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論功行賞

李世民款步走來,與之同時,他的左右兩側緊隨著相熟之人,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羽林軍大統領李旋和驃騎大將軍莫敢當。

“父皇??”

太子、魏王和李牧塵三人,皆異口同聲說道,心中之疑如同浩瀚汪洋卷起千層駭浪,一切恍如昨日,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此刻,唐王臉上寫下‘憤怒’二字,在他‘失蹤’短短十幾日的時間裏,長安城發生史無前例的大危機。

朝堂混亂不堪、百姓怨聲載道、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準備伺機造反,諸如此類,無不昭示著大唐帝國滅亡之象。

走上前去,李世民分別給了太子和魏王一記狠狠地耳光。

太子被打懵了,他口無遮攔地說道:“父……父皇…….你是人是鬼?”

他們二人皆為長孫皇後所生,見今天之情形,唐王心中又愛又恨,不同於其他皇子,唐王一生摯愛便是長孫氏,否則,也不會冊封無能的李承乾為太子。

唐王恨鐵不成鋼,他一腳踢在李承乾身上,誰知李承乾如此羸弱不堪,被踢翻在地。

“你們倆真是朕的好兒子!!算是朕瞎了眼,白白痛愛你們二十多年。”聽得出,唐王心中有怨、有恨,更有無奈。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李牧塵問道。

李旋說道:“牧王殿下,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一切亂象發生不過是陛下自導自演的好戲罷了。”

早在生日宴會之前,唐王便找來莫敢當和李旋,要求他們配合演完這場戲,其最終目的就是測驗諸位皇子,假裝人已死,到底何人會趁機作亂,又會是何人煽風點火。

事實證明,所有人都上當了。

太子無德,盡心天下人之心;魏王謀反,逼宮造反,妄圖殺害太子,稱帝登基;齊王李佑,煽動長安百姓,妄想亂中奪嫡,十惡不赦。

為人父者,看見這一樁樁寒心之事,實在痛心疾首,然則,最令他欣慰地是,此次謀逆作亂平叛中,李牧塵果斷勇敢,不忘初心,堅決維護皇家命脈,實為眾皇子之楷模。

“魏王!你還有何話要說?”

反觀魏王,沒有太子那般惶恐唯諾,他心有不甘,憤懣和怒火交織,得知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全部都是假的,他想要怒吼。

“成者王侯敗者寇,我輸了,我無話可說,隻求父皇賜我一死。”魏王還是沒有爆發,他說道很是平靜。

“你這個逆子,密謀造反,殺害自己大哥,這等卑劣之事你也能幹得出來,混賬東西!!”

魏王聽到唐王之言,他哈哈大笑,就好像聽到一個笑話,一個小偷勸誡另一個小偷,告訴他偷別人東西是不對的,不道德,你應該積極向上,怎麽能小偷這種無恥勾當呢?

“我是混賬東西,那你呢?!!老混賬生的小混賬。”魏王突然大吼,周圍之人皆驚芒,“十八年前,玄武兵變,你又是如何對待自己的親大哥?誅殺太子、斬殺皇弟,此類行徑,你勝於我百倍千倍。”

“今晚之事,兒臣不過是效仿當年的你。然而你我唯一之區別便在於:你勝了,天下歸你;我輸了,必死無疑。”

玄武門之變,是李世民一生最無法抹去的傷痕,是他永遠的痛。滿朝文武,乃至整個大唐帝國,從沒人敢在李世民麵前提及‘玄武門’三個字。

“你…….你……你……..”

愛之深,恨之切,魏王說出這樣的話來,唐王氣血忽地湧上心頭,身體傾倒過去。

“父皇!”李牧塵見勢,衝上前去,攙扶著他。“父皇您沒事吧??”

好在有李牧塵,唐王才沒有長倒。

李世民心有疲態,被自己指著鼻子羞辱,心情糟透至極,他瞬間老了好幾歲。

“四哥,你太過分了。”李牧塵說道。

魏王冷哼,既是一死,他又何所畏懼?平日不敢說的話,今日他一並說完,那些哭喊求饒的話隻留到地獄與那閻羅王訴說。

“我過分?父皇做出‘弑兄殺弟’的行為難道就不過分?”魏王反問,“他的所作所為,而我不過取之一二,不及他的百分之一罷了。”

李牧塵無奈地搖頭,魏王已然瘋狂,無藥可救。

“怎麽?搖頭便是無話可說?”魏王不依不饒的問。

“無話可說,是因為想說的太多,不知從何說起。”李牧塵反駁他,“一切都是你欲望在作祟,何為效仿父皇?不過是為你爭做皇位找一個合理的借口罷了,讓你那顆早已糜爛惡臭的心得以少許心靈的安慰。”

