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英雄救美的代價
夜已深，李牧塵遲遲未歸，水兒坐在牧王府大門前，不停其他人勸阻，非要等李牧塵回來。
她的心裏惴惴不安，右眼皮跳不停，隱約覺得今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亥時，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晚上11點。
水兒聽到遠處‘咯吱’的聲音，那是馬車壓過路麵發出的聲音，聲音由遠及近，由模糊到清晰。
當馬車在牧王府停下來，水兒立即飛奔過去，看到車上有一個女生，水兒認識她，她是平陽郡主，上一次來府中見過一麵。
而水兒注意力沒有在她身上停留，第一時間看到躺在莫千雪懷中的李牧塵，閉著眼，一動不動。
水兒輕聲地喊道，生怕打擾李牧塵的休息。
一路上，莫千雪的表情很低沉、很難看，李牧塵為了救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她幾乎可以鎖定刺客是誰，她發誓，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要為李牧塵報仇。
李牧塵一直沒有回應，水兒不安地感覺更加明顯。
“不要叫了，他……..死了！！”莫千雪低聲道。
她的話，對水兒而言，如遭雷擊，差點昏倒過去。
“你騙人，公子他不會死的，你騙人，你騙人，你騙人。”一向乖巧可愛水兒，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發了瘋的搖晃著李牧塵。
無論她如何搖晃，始終沒有得到回應，而此時的李牧塵早已沒了呼吸，心跳也停止了。
李牧塵就是水兒的天，沒有了他，水兒就好像失去了精神支柱，活著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公子，水兒不會讓你孤獨的，我這就來陪你。”
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就要自殺，莫千雪見之，以迅雷之速打斷她，奪下她手中的匕首，說道：“你要死我絕不攔著你，但不是現在。”
莫千雪說話冷冰冰的，她現在可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公子死了，我也不想獨活，水兒生生世世都要陪著公子。”水兒早已哭的梨花帶雨。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必須活著。”莫千雪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不能哭，她要堅強的活著，她的命是李牧塵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莫千雪也知道，就算李牧塵死了，他的皇帝老子也不會為他掉一點眼淚，甚至覺得死了更好，他的父親尚且如此，其他人更是巴不得他早點兒死。眼下，能有一位可愛的姑娘為他掉眼淚，也算是李牧塵一生最大的安慰。
“你家公子不會白死的，你要堅強的活著，找到殺害你家公子的凶手，為他報仇。”
莫千雪的話，再一次激起水兒的鬥誌，看似柔弱的小手，早已握緊成拳，水兒暗暗發誓，“公子，你在等水兒一段時間，等水兒為你報了仇，馬上去陪你。”
水兒看著李牧塵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她心痛不已。
“稟告首領，水蛇刺殺行動失敗。”
在一處陰森恐怖的山洞之中，兩側的火把蜿蜒入深處，消失在彎曲的回廊之中，在山洞的最深處，有一身穿黑袍，頭戴鬼麵具的男子，聽那人匯報情況。
“水蛇向來穩重，每次任務絕不會讓本座失望，到底哪裏出現了疏漏？”那首領的聲音沙啞低沉，給人一種震懾恐怖的感覺。
“據水蛇飛鴿來報，行動過程中一起正常，隻不過出現了一點兒小小的意外。”手下之人說道。
“什麽意外？”
“刺殺過程中，有人救了平陽郡主，因此她才躲過一劫。”
“是誰？！！”
首領非常的敏感，難道他們被朝廷那邊發現了，所以提前安排好了人手，要真是如此的話，接下來的行動可是要棘手的很。
“救了平陽郡主的是一個叫李牧塵的人。”
“李牧塵？又是姓李的！！”
那首領似乎對這個姓氏格外的敏感，每當有人提及，他都會抑製住內心的怒火，彷佛有深仇大恨那般。
“這個李牧塵是誰？”
“他是當今皇上第十五個兒子。”
“什麽？李世民的兒子？”那首領奇怪的說道，“為什麽一直沒人匯報？！！”
他隻記得李世民隻有十四個兒子，什麽時候又冒出一個，這麽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人跟他報告，這使他非常生氣。
“首領息怒，您可能有所不知，不是我們沒有匯報，而是根本沒有匯報的必要。”
“什麽意思？”
“這個李牧塵，可是長安城最著名的廢物王爺，就連他的皇帝老子對他也是討厭至極，根本不想承認他，……”
於是那人，簡單跟首領匯報了李牧塵的基本情況，聽完李牧塵的一生，何止用‘失敗’兩個字形容，簡直就是廢物中的廢物，身為皇子，被區區七品芝麻官欺負，簡直侮辱他的姓氏。
“此人倒也活的窩囊。”
那首領說道，堂堂李姓王爺，能夠像他一樣，有臉活到今天，沒有足夠的臉皮和不屈不撓的韌勁，恐怕早就投河自殺。
“吩咐下去，派人聯係那李牧塵，就告訴他，他在長安城受的苦和侮辱，在我這，本座會賦予他無上的榮華富貴，讓他做人上人，隻要他肯加入組織，不管什麽條件都答應他。”
首領心生一計，那李牧塵雖是廢物，卻也有他的獨到用處。讓他加入“靈蛇”組織，潛伏在李世民身邊，待到時機成熟，裏應外合，推翻大唐，建立新的朝代。
“這恐怕…….”
