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風光大葬

太醫院!

十幾位王宮中的禦醫聯合為李牧塵診斷,他可是駙馬爺,公主的男人,而是他還是大唐皇上的兒子,堂堂皇子,若是死在他們手中,估計人都要為他陪葬。

禦醫們於病房中心急如焚,來回踱步不停,他們已經為李牧塵針灸祛毒,然則,李牧塵非但沒有好轉,反而病情加重。

他的唇齒呈現紫黑色,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吐出黑色血液。

血液沾地,石板遭到侵蝕,如同硫酸一般,石板揮發出白色煙霧。李牧塵身體整個就是一毒囊,根本碰不到,哪怕是肌膚,禦醫們身穿厚厚的大衣包裹著自己,除了眼睛露外。

最先趕過來的當然是水兒,他不顧阻攔衝進病房中,屋子中彌漫著腥臭味,那是毒素和血液混合交織一起的味道,難聞令人作嘔。

”公子!!”

林水兒看見病床的李牧塵,奮不顧身衝到床頭,不待多時,她便被禦醫合力拉開。

劇毒侵入他的血液,隨即流淌於五髒六腑各處。

常人身中一根龍須針之毒,已然令人棘手難解,何況他身中十針,他沒有當場斃命隻能用奇跡形容。

如今尚有一口氣,苟延殘喘而又痛苦的活著已是費勁禦醫們畢生全部經曆。

石蘭也是緊接著趕來,她行動稍晚,是因她還帶來一人,從昏厥中被石蘭用鐵棍打醒,唐言被強行拖著來到此處。

而石震海早已嚇的逃荒四竄,扔下所有人,毫無王爺該有風度和氣量。

唐言麵狀算不得好看,先被水兒秒殺暴打,左側臉上明顯的淤青,而又遭受石蘭的照顧,右側臉上也多出一塊,左右對稱,跟個熊貓似的。

“毒是你研製,快說,解藥在哪裏?”石蘭扣住他的臂膀,讓他跪在床前。

咯咯咯~

唐言陰冷的奸笑,令人很是窩火,他說道:“龍須針之毒根本無藥可解,中毒之人死亡是他們最終的‘歸宿’,哈哈!!”

他的笑容回**在屋內,唐言沒有懼怕,肆無忌憚地大笑著。

“少他媽的放屁,快拿解藥!!”童衛國狠狠地一腳踢在他的後背。

唐言側過頭去,怒地凝視著童衛國,惡狠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亦可對本少爺吆五喝六,不知死活的狗奴才。”

童衛國身為石中玉貼身守衛統領,擔負守衛之責,任三品官職,而他唐言一未從官,二未入仕,三未入伍,一個毫無官銜的尊少爺,沾家族榮光,卻是狗眼看人低。

跪在地上,童衛國怒不可遏,那揪住唐言的長發,用頭撞擊地麵,“咣當咣當”連續不停,直到磕出血來,

“狗東西,你最好期望不要落入我的手中,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

對於他的侮辱,童衛國並不會往心裏去,但他會手裏去,他用著自己的拳頭重新教他如何做人,無情的虐打著唐言。

所有人冷漠地看著他被他,一言不發。

因為他們都知道,童衛國所做的一切,都是得到石中玉的默許,借他的手給他一點教訓罷了。

如果童衛國的小小教訓,不過是溫情脈脈地含蓄,那水兒注定會是狂風暴雨的肆虐。

她眼眶已然濕潤,鬢角紅彤彤的,她擦拭幹淚水,以巨大之力,抓起他的衣領,於空中劃過完美拋物線,而後落地。

唐言被摔的七葷八素,甚是痛苦。

唐言此刻備感羞辱,靈魂和肉體的雙重侮辱,他已然憤怒異常。

水兒冷冰冰的說道:“解藥在哪裏?”

“有種就殺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旋即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音是那般痛苦和撕心裂肺,聽之膽寒,見之發抖。

水兒腳踩在他的手指上,猛地用力隻聽到手指骨“嘎巴”斷裂的聲音。

水兒心如死灰,在她的麵容上看不到任何波瀾,於此刻,殺人對她而言,隻要給她一把刀。

她已不是那位躲在公子身後羞澀愛哭的小丫頭。她發誓要保護李牧塵一輩子,如今李牧塵身中劇毒,危在旦夕,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而無能為力。

那種無力感,恨不能替他去死。

“解藥在哪裏?”水兒再次問道。

“臭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啊!!”

手掌之上是臂膀,水兒從不廢話,不多說一言,用野蠻的暴力證明她的決心。

她盛氣淩人,卻不讓人覺得討厭;她蠻狠歹毒,卻不讓人感到害怕;她喜怒無常,卻依舊美豔動人。

“解藥在哪裏?”