“過去之事自當讓他過去,今後之事必抱之以希望。父皇開創貞觀盛世,百姓愛戴,萬國來朝,此等場麵古往今來堪稱國家之巔峰,曆史之必然,當付諸之行動,倘若沒有玄武之變,我大唐帝國的命運會是怎樣?也許墮落沉淪,也許富國安康,但絕不會達至今天地步。”

“你暴政橫行,又豈敢與父皇相提並論。像你這種人,心中自有虧心事,半夜害怕鬼敲門,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掩飾你惡貫滿盈的虛偽一麵。”

李牧塵怒斥魏王,他的一番言論,可謂振聾發聵,著實讓在場人震撼。

他看著李牧塵,冷笑道:“十五弟,什麽時候‘廢物’也有那麽多的說辭,過去的二十年裏大家真是小瞧你了,原來你才是那位隱藏最深的人。”

李牧塵淡笑一笑:“不是我的隱藏的深,而是你惡行累累,罄竹難書,陳述你的罪行自當張口即來。”

“輸了,輸了,輸了!沒想到本王竟會輸給你,廢物也能翻身。”魏王無奈般地大笑,他準備了對付所有人的準備,卻唯獨漏掉曾經的廢物,也正是他,讓自己敗的一塌糊塗。

李旋見之,說道:“來人,將魏王及其叛逆黨羽押解天牢,聽後陛下發落。”

魏王被羽林軍押走,在他臨走之時,他不甘地回頭看著李牧塵,他憤怒的笑著,回過頭的一瞬間,眼神變得淒寒。

唐王突然出現,朝臣們皆驚慌不已,太子當朝那些時日,國不將國,一眾老臣們沒少受到怨氣,見之舊皇,興奮激動。

今日上朝,首要大事便是問罪。

“將魏王、齊王以及黨羽全部押解上來。”李世民怒道。

旋即,浩浩****有五六十人被押解上來,他們分屬兩個黨派,其皆擔任國家要職人員,謀亂之時,他們可是沒少出謀劃策。

二人都是謀反大罪,依罪當誅。然而,兩者卻截然不同。

唐王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小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些小人們最是可惡。若將此二人對號入座,齊王便是陰險毒辣的小人,而魏王則是有勇無謀的莽夫。莽夫者,尚可從輕發落;小人者,必須除之以後快。

“齊王李佑,煽動百姓,意圖謀反,其心可滅,其罪當誅。依照大唐律例,免去齊王之職,賜死於內省。齊王之黨羽,皆滿門抄斬,株連三族。”

“父皇饒命,饒命啊,饒命,父皇……..”

齊王李佑苦苦地哀求,唐王見之,心中更是不悅,他怒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讓朕如何寬恕於你?”

“兒臣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兒臣知錯了。”

唐王不願再聽他的辯解,旋即命李旋將他帶走,眼不見為淨。

接下來便是魏王。

因長孫皇後的原因,李世民實在不願殺他,盡管他同樣犯下滔天罪行,奈何心軟。

“魏王大逆不道,意圖殺兄奪位,念及未能成功,雖貶至均州,永世不得返回長安城。”唐王說道。

齊王被殺,魏王被驅逐貶至他鄉,恐一生再也翻不起大浪。

“來人呢,將太子押上來。”

太子有腿疾,行動不便,走路顛簸著實不雅觀,如此之人,唐王亦不會讓他成為國之儲君,丟大唐顏麵。

太子李承乾,自知這一次被廢已是不可避免,他索性一言不發,等待最後的審判,總不至於死吧。

“太子失德,荒廢朝政,於國家大事視為無物,此舉乃滅國之大罪,依律當斬,念及尚有悔改之心,廢除他的太子之位,剝削他王侯爵位,貶至黔州,永世不得返回長安城。”

太子被廢,此乃天下大事,一旦太子被廢,也就意味著真正暴風驟雨要來到了,皇子間的鬥爭會更加慘烈,後宮嬪妃也會各處奇招,手段何其之多。

朝堂之事,李牧塵看在眼中,他以後人身份,縱觀華夏曆史風雲變化,所謂皇族名門,往往能夠善始卻得不到善終。

皇子之輩,要麽客死他鄉,要麽謀亂被殺,等位者不過一人也。公主之流,更是成為政治婚姻下的犧牲品,往往結局都以悲劇收場,實在可憐可歎啊。

就在李牧塵感歎之際,唐王說道:“牧王上前聽封。”

李牧塵跪在朝堂上,行君臣禮。

“牧王賢能,明目達聰,實乃眾皇子之楷模,朕特此宣布,賜牧王三珠皇冠,擢升親王,待國子監畢業後,入朝聽證,習國家治理之策。”

聖旨頒發後,不出半日,李牧塵之名傳遍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