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偷閑

水兒得知一切是武珝搞的鬼,她心中憤怒不已,說罷便想要衝入皇城殺了那個賤人。

莫千雪阻攔她的麵前,麵色嚴肅地看著她,水兒雖是丫鬟的身份,但她從沒有將她等同其他丫鬟,而將她視為好妹妹。

李牧塵也是這麽囑咐她和石蘭的,水兒是特殊的存在。

“雪兒姐,你別攔我,都是武珝把公子害成這個樣子,我要替公子報仇。”水兒怒不可遏地說。

看著公子躺在**,那痛苦的樣子,她的心裏就好痛。為了公子,她願意付出自己的性命,隻求換來曇花一現的笑容。

李牧塵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如今的王府已經夠亂了,他她不想府上再平添麻煩。

“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你想要離開我也是攔不住你,可是我還是阻攔你的衝動行為。”莫千雪說道,這丫頭深得李牧塵真傳,就算莫千雪和石蘭二人合力也是不敵。

水兒動容了,莫千雪是公子喜歡的女人,自己是萬萬不敢傷害的,她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不知該怎麽辦?

莫千雪看到她心中動搖了,趁機說道:“我知道你的心裏很難過,痛恨武珝的所作所為,難道我不傷心嗎?”

“可是……武珝她誣陷公子……這種人該死!!”水兒攥著拳頭,咬著牙根說道。

與她的慌亂和不安相比,莫千雪看上去更加沉穩,嫣然一副女主人還有的氣度,莫千雪嚴肅道:“她說錯了嗎?何為誣陷,莫須有的罪名才可稱得上誣陷,可是他沒有。”

“他的確打了吳王和楊妃,而武珝隻不過是將整件事誇大罷了,算不得誣陷。”

水兒滿是愕然地看著莫千雪,傻傻地問:“雪兒姐……你……為什麽替武珝說話……要不是她,公子也不會……”

“這些我都知道,方才隻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莫千雪說道。

“就算那樣又如何?公子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如果不是吳王惹怒了他,公子是不會打他的。”水兒替李牧塵辯駁,在她心中,公子是多麽溫柔的人,世上沒有比他還要溫柔和善解人意的人。

莫千雪又說道:“你相信他,我也相信他,即便是陛下相信他,可是外人呢?!他們會相信這種說辭嗎?”

“在沒有任何憑證的情況下,你我的話是無法改變任何事情的,既不可當做證據,又無法替他開罪,僅憑對於夫君的認知,便跑去興師問罪,不死不休?此類做法,與那為惡之徒又有什麽區別?!”

或許受到李牧塵的影響,莫千雪說話總是信手拈來,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位知心大姐,指引迷途的少女。

“我……”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也非常生氣,氣武珝為什麽不救夫君!氣她落井下石!氣她的臨陣倒戈,如果她出現在我的麵前,一定不會放過她,隻是現在不是仇恨她的時候。”莫千雪說道,“府內已經夠亂了,外麵虎視眈眈,盯著牧王府的人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說……得對!!”

李牧塵從昏迷中醒來,聽到了莫千雪與水兒的對話,知曉水兒的性格,定是跑去給自己報仇,瞬間明白一切。

二女見李牧塵醒來,連忙跑上前去,水兒問道:“公子,你哪裏不舒服?有沒有餓了?水兒給你做。”

李牧塵弱弱地搖頭,水兒又問:“那有沒有渴了?我給你倒。”

關心則亂,水兒看見公子醒來,頓時亂了方寸,一時間不知該做些什麽。

李牧塵和莫千雪相視一眼,她頓時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於是,莫千雪說道:“水兒,先坐下來,夫君有話要說。”

李牧塵身子虛的很,說話不免有些孱弱,隻見他嘴巴微張開,說道:“大家……不必擔心我……僅是皮外傷,死不了。”

先給她們吃了一粒定心丸,而後才是慢慢地說:“在我……養病的這段時間,關閉王府大門,不要與任何人有來往,再者加強王府戒備。”

李牧塵最擔心的不是自己,他害怕有人在自己傷重的這段時間對她們不利。

暗流湧動,波詭雲譎的長安城可是不安全,看似錦繡繁華,實則殺機四伏。

而今牧王府,更是身處風口浪尖之上,樹大招風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八個字,可是自古流傳的道理,身處廟堂高位本就是一種無罪之罪。

