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測試
或許是李牧塵的話過於的滑稽幽默，非但沒有引起對方的反感，反而使得張富貴哈哈大笑。
多少人想要爭破腦袋跟著自己，哪怕是帳前的兵衛也是一種奢望，而今自己親口邀請，對方非但沒有爽快的答應，反而大為推辭，竟是詢問好處？
張富貴反問道：“老子擢升你為副將，這難道不是好處嗎？當然了，隻要在老子的軍營，我沒有說你錯，你就沒錯，就算你行了作奸犯科的事情，隻要不被別人抓住把柄，老子就能保你。”
此為典型的護短行為，從張富貴的嘴裏麵說出來，就叫‘護犢子’，他才懶得管別人的事情，別人想怎麽說就怎麽說，與自己無關。
“好是好，而非我之所想要的。”李牧塵說道。
“那你想要什麽？”
再說之前，李牧塵忽地凝重起來，用異常嚴肅地口吻說：“人上之人！！”
知他口氣狂妄，沒想到狂妄至此，還想要成為人上人，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換做其他人早就一通亂罵，然則，張富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野心不小啊！想成為人上人，這話你也敢說？！”
“為什麽不能說？試問軍營之人，那個不是為了戰功立業才走上了軍途，其目的為何？還不是為了封官進爵，成為人上之人，如果野心也是一種錯的話，當不當副將又有什麽區別呢？”
麵對他的質詢，李牧塵據理力爭，不卑不亢，毫不掩飾他想要往上爬的野心。
“說得好！！”，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張富貴並沒有反駁，反而大加讚賞，並指著在場之人說道：“你們一個個的來到軍營，跟著老子，不就是為了立戰功，揚祖名，嘴上說著不在意功勳，我呸，老子都替你們感到丟臉。”
隨後，他又將矛頭指向李牧塵，說道：“有野心是一件好事，不想立下戰功的將士絕對算的好的將士，然而，有野心固然是好，可你的實力是否配得上你的野心，，還需有待觀察。”
“難道戰神三位百夫長還不足以證明我的實力嗎？”李牧塵問道。
張富貴從黑齒常之的書信已經知曉他的個人能力，連老黑齒都不是對手的人，實力能不強嗎？
“自身的實力當然無可置疑，可行軍打仗，打的不是你自身的力量，而是能夠統籌軍隊，指揮作戰，帶領自己的手下從敵人的屍體上踏過，走上最終的勝利，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話已經再清楚不過，張富貴不曾置疑李牧塵的個人能力，可帶兵的本事尚待考量。
帶兵打仗，絕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如若將領的誤判，那便是數萬弟兄的性命，如此大的風險，他承受不起，而將其納入麾下副將，正是觀察他軍事才能的一個重要機會。
“就這麽跟你說吧，跟著老子幹，隻要你有足夠的能力，老子甘願將這位置讓出來給你。”張富貴說道。
這話絕不是說說而已，張富貴能夠說得出來，他就一定會幹得出來，別看他大老粗一個人，也還是懂得‘有功者居之’五個字的含義。
經過簡單的談話，李牧塵對於張富貴的為人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初入軍營，因緣巧合之下，勝過一場比賽，竟被破格擢升副將。
這本應是歡悅之事，然而，李牧塵對於自己的將軍一無所知，倘若自己在他的手下永無出頭之日，那麽這副將之職寧可拒絕也決不浪費時間。
很顯然，經此一番言論後，了解到張富貴不是那種人，相反的，此人粗鄙狂野，乃是性情中人，好義氣，不拘小節，怎知他的脾氣實在暴烈，與他交好的朋友不多。
如此之人，不知他將來的結果如何？不過，對於手下的人，卻可算是福音一件。
李牧塵沒有直接道出他的答案，而是迂回地說：“不知於將軍而言，證明一個人實力的評判標準又是什麽呢？？”
張富貴也不是傻子，他既然說出這話，已經說明他同意了自己的邀請，說道：“很簡單，取得一場能夠被我讚同的勝利。”
他這話，不知對於身旁的其他副將們聽完了有何感想？他們依稀記得之處，張富貴也曾經對他們說過同樣的話。
一場被值得讚同的勝利？這可絕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就算能夠勝利，是否能被張富貴認同還未可知呢。
而今他們成功晉升副將，就說明他們做到了。
那些副將們以為將軍破格提升他為副將，可以繞過此環節，沒想到這年輕人自己找不痛快。
“你想要試一試嗎？”張富貴冷笑著說，他可以感受到李牧塵體內炙熱沸騰的鮮血，早已經忍不住想要大展拳腳。
李牧塵摸了摸嘴巴，嘿笑說道：“有點想要。”
哈哈~！
張富貴笑著說：“在老子帳下，我會給有能力的人充分發揮自己才能的機會，你既然想要試一試，那便給你機會，至於成功與否，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啦。”
“如今前方戰事吃緊，可近來也算安寧，邊疆之地，各國皆是按兵未動，想要上陣殺敵的機會是不可能有了，不過……”
“不過什麽？”李牧塵問道。
“昨日接到線報，西麵疆域之地，那可惡的西涼人正於唐境之內強殺掠奪，大肆搜刮糧草，正準備運回西涼做儲備糧餉之用，本來老子打算於傍晚時分率一支部隊夜襲糧草大隊，如今你主動請纓，就交由你來負責。”張富貴說道。
“沒問題！！”李牧塵痛快地應下了，說道：“不知將軍打算派給我多少人馬？”
張富貴伸出五根手指頭，李牧塵答道：“五百人？”
“錯，五十人！！”
“什麽？”
此話一出，現場無不陷入震驚當中。糧草乃是軍營必不可少的，行軍打仗，是萬不能斷糧的，因此，押運糧草必然有著大量的部隊護送。
莫說派遣五百人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今他竟是給了李牧塵五十人，包括那群副將在內的人，搞不懂將軍在想什麽？
區區五十人就想要劫走數千精兵強將把守的糧草大隊，這怎麽可能？當初他們的考核任務也不曾這般苛刻。
他們哪裏知道？張富貴之所以如此，皆為黑齒常之信中囑托。黑齒常之信中說：“此人乃為璞玉，尚未精雕玉琢，需加以煉之，方能成大器也。”
“你沒有聽錯，你隻有五十人，老子不可能派出五百人供你揮霍，你要是想要放棄的話，就此放棄，當做你我之間什麽時候也沒有發生。”張富貴說道。
話已至此，李牧塵想要放棄，隻會留下他人的笑柄，他沉思片刻，便是應下了：“好，五十就五十，這仗我就贏給你看。”
以五十人的力量，抵擋西涼數千精兵強將，以少勝多，縱觀曆史之上，無不有著先例，古人能夠做的，自己為何又不能呢？
以少勝多，無外乎講究個“智謀”二字，迎麵直拚，此為愚人的做法，采取優良策略，即便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也是無不可能。
於是，李牧塵又將此次得來的情報從張富貴口中盡數得知之後，打算指定策略，憑五十人的力量，想要取得勝利，必要先了解周圍地形地理，隻有全麵掌控，才能做到胸有成竹。
也許是老天爺都在幫助李牧塵，在此次行動的過程中，李牧塵發現一處要地。西涼與大王相隔一座大山，而這座大山恰是狗雜種的居住之地。
李牧塵於山中生活了數月，對於地形了如指掌，說不定此為取勝的關鍵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