“什麽話就直說！”
“水蛇來報，那李牧塵替平陽郡主擋下一刀，您也知道，水蛇出手，必取對方性命，恐怕李牧塵現在已經…….”
“罷了，死了就死了，本座原本也沒有指望那廢物顛覆大唐王朝。”聽聞李牧塵的死訊，首領沒有覺得可惜，臨時起意的主意就此作罷。
“吩咐各個堂會，最近一段時間暫停所有行動，平陽遭到暗殺，朝廷那邊必然有所動靜，他們一定會加強戒備，切莫露出馬腳，擾亂計劃。”
“是。”
天師府。
袁天罡夜觀天象，見東南方向紫氣微弱，若隱若現，大有消亡之趨勢，而西方紅星閃爍，血光明亮，此乃大災之象。
他眉頭緊蹙，掐住一算，驚呼：“糟糕，壞事啦！！”
袁天罡連忙吩咐下人備馬，趕往牧王府。
袁天罡算出，李牧塵此刻正有生命危險，依照天象來看，再過一個時辰，紫氣就會徹底消失，化作西方的一縷紅色氣息，歸入星海，徹底隕落。
從天師府到牧王府，袁天罡吩咐馬夫不停歇，原本半個時辰才能趕到，這次花了隻有一刻鍾的時間。
袁天罡沒有派人敲門，而是直接推門闖進去，徑直來到李牧塵的臥室。
當他趕來，李牧塵躺在床榻上，雙目合上，一動不動。
水兒為李牧塵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在她心目中，李牧塵永遠他最帥的男人，無論是醒著和睡著，永遠不會變。
莫千雪和水兒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護著李牧塵，她們能做得便是送李牧塵最後一程。
袁天罡衝進臥室，驚擾到她們倆，莫千雪定眼一看，道：“袁天師，怎麽是你？”
“原來郡主也在，微臣行禮了。”
袁天罡簡單行禮後，快步走到床頭，看到李牧塵生命危在旦夕，忙問道：“郡主，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牧塵為了救我，被刺客刺入心髒，死了。”
“死了？？”
袁天罡抓起李牧塵的手腕，先是號脈，他身為天師，對醫術也是非常精通。
“我已經找了好幾位大夫，他們都說，李牧塵已經沒得救了。”莫千雪失望的說道。
三分鍾後，袁天罡突然睜開眼睛，激動的說道：“他還沒有死，有的救！！”
不知是不是那句“有的救”，原本不抱希望的水兒和莫千雪頓時燃起了希望。
水兒更是給袁天罡跪下，說道：“天師，求求您救救公子，隻要您能救公子的命，水兒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莫千雪也苦苦地哀求道：“天師，隻要你能救活她，我平陽一定感激不盡。”
能被莫千雪報恩的人，長安城可是為數不多的，她的父親汝陽王，可是唐王的生死兄弟，她的恩情絕對不一般。
就是她們不說，袁天罡也不會讓他死的，他等了幾十年，終於等來了李牧塵，絕不會讓他生命就此終結。
“你們倆先出去，我自有辦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