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攪弄風雲的開始

袁天罡將李牧塵的身份告知了商之舟,而商之舟從開始便是知道李牧塵並非真正的牧王,至於袁天罡是否告知李牧塵來自何處就不可知?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是假的,卻遲遲未曾揭穿我的身份,要麽你有事求我,要麽你想依次要挾,為你達到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我更加傾向於前者。”

商之舟看著他,露出一副欣然地模樣,他笑著說:“確然亦非然,當初沒有揭穿於你,隻是不想摻和其中,朝野之事與我無關,做個逍遙散人也是不錯,無憂無慮,每日讀書品茶,日子好不優哉遊哉!”

“看來你這個‘閑人’的日子過得並不清閑,想要獨善其身,偏偏禍水東引,招致你的身邊。”李牧塵笑著說道。

“說的極是,我畢生所要追求‘悠然見南山’的希望,已是漸行漸遠,此生恐怕無望。”商之舟哀歎,能夠達到他這種心境之人,實在不多。

“多少人擠破頭顱,做夢都想要踏進那朝殿之上,而鮮有人願意主動退出川流的洪水之中,明知那是深淵地獄,依舊義無反顧的往裏麵跳,到頭來,屍骨無存,幸存者更是寥寥無幾。”

李牧塵道出了一個現實的問題,正如他說的那般,圍城兩側,有人的想要進城,也有的人想要出城,然而,出城容易進城難,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城牆之下?!

兩人一番異樣的言論,頓時有一種天涯何處覓知音,再回首,那人正是身邊未曾注意的人。

“前些時日,唐王於朝堂之上,授我專斷之職,要我整肅校風校紀,割除當世教育下的弊端,在必要之時,可先斬後奏,無需事先稟告。”

李牧塵甚是驚訝,說道:“先斬後奏、專斷之職,國子監校長當至你這般地步,亦算人生無憾啊!”

於古代,朝臣擁有這兩項權利,意味著什麽,恐怕隻有當事人最清楚,即便李牧塵貴為親王,也是沒有此等權利。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的商之舟可是不得了,不知要急紅了多少渴望權利的朝臣們。

商之舟可是沒有他那般輕鬆愜意,苦笑說道:“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醉心不在此,哪怕授予我再大的權利,我也絲毫不感興趣。”

“所以你將我找來,便是為了協助你?”

“可以這麽說吧。”

“為什麽是我?”李牧塵不解的問道,“你的得意門生多如牛毛,就單憑天字班被你從民間挖來的四個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汜奎、左希之、皇甫天陽、朱軒轅他們四人,的確是我這麽多年以來見過最優秀的學生,哪怕是我遍布帝國各處,他們皆可算作頂級的存在。”

“既如此,選擇我而放棄他們,也許是你這輩子做出的最大錯誤!”李牧塵貶低自己說道。

商之舟不敢苟同,他隨聲附和說:“但也可能是我這輩子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兩人一言一語,相互附和,待話畢後,二人同時哈哈大笑。

“原因呢?”

“需要原因嗎?”

“不需要嗎?”

麵對李牧塵的逼問,商之舟無奈,隻得說道:“他們是天才,而你是鬼才。天才常有,而鬼才卻是可遇不可求。”

被他稱之為“鬼才”,於商之舟而言,他一生之中見過何其之多的天才,縱然比不過汜奎他們四人,卻依舊不乏天才之輩湧現。

可是,能夠被稱之為“鬼才”之人,這輩子獨有李牧塵一人。

“鬼才者,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行事待物,總能夠不拘泥於現狀,做出連天才都想不到的事情來。”

被商之舟如此誇讚,李牧塵心中還是美滋滋的,難怪所有人都喜歡聽馬屁話,心中舒坦,心情亦會開心。

當初,商之舟放任李牧塵不管不顧,任由他胡鬧下去,其中很重要的一點便是在於如此,他想要知道,李牧塵能夠做到何種地步?是否擔當的起“鬼才”之名。

從事實來看,他做到了,李牧塵帶給他的驚喜,遠超想象,意料之外。而最最令其意外的是,即便麵對左希之以及汜奎的挑戰,亦能輕鬆取勝。

四人已戰敗其中兩員大將,可見一斑!

