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賭約
“晚輩獻醜了！！”
聽見程知節的笑聲，李牧塵不敢以王爺身份自居，自願降低身家，以晚輩的身份說話。對於皇族眾人，看似簡單，實則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自己兒子輸掉比賽，程知節並不覺懊惱，反而相當高興，他豪氣地擺手說道：“老夫今兒真是大開眼界，牧王小小年紀，果真了得。”
“老千歲謬讚，晚輩這點兒本事哪敢在您的麵前賣弄？”李牧塵躬身說道。
“你不必自謙，老夫向來不說假話，也不懂得恭維之語，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摻不得假，也做不得真。都說王爺武功超群，乃是人中龍鳳，你擔得起‘長安第一天才’名號。”程知節說道。
李牧塵知他為人，他既然這般說，自己也沒有必要太過於矯情，過分的矯揉造作反而顯得虛偽。
“鐵牛兄弟，剛才是我出手太重，還請你不要怪罪。”李牧塵主動賠禮道歉，並非他故意的虛偽，而是真心實意。
盡管知道結果，可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敗了下來，他心有不甘啊，聽到李牧塵的聲音，滿是不悅，撇嘴說：“你少來這套，惺惺作態，真惡心。”
啪！
待他說話之後，程知節突然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他罵道：“臭小子，怎麽跟牧王說話呢？堂堂七尺男兒，輸不起算什麽男人。”
“爹~！你剛才也看到了，他贏了比賽還故意跟我道歉，這不是虛偽是什麽，我看他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咚！
程知節又是一腳踢在他的屁股後麵，痛的鐵牛嗷嗷大叫，他心裏哪叫一個憋屈呀，真不知自己是不是他的親兒子。
“你爹眼睛沒瞎，看得出什麽是虛偽，什麽是真誠？輸不起就是輸不起，還說別說虛偽，你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孬種。”程知節罵道，大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程知節不否認他輸不起，畢竟在比拚力量上他輸了，三拳之約，第三拳他用盡百分百的全部力量，亦未能傷及對方分毫，由此可見，李牧塵在力量上麵絕對領先於他，這是無可置疑的。
“再說了，剛才要不是人家救了你，你可是真的丟臉丟到家了。”
若非李牧塵在關鍵時刻，拉住程知節，他才免遭四腳著地的下場，真是那樣的話，與蛤蟆真是沒有區別。
“孩兒不否認剛才是他救了，可是……”
“可是什麽？比武切磋，勝負乃兵家常事，老夫縱橫一生，大小的戰役也是經曆過不少，其中有輸有贏，贏了不驕不躁；輸了再接再厲。無需自負，亦不可自卑。你倒好？僅是輸掉一場小比試，便是如那市井的潑皮無賴，可恥至極。”程知節趁此機會，將鐵牛好好訓斥一番，也算給他上一堂記憶深刻的課。
“輸了不可怕，關鍵在於你是否擁有承擔失敗的勇氣？我這輩子最痛恨那些沒有擔當的懦夫，總是將責任推卸給別人，我程知節的兒子，絕不會是此等懦夫。”
程知節心中頗有感觸，當年數萬英魂葬送戰場，他沒有逃避責任，更沒有推卸責任，隻因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所以自己選擇承擔，願意一輩子背負無法洗脫的罪名，哪怕遭人唾罵，身為男人不正是如此嗎？
“爹，孩兒知錯了。”
程鐵牛不是一個頑固偏執的人，正因他心思單純，才會容易被虞書欣等一行人帶偏。
隻見程知節一絲不苟，非常嚴肅地看著他，說道：“你應該道歉的不是我，而是牧王！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程鐵牛低著頭，耷拉著腦袋，走到李牧塵麵前，好幾次欲言又止，遲遲說不出口，要他對李牧塵道歉，確有些難度，看了一眼父親，那張不言自怒的臉，他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小聲且快速地說：“對……對不起！”
“大點聲！！”，不滿意之人乃是程知節，聽他那蠅聲細語，全然不像個爺們。
“對不起！”程鐵牛又說了一遍。
程知節威嚴地罵：“程鐵牛！老子在警告你最後一遍，拿出你最大的聲音。”
父親的怒吼，如同一把利刃架在他的脖頸上，程鐵牛立正站好，昂首挺拔，用丹田發出氣息，高聲道：“對！不！起！！”
“不客氣！”李牧塵笑著回應。