水兒沒有時間和他耗下去,留在剛才李牧塵又一次吐出黑色具有腐蝕性的血液來。

唐言心裏已極度扭曲,他猙獰般地笑著:“他命不久矣,你們還是盡早找口棺材埋了吧!”

啊!!

“解藥在……哪裏?!!”

唐言的一隻胳膊已是被廢,他終於屈服了。

“就算現在為他服用解藥也是沒用,他毒已深入骨髓,沒用的!!”

“你說什麽?!”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已經是他第七次吐血,對吧?”

石蘭詢問太醫後,太醫們細數盤算後,正如他說的那般,方才正是李牧塵第七次吐血。

“常人中龍須針之毒隻需一針,消得一時三刻便會命喪黃泉,兩針三針者,會當場斃命,而他身中十針還能強撐一段時間……”

水兒踢在他的臉上,將他的後槽牙踢掉。她怒道:“我不要聽你的廢話,我隻想知道如何才能救活公子。”

“我已經說過,他已是吐血第七次,毒入骨髓,若他沒有超過五次,解藥尚可有效。”

“一旦達到九次,意味著他生命的終結,就算大羅金仙下凡也是救不了他。”

此毒由七七四十九種苗疆毒蟲製成,其毒性不知要比“七心海棠”強出多少倍。

水兒整個世界都要崩塌,她無力的倚在石柱上,順著石柱滑落地麵,她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整個人有氣無力,抬頭凝望著房梁。

噗!!

“糟糕,第八次!!”

李牧塵每次吐血時間間隔也越來越短,水兒看著李牧塵,她心中已是打定主意,李牧塵一旦死了,她絕不會獨活,黃泉路上有水兒陪著公子,不會孤獨。

石蘭心中滋味五味雜陳,有苦難言,有淚哭不出,並非她心如磐石,而是她心酸無處訴說。

“王兄,他……”

事已至此,石中玉亦搖頭嗟歎,他無話可說,他也傷心,因為他的希望就此破滅,星星之火尚未重燃再次被澆滅。

大唐皇子死在蜀國,一旦消息傳至長安,倒是大兵壓境,於整個國家而言都是滅頂之災。

縱然用蜀道高山充當天然屏障,可雄兵強將的唐帝國,想要跨越這道天然屏障亦不過是時間問題。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畢竟他是石蘭的丈夫,蜀國的駙馬爺,死後必然風光大葬,也算對大唐有個交代。

“啊!!第九次吐血。”有人喊道。

黑色的猩紅色血液發出濃烈的惡臭,毒發身亡,劇毒徹底侵入骨髓,正式宣判他的死亡。

禦醫當即診斷李牧塵脈象,他們即緊張又害怕,誠惶誠恐地說道:“王上、公主,駙馬爺薨了!!”

(ps:天子死為“駕崩”,諸侯死為“薨”,大夫死為“卒”,一般官員死稱“逝”,士死曰“不祿”,庶人死曰“死”。)

”你是誰?”

李牧塵神識處在一片混沌濁亂的空間當中,那裏麵除了他自己一個人都沒有。他走啊走,終於看到遠方有人站在那裏。

“我就是你呀!”當那人轉過身來,李牧塵見到他,好像看到一麵鏡子,那人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哪裏?”

“天堂。”

“我死了?”

那人點頭。

李牧塵不相信他的話,他剛穿越來,連媳婦還沒娶就死了,不甘心呢。

“你又是誰?!”

我就是你呀!”

“這是哪裏?”

“天堂。”

“我死了?”

那人點頭。

李牧塵不相信他的話,他穿越而來,媳婦沒有娶,皇帝沒當上,如何就死了,他不甘心呢。

“你又是誰?!”

我就是你呀!”

“這是哪裏?”

“天堂。”

“我死了?”

那人點頭。

……

“怎麽回事?”李牧塵意識到哪裏不對勁。為什麽從剛才那人的回到總是一模一樣,好像陷入無限的輪回當中,重複著一遍又一遍,沒完沒了。

又試了好幾次,那與李牧塵長的一樣的人,他的回答好像設定好的,回答如出一轍。

李牧塵搖搖頭,“怎麽回事?”好像覺得那裏不對勁,如此詭異相似的畫麵,好像從哪裏聽見過,看見過,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如此的熟悉,不陌生,卻記憶模糊。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地獄還是天堂?又或者西方極樂?”李牧塵在這片混沌空間中自言自語,聽到任何的回到,無聊的孤寂,是自己最大的死敵。

……

“寡人宣布,牧親王舍己為人,以身命隕,其心可表,乃我輩之楷模,茲下令,全國默哀三日,以告慰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