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爆發瘟疫

狄仁傑頓時愣住了,帝王令乃唐王親授予李牧塵的令牌,手持令牌,如皇親臨。

卻如今,李牧塵竟然將帝王令轉於自己,狄仁傑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如同兩個異性兄弟,對方肯將他的後背交自己,便是一種無形的信任。

“帝王令乃陛下親授之物,手持於它,便等同天子,卻如今你將它暫授給我,我是萬萬不能接受。”

帝王令,無數之人為之瘋狂,他們趨之若鶩,想要得到卻未能如意。而狄仁傑非但不接受,反而拒絕。

李牧塵笑著說:“這塊令牌在你手中可能發揮的作用更大,在我手中也不過是一塊廢鐵。”

“我……”

不待狄仁傑拒絕,李牧塵強行將帝王令塞給他,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是李牧塵對他的無條件信任。

此為:帝王之道也!!

李牧塵忍痛割愛,竟是舍得將帝王令牌交於他的手中,如同當初唐王交於李牧塵手中那般。

狄仁傑心中無法言說的感動,正如李牧塵當初的心境一般無二。

言歸正傳,李牧塵繼而問道:“定遠縣災情遠超你我的想象,故而你我二人分頭行事。”

狄仁傑點頭道:“於路途之中,情況我已然知曉了解,方才你的想法,恰是與我想到了一塊。”

兩個人心中盤算不謀而合,可謂默契百分。

“智者,唯見智也。”李牧塵笑著回道,“查案之事,我自認不如你,可是賑災一事,我自然絕不輸給你。”

狄仁傑知他謙虛之言,想當初二人相識於汴州,初次相見,狄仁傑便心中有一種此子非凡的感覺。他敏銳的洞察力絕不屬於自己。

“即是如此,由我負責查案,牧塵兄負責賑災救民,可將效率最大化,可謂是查案救災兩不誤,如此甚好。”

二人再相見,除卻政務公事,免不了對酒當歌,暢談人生幾何?

古之文人雅士莫不是如此,借助酒意微醉,李牧塵和狄仁傑坐於高樓,看著街麵行走的路人,皆是發出莫名的哀歎。

或許是歎息人生百態,或許是悲憫世間蒼涼,又或許是自嘲自弄,感慨自我“醜態”的模樣罷了。

“仁傑兄,你說人的一生,要爬到何種地位才算成功?”

李牧塵看著人流車往的街頭,忽然問出這麽一句不搭邊的話。

而且李牧塵說完之後,放下手中的酒杯,離開了。

“什麽意思?”

狄仁傑碎碎念,甚是費解,不知他說話本意,更不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獨留狄仁傑一人坐在原地,他莫名的皺著眉頭,正在喜思琢磨之際,再次回神,李牧塵早已是離開。

……

狄仁傑可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任何人隻要犯了法,隻要被他盯上,除非認罪伏法,否則根本別想要擺脫糾纏。

這不,第二天清早,刺史府外熙熙攘攘,吵的好生熱鬧。

而趙之敬則是狄仁傑的首先目標,咬住他便不會輕易放手。

兩波人馬對峙於衙門外,場麵何其壯觀,此景此象引來不少百姓觀戰熱鬧。

趙之敬站在刺史府門前,阻攔著狄仁傑強行闖府,而且態度蠻狠,態度何其跋扈。

“趙大人!!本官奉命前來查案,你竟敢阻攔,難不成想要抗旨不遵從?”

原來,狄仁傑大早上強闖刺史府,最主要目的便是調查案件明細。

趙之敬他們貪汙賑災銀兩一案必然涉及明細案底,而查貪腐案件首要做法必然是賬目,將曆年來的賬本依次對照,總能尋得蛛絲馬跡。

然則,趙之敬做賊心虛,賬目造假又豈能逃過狄仁傑的眼睛。

趙之敬在外麵拖延時間,而府衙內,師爺領著一群人正在抓緊銷毀賬目,絕不能夠給狄仁傑留下一本。

他的長安好友可是在心中說過,狄仁傑乃是斷案神探,不要心存僥幸心理。

“趙大人!本官奉命查案,勸你最好帶著你的人離開,否則一律視為抗旨不尊。”

狄仁傑聲音提高數個分貝,再一次說出同樣的話,別看他文弱書生氣,氣場卻毫不遜於其他軍中將士,殺戮氣息濃烈。

可是,趙之敬是何人?徽州刺史,絕非良善之輩,普通百姓或許害怕,可他麵對狄仁傑卻也浩然不懼。

“本官乃徽州刺史,朝廷下派地方首要大員,即便你乃代天巡狩那又如何?沒有朝廷的指令,任何人也別想要踏入刺史府半步!!”