本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可李牧塵又說了一句話：“鐵牛兄弟，你還記得我們的三拳之約？”
“什麽？”
“三拳之內，輸掉的人該如何做，早在切拖之前你我已然定好，難道你忘了不成？”李牧塵微笑著提醒。
如果不是他提醒，程鐵牛都忘記了還有這茬，事先約定好的。李牧塵輸掉比賽，一輩子給他當牛做馬；而他輸掉比賽，則要給李牧塵當小弟。
“老千歲，您不會生氣吧？”
李牧塵將目光轉向他，他若不悅，便將此事當做玩笑。
哈哈！！
程知節大笑，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樂的開心，他搖著頭：“這件事情，老夫可以作證，輸掉的人要遵守承諾，鐵牛，你輸了比賽，還不趕緊拜認大哥？！！”，能夠結識李牧塵這種人，比那些國子監的狐朋狗友不知強上多少倍，他自然是樂在其中。
“爹，我……”
瞧著鐵牛一臉委屈的樣子，著實可笑的緊，打從一開始，程知節處處維護李牧塵，反倒是他倆像是親密無間的父子，而自己則是旁外人，
隻是他不知道，程知節這麽做，全都是為了他，如今自己年事已高，待日後命歸西天，為兒子尋找一位值得依靠的靠山，而李牧塵最合適不過。
“趕緊的，我與牧王還有要事相談呢。”程知節催促著說。
程鐵牛咋舌撇嘴，盡管他心中有著一百萬個不願意，無奈說話隻能算話，何況毀約這種事情，他也做不出來，好歹自個也是大男人，那些無恥之徒的行徑，是他所不屑的。
“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李牧塵滿意地點頭：“起來吧鐵牛兄弟，你我今後便是兄弟，自家兄弟無需太多繁雜的禮節，哈哈！”
程鐵牛拜了李牧塵為大哥，盡管年紀比他大，在古代，實力者為尊，算不得丟人的事情，輸掉比賽的他想要就此離開，卻被程知節命令一旁待著，哪兒都不許去。
身為父親的他，知道鐵牛的德行，回屋除了睡覺還是睡覺，沒個正經事兒。
這時，李牧塵無意中撇到了一側牆壁上掛著一把弓，好奇心驅使著他走到弓前，問道：“可否借來一試？”
“當然，請！”
李牧塵上前，握住那弓箭，沒想到看似輕便的弓，竟是如此沉重，“好重啊！”
“哈哈！此弓乃是老夫北擊匈奴繳獲的弓箭，聽說此弓乃是匈奴單於的寶貝，吃了敗仗，落荒而逃，因過於沉重，無法輕裝，隻能就此扔掉，倒是便宜了老夫。”，談起這件事，程知節還有些小小的自豪呢。
正當他說著話，李牧塵單手拿起弓來，另一手緩緩拉開弓弦，因是許久未用，弓弦發出奇怪異樣的生活。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此弓拉開。
見此狀，程知節拍手叫好：“好好好”，連叫三聲，這把弓沉重無比，非一人之力可能夠輕易拉開，而今李牧塵僅憑借一己之力，將弓弦拉開，當真是巨力無窮。
小試牛刀，李牧塵將工件擺放至原來位置，他說道：“真是一把好弓，隻是太過於沉重，普通人根本難以拉開，可惜了。”
“也不盡然，弓箭沉重，對於力大者乃是神兵利器，有此寶物，戰場之上，一件射出，可瞬間洞穿數十敵人，不可謂不強。”程知節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的確如此，一箭射出，縱然是武功再強的人，也難以抵擋它的威力，當真是好寶貝。”李牧塵說道。
“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見過比它威力更大的弓箭，當年能夠繳獲此物，也算是幸運中的僥幸。”
嗯？！
這時，李牧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他反駁了程知節的話：“晚輩可不敢苟同您說的話。”
“什麽？”
“您說沒有見過比它威力更大的弓箭，巧了，我恰好得到了一把弓箭，比你的威力還強上百倍不止。”
若是這把弓箭，可洞穿人身；那麽射日神弓，便可穿透天地。想當初，在蓬萊仙島，宮本健次郎，險些用他將自己射死，好在自己福大命大，沒有就此嗝屁歸西。
他的話，果然引起了程知節好奇心，比此弓更強的弓箭，他忍不住問道：“當真有此事？”
“此次南下，於東海之地獲得一把神弓，據說神弓發射，竟是厚重的城牆都能射出，您說了得不了得？”
“射穿城牆？是否太過虛傳？老夫不信。”
“此弓名曰：射日神弓，正在我的府上，待他日取來，與老千歲共同瞻仰。”李牧塵說道。
程知節是個急性子，好奇心又大，說道：“何需等到他日，你現在便去取來，老夫倒要看看，所謂射日神弓，是否真有‘射日’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