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堂會審
那一年風在吹，有一位女孩站在金色麥浪中，有一位男孩向她走來，男孩牽著女孩的手，女孩紅彤彤的臉蛋寫下嬌紅的羞澀。
女孩問道：“你真的願意娶我我嗎？”
男孩回道：“我要牽著你的手，將這片麥浪變成美麗的花海，愛你一輩子。”
“真的嗎？”女孩嬌羞的問道。
“傻瓜，當然是……假的了！！”
哈哈！
李牧塵的笑聲是那麽的賤，天下沒有比他還要賤的，突來的反轉，沒有感動，是搗鼓般滑稽。
莫千雪信以為真，心中莫名的感動油然而生，故事的結尾，李牧塵反轉說：“假的！”
“李牧塵，你個大騙子，大混蛋！！”莫千雪以自己平生最大的聲音罵他。
……
今天是主審四兄弟的日子，也是李牧塵第一次當主審官。
會審衙堂設立在國子監“晨省堂”內，此堂是太祖皇帝設立，原名“晨讀堂”，隻因太祖皇帝崇尚曾子，他那句：“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雖改名“晨省堂”，以史為鏡，學習需每日晨曦自省以正其身。
辰時，晨省堂已經人滿為患，唐王也已到來，他在後堂，旁聽本次主審。
以祝家四兄弟的身份，況且是家中小輩，何至於三堂會審，如此勞師動眾。
啪。
李牧塵拍響驚堂木，還真有一副官老爺的樣子，說道：“閑雜人等全部退場！”
前堂主審罪犯，後堂及朝廷大員旁聽。
啪。
又是一聲，李牧塵威嚴道：“肅靜！”
“帶犯人！”
稍後片刻，衙役押解四人來到臨時搭建公堂上，祝家四兄弟腳綁著鐐銬。
“跪下！”
李牧塵差四人下跪，四兄弟心中不悅，趾高氣昂，再見主審竟是李牧塵，他們心中之憤爆發而出，那日之事曆曆在目，他們永生不忘。
“我兄弟四人無罪，為何要跪？”祝宇說道。
“大膽！”李牧塵怒拍驚堂木，說道：“你四人朗朗乾坤下公然調戲校中同學，企圖奪她貞操，如此行徑還說爾等無罪？”
“非也，調戲林華之人然非我兄弟四人，請大人明鑒。”
祝宇打死不會承認，盡管被人看見也要矢口否認，如此一來，李牧塵便拿他沒有辦法。
“如此說來，你們是不打算承認自己的罪行了？”
“大人何出此言，我兄弟四人又沒做那種苟且之事，何故承認？”
李牧塵變得凝重起來，這個祝宇果真是個無賴，而且還是一個有文化的無賴。
堂內，黃字班旁聽的同學耐不住了，大家議論不斷，都說祝家四兄弟真不要臉，敢做不敢當，有種做出那種事情來，卻沒種承認。
祝宇全然當做沒聽見，生死麵前，一切尊嚴和臉麵都顯得無足輕重，不值一文。
“都說祝家有位能言善辯、巧舌如簧的大哥，想必說的就是你吧。”
“大人又錯了，不是我能言善辯，而是我問心無愧，天時地利人和皆於我這，道理之言自然信手拈來。”
唐王幕後旁聽，整件事他不是見證者，不能真正判斷孰是孰非，觀林棟的奏本，勃然大怒；聽祝家兄弟辯駁，信以為真。眼下他也糊塗了，到底該聽誰的？
“好一個天時地利人和，昧著良心說話不怕老天爺割了你的小jiji嗎，哦對不起，我忘記了，你們已經沒了。”李牧塵故意激怒他們。
事實證明，李牧塵做到了，談及子孫根的事情，四人臉色瞬間變得難堪。
老二、老三和老四更是說不出的憤怒，老大祝宇咬著牙，強忍著怒氣，並安撫其他三人莫要生氣，以免中了他的圈套。
“哈哈！！開個玩笑，大家都是男人嘛，你們應該不會介意吧？呀！瞧我這記性，又忘記了，從某種角度你們已經算不上健全的男人，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瞧不起你們，畢竟沒了子孫根的確是件麻煩事。”
李牧塵不加掩飾的諷刺他們，望著傷口上撒鹽，看著他們狠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模樣，最是解恨。
李牧塵一言，引起堂在同學們嘲笑，四兄弟集體變太監大家也已知道，被李牧塵拿上公堂作為笑話還是頭一遭。
“大人！！請問你是來審案的還是來討論那些無聊的話題？”祝宇咬著牙，繃著臉，脖頸處青筋暴起，握緊的拳頭“咯吱”作響。
“對對對，我們繼續審案。”李牧塵裝出自己記性不好的樣子，還真別說，挺像那麽回事。
“堂下祝家兄弟，你們還不從實招來。”
“大人此言何故，我兄弟四人無罪，又如何從實招來？”
事情又回到原點，祝宇作為發言人，一口咬定，絕不鬆口。