趙之敬何許人也?除卻劉政會,他才是徽州地界的老大,擱置現在來說,他可是省高官,政界一把手,他的府邸可不是隨便想進就能進的。

從理論而言,狄仁傑的官職如何比得了封疆大吏?可如今奉命該當如此,別說刺史府,王府他都敢闖。

“趙大人百般阻攔,莫不是做賊心虛,怕了我不成?!”

“喝!我怕什麽?本官行的正、坐得端,盡心竭力為陛下做事,為百姓謀福利,又怎會怕你?”趙之敬撇嘴不屑。

“仁傑自認這輩子見過無恥之徒不在少數,可如同大人這般厚顏無恥的人還是頭回見識到。”

趙之敬麵色一凝,對於狄仁傑不加掩飾的諷刺很是不悅,道:“狄仁傑!你好大膽子!本官好歹是刺史大員,豈是你可隨意而辱之?”

狄仁傑說道:“仁傑說話向來如此,趙大人口口聲聲為百姓竭力而為,可是呢?徽州各處饑荒不斷,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這便是你的為官之道,為民之道嗎?!”

狄仁傑說話向來比較直來直去,不懂的語言修飾,故而得罪了很多人,但是這種人往往深受百姓愛戴。

被其當年質問羞辱,趙之敬隻覺自己被他狠狠一個耳光甩在臉上,那種火辣辣的痛而非肉體,心靈糟的重創。

“我……”

“怎麽?無話可說了嗎?”狄仁傑不依不饒,揪住不放,繼續說道:“妄你是一方大吏,說出此等恬不知恥的言論而不覺臉紅,你替你覺得臊得慌。”

被狄仁傑於百姓麵前一番侮辱,他活了四十多年,從未受過如此大的屈辱。

那雙可以殺人的眸子中盡是憤怒的火焰,近距離與他對峙,皆可感受他的可怕氣場。

“狄仁傑!!”

趙之敬嘶聲低吼。

“趙之敬!!”

狄仁傑以同樣的方式回擊,氣勢上絲毫不弱。

“你一個大理寺丞,竟敢如此汙蔑本官,本官定要上本參奏於你!”趙之敬怒而憤怒,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話可以說。

狄仁傑說道:“大人請便!若大人不知該如何痛訴仁傑罪過,我可代您執筆。”

“就說狄仁傑目無法紀,侮辱朝廷封疆大吏,大鬧刺史府,其行徑無禮無恥,視同大唐律法於無物,懇請陛下剝奪狄仁傑官銜,並發配邊疆充軍以備後用可好?”

根本不給他說話機會,狄仁傑聲勢逼人,大有威懾之意。

百姓們聽得狄仁傑一番言論之後,紛紛拍手叫好,諸如趙之敬等人,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來了一位剛正不阿的清官,狄仁傑和趙之敬二人,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

借助百姓氣勢,狄仁傑又是說道:“趙大人識趣的話最好閃開,仁傑想要調查的地方,哪怕是王爺府也別想擋住我。”

“狄仁傑啊狄仁傑,你還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你一個區區大理寺丞,亦在在我麵前叫囂無禮,朝廷有規定,想要搜查刺史府,拿出陛下的手諭即可。”

趙之敬偏偏不信,他狄仁傑真能夠拿出陛下手諭,除非他也有一塊帝王令。

如若之前,狄仁傑或許會覺苦惱,卻如今,帝王令握在手中遲遲不肯拿出來,便是想要看看這位刺史大人有多麽囂張跋扈。

可今此看來,那趙之敬遠離朝堂,對於朝堂法度根本視若虛設。

然而,狄仁傑果真拿出一塊帝王令牌,道:“你且看仔細了,此乃帝王令!!”

帝王令出,群臣皆要扣首膜拜,高聲呼喊萬歲。

“你怎麽會有?帝王令隻有一塊才是,狄仁傑,你竟敢假造帝王令,是為死罪!!”

狄仁傑冷聲道:“哼!!令牌乃牧王暫授於我,便是為了徹查貪汙一案,趙之敬,見了帝王令還不下跪!”

帝王令現,趙之敬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眾忤逆聖令。

他連忙下跪,在場之人皆隨之一起,“如朕親臨”四個字可非兒戲。

“趙之敬,還不趕緊滾開!!”

狄仁傑沒有給他好臉色瞧,徑直嗬斥於他,破口大罵,引得百姓紛紛叫好,無言中帶著氣順的痛快。

有了帝王令,趙之敬哪敢阻攔,有心無膽,除非他嫌命太長了。

……

另一邊,李牧塵也是沒有閑著,他忙於安撫各處災民,可是近日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李牧塵來到定遠縣後,於村口聚集了很大百姓,他們圍成一個圈。

李牧塵來到人群中間,見穆清怡正在為人診病。

“發生了什麽事?”

穆清怡寒色冰冷道:“是瘟疫!瘟疫再次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