隨後,李牧塵讓莫千雪貼近,在她耳旁說了些什麽,隨後莫千雪便離開了王府。

這時,石蘭從丐幫回來,誰又夠想到,堂堂蜀國公主,竟是成為丐幫的代幫主。如果石中玉在此,一定會震驚地說不出話。

被她的子民看見,心中的震駭已經不知該如何表達。

石蘭得知李牧塵受傷的笑意,跑到他的臥房,見其相安無事,心裏麵也是平複不少心緒。

……

幾個時辰後,外出歸來的莫千雪,將汝陽王府的精兵強將差遣牧王府中,從裏到內,實行了嚴密的戒備,雖不必皇城大內的守衛,但敵人想要毫無察覺的潛入府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李牧塵傷重,躺在病床之上下不得床,其中不少黑衣殺手前來暗殺,好在提前布放了周密的兵衛部署,才沒有讓殺手得逞。

不僅如此,不良人也在暗中保護著牧王府,他們是行走於黑夜中行者,大唐帝國看不見的手,懲惡揚善的神秘力量。

極少人知曉‘不良人’的存在。

經過數日的靜養生息,李牧塵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他的身體本就異於常人,恢複的速度近乎肉眼可見。

遭此重傷,常人需得半月時間方可下榻行走,而他僅需數天光陰,傷勢已經基本無大礙,再休息兩天時間,便可真正痊愈。

唐王旨意,命他在家麵壁思過,趁此機會,也算是忙裏偷閑,自從回到長安,每天都忙於處理政務,能夠與石蘭她們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而今恰是個機會。

後花園的涼亭下,李牧塵已經記不得上一次坐在此處,靜靜地享受片刻的安靜是什麽時候?

計算時間,李牧塵從現代穿越至唐朝,差不多也有一年時間,在這一年當中,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也經曆了太多磨難,如今靜心回味,倒別有一番風情在其中。

每天的時間過得倒也舒暢順心,除卻陪伴莫千雪和石蘭的日子,大多都是讀書和指導水兒修煉。

擁有‘九級’天賦的她,又得有一位天才師傅,水兒的功力修為,可謂是與日俱增,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將“無劍”劍法學會了大半。而她領略的“無劍”之意已得初窺門徑,略有小成。

此劍意非一朝一夕,水兒能夠初入門徑,已是了不得的天賦,許些人哪怕花費十年半載,亦難得其中奧義之一二。

李牧塵坐在涼亭下品茶讀書,而水兒則在涼亭的花園中練劍。近來讀書過於乏累,正覺無趣,便是喚來水兒,說道:“近些時日,為師瞧你劍法精進不少,可敢與我比試一番?”

他乃是水兒的師傅,又是她的公子,能夠與李牧塵切磋較量,水兒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可又擔心公子的身體,傷病還未痊愈,如今交手恐是不妥。

“這……”

李牧塵又哪裏不知她心中想什麽,笑著說道:“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今日你我隻比一招。”

“水兒惶恐,一招之內怎能擊敗公子,怕是要讓您失望了。”水兒說道。

“先不要妄自菲薄,不試過怎會知道呢?你需要一招之內刺中我身體的任何部位便是算你勝出,而我則靜坐於此,你盡管刺來便是。”

坐於此,等於捆綁手腳,李牧塵則是一處靜止不動的靶子,水兒一招內隻需觸及他的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便是水兒勝出。

不知是李牧塵太過於自負,還是他低估了水兒的實力。

最後,水兒應下了比賽,為了以防萬一,將劍換成木劍,即便無意中傷到也是無妨。

李牧塵端起茶杯,抿了抿一口,神情淡然,他目光聚焦在書上,眼睛未曾直視水兒,而他的手臂卻是朝著她勾了勾手指頭,大有挑釁的意味。

公子的下戰指令。水兒當即抬臂擺出動作,木劍橫於身前,隻見她手掌一轉,一股力量從暗處湧來。

說時遲,那時快,水兒木劍直刺,迎著他的身體衝來。

二人相距數米,須臾之間,水兒已經鋒至身前,為此水兒還笑著提醒道:“公子,你要小心了。”

能夠與公子交手,她的心裏異常的興奮和激動。

木劍衝刺,李牧塵端坐涼亭之下,他一隻手握著書本,而另一手則在茶杯之中蘸起一滴茶水。

僅是中指輕輕彈了出去。

那小小的水滴,仿佛被賦予新生,猶如急湍的石子。

嘭!

僅是一瞬間,便是與木劍碰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