“你們有沒有對林華做過逾越之事，我倒有一辦法可以證明你們是否撒謊。”
祝宇凜冽起來，那李牧塵詭計多端，切不可小覷，待會不知他又有什麽奇怪招數來折磨他們。
反正他們四人早已約好，死不承認。
“來人，拿上來。”
片刻後，四名衙役搬來四個木質盒子。
“那是什麽？”同學們小聲議論，怎麽看都覺得不過是很普通的盒子。
李牧塵哼聲一笑，道：“這個盒子叫做實話實說盒，一人是否說謊，隻需把手伸進去一驗便知。
此話一出，不禁有人提出疑問：“是不是真的？我們讀書少，你可別騙大家。”
“是啊，世上哪有這種盒子，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
諸如此類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此起彼伏，大多不相信李牧塵的話。
李牧塵並不在意，因為他們說的並沒有錯。
“既然你們沒有犯罪，可敢伸進去試他一試？”李牧塵邪魅的笑著說。
“大哥，怎麽辦？”老四祝翼問道。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無論一個人的心裏素質有多強，隻要做了虧心事，他心中必然有鬼。
“見怪不怪必自敗，裝神弄鬼，又什麽可怕的！”
“你們想好了嗎？要不要測試？”李牧塵氣勢威嚴道。
“測就測，誰怕誰。”
祝宇不甘示弱，他才不相信區區得破盒子能有那般神力。
“你們四人把手同時伸進四個盒子當中即可。
後堂，唐王甚是茫然，他問身邊人：“玄成，你可知牧王在搞什麽名堂？”
魏玄成撫捋他那花白的胡須，眯著眼笑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牧王殿下采用的是心理戰。”
“那小子什麽時候變得一肚子花花腸子。”
從前，李世民甚至都不願提及他這個人，如今他的態度完全發生改變，這些他們身邊人是看在眼裏的。
“玄成，你繼續說。”
魏玄成，通讀古史，李牧塵的做法，正是與那三國著名謀士，有“鳳雛“之稱的龐士元，他在擔任地方芝麻官期間，便是用過相同的方法辨別真假。
李牧塵今天的做法，正是效仿龐士元。
待魏玄成講完後，後堂想起爽朗的笑聲，“好小子，真是個鬼靈精。”
“別著急啊，我話還沒說完。”李牧塵道，“待你們伸進去再次拿出來以後，若手是幹淨的那便證明你們沒有說謊；若手變成黑色則你們在說謊。”
“好了，開始吧。”
……
李牧塵掐算著時間，方才過去不到半分鍾，李牧塵喊停：“時間到，都拿出來吧。”
祝家四兄弟同時將手拿出來，四人的手幹淨如初，沒有變黑。
見此狀，祝家四人大笑起來，“哈哈！沒有變黑，”
祝宇正是得意，他反客為主，質問李牧塵：“如何？大人還有什麽話說？”
“結果已然明了，我還能說什麽。”
“我兄弟四人從來……！”
“來人呢，將祝家四兄弟拿下！！”李牧塵打斷他的談話，直接下令抓捕他們。
“李牧塵，你憑什麽抓我們？”祝宇吼道。
“就憑你們的手沒有變黑！！”
“你胡說，你不是說隻要我的手沒有變黑就說我們沒有撒謊，你言而無信。”祝傑也站出來大聲吼道，他的心情激動，說話已是麵紅耳赤。
啪啪啪。
驚堂木在李牧塵手中，被連拍三下，現場一片沉寂，李牧塵從主審位置上起身走下來。
站在他們四人前麵，李牧塵看著他們，道：“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抓你們嗎？”
“今天就讓你們四個雜碎死個明白。”
說話間，李牧塵拿過其中一個盒子，高舉過頭頂，伴隨著“咣當”一聲，盒子摔的七零八落。
從盒子中散落漫天的墨粉，晨省堂瞬間變的“烏煙瘴氣”，有同學被嗆的直咳嗽。
當李牧塵摔碎木盒，所有人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他布的局。
“若非你們做賊心虛，為何不敢觸摸盒子。”
那木盒內，四周塗有黑色的墨粉，隻有問心無愧之人才敢心安理得，做到心中無鬼，反觀那些做了錯事的人才不敢觸摸盒子，被染黑的人才是清白之人。
“你個雜碎，敢耍我們。”
祝宇惱羞成怒，掙脫衙役們的束縛，衝向了李牧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