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月掩太微垣,大禍將至矣

李牧塵心情很是沉重,雖未謀麵,但他可以察覺到那殺手實力很強,能不被他察覺殺人於無形,到底是何人?

然則,李牧塵更加關心之事,什麽人給淩虛子現代之物?

難道這個世上除了他與袁天罡之外還有其他人?又或者那人就是……

“不可能!”李牧塵當即否定,若真是如此,為何他不惜一切也要救活自己呢,任由自己死去一了百了,何需多此一舉。

不是他到底是誰?

經此一事,李牧塵也是明白一個道理,他不再是這個世界的王者,因為不知帝國那個角落存在著與自己相同來曆之人。

袁天罡便是最好的證明,穿越時間節點不同,說不定神秘人已然積攢數十年的勢力,原非自己一個王爺可以相比的。

“看來以後不能再這般張揚下去,要懂得收斂。”李牧塵自言自語地說。

……

今年的廟山格外熱鬧,恰逢廟會與花燈會“急撞”一起,隔天便是花燈會,為此百姓齊聚廟山置辦燈會所用之物。

日落西山,太陽消失於地平線下,正如“記得當時素手攜,彎彎月似眉。”,彎月朦朧如那美人之眉,好不漂亮。

霜白的月光鋪灑大地,翠華山上,兩側曲折蜿蜒“長龍”,燈籠光照,紅光映在遊人臉上,凸顯溫暖格調。

碧山湖、天池和山崩石海,三處美景各領**,湫池、冰洞、聖母行宮皆為遊人的好去處。

夜晚的翠華山,遠處眺望,美不勝收,於黑幕之中雙曲巨龍臥俯盤旋,感受大唐帝國盛世下的自然美景。

莫千雪喜湊熱鬧,李牧塵不願作陪,她便拉著胖子當苦力,無人古代的女人還是現代女人,進去購物街,她們會毫無機智的消費金錢。

胖子跟在她的身後像個小跟班,其肥壯的肉身掛滿了大小異樣的包裹。

胖子起初以為這是討好莫千雪的好機會,如今來看,機會沒有,體力也消耗殆盡。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趁此良辰美景,飲酒賞月,人生在世夫複何求?

坐於三樓,隔窗與彎月相望,李牧塵舉杯邀明月,拋卻世俗煩擾,醉夢人生,他終算能體會李太白之心境,也許他心中所想與自己此情此景一般無二。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此處視野極好,李牧塵一人獨坐略顯孤獨,她見之忍不住向她走來。

李牧塵還未答應,她便落座對麵,聽著樓下嘈雜之聲,看著遠處翠華美景,隱於鬧市中間,品著自家釀的五穀雜糧酒,實乃人生一大快事。

“姑娘,你就這般‘爽快’的坐下不會覺得好沒有禮貌?”

李牧塵看著對麵那位算不得漂亮女子。

“一人飲酒獨醉,不如二人同醉。我來於此,免費陪你買醉,你應謝我才是,何必拘泥於禮節形式。”

聽她所言,李牧塵登時開朗許些,此女子思想靈動,不與其他之人那般古板迂腐,倒也難得。

“姑娘話於此,倘若再不敬你一番,豈不顯得我格外小氣。”

李牧塵親自為她斟酒一杯。

那女子端起酒杯像窗外潑灑出去,不解其意,李牧塵問道:“為什麽?”

“心不誠,我當然不喝,我平生隻喝誠意酒。”

“勞煩姑娘賜教,何為誠意酒?”李牧塵拱手,謙虛地問道,並未生氣,卻不得半分懈怠。

那姑娘也不客氣,以師者身份說道:“爽快之人自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此乃心誠,喝的酒當然也就是誠意之酒。

“哈哈!”李牧塵大笑,原來如此,沒想到她竟是個豪爽的女漢子,雖無驚人之貌,卻又討人歡喜之心。

“如此甚好!”

李牧塵招呼店家換大碗來,糧食酒也換做壇,待一切盡合心意。

李牧塵與她互不知對方的情況狂飲三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二人莫名相投,相了解甚歡,談天說地,聊風花雪月,摒棄男女分別,暢談宇宙洪荒,論古往今來,預知未來風雲之變。

人生得一知己,勝過千萬朋友。

“今晚的酒很好喝,謝謝你朋友。”

對方以朋友稱呼,李牧塵自然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

那姑娘走了,二人沒有互留對方的姓名,一麵之緣,若是緣盡於此,今晚過後,見麵不相識不過匆匆路人;若是緣分未盡,千裏自會相見。

那女子離開酒館,消失於繁華熱鬧的街頭,李牧塵在樓閣窗口目送她的離開。

……

“公主殿下,您方才去了哪裏?”

