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鬥茶
李牧塵看他早已不爽，一副趾高氣昂且又潑皮無賴的惡心模樣，真的好像踹他兩腳。眼下是他先動手的，就怪不得李牧塵手下無情。
憤怒之下，祝宇的攻勢雜亂無章，毫無規則可尋，也正因如此，他全身都是破綻。
見狀，李牧塵先是拉開一段距離，腳步挪動，後退幾分，祝宇的直拳橫衝，李牧塵左臂阻擋，右臂同時出擊，一擊漂亮的勾拳，打在祝宇的下巴整個麵部幾乎變形。
突然，李牧塵反手抓住他的肩膀，膝蓋往前突進，頂在祝宇身上，腹部受重擊，他的五髒廟好似翻江倒海，惡心想吐。
李牧塵不會給他喘息機會，死扣住他的手腕，背後擒住他的手臂，按在地麵，腳踩在他的脊椎之上，李牧塵說道：“你敢襲擊主審官，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我爸可是祝逢春，我爺爺可是南陽首富，就憑你也想殺我？廢物！！”
“你不僅襲擊主審官，而且還公然辱罵我，罪加一等，依照大堂律例，按例當斬！”
“你敢！！”
李牧塵用胳膊肘撞擊他的頭部，祝宇發生慘烈的叫聲，應該很痛，否則他也不會叫的如此痛苦。
“我宣判，祝傑、祝威、祝翼三人罪名成立，關押打牢，判十年刑期，押下去。”
“祝家老大祝家，構成強奸罪、襲擊官差罪、辱罵主審官，三罪並罰，我宣判，祝宇殺無赦！！”
“李牧塵，你放開老子，你敢老子，老子跟你沒完，放開我，放開我！！”
被李牧塵的擒拿術擒住，想要反抗，除非他不想自己的四肢。
“來人，將死囚祝宇壓入天牢，十日後，菜市口處決，以正國法！”李牧塵脫手，交給他們。
上前三兩大漢衙役，將祝宇扣押住，卻沒想到，那家夥力氣大的很，他突然掙脫，拔出衙役腰間的武器，猛地衝向李牧塵。
他的速度很快，李牧塵臉色一寒，從袖口拿出金筆，轉動金筆末端，忽地，筆鋒忽地綻開，好似墨池盛開的黑蓮，極致且又精妙，從黑蓮中釋放出數百根金色金針，金針在空氣中滑行，摩擦生熱產生絢麗的火焰，像極了一朵朵火蓮。
火蓮劃破長空，萬針齊發，祝宇放開邁出三兩步，人已變成燃燒的“刺蝟”。
時間彷佛在此刻靜止，祝宇舉起刀刃還未來得及揮動，人已斃命。
唐王聽見前堂動靜，這一幕恰好被他看見。
李牧塵見之，收起金筆來，立即跪地磕頭：“兒臣魯莽，請父皇責罰！”
李世民也不曾想會發展到如此局麵，到頭來以如此悲劇收場，更沒想到祝宇膽大包天，竟敢偷襲當朝王爺。
“罷了，祝宇罪有應得，死不足惜，死了也好，以免禍害眾人。”唐王說道。
“起駕回宮！”
今天，李世民可真是大開眼界，他喜狠參半，喜的是李牧塵精彩表現，狠地是祝逢春一家欺君罔上，枉顧大唐律法，視律法於無物，他痛心不已。
回到宮中以後，李世民勃然大怒，將祝逢春一家貶至漠北。而林棟不畏強權，擢升二品兼禮部左侍郎。
身為主審官的李牧塵，出奇招智鬥祝家四兄弟，李世民甚感欣慰，特賜綢緞三百匹，黃金五百兩，以資獎勵。
不知不覺中，李牧塵的名氣越來越大，他廢物之名也逐漸被人類淡化，而他智鬥“祝家四兄弟”一案也在長安城廣為流傳，得到不少百姓的擁護，認為他是“青天牧王爺”。
幾天後，林棟升任二品左侍郎，就工作上的交接也已完成。今天，林棟帶著女兒林華親自登門拜訪，感謝李牧塵的救女之恩。
林棟登門，李牧塵自是親自接訪，林棟從下轎見到李牧塵，他忽然給李牧塵跪下，他泣聲道：“牧王殿下大恩大德，我林棟銘記於心。”
李牧塵上前扶起，說道：“林大人嚴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足言謝。”
“殿下不知，小女林華乃臣膝下獨女，家中長輩更是對其寵愛有加，從小到大也未曾讓她受過半點委屈，那日祝家兄弟的齷齪行徑，若不是殿下仗義援手，恐小女貞潔不保，您當得起這一跪。”
與此同時，林華也上前給李牧塵磕頭，“林華謝牧王救命之恩。”
“林華，不對，我應該叫你‘小花’才是，你我是同班同學，無需禮節上的客套，快快請起。”
在李牧塵的再三懇求，林棟及林華才是起來，被邀至府內做客。
林棟亦是初來此處，頗為陌生，牧王格局與其他皇子王府截然不同，其他皇子府邸可用“富麗堂皇”作比形容，而此處，清幽淡雅，不似那般富貴繁華，卻勝在悠然雅致，宛如走進自然，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府內裝飾平凡，實在無法與眾皇兄相比，讓林大人見笑了。”