鬼才之人,可遇不可求,然而,天才中的鬼才,更是百年難遇,或許“鬼才”二字已是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存在,唯有“妖孽”才能更加契合他們。

“你是天才中的鬼才,妖孽中的極品,百年難遇,哦不,千年一遇,……”

沒想到商之舟拍馬屁的本領也不是蓋的,李牧塵感覺自己快要飛上天,需得一根玄天鎖鏈才能將自己拉回來,那般飄飄然的感覺,實在妙不可言。

“夠了夠了,再誇我就要升天了,此等客套話你我之間還是免了,於國子監中,無論我身份如何,始終都是你的學生,而你始終都是國子監的校長。”

忠言往往逆耳,此番甜言蜜語且當姑妄聽之,算是一樂,能夠及時收斂心神,不被其迷惑才能夠守住本心。

商之舟那張老臉有些臊紅,他也是第一次拍對方馬屁,而且還是一位少年,對於年過半百的自己而言,卻有些恬不知恥。

“哈哈!心斂凝神,守住本心,方得始終,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這番話,絕對可算得商之舟的肺腑之言,不摻雜任何浮誇虛假的言論。

李牧塵說道:“退卻的道路已然被你封死,甜言蜜語也好,真情實意也罷,話已至此,我若再拒絕你的來意,豈不太不識抬舉。”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麽?”

“刀!”

“沒問題,你想讓我殺誰,告訴我現在就殺了他。”

瞧他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李牧塵笑著說:“別玩笑了,毫無風趣幽默,實在無趣。”

商之舟給了他一個白眼,說道:“此刻,我正需要一把鋒利的刀刃,可以折斷一切,幫助我推行新政改革能夠暢行無阻。”

“我便知道結果會是如此,什麽刀不刀的?你直接說需要一位‘打手’,壞人由我來當,好人由你來演。”

“雖然有些直白,但直擊要害,不錯,我需要你的幫助,你我二人共同上演一場好戲,共同攪亂國子監這潭水,越亂越好。”

“好像挺好玩的!”李牧塵玩味地說。

“不是好像,而是一定。”

“是啊,所有人壞事惡事皆由我來幹,而你坐在辦公室喝喝茶、下下棋,再然後出麵解決,當然覺著好玩。”李牧塵抱怨道。畢竟這種事,可不是任何都能樂意做到。

“所以我選中了你!”

“可我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李牧塵撇嘴。

“不高興實屬正常,換做是我,我也會不高興的。”

商之舟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倒是苦逼了李牧塵,白白做了人家的小白鼠,還是一隻衝鋒陷陣的小白鼠,隨時做好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的準備。

李牧塵不爽地說:“你一定猜得到我現在的心情為何?”

“我猜想,你此刻在心中一定是揪住我的衣領,用力抽著我的耳光,又或者拳打腳踢,又或者鞭打用刑,總之一句話,心情不會太好。”

商之舟還算是有著自知之明,說話的語氣之中,帶有幾分調侃的意味,就算李牧塵想要再說些難聽的話,最後隻能擺手作罷。

“罷了罷了,反正被人憎惡和厭煩也不是一兩天的時間,二十多年都承受過來了,何況此等牛毛小事。”李牧塵哀歎。

商之舟語重心長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做人不要太悲觀,要往前看,未來很美好,但一定要有希望。”

“是啊,你的希望是建立在璀璨我的希望之上,美好的未來屬於你們,而不是我。”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成全你一個,幸福千萬家,對於造福萬千學生,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你的功德可是無限的,少年,我看好你喲。”商之舟的安慰,毫無誠意,反而充斥著他的笑意,他說道:“放心吧,新課改還需要一個契機,在這短時間內,還不需要你出馬。”

話雖如此,可是李牧塵隱約覺著商之舟要拿他開刀。

“契機?你所謂的契機不會與我有關吧?”

商之舟沒有著急回答他的問題,先是沉思了一會兒,而後才說道:“差不多吧!”

“果然如此!”

李牧塵已經感受到暴風雨即將來臨,而自己就像是風雨中手持避雷針站在雷雨之中作死,早晚被雷擊中。

“你可知下個月是什麽日子?”

李牧塵搖頭,問道:“不知道,是什麽日子?”

“下個月便是期中考試。”

“哪有怎樣?”

“我這次的要求很簡單,你們班級必須考第一,若是考不到第一,我定不饒你!”商之舟說的如此決絕,不給李牧塵任何說話的餘地。

說完之後,瀟灑的走了,獨留李牧塵一個人,傻傻地愣在原地,一臉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