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酒色貪杯

最先走出來的是魏又雪,她一副鬱悶的表情,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這讓她看起來英氣不少。

她最近接拍了一部新片,是關於講述一個性格陰鬱的女警察的故事,情節挺複雜。她起先是正義的化身,但是因為局裏黑勢力的陷害讓她不得不在黑道上求生,最後她將黑道的同伴一股腦兒全都送進了監獄,從此她又回到了警察局裏。

魏五將這部片子告訴了魏七:“導演一個勁地說這不僅僅是一個關於正義戰勝邪惡的故事,而是關於人性的故事——雖然這種事情在黑道上發生地挺多,不過外人看來卻很稀奇,那個導演還說要靠這部片子拿獎,雖然小姐對此不抱什麽希望,不過那是明年的事情,誰知道明年的流行呢。”

那名女警察在她落難的時候,得到了黑道上朋友的幫助,但是最後她卻背叛了。這是一個簡單的關於信任和背叛的故事,也許在觀眾看來,背叛那些“壞人”大概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事實上,背叛就是背叛。

“男主角呢?”魏七忽然問。

魏五聳聳肩膀:“死了,他也是混黑道的,他用他的死來勸阻那個女警察不要出賣朋友,但是她還是那麽做了。”

“她可真堅強,”魏七不由得讚歎說。

魏五歎了口氣:“可不是嗎,我原本以為那是一部關於複仇和□的故事呢,結果導演安排的結局卻是她和那些曾經陷害她的人,在一個桌子上喝酒吃飯。”

“然後呢?”

“結束了,”魏五說,“我覺得很無聊,可是導演非要從裏麵挖出點閃光點來。”

魏七安慰魏五:“導演就是幹這個活的。”

魏又雪走到他們近期:“你們好像聊的很開心。”

“在聊你的新戲,”魏五說,“那部不太符合商業劇的電影,你知道觀眾總喜歡一個好的結局,或者一個壞的結局,但是給我的感覺,那部電影還差個結局。”

“那就是結局,”魏又雪理所當然地說,“她和那些陷害她的人沒有區別——當他們站在同一高度的時候,反正男主角演到一半就殺青了,不過我想他拿個提名獎沒問題。”

“好久不見,小姐,”當魏又雪的視線停留到魏七身上的時候,魏七露出一個笑容。

魏又雪點點頭,她站在那裏沒說話,過了一會才說:“魏七,我聽說你又調回大哥身邊了?”

魏七點點頭。

魏又雪拍拍他的肩膀:“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麽,你知道……隻要你順著他,他能給你一切,相反……好了,我隻是不希望你們都受罪而已——魏五這幾天都開始考慮寫遺書了。”

“沒有那麽誇張,”魏五小聲說。

魏又雪攤開手:“怎麽辦,我們晚飯是在這裏吃還是去訂好的法國餐廳?”

“我比較喜歡熱鬧的地方,”魏五迅速說,“我們今天不用住這裏吧?”

魏又雪從拎包裏翻出一副很大的墨鏡,把它架在鼻梁上:“現在走的話就不用——車子停在哪裏?”

“就在門口,”魏五迅速說,“我去拿傘——”

“來不及了,”魏又雪一把拉住魏五的手臂,兩個人就這樣往雨裏走去,魏五回頭對魏七搖了搖手。

魏七笑著對他擺擺手。

魏七看了看時間,魏笑謙還沒有出來,估計他們得在這裏吃晚飯了。以前,他不願意在這裏多呆一分鍾,現在雖然也是如此,但是並沒有那麽厭惡了,大概是長大了吧。

今天看到的魏又雪也是如此。她以前是個甜美柔軟如花瓣一樣的女孩,而現在……經曆了那次生死以後,魏七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女孩。這個女孩看起來更加果敢和堅強。他知道後者更好,但是那必須付出代價,有時候,那些代價慘不忍睹。

他正這樣想著,魏笑謙與魏笑語走了出來,他們走的很近,低頭在說些什麽事情,魏笑語輕輕地點頭,然後小聲地爭執些什麽——等走到正宅的門口的時候,他們很有默契地閉上了嘴。

魏大雖然作為這個家裏相當有權利的人——但是這種內部會議依然不允許被參加,說到底,魏家隻重視有魏家血統的人而已。

魏七看到魏笑謙看向他,於是乖乖地回到他身邊。

“今天要住在這裏,”魏笑謙轉頭對魏七說,“雖然有點煩,不過這會兒沒辦法,隻得這樣了。”

“嗯,”魏七點點頭,反正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他決定的。

魏笑謙看了看周圍:“沒有看到小雪嗎?”