“殿下說的哪裏話，殿下府內雖無奢華之物，卻素雅中透著清幽之意境，足見殿下是個有藝術追求的人，不落世間俗套，實在難得。”
人們常說：觀其行舉，可證其人。意思是說，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不彰顯此人內在。
高雅者，昂首闊步卻不失謙卑恭遜；低俗者，臨深履冰透著畏縮不前。
在林棟心中，李牧塵與其他皇子完全不同，他是有大智慧、大氣量之人。
穿越前廳和大堂，李牧塵會客通常設在後花園，那裏景色宜人，最是評頭論足的好地方。
然則，在後花園入口處，兩句詩詞將林棟吸引住，他本就是愛詩之人，尤其偏愛晉朝陶淵明。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這兩句堪稱千古名句，也算的上陶潛平生得意之作。
當他走進百花爭放的花園，更是能夠體會陶淵明南山悠然栽種**的那份心境。
李牧塵早已命人背後茶水，在百花園內，品著百花茶，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林棟心跳澎湃，他狠自己為何不早一些認識李牧塵，世人都說牧王是長安城第一廢物，今此觀之，他斷然否定這個說法，李牧塵不是廢物，他才是真正有大智慧之人。
李牧塵為他斟滿茶，將茶杯放在托盤上端出，並用雙手奉上，說道：“這是今早晨曦剛采摘的矢車菊，林大人嚐嚐味道如何？”
林棟先是一驚，他僅是目測李牧塵的動作，便知他懂得茶道。
沒有拘泥，林棟先品一杯，讓茶水停留喉嚨片刻方才下咽，林棟稱此為“留香”，即茶韻香味。
一杯飲罷，落杯於托盤之上，林棟笑言：“方才見殿下舉止，臣妄自斷言，殿下應該也是愛茶之人，想必對茶道也有所了解。”
“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致；茶道研究嗎？略知一二。”李牧塵謙虛的說道。
林棟捋發大笑，說道：“巧了，臣恰對茶道也頗有一番自己的見解，妄殿下不吝賜教。”
“即使‘同行人’，又豈能拒人千裏之外，林大人請！！”
兩個相同愛好的人，免不了要切磋一番，不為爭第一，隻為心中所愛，求一份舒暢罷了。
林棟先是發問：“茶道之法則，我窮極一生，都隻為克服九難，即：造、別、器、火、水、炙、末、煮、飲。”
“林大人有九難，我卻隻有三點。”李牧塵豎起三根手指頭，他說道：“新茶、甘泉、潔器；天氣景色宜人；風流儒雅、氣味相投的佳客。”
東方茶道並非拘泥守規矩，更多是講求一個‘悟’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正所謂大道三千，道由心語，芸芸眾生，心境不同，茶道也不同。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對茶道的理解。
林棟眉眼之中閃過一絲喜悅，李牧塵提出的三點，他聞所未聞，新奇至極，更是佩服有加。
林棟拱手作揖，表達自己的欽佩，高手過招，一言一語皆可暴露他的本事如何，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感悟，全不輸給自己，實為茶道高手。
“茶可修身、養性，亦可參禪悟道，品百味疾苦，縱觀天下大局，了然於胸，明心見性。”
“林大人心胸天下，我可沒有那份大胸襟。”李牧塵笑聲回道，“於我而言，茶即是品芬芳，感受那份閑和寧靜和無窮趣味。至若茶之為物，擅甌閩之秀氣，鍾山川之靈稟，祛襟滌滯，致清導和，則知矣。”
李牧塵最後那番話，林棟拍手稱快，人生能得一知己，比他升任禮部左侍郎還要開心。
林棟起身，他恭恭敬敬的為李牧塵鞠躬，不為其他，隻為他那份閑和寧靜而感到羨慕。
…….
李牧塵和林棟飲茶言歡，不知不覺中，日落西山，月掛高頭。
“今日暢聊實在痛快，能與殿下結交為友，真是我林棟三生有幸。”
“林大人過獎了，能夠認識你應該是我的榮幸才是。”
“牧王大才，非常人所能及，若今後能夠用得著我林某人，隻需殿下一句話，我林某人皆當全力以赴。”
……
送走林棟後，李牧塵沒有回房，而是坐在涼亭下欣賞著天上月光，今天的月亮真的好漂亮。
“公子，小心著涼。”水兒為他裹上一件毛絨大衣。
李牧塵看著水兒那張精致可愛，像是瓷娃娃的臉，說道：“水兒，你會喝酒嗎？陪我一杯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