手下之人著急問道,他們不遠千裏,跋山涉水而來,方才來到長安城第一天便趕上廟會,人潮湧動,不曾想公主好奇心重,於人群中走失,可算急壞了眾人。

那女子指著不遠處的酒館,說道:“喝酒!”

“啊?”

那女子嫣然一笑,不再做答。

保護女子的中年男子說道:“臨行前,王上交代過,莫要與中原人交流攀談,他們中原之人最是狡猾,言不由衷,心中伎倆無人可揣測清楚。”

外族之人,他們視中原人為“狼”,以狼做比喻可算不得好的稱呼。

無論草原還是山林,狼都是一種集狡猾和凶殘於一體的可怕動物,他們凶猛至極,一旦抓住機會,便會用那鋒利的狼爪將獵物撕裂,食肉吞骨。

“世間皆為因果,萬物都有兩麵。中原之人也不見得全都是壞人。”女子說,那酒館與之對飲的男子應該不是壞人,反正她是這麽認為的。

那女子進去嬌子中,撕下偽裝的麵具,枝頭麻雀登時變成梧桐鳳凰。

靈動的雙眸,炯炯有神,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鬢濕玉臂寒。她是落入凡間的仙女,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仿佛將男子魂魄勾引去。

與莫千雪之美不同,兩者各有所長,一位是冰清玉潔,一位是炎陽似火。二女若處一方天地,她們便是世間女子的兩個極端,冰與火,冷豔和火熱。

天字班,三位大才女齊聚街頭,不得不說,算的上街邊靚麗的風景線。

走在廟山的商業街上,回頭率無數,三位大美女放任於古代和現代無法自拔,他們的眼神充滿著美女的渴望。

大膽者上前,未及靠近半米,那人便被三兩大漢拋飛出去。

她們皆是侯爵子孫,又是豆蔻少年,出門保衛他們的侍衛又豈能少得了?

“小怡?”

莫千雪於街頭“掃**”,看見三個身影,定眼一瞧,果真是她們。

“你是……雪兒?”

若非房怡與她相熟,否則也是瞧不出她便是莫千雪本尊。

“你怎會如此打扮?”

房怡問出這個問題忽然覺地很傻,像莫千雪此等美女,不精心偽裝一番,走在街邊引起不少轟動。

噗通。

小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地氣喘如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走了一個晚上,而非他虛弱無力,隻歎莫千雪買的東西太多。

房怡見狀,派隨行兵衛替馮汝冰分擔,小胖子歎息,說道:“房怡還是你好,嫂子要是能有你一半溫柔就好了。”

咣當一腳,莫千雪暴力地踢在他的屁股上,痛地嗷嗷大叫。

“哦對了,你們來次做什麽?”

東府距離長安本城也是有段距離,若非東府地域之人,來此處逛廟會之人大都閑來無事湊熱鬧好玩者。

“聽說附近有家衣物店款式樣貌皆是上品,我等來此處挑選幾件順眼衣物,帶花燈會那晚穿戴用。”房怡說道。

“呀,你不說我都忘記買衣服,胖子,咱們走!!”

莫千雪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說走就走,敢愛敢恨,在外人來看,她是個假小子,在房怡看來,最是羨慕得緊。

……

與此同時,更多的陌生麵孔出現在廟會之上,有來自西域、高麗國、北俄和匈奴之人,突然大量異族之人湧入東府地界。

直覺告訴李牧塵,事情不簡單,不久得將來可能有禍事發生。

而一直令李牧塵不安的,他的心裏好似一塊大石頭阻的慌,右眼皮跳個不停。

恰逢花燈會,屆時長安城以及周邊四個府地皆是歡騰非凡,若有好事者,從中挑撥事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嗖!!

飛影劃破長空,飛刀穿透窗戶紙,頂在立柱之上,李牧塵側身躲過,見那飛刀之上攜帶一張泛黃舊紙。

李牧塵當即打開,紙條中寫有兩行字:

“月掩太微垣,且行且珍惜!”

沒有落款之人,也不知從何而來,飛刀傳信,卻不說明白,李牧塵看著糊塗,腦袋一片漿糊,不明白紙條所寫的內容之意。

何為太微垣?不解其意,應是星象之學,“那且行且珍惜”五個字絕不是祝福,更像是訣別?

一天之中發生太多的事情,怒殺貪官汙吏、拆穿騙人道士、神秘殺手、與陌生對飲、一封摸不著頭腦的信,此類等等,實在令人費解。

如今各方勢力齊聚長安城,隱約將有大事發生,而誰又會在此即將爆發地大事中遭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