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說謊的代價
武珝直指李牧塵，她的臨陣倒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楊妃為之一怔，李牧塵更滿是震駭的看著她。沒想到，最後出賣自己的人竟然是她。
“她變了，不再是那位單純可愛的小丫頭了，現在的她，為了上位，變成一個不擇手段的政客。”李牧塵心說道。
武珝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連李牧塵都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武才人！你可都看清楚了？誣陷當朝親王可不是一件小的罪過。”
唐王問話於她，唐王不傻，又豈能猜不到事情的大概嗎？李牧塵不是衝動的人，若非吳王出言激怒他，也不會大打出手。
“臣妾都看見了，於大明宮前，牧王將吳王打至台階下，造成吳王重傷。”武珝說道，“而後楊妃娘娘趕來與牧王理論，不曾想，牧王根本不聽，竟是將楊妃娘娘推倒，企圖進一步施暴。”
武珝故意扭曲事實，將此事編造另一個結果，故意誇大李牧塵的罪行，其心當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牧王！！”
唐王不能過於偏袒於他，否則落人家話柄，身為君主更要做到大公無私，更何況人證物證俱在，李牧塵縱有百張嘴巴也難以辯駁。
“兒臣在！！”
“有武才人的證言，又有吳王和楊妃的結果，你還有什麽話想說？”唐王厲聲問道。
李牧塵麵色一沉，武珝突然地臨陣倒戈，打的他一個措手不及，竟是腦袋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些什麽。
“我……兒臣無話可說，願意認領責罰。”李牧塵恭敬地說道。
唐王頗為憤怒，或許是為了皇族威嚴，明知道李牧塵撒謊，卻被人當眾揭穿，這無疑於給皇族抹黑。
為挽回皇族顏麵，李世民怒扇了他一巴掌，“啪”地一聲，氣憤道：“妄朕如此相信你，沒想到你竟敢歪曲事實，打了自己的親哥哥不說，還推卸責任，謊報結果，你如何能擔得起“牧王”二字？”
唐王極少打人，他當眾打了李牧塵，眾人知道，他是真的怒了，那一耳光，當真是打的響亮，打進了人心。
好些人都忍不住心顫，能完全感受到唐王的怒火，有人在心裏麵同情他，也有咒罵他的人，比如：楊妃。
“活該！你這賤人生的賤種，快去死，下地獄去吧！”楊妃在心裏瘋狂的咒罵，恨不能通過自己的詛咒，李牧塵能夠立刻死掉。
不過，她也是沒想到，武珝那小賤人會幫助自己，看來以後需要對她好些，人家一個小姑娘身處冰冷的後宮之中，不能再對人家惡語相加。
也許，武珝這麽做的原因就是如此吧！犧牲李牧塵成全自己，隻為了更進一步。
而李牧塵也沒有埋怨她，隻因這個女人徹底黑化，做任何都是為了自己，自私自利的人，本就是他們行事風格。
李牧塵自知逃不過去，隻好乖乖認錯：“兒臣知錯！！”，他不願多說一句話，過多的解釋就是掩飾，說多了反而越說越黑。
“李旋！！”唐王生氣地大喊。
“臣在！”
“將牧王拖下去，重責一百大板，身為皇子，竟是學會了說謊欺瞞於朕，朕要讓天下子民都看著，說謊者的下場是什麽！”
“一百大板？陛下，是否太重了些？！”李旋小聲地問。
衙門中的一百大板可比不了軍中，說好聽叫做打板子，說難聽此乃杖責刑罰，一百板子打下去，就連李旋此等感受都抗不住。
當所有人聽到唐王杖責百餘下，他們心中無不為李牧塵捏了一把汗，一百杖責能夠活下已經非常不易，那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連五十都扛不住。
隻見唐王怒道：“朕讓你打你就打，誰要是敢為他求情，每人杖責三十！”
聖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他們同情李牧塵不假，卻還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李旋知道唐王心意已定，在勸隻會火上澆油，無奈隻能作罷，他使了個眼神，上前兩名羽林軍將李牧塵抓起。
“牧王殿下，失禮了！”
於是，李牧塵被押至刑罰處，被按在板凳之下，有兩個杖責官兵，左右和持一根胳膊粗的權杖。
李旋站在一側，不忍地喊道：“行刑！！”
咚咚-！！
在全場人的矚目下，李牧塵被當眾杖責一百大板。那揮發的場麵，好些人看著都忍不住顫抖，真不敢想象權杖打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麽感覺。