“呃……走了,”魏七說,果然魏又雪真是明智,差一步估計今天就走不掉了。

魏笑謙從口袋裏摸出煙,走到一邊的台階下抽煙。

魏笑語走過去,從魏笑謙的口袋裏摸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也坐在台階上抽煙,魏七皺皺眉頭,兩個老煙槍碰到一塊了。

晚餐後,魏七去看望了以前的朋友,許久不見,大家都很高興。這些曾經在一起度過童年的人,雖然很多都已經改變,很多已經離去再也不會回來,但是碰到一塊總會有說不完的話一樣。

當然,如果能在外麵聚會也一定會很有趣,那時候魏五一定會死也要參加吧,而不是像今天那樣落荒而逃。

身為調酒師的魏七自然也調了幾款酒品,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種酒未免有點不過癮了,大家更喜歡喝啤酒。

他們一直喝到半夜,魏七喝地半醉,靠在桌子上想睡覺,直到魏笑謙過來。

眾人乖乖地讓魏笑謙將魏七帶走,魏笑謙很有禮貌地說了一句:“那麽告辭了。”的話,眾人才鬆了口氣。

魏笑謙扶著魏七往臥室走去,夜風吹入半圍的走廊,帶來秋日的蕭瑟,雨絲落在地板上,增添了這裏的一分涼意,直到回到房間那種冷意才消失。

魏七靠在自己身上,帶著酒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好像某種**一般。這種香味與酒吧不同,在那裏,兩個人隔著一個吧台,雖然近在眼前,但是又好像無法觸摸,而酒水的香氣也隻是發自酒杯裏而已,帶著各種水果的香氣和冰塊的撞擊聲。

而現在,這種酒香發自魏七的身上,這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魏七由於剛才在那裏與朋友一起飲酒,所以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此刻領帶也不知去向,領口的扣子毫無防備地被解了開來,露出因為酒精而微微泛出如櫻花一般的粉色。漂亮的頸線下麵是精致的鎖骨,隔著纖薄的衣料,傳遞過來另一個人的溫度。

魏笑語將他輕輕地放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將魏七送回他自己的房間,但是因為不知道隻好帶他來到了這裏。

他記得幾年前他患上酒精依賴症的時候,那雙黑色的眼睛好像總是被烈酒浸染過一樣,帶著某種迷蒙般的**。那雙眼睛是如此的誘人,忍不住讓人想再看一次——

魏笑謙將手伸向魏七,指尖碰觸柔軟而微微發燙的皮膚,那觸覺讓人如此的流連不去。他忍不住輕輕壓住對方的身體——因為他們的體重,柔軟的床被兩人壓出一個高地的坡度。他吻上他的頸側,拉開對方的襯衫——這不太像他會幹的事情,但是人某些時候總會幹一些無法自製的事情。

他想起和他度過的那十年——他總是無時無刻不在回憶,隻有在幹活時才會暫時忘掉這些。

還有一件事情在腦海裏縈繞不去,他總是會想起這件事情,那是他唯一害怕的事情。也許很多人都認為這樣一個冷血的殺手什麽也不怕——他當然有害怕的事情,連魔鬼都有,他當然也有。

“笑謙,我是來勸你的,”魏笑謙僵在那裏,那段回憶又在他腦海裏重播,那印象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連說話人的每根頭發都那麽清楚,仿佛一段段重複播放的電影。

“笑謙,我是來勸你的。”老當家站在門口說,“你可以再把我推出去,但是這次,請你把我的話聽完。”

他記得自己站在那裏動彈不得。

“你看到了後果,”老當家說,“酒精依賴症,自殺傾向……或許還有其他的,我所不知道的。”

依然是沉默,還有僵硬的身體。

“我們做錯了一件事情,就是對你的教育,那種完全錯誤的方式成就了現在的你,”老當家柔聲說,“我很抱歉,對你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你不會去愛別人,隻會傷害別人。”

“我愛他……”他幹巴巴地說。

“這毫無疑問,”對方的聲音很溫柔也充滿歉意,“我知道你很害怕失去他,但是人不是東西,你沒辦法一直那麽關著他,捂著他,會出事的。”

“我來帶走他,如果你不讓……”老當家向前走了一步,一條腿邁進了他的房門。

幾乎是下意識地,手裏的槍已經迅速上膛,對準了準備走進來的那個人。

“如果你不讓,他會死在這裏,”老當家淡淡地說,然後邁出另一條腿。

一聲槍響,門檻上冒出了一縷青煙,並伴隨著火藥的煙硝味。

“你想試試嗎,”他又向前走了一步,“你想試試失去他嗎……”

“……不想。”他說,第一次握著槍的手開始顫抖。

老當家走進房間,將魏七抱出來,那時候魏七已經昏迷,看起來很糟糕。

“想聽聽我的建議嗎?”老當家走向門外,他想製止,但是剛才的那句話讓他的腳有千斤重,一點也邁不開。

“離他遠一點,笑謙,”老當家說,“這樣你才不會失去他。”

“我不能讓你就這樣帶走他……”那種失去的感覺燒灼著他整個靈魂都發疼。

老當家已經走出門外,他緩緩地轉過身:“笑謙,節製自己的欲、望,我知道你差點失去他,但是你不能這樣關著他。人不是寵物,就算是寵物也會被你這樣逼瘋。慢慢來,說真的,要不然你們兩個人一起死。我在救他,也就是救你。”

“放下槍,”他說,“你不能總用一種方法去占有,雖然在你的教育裏,我們隻教會了你這一種,這是我們的錯,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學會別的方法,必須開始長大,你不再是個孩子了。”

這些話讓他迅速離開魏七的身體。

要有節製,要不然你們兩個人一起死。

他對自己說,他猛地站起來,走到窗口,讓冷冷的秋風吹過來,讓自己更清醒一點。他有些猶豫地點上煙,雖然他不想因為煙味吵醒魏七,但是這會兒好像隻有這個東西能讓他