不少轟動，畢竟，美女的麵容在全世界都是一張無形的通行證，擁有著她獨有特權。
“哇！好漂亮的妹妹！！”
“她讓我找到了青春的味道，雖然我的年齡也不算大。”
“初戀的味道，就是她了。”
……
小女孩身邊跟著數位女子，應是她的貼身丫鬟，來至此處，未從與任何人交流攀談。
找到一處無人位置坐下，小女孩問身邊丫鬟，說道：“我師父人呢？”
丫鬟遙指不遠處，矗立在中央的李牧塵，看見了李牧塵，小女孩激動不已，站起來，不管其他，便是高聲大喊：“師父加油！師父加油！師父加油！！”
李牧塵聽到熟悉的聲音，沿方向張望，竟是魏雪寒那小丫頭，她不停地擺手為自己加油助威！
看著她，好像看到了水兒，她們兩個是如此的漂亮和單純可愛。
李牧塵向它擺手回應，也許正因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引來無數男人的嫉妒和羨慕。
見李牧塵未見動作，魏雪寒問丫鬟，說道：“師父在幹什麽？”
丫鬟打聽過後，回來說道：“回小姐，李牧塵他豪言想要現場製造樂器。”
“什麽？師父他要造樂器？真的假的？！”魏雪寒投來驚訝和崇拜的眼神。
魏雪寒可是精通樂理之人，知曉其中的難度，想要憑空製造出來確有難度。
不過，她可是非常堅信，李牧塵能夠做到。
李牧塵對商之舟說道：“我需要些材料？”
“什麽材料？”
“青竹一根、清水一桶和碗筷很多。”
諸人不解，取他們用來做什麽，他們三者除青竹之外，其他與樂器完全不著邊際。
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