自始至終，李牧塵一直悶哼，沒有叫喊出聲，他咬著牙，強忍著杖責打開的劇痛。
他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地麵，那一滴滴虛汗是李牧塵心中的呐喊。
這軍中杖責的刑罰，果然非常人所難以忍受，好在李牧塵每日修煉，體魄夠強，卻也難抵擋如此杖打，每當權杖揮發下的一瞬間，從後背傳來的疼痛，一次次刺激著他敏感的神經。
李牧塵又是深吸一口氣，悶哼一聲，將痛疼咽了下去，吞在肚子裏，愣是沒有說出聲。
楊妃看到正在被杖刑的李牧塵，眼神咒怨地怒視著，她心裏不停地詛咒著李牧塵，“你個賤種，活該找死！打了本宮的兒子，本宮讓你死！去死吧，狗雜碎，去死啊！！”
她心裏在瘋狂的咆哮著，嘶吼著，如果能夠看到她的內心，現在的她一定是令人作嘔的老巫婆，又醜又煩人。
武珝站在人後，躲在眾人的夾縫裏麵，通過縫隙，看著正在遭受刑罰的李牧塵，她神色漠然，看不到一絲柔軟的憐憫，她的心已經死了，心裏麵不是陽光，而是萬丈深淵。
打在八十一大板的時候，李旋立即命人先停手，他高聲喊道：“陛下不好了，牧王他昏死過去了。”
李牧塵也是人，在沒有真氣的護體，能夠忍受八十一大板，已經是極限。若是換做吳王，怕是二十大板招呼下來，就已經昏死過去。
唐王旨意已下，君無戲言，就算他想要收回成命，於百官麵前，也是不能。
“他死了沒？”唐王問道。
李旋試了一下李牧塵鼻孔，有著微弱呼吸，“回陛下，還活著。”
“沒死就繼續吧！！”
剩下的十八杖，每一杖打下去，都將李牧塵從昏死痛醒過來。
昏死過去，又醒過來；再昏死，又醒過來；又昏死，又醒過來；……，依次輪往，直至全部杖罰行刑完畢。
“停手！！”李旋喊道，他心裏麵計數著，當刑罰至滿，立即喊停。
他走至唐王麵前，回稟道：“陛下，杖責已畢！請示下！！”
“傳朕旨意，牧王公然欺瞞於朕，更是目無尊長，視同祖宗禮法於無物，特罰其麵壁一個月，罰俸三年年，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義求見。”
知曉李世民的老臣，能夠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所謂麵壁半個月，確實在保護他，杖責一百，能夠下床少則半月，多則一個月。
在一個月中，李牧塵可靜養休憩，表麵上麵壁思過，實則為名正言順的休息。
“吳王的情況如何？”唐王問道。
“回陛下，經太醫診治，吳王殿下的傷勢已無大礙，靜養數日便可痊愈。”
唐王滿意地點頭，他側過頭與楊妃說話：“楊妃，牧王已經得到了應用的處罰，而吳王也已經沒有大礙，你還想要朕怎樣？”
看到李牧塵丟了半條命，她的心裏麵氣順不少，她也不傻，若是再提出過分要求，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心胸狹窄。
楊妃說道：“陛下公正嚴明，臣妾無話可說。”
好在楊妃識趣，懂得掌握分寸，沒有在繼續追究下去，唐王還算滿意，今日心情本是不錯，而今發生這種事情，徹底擾亂了他的好心情。
“列為臣工都回去吧，此事朕不想要聽到外界任何流言蜚語，你們可懂我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都說的如此明顯，他們要是還聽不明白，那與傻子沒有區別。
這種有辱皇家威嚴的事情，就算唐王不特意提醒，他也不會說出去，從政數十載，“禍從口出”這四個字，始終刻印在心，不敢忘記。
朝臣們心領神會，各自回至到府上，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
李牧塵被人抬回王府，王府可是炸了鍋，早上相安無事的上朝，回來卻是被人抬了回來，這前後的反差太大，讓人很難接受。
“大統領，牧王到底怎麽了？為何被人打成這個樣子，是什麽人幹的？”莫千雪問道。
李旋親自護送李牧塵回來，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之後，莫千雪才是搞明白狀況。
想來也是，憑李牧塵的修為，何人會是他的對手，更不要說將他打成那個樣子，恐怕除了唐王外，沒人能夠將他傷成現在的模樣。
將李旋送走之後，莫千雪等人輪流伺候著他，，李牧塵受重傷無法下床，莫千雪不放心丫鬟毛手毛腳，決定親自下手。
而李牧塵的事情已經夠煩心了，水兒也不消停，她怒道：“我殺了武珝！！”
說著，便